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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那些深爱的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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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春无助的岁月里,都有过陪伴我们的小说,之所以感触很深,是因为他们真的很令人心疼。
这是一些我深爱的小说,用手打出来给你们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13 10:40回复
    求不要沉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8-13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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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08-16 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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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口头说说也太没诚意了,是吧?”
        朝朝心里冷笑一声,又忍不住骂自己蠢,先前见那帮小混混对他言听计从,就应该想到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见鬼的财迷心窍,竟然为了二十块钱的假发而返回。
        景然见她冷下去的脸,兴趣更浓,也更加肆无忌惮,伸手挑起朝朝的下巴,下一刻,只觉手指传来钻心疼痛,接着,脑袋也重重挨了一记。
        朝朝退开几步,抹了把嘴唇上的血迹,恶狠狠地骂道:“臭流氓!”然后,趁他愣神的瞬间,转身跑了。
        景然抚了抚被她用拎包砸得晕乎乎的头,望着手指上深刻带血丝的牙印,哭笑不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8-16 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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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第二次相遇时,朝朝并未认出景然。
          那是深秋的某个周末下午,朝朝带着妹妹檬檬在地下通道入口旁兜售寿司,她用三轮车改装成一个流动摊贩,玻璃橱窗里摆着各种味道的寿司,色泽漂亮,十分诱人。这地方小贩虽多,但卖寿司的只此一家,因此她的生意十分火爆。
          景然来光顾时,玻璃柜前已经排了很多人,他站在最末端,微微蹙眉,他最讨厌排队。可那人曾提过,这路口有个小姑娘卖的寿司她最爱吃。无意提及,他却一直记得。念及此,他所有的不耐烦都成了心甘情愿。
          终于快要轮到他,看清楚玻璃柜后的老板时,景然一愣,竟然是她。两个月过去了,他之所以一眼认出朝朝,完全是因为她的牙齿太过尖利,他被咬伤的手指整整一个礼拜才痊愈。
          而此刻的朝朝,与那晚浓妆冷艳的女孩完全两样,运动服,素面朝天,头发高高扎成马尾,笑容满面地对顾客说,谢谢照顾,欢迎再来。而她旁边,站着个与她相像的十来岁的小姑娘,帮她递打包的盒子与包装袋。
          景然站在她面前,她并未认出他来,依旧挂着热忱笑容,说:“需要什么味道的?”
          景然说:“每种口味各一盒。”
          朝朝一愣,每种?她兜售的味道有十几种呢,能吃完吗?但很快她就释然,管他呢,有钱不赚是傻逼。她点点头,利落地开始打包。
          正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一阵喧哗,有小贩大喊一声:“城管来了!”然后是悉悉索索开始收拾东西逃跑的声音。
          朝朝恶狠狠地靠了声,急切对景然说:“不好意思,不卖了。”一边利落收拾一边转头对身边小姑娘道:“檬檬,快跑,跟上我。”
          说完,推着三轮车就加入到逃跑行列中。
          景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面,他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城管与小贩们的追逐游戏,真是兵荒马乱呐!转而又不觉好笑,真奇怪,每次他遇见她,她总是在逃跑。
          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忽然瞥见檬檬被人挤倒在地,她试图爬起来,可又被人绊倒。
          景然走了过去,将她扶起,犹豫了下,牵着她的手快步朝朝朝追过去。
          当朝朝拐了个弯,停在一条小巷子里喘气时,才发觉妹妹不见了,她懊恼的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她丢下三轮车转身往回跑,一边大声喊檬檬的名字。因跑得太急,拐弯时与人撞了个满怀,她说了句抱歉打算退开,那人却抓住她的胳膊不放,带着嘲讽的轻笑声响起:“这会倒知道急了。”
          “姐姐!”檬檬欢欣的声音也响在耳边。
          朝朝一颗心放下来,将檬檬抱在怀里,“你怎么没跟上来,吓死我了。”
          “对不起,姐姐。”檬檬轻轻说。
          先前那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真不知道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一车破寿司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8-16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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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么重要么。”
            朝朝直起身,这才打量起景然,她依旧没有认出他来,只想起他是那个每种口味都要一盒的顾客。虽然不爽他的口吻,但依旧对他将檬檬带过来心存感谢,“谢谢你。”
            景然牵动嘴角,忍不住逗她:“我说过,光口头这种没诚意的谢谢还是算了。”
            “你!”灵光一闪,朝朝终于想起那个夜晚,脸色立即冷下来,牵过檬檬的手,不再搭理景然,往巷子里去取三轮车。
            朝朝推着车走出来时,景然还没走,正倚在墙上抽烟。她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他不禁好笑,叫住她:“喂,我要的寿司呢!”
