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曼恩】[原创]青涩年华，温暖岁月

他16岁那年，她14岁。他们一起上的课程增加了些，除了乐理，还有法语，音乐是门语言，同样语言也是有旋律，有重音的，你想完美的诠释大师的作品，最好了解他的母语，不光在于内容，更在于腔调和语法。
她很忙，又要上学，又要练习小提琴，还要上这些课外课，她的小提琴在同龄孩子中绝对是让人惊叹的，只是在他身边，任何光芒都会变得暗淡。
他们的关系也就一直那样，不近也不远。可不管怎么样，她来这两年，他家还是热闹了些，吴镇宇不知道是因为准备退休了，还是为了她，在家的时间多了很多，他有时会期盼周末，以前他只盼望放假。
他们也没再过多的去评价彼此的音乐，有时说起来也只谈理论和技巧，很少去碰感性的东西。
Feynman在学校有个挺喜欢的女孩子，长得漂亮家境气质也好，他注意了很久，今天她主动约他看电影，他挺高兴，在家收拾了半天，弄的倍儿精神，准备出去约会。无意中他从二楼的窗户看到Grace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庭院里，那背影显得很孤单，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他犹豫了好一阵决定不去理她，约会比较重要，却看到她似乎在擦眼泪，他又迟疑了一下，下楼走到她面前，天已经黑了，只有庭院的路灯，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在哭吗？”
她抬眼看他，一脸的泪水让他皱眉，问道：“怎么了？哭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蹲下来耐心的问：“说说看啊，也许我能帮你。”
可她还只是摇头，他有些着急，口气严厉了些：“不许哭，说话！”
她抽泣着看着他，Feynman不耐烦的催促着：“说话！”
“导师说我手……太小……太小了，不适合……不适合……不适合拉小提琴，很难走的远。”她断断续续的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他沉默了一会，这个他还真没想到，她那么喜欢小提琴，打击一定挺大的，看她有越哭越伤心的趋势他叹了口气说：“别哭了，你才多大，还会长高的，长高了手自然会变大。”他知道她导师的意思是从整个身体比例上来说，她算手小的，如果往精深了发展，局限性会很大，但她现在需要希望。
“你身体条件……那么好，你根本……根本不明白。”
“好好好，我不明白，那你一直哭就能让手变大吗？你不是喜欢小提琴本身吗？那干嘛要在意能走多远呢？”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她的态度让他有些生气：“那你懂什么，难道遇到麻烦就只能哭吗？”她站起来就要走，被他一把拉回来说：“手小不是不能弥补，要是性格有缺陷就没法弥补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她激烈的甩开他。
Feynman沉默的站起来，半天没说话，看他这样，Grace觉得愧疚，他好心安慰她，她却这么说。
“对不起！”她道歉，他没回答，她想了想说：“我本来想参加3个月后的国际青少年小提琴比赛的，这比赛很重要，可赛制有一项是协奏曲，原本跟我搭档的partner换给了别人，我参加不了了。”她不知道是导师换的还是partner自己的意思，她理解但还是很失落。
“你partner什么乐器？”
“钢琴。”
“那我陪你参赛！”他说的很随意，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你………”她很惊讶，他在钢琴界已经有些地位了，陪她参赛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可以不哭了吧？”他坐下睨着她，她低头不说话，他出了口气说：“小提琴如果能让自己开心，那何必在意其他的，你不是还想通过它表达吗，难道不演奏高难度的曲目你就什么都表达不出来吗，你学习说话的目的难道不是沟通而是为了参加演讲比赛吗？”
“那你呢，你为什么只参加演讲比赛从来不去沟通？”她反问。
“我也在沟通。”
“对，只是从来不说心里话。”她有些犀利。
“好了，现在说的是你，不是我！”他扶额，这是严重跑题。
“我没有想放弃小提琴，只是有些难过。”她坐到他旁边，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安静了好一阵她悠悠的说：“Feynman，你能让我靠一下吗？”
他没说话直接把她抱过来，搂在怀里，他坐着她站着，高度刚好，她又哭了，他抚着她的后背。
过了好久，她终于哭够了，微笑着说：“Feynman，谢谢你！”
他指着自己被她哭湿的肩膀：“女孩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眼泪超多的。”
她才注意到，他穿的很整齐，似乎是要出门：“你要出去吗？耽误你了吧，我没事了，快点走吧，我进去了。”