            “不卖!”朝朝头也不回。
            脾气真倔!景然也不动气,掐灭指尖的烟蒂,追上去,在越过她身边时忽然回头,冲朝朝眨眨眼:“你还是不化妆比较好看。”说完,快步离去。
            “死混蛋!”朝朝恶狠狠地骂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08-16 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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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
              虽然遭遇了城管,但所幸寿司剩下来不多了,朝朝换了个地方,很快便将剩余的卖掉。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十多平的小租屋里漆黑一片,开灯,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那个身影时,朝朝松了口气。
              檬檬走到沙发旁,推了推睡着了的妇人,“妈妈,妈妈。”她睡得太沉了,朝朝让檬檬别再喊她,将茶几上母亲做好的寿司放进冰箱里,然后去做晚餐。
              晚餐还没做完,顾母醒了,她看着空荡荡的茶几,尖叫起来,“朝朝,朝朝。”
              朝朝从外面的小厨房跑进来,母亲抓着她的手,焦急地说:“寿司呢?我的寿司呢?我做的寿司呢?不见了……都不见了……”
              “妈妈,”朝朝蹲下身,安抚她:“寿司在冰箱呢,明天我跟檬檬再去卖。对了,今天的寿司都卖完了,我们赚了好多钱。”
              顾母起身,拉开冰箱,见那些寿司安然无恙,才回头咧嘴冲朝朝笑,“没丢,没丢……那我再做一些……”
              “够了,妈妈,明天再做好吗?我们先吃饭。”
              “哦。”她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吃饭的乖宝宝。
              朝朝别了别头,不忍再看。
              晚上十点,将母亲与妹妹安顿好,朝朝背着包出门,顾母神智不清,自然不知她的去向,而十岁的檬檬,却比同龄孩子更成熟,面对她的询问,朝朝撒谎说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做夜班。
              而实际,她工作的地方,是莲城最热闹最繁华的娱乐不夜城。
              在那个地方,没有人管她只有十八岁,也没有人嫌弃她只有高中毕业。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能喝,一切OK。
              有一回在酒吧的厕所遇见高中同学,她们曾一度走得很近,可毕业后朝朝断了与所有人的联系,她见了她,惊喜的同时,在看到她的装扮时也露出惊讶。后来她来找过几次朝朝,劝说不下十分痛心地说,你何必呢,做什么工作不能挣钱,一定要陪酒?那之后,她没有再来。她只当朝朝堕落,朝朝也不想解释,而她心里的那个答案,不能说,也不想对任何人说。
              她逼迫自己在这里出现,沉溺烟酒夜色,带着假面,除了需要钱养活妈妈与妹妹,最重要的原因是,寻找失踪的父亲。顾父早年做生意,在应酬场所染上毒瘾,后来转而制作毒品,有一次被抓获后因证据不足保释出来,没多久便失踪了。顾母因此疯掉。这两年来,朝朝从未放弃过寻找父亲。而夜场,是最能打探到关于毒品相关消息的地方。她初次遇见景然的那个夜晚,就是因为问的太多,才会被人追。
              朝朝站在娱乐城门口,深深呼吸,走了进去。化妆、换衣、戴上假发,她不再是顾朝朝,而是夜场中无数年轻女孩们中的一个,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当她带着几个女孩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8-16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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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VIP包厢门时,微愣中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世界真小啊。
                明明暗暗的光影中,气氛正High,音乐声、调笑声、划拳声,烟雾缭绕,声色犬马。而靠近角落的沙发上,静静坐着的那个人,显得与这个场合那么格格不入。他似乎在发呆,手指间的烟蒂燃到了尽头也没有发觉。光影洒在他沉静的眉目上,神色寂寥,甚至,带着点哀伤。
                哀伤?朝朝晃了晃神,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罢。
                世界真小啊。
                景然抬眸的瞬间,脑海里划过同样的一句话。
                他望着朝朝,她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模样,浓妆,猩红的嘴,假发,假笑。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寿司摊前她扎着马尾巴笑意盈盈的模样,那笑容,如寒冬里的暖阳。
                他忽然就觉得,这样的朝朝,真是丑爆了。
                他这样想着,身边已经偎过来一个女孩,一杯酒递到他嘴边,脸上带着跟朝朝一样的假笑,他心生厌恶,将女孩推开。
                而与他对面而坐的一个哥们,正伸手去搂朝朝的腰,她巧妙地避开,那人不恼,反而觉得好玩,眯着醉意朦胧的眼,整个人凑过去,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周围的人一阵哄笑,吹着口哨调侃。
                朝朝强忍住恶心,拼力去推他,却没用。她一咬牙,弯腿狠狠撞向他的胯部,一声惨叫后,那人终于蜷缩着滚开,而后反手便扇了她一耳光,“臭婊子!”正当他第二个耳光扇过去时,有人伸手截住了他。
                他侧头,不解地望着景然,“景少?”
                “闹够了没!”语调平静,却森然,熟悉景然的人都知道他是真的动气了,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只有音响里传出靡靡之音。
                景然甩开那只手,而后绕过桌子,拉起捂着脸发呆的朝朝,出门,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下来,侧头瞥了眼沙发上那人,淡淡开口:“以后不用喊我喝酒了。”
                他将她一直拖到娱乐城门外,才放开她。朝朝刚想开口,景然却抢先说道:“你的谢谢就算了。”
                朝朝笑了,用他曾说过的语调接道:“口头上的谢谢没诚意。”
                景然忍不住也笑了,“是啊。”望着她被掴得红肿的脸,努了努嘴。“肿了。”
                朝朝抚着依旧痛得发麻的脸颊,低声说:“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打。”只是,从没有人为她抱不平。
                “什么?”景然没听真切。
                “没什么。”朝朝摇了摇头,“为表诚意,请你吃宵夜吧,我知道有家烧烤很赞。”她遇见他三次,每一次,他都帮了她。虽然初见时的印象不好,但朝朝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也不愿意欠人。
                可景然并不领情,摆摆手,“算了吧,饱着呢。”其实今晚他心情不好,除了喝酒,压根没吃什么东西,可他嫌烧烤不干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8-16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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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入冬的时候,身体一向柔弱的檬檬患了重感冒,很快又转为了肺炎。朝朝只得暂停娱乐城的工作,整晚守在医院里。檬檬这一病,拖了很久,看着每日医药账单上滚雪球似的金额,朝朝心里沉沉地叹气。
                  走出病房,她打电话给娱乐城关系最好的小姐妹,让她帮忙印张代理司机的名片,放在吧台。当年父亲还风光时,家里有两辆车,她十四岁就去考了驾照,父亲还曾许诺说,等她十八岁成年礼,送她一台车。
                  她运气好,当天晚上,便接到数个电话找代理司机的。娱乐城那种地方,开着车去,结果百分之八十都是醉酒后找人送回家。所以接到景然的电话,朝朝并不意外。
                  赶过去时,发觉景然正扶着车吐得一塌糊涂,旁边站着个服务生不停拍他的肩膀,见到朝朝,松了口气似的,将景然扶进车内,钥匙甩给朝朝,说了个地址,然后转身走了。
                  发动引擎,没一会,朝朝就受不了车内浓烈的酒味,将车窗放下来,初冬冷冽的风毫不留情地刮进来,朝朝戴着绒线帽不觉得太冷,躺在后座的景然却惨了,她从后视镜中看到他浓眉紧蹙,脸色苍白,双臂抱紧。
                  朝朝停车,找到车毯盖在他身上,景然汲取到温暖,立即紧紧拽住,而后翻个身,卷着毯子沉沉地睡去。
                  他住的地方远,四十分钟后,朝朝才开到。抬头望了眼小区的名字,她曾在电视里看到过广告,莲城最好最贵的住宅区。
                  朝朝扭头喊景然,他却没动静。见他睡得那么沉,朝朝想,让他再睡会吧。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朝朝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半了,她还得赶回医院。她下车,走到后座,“喂!”推他,一下两下,还是没反应。
                  “喂喂喂!!!醒醒!”提高声音,力道加重。
                  终于。
                  “唔……”景然睁开迷蒙的眼,望着逆光中的人影,喃喃:“你怎么在这里?”