他看了下表，早就来不及了，他苦笑了下说：“不出去了，回去陪你练琴。”
“别逗了，我可用不起！”她边往屋里走边笑着摆手。
Feynman目送她离开，自己却不想进去，他放了喜欢的女孩鸽子，估计没下次了，亏大了。但他心里暖暖的，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他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在他身边跌倒了，他为了根玩具竹竿没有去扶她，他爸爸折断了竹竿问他，竹竿有比她重要吗，没有她重要就要先把她扶起来。
………没有她重要就要先把她扶起来。

周末时她当着吴镇宇的面向Feynman道歉，想着Feynman如果为难自己uncle一定会帮忙的，她有些羞愧的说：“Feynman，对不起，那个帽子是你的，我没弄清楚错怪你了，还弄坏了你的帽子，这个是我的，一模一样，赔给你！”
Feynman没理她，Grace更尴尬了，硬塞给他撒娇说：“原谅我啦，我不是故意的。”他扔掉手里的帽子，侧过头不看她，她从没被这样对待过，有些恼羞成怒。
吴镇宇轻声斥责：“Feynman那，你是男孩子，不要那么小气，姐姐已经道歉了，原谅她吧。”
Feynman看了吴镇宇一眼，转身就要上楼，Grace真生气了，她都道歉了，又把帽子赔给他了，他还想怎样啊。她捡起帽子拦住他，再次递过帽子态度生硬的说：“对不起！”
他没说话，她眼睛瞪的更大了，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声部，手举的更高了些咄咄逼人的架势：“我说对不起！”
他还是不理她，她就一直举着帽子，强迫的意思非常明显，她虽然矮，可气势一点都不弱，Grace一直认为道歉了就应该被原谅，谁不原谅她，就是谁的错，按照从小的行为方式她开始挑衅：“Feynman，对不起！”道歉的话语，傲慢威胁的态度。
“Feynman，你原不原谅我！”
“Feynman，babygirl!”
“Feynman，弟弟！”
“hi，弟弟！”
“hi，littleFeynman，babygirl!”
Feynman一直没理她，吴镇宇也有些头疼，自己儿子一旦不说话了就是最难办的，说明他完全抗拒，Grace是被宠大的，没受过这个所以一再的挑衅，吴镇宇试图说服儿子：“Feynman那，一个帽子而已啦，姐姐也都赔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Feynman好像被吴镇宇的话刺到了，突然走到Grace的琴盒旁，从里面拿出琴弓，用力把它折断。
“Feynman！”吴镇宇惊讶的大声斥责，Grace完全傻了。
Feynman把琴弓甩在地上愤怒的对吴镇宇说：“我也会说对不起，我也会赔给她，不是所有事情说了对不起都可以被原谅的！”
说完转头就上楼了，他很委屈，只是一个帽子，她就可以随便说他是小偷；只是一个帽子，她完全不顾及弄伤他，拿着剪子就冲过来；只是一个帽子，她自始至终都只care那个帽子，没有关心过她划破了他的手指。还有他爸爸也很讨厌，只会向着她，那帽子是他的生日礼物，他也很看重自己那顶的。
Grace愣愣的看着Feynman上楼，再看看自己的琴弓，哇的哭了，扑在吴镇宇怀里：“uncle，Feynman太过分了，我讨厌他！”
吴镇宇赶紧安慰：“姐姐不哭啊，Feynman最坏了啊，uncle打他哈，不哭了，都不漂亮了！”吴镇宇对着楼梯叹了口气，好麻烦啊，Grace的小提琴平时都不让别人碰，Feynman故意弄折了琴弓，两个人还要怎么和好啊？不过他也有欣慰的地方，Feynman这次行为这么过激，看来是真的很在意他送的生日礼物。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怎么能让Grace不哭。
Feynman回到自己房间，依稀还能听到客厅里Grace嘹亮的哭声，感到有些后悔。他听Joe说了那帽子是Joe送的，她非常喜欢，能拿出来赔给他已经不容易了，自己还一时冲动弄坏了她的琴弓，她一定很伤心、很怨恨他吧。可看到自己结痂的手指，又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难道那帽子比他的手还重要嘛！

Feynman有些郁闷，这已经是他表达的极限了，不知道是她太小了真的不懂还是一种变向拒绝，他拿着东西磨磨唧唧的走在后面，Grace回头说：“快点啊，要不我帮你拿。”
她走回来要拿东西，他却把东西全放在地上，扶着她的肩膀跟她面对面，然后把她往怀里带了一点说：“衣服标签没有摘掉！”这一路基本都是他走前面，所以一直没看到。她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带着标签丢人了还是因为太近了。
他双手跨过她的脖子，弯下腰几乎抱着她好看到她身后，呼吸声传入她的耳朵让她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摘下标签费了一点功夫，因为她总是乱动，好不容易弄好他才意识到这动作很暧昧，却没有急着松开，他直起一点身子轻吻她的脸颊，低声说：“恩恩，除了搭档，你再想想。”