                  朝朝没好气地扬扬车钥匙,摊开右手:“给钱,代理司机,一百块。”
                  景然坐起身,酒意还没散尽,下车时身体微晃,朝朝伸手扶住他。他低头,眯眼望着她,“陪酒,小摊贩,代理司机,还有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是万金油女郎啊!”
                  朝朝翻个白眼,伸手:“啰嗦!快给钱,我要走了。”
                  景然没动静,继续调侃:“喂,是不是只要赚钱,你什么都做?”
                  朝朝没好气,“是!只要给钱,不犯法,什么都做。”再次摊开手,“一百块。”
                  景然没再逗她,掏出钱夹拿了一百块给她,嘀咕了句“财迷”,转身上车,驶进了小区。
                  朝朝离开时,忽然发觉地上有个东西,捡起,是个钱夹。她想追过去,可连个车影子都不见了,到哪儿去找人?想了想,她将钱夹揣进了包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4-08-16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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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
                    离开婚宴时,朝朝才看到门口喜牌上新郎新娘的名字,她一怔,这么巧,新娘竟然叫宁昭昭。
                    “走啦,发什么愣?”景然拉着她往外走。
                    在车上,景然将一只红包递给她。朝朝笑了笑,接过红包。她心里生出感谢与细微感动,感谢他的用心,没有直接数现金。虽然干活收钱天经地义,可朝朝下意识反感他们之间只是交易。
                    “我送你回家。”车子开车没多远,景然问道:“哎,万金油女郎,下午有没有事?”
                    “没有。”
                    “那,继续干活挣钱呗,陪我去喝酒吧。”
                    朝朝偏头望了眼他,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她却在那笑容里看出难过。
                    “好。”
                    朝朝找地方换好衣服,景然的车没有开往酒吧,而是朝郊外的昭山而去。
                    朝朝曾来过一次这座山,那还是高二那年的班级秋游。山顶风光极好,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看到日落。景然沿路将车开上去,可只能停在半山腰,两个人爬了一个小时,才到山顶。虽然有阳光,但初冬傍晚时分的山顶依旧很冷,凛冽的风呼啸而过,朝朝哈着手,忽觉脖子上一暖,景然将他的围巾给了她。
                    将车毯铺在地上,打开两瓶香槟,景然递给朝朝一瓶,“来,干杯,为夕阳。”
                    他喝得又快又急,不一会,一瓶见底。朝朝想劝,想想,又放弃了。伤心的时候,大概只想一醉方休吧。
                    夕阳渐渐西沉,天边霞光璀璨,映照着这冬日寂静的山顶,美不胜收。朝朝抱着酒瓶,想起曾有过的小心愿,那是属于小女孩时代的美好憧憬,有了男朋友啊,一定要他陪着一起上山顶看日落。
                    她侧头望着静静喝酒的景然,她没有想到,第一个陪她看日落的,竟然是他。
                    “喂,万金油女郎,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手机里,存的是“万金油女郎”这几个字。
                    朝朝望着他,他已经开了第三瓶香槟,有淡淡醉意,眼睛微眯,正霎也不霎地望着她。她的心,忽然轻轻一动。
                    “朝朝,顾朝朝。”
                    “什么?”景然往唇边送酒的动作一顿,喃喃。
                    “照顾的顾,朝朝暮暮的朝朝。”
                    他神色有瞬间的迷茫,望着她,又像是越过了她,望向了遥远的未知处。
                    朝朝心里一涩,抬头猛烈地灌了一大口酒。
                    景然很快恢复自如,嘟囔道:“来,万金油女郎,干杯,为此刻!”
                    朝朝与他砰瓶,嘴角挂着笑意:“为此刻。”
                    知道了名字又如何,他未必肯喊。
                    喝光带上去的八瓶香槟,景然已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朝朝酒量很好,但她只喝了两瓶,她必须得保持清醒,否则两个人下不了山。
                    天彻底黑下来,所幸景然有准备,带了手电,又是石阶路,她半搀着他,两个人总算走到了车旁。将他弄上后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08-17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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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
                      景然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他眯着眼,身畔空无一人,朝朝早已离开。他怔了怔,忽然怀疑昨晚只是酒后的一场幻觉。可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却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身,暴躁地将床单连同被子一股脑丢到阳台上。
                      第二天,景然去了朝朝的家。
                      她推着三轮车出来,在巷口见到他,一愣,而后如常打招呼,“嘿。”
                      “我们谈谈。”景然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语调怪怪的。
                      “谈什么?”朝朝望着他。
                      “我不知道你……”
                      “这没什么,你不必有负担。”朝朝打断他,他不知道什么?他又以为什么?不怪他,只怪他们相遇的时机不对,她浓妆艳抹地出现在声色场所,不怪他会看轻她。
                      “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话刚落,朝朝便忍不住笑出来,“负责?景少,请问你怎么负责呢?金钱?还是婚姻?如果是钱,我还没贱到那种地步。至于婚姻,我才十八岁,不想这么早结婚,也没兴趣跟个不爱我的人结婚。”
                      真没想到,见惯风月的他,竟这么老土。而且,她痛恨极了他那种怜悯的口吻!
                      “让一让,我要去做生意了。”她推着车,从他身边走过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如果你真觉得抱歉,那就答应我,别再来找我。”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景然忽然心烦意乱,暴躁地狠狠地踢了脚墙壁。
                      那之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过,景然在娱乐城也没再见过她的身影。
                      在他以为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时,却忽然接到她的电话。那是暮春的午后,她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疲惫,嗓子哑哑的,她说,景然,你说过的话现在还算数吗?
                      他开车赶往医院,在门口见到她,不过短短几月,她瘦了好多,剪短了头发,衬得巴掌大的脸更加瘦小,大概睡眠不足,眼周泛着淡淡青黑。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4-08-17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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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然将心底莫名的心疼压下去,拍了拍朝朝的肩膀,“有我在,别担心。”
                        是顾母出了事,平日里朝朝出去打工,檬檬在学校,顾母总是听话的呆在家里,这次却独自跑了出去,然后,在一个高台上,失手将一个八岁小孩推了下去。旁人当即报了警,小孩现在手术室,生死未卜。
                        朝朝从未这么害怕过,哪怕当年得知父亲制毒与失踪,也没有这样害怕过。
                        “如果……这孩子有什么事,我妈妈该怎么办……”她蹲在手术室外,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没事的,别担心。”景然半拥着她,不停安慰。
                        万幸,孩子虽然头部受了重创,但无生命危险。景然为顾母找了律师,与孩子的父母交涉,又加之顾母本身精神问题,最终赔偿了大笔医药费,了结了此事。
                        朝朝从警局将顾母接回家,她受了极大的惊吓,情况更糟糕了。朝朝看着心疼不已,所以当景然提议将母亲送去疗养院时,她并未反对。她想,反正已经欠了他那么多,再多欠一点,没什么区别。而他,大概只当在履行当日那个所谓负责的承诺吧,为自己找个心安。
                        安顿好顾母,景然又帮檬檬换了一所条件很好的寄宿制学校。
                        朝朝半真半假地对景然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女子身无长物,不如以身相许吧。
                        景然也半真半假地接道,好啊。然后开始收拾朝朝的东西。
                        “喂,你干嘛?”
                        “不是要以身相许吗?光说不行动啊。”说完指着简陋的小租屋,“这里太不安全了,搬我那去吧。”他回过头,望着她,神色中全是认真。
                        朝朝低了低头,再抬头时,面带微笑:“好啊。”
                        心里却潮湿得想要落泪,如果这是他要的,如果只能以这种方式留在他身边,那就这样吧。
                        他们这一段关系,似真似假,真真假假。彼此没说过喜欢,却这样糊糊涂涂地开始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8-17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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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后来朝朝想,其实也是有说过的吧。在一起的那三年,景然总是爱逗她。每晚上她财迷似的数着兜售寿司得到的金额时,他总这样问她。
                          “朝朝。”
                          “嗯。”
                          “喜欢钱吗?”