她脸很红，可眼睛睁的很大，炯炯有神的打量着他，倒把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尴尬的轻咳了下说：“我先进去了。”然后快步走远。
Grace看他走了在后面大喊：“喂，拿东西啊！”
他又赶紧走回来，看都没看她拿起东西就走，路灯下，Grace望着他的背影好笑的发现Feynman的耳朵红了。
晚上，Grace心理很乱，翻来覆去睡不着，除了搭档，他们还是兄妹，还是朋友，还是.......他好像比校草还帅，从小看到大，没特别往那方面想过；他好像总会带着她玩，他有些傲气和孤僻，所以很少接近吴镇宇朋友的孩子们，除了她；他好像不喜欢她身边的男孩子，每次有男生送她东西，他总会很嫌弃还不允许出现在他眼前；他好像很大方，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毫不犹豫的给她买下；他好像对她很纵容又很苛求，像今天，买多少裙子无所谓但不能不去关心他累不累。是兄妹吗？Joe只会纵容她，从不苛求；是朋友吗？又没有哪个朋友对她这么纵容过。她不知道，她明白又不明白，她懂一些又不全懂。
烦闷的决定找Feynman谈谈，Grace喜欢直接一些，猜来猜去很累。Feynman房间的门虚掩着，人没在，Grace想他大概也睡不着在琴房吧，她下楼果然听到隐隐约约的钢琴声，隔着门板，她听了一会，他的琴声很寂寞，寂寞到让人心疼，想要抱抱他，又充满了戒备和抗拒，令人为之却步。她想到一句话：你的孤独是因为你既希望有人关心，又不想被谁过分打扰。
........只是没有人能恰如其分。她叹了口气靠在门板上，头撞到门时“咚”的响了一声，吓了她自己一跳，又有偷听被抓到的窘迫。果然琴声停了，可门没开也没人出声。她等了一阵，琴声又再次响起，却不一样了，是首《水边的阿狄丽娜》，很舒缓也很幽静，犹如耳边的轻声低语，不紧不慢，让Grace觉得好像被人抱在怀里，温暖又踏实，她缓缓的坐在地上，静静的倾听，她被感动了，莫名的有些想哭。
一曲完结时，久久无声，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没人能说你的音乐感情不够丰满！”
他很快回复：“偷听会不长智齿的！”
“听说长智齿很疼？！”她回复，还带了个害怕的表情。
“那就随便听吧！”
Grace甜甜的笑了，她打消了跟他谈谈的念头，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就这样，就一直这样下去吧，很好，真的很好。闭上眼脑海中自然出现的就是他修长的手指间流淌的音符，温柔的包围着她、哄她入睡。
周末时，他带她到摄影棚照了一套照片，青春是一段回不去的时光，他希望帮她多留下一些美好。她化了淡妆，很漂亮，他不是没见过她化妆的样子，他们演出或是上一些杂志总是要做造型的，但他是第一次看她化了妆有些腼腆又有些羞涩的样子，楚楚动人。
她开始还不太愿意照，后来越照越高兴，拉他一起照，说他刚过完18岁生日也没多久，他挺配合，还照了很多蜘蛛侠造型的，这是他们合影最多的一次。
结果照片出来后Grace又后悔了，说Feynman比她上相，太抢镜了，要把他剪掉，Feynman拧她耳朵说：你敢！最后Grace觉得蜘蛛侠的拍的最好，因为看不到Feynman的脸！
他们又一起吃了冰激凌，看了场电影，买了好多棒棒糖，电影开场前还玩了很久候场区的夹娃娃机，他一个都没夹到，Grace笑他反应迟钝，他让她夹，她一下就夹到了一个小熊，Feynman断定这机器有机关或者本身就慢半拍，否则以她的‘淡定’风格，绝对不可能成功。他们相约有空再来比试，谁都不服谁。
回家时，他在庭院里拉住她问：“今天你开心吗？”
“开心啊！”她莫名其妙。
他拨开她的头帘，吻了她的额头说：“生日快乐，你又长大了一岁！”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个红帽子说：“给你！”
这是他送她的第13个红帽子，她很感动，虽然她真的不怎么喜欢，老有一种小红帽遇上大灰狼的感觉，好笑着问：“为什么老送我这个，我没有太多衣服可以搭的。”
“留着吧，想送到你80顶，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他揉了揉她头顶。
“那我可以开帽子店了！”她眼里闪着泪光，即使是亲情，也让人动容。
他抱了抱她问：“你.....你......你长智齿了吗？”
她破涕为笑说：“我怕疼！”
他笑的很开心，拉她进屋。晚上她泡了杯牛奶，靠着门板坐到地下轻轻敲了敲，他没有开门，弹奏了一曲《欢乐颂》。第二天王丽萍给了她一个椅垫，跟她说地上凉，她脸红的都快滴血了。

之后他们过了一段很隐晦又很甜蜜的日子，应该说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吧，Grace一直没有长智齿，Feynman也没有在夜里打开过琴房的门。