                          “喜欢。”
                          “喜欢我吗?”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喜欢。”
                          “确定?”
                          “千真万确。”
                          “你撒谎。”
                          “喂,是你自己要听假话的。”
                          “撒谎要被惩罚的。”
                          他伸手将她捞到怀里,然后恶狠狠地吻她,直将她吻到窒息,软倒在他怀里求饶。他便坏笑着再重复问一次,如此反复。
                          他对她好的时候,是真的把她宠上天,每次逛商场,见到喜欢的东西,看到昂贵的标价,只装作不喜欢走开。可第二天,只要她多看了两眼的东西,势必摆在沙发上。大晚上的饿了,随口说起喜欢吃的东西解解馋,不管多远,他总开车带了她去。她有痛经的毛病,对这些生活小事从来没常识的他,却端来一碗红糖水,又灌了热水袋。第二天她发觉厨房里贴了一张打印纸,密密麻麻写着经期饮食注意事项之类。有一次他们去爬山,下山时她撒娇说累死了不肯走,他从山顶将她一直背到山脚。
                          可吵架时,他的脾气坏透了,心又狠,两三天不回家,也不打一个电话。留她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抱着手机哭到天明。她从前生活得再辛苦,也甚少流泪。她曾经很不懂,为什么爱上一个人要患得患失。现在懂了,哪怕再情浓,总是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4-08-17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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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爱他。可他呢,他从未说过,她也不敢问。很多个独自哭泣的夜晚,她总忍不住想,他对她那些好,也许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名字,因为她叫朝朝。
                            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景然对朝朝说,我要订婚了。他的语调那样平淡,就仿佛在问,今晚吃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朝朝以为自己耳盲了,她傻傻地问,你说什么?
                            “我要订婚了。”他重复道。
                            他已经二十六岁了,景家在莲城是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家里长辈让他玩闹了这么些年,也够了。他没有说女方的名字,在他心里,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长辈们满意,而他自己,似乎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而在朝朝心里,对方是谁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要她了。
                            她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将泪意硬逼了下去,然后抬头,微微笑说,“恭喜啊。”
                            他望着她,说:“真心还是假意?”
                            他总是这样,对这种真假游戏不亦乐乎。
                            朝朝说:“真心。”
                            她总是这样,喜欢将假话当做真话,真话当做假话来讲。
                            “我说过,撒谎是要被惩罚的……”他低语,将她拉进怀里,恶狠狠地吻她,这一次,朝朝没有求饶,而是恶狠狠地回吻他。他们抱在一起,近乎厮打地缠绵,唇齿间弥漫着浓浓血腥味,疼痛没有让他们停止,反而促长了激情,那样情浓,那样热烈,那样绝望。
                            第二天,景然出门时递给朝朝一张卡,“别误会,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
                            这是最后的告别了吗?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之间,到底会如何终结。只是,没想到会这样赤裸而难堪。
                            怎么能不误会,怎么能不伤心,可朝朝却面带笑意,平静地收下,说:“谢谢。”她忽然想起初见时,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谢谢。
                            像是一场宿命,又回到了原点。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4-08-17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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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猛地从他指间滑落,滚在红地毯上,他扯掉脖子上的领结,撒腿便往外跑,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拨电话,可手机里一遍又一遍传来“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微微抬头,初夏的阳光热烈刺目,他只觉眼角酸涩,像是要被太阳刺出泪来,脑海里反复回旋的只有一句话——
                              你才是最爱撒谎的那个人。
                              十二点半。
                              开往北方小城的客车缓缓启动,有风徐徐吹进车内,朝朝关掉手机,将SIM卡取出,折断,丢出了车窗外。
                              “姐姐,你怎么哭了?”檬檬拉了拉朝朝的手。
                              “没有,是风将沙子吹进了眼睛。”
                              朝朝牵了牵嘴角,抬手,将车窗关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4-08-17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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