临近新年时维也纳爱乐乐团邀请Grace参加一年一度的维也纳新年音乐，做加演节目中三首曲子的首席小提琴手，这对于Grace而言是无上的光荣，维也纳爱乐乐团从来只录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管弦乐团的演奏家们，以保持纯粹的“维也纳化”，这次是首次尝试聘用青少年外籍演奏家表演加演节目以丰富演出内容，革新演出形式。
维也纳新年音乐会是为了纪念施特劳斯的，所以全部都是管弦乐，没有钢琴部分，也没邀请Feynman，但他收到了柏林爱乐乐团新年音乐会的邀请，同时邀请了Grace，只是她更多的是为了陪衬Feynman，Feynman另外还有钢琴独奏。两家人汇集在Feynman家一起研究，两个音乐会都要提前差不多一个月进团排练，而且都不允许家属陪同。对Grace而言肯定是维也纳音乐会更好一些，只是他们都没离开过家那么长时间，如果两个孩子去一个地方还能有个照应。
家长们商量来商量去，还是问孩子自己的意见，问他们要不要参加，要不要一起参加，问Feynman时，Feynman说先听Grace的吧。其实这对他而言也是个难得的机会，LL都是27岁才被邀请，他能这么年轻被邀请也是一种肯定。可如果不是一起参加，就有一个月见不到面，他连去看她都没时间了。
忐忑的瞟着Grace，他也知道肯定是维也纳的对她更有帮助，可私心里还是很期待。Grace察觉所有人都望着自己，一时很迷茫，她看了看Feynman，Feynman很快移开了目光，她问Joe：“你觉得呢！”
Joe想了想说：“你们明年要巡演，还有你不是要跟他参加那个艺术家比赛，在两个乐团不太好吧。”Feynman在去年一年就拿到了世界四大钢琴比赛的两个金奖，加上以前和今年的，他已经得到了钢琴界的所有荣誉，成为本土培养的最优秀演奏家。明年有个艺术家大赛，是专门为已经成名的艺术家设立的，Grace要跟他合作一首协奏曲作为加赛项目，这是最后一个值得Feynman参加的比赛了。
Grace偷看了Feynman下，他歪笑着很赞同的样子。Joe说的有道理，但更偏向Feynman一些，吴镇宇不太支持：“维也纳第一次邀请嘉宾，拒绝了会有很多非议吧。”他更了解媒体的无事生非。
Feynman无声的皱了下眉头，Grace好笑，他明明是有态度的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她敢打赌，如果自己要跟他一起去柏林，他肯定会说“真麻烦，还要照顾你！”不想给他那么拽的机会，她忍笑说：“我去维也纳吧，难得人家那么器重我。”
“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吗？”别人还没说话，Feynman就先用质问的口气问她。
“我可以啊，我住校的时候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嘁！”Feynman白了她一眼。
“好！”吴镇宇一拍大腿说：“那Feynman去柏林，姐姐去维也纳，就这么决定了。”
“我不去。”Feynman没看任何人，淡淡的陈述。
“什么？”吴镇宇没明白。
“我没说我要参加，我哪都不去！”众人惊讶的看着Feynman，Grace却感到一阵自责，明明跟她没什么关系的，“Feynman.........”她小声轻唤。
“我先上楼了！”说完他要走，Grace拉住他，她最看不了的就是Feynman那种极力隐藏失落的表情，那是她的软肋，叹了口气撒娇着说：“Feynman，要不还是一起参加柏林的吧，其实我一个人还是有点怕怕的，只是不想让你笑话我。”她在心里懊悔，没事逗他干什么，没想到他做那么绝，干脆不去了，现在还要她求他去似的。
Feynman停下看着Grace问：“你不是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吗？”
Grace委屈的摇了摇头，纵着脸无声的说了句：“拜托拜托！”
Feynman笑了，把她头发全部揉乱：“女孩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反复无常，陪你啦，真麻烦！”他笑的可不像是嫌麻烦的样子，很多事他明白，他感动，但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出来。
曹格看着觉得有点不对劲，寻问的看向吴镇宇，吴镇宇摊手耸肩，继续表示“谁知道呢！”。曹格不满的挑眉瞪他暗示“你怎么会不知道？”，吴镇宇翻了个白眼歪头不看曹格了，他早想好了，曹格要敢埋怨他儿子勾引姐姐，他也有话说，早就提醒过他自己儿子很帅，很优秀嘛！

他们临走前一晚，双方家长都不放心的各种叮嘱，王丽萍分别跟Grace和Feynman单独谈了谈，和Feynman说的无非是照顾妹妹，在那边有什么事两个人商量着来，常往家打电话之类。特别强调，Grace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吵醒她时一定要小心，她小时候会哭，大了有暴力倾向，王丽萍领教过一回，很幻灭，所以她从来不叫Grace起床，好在Grace自理能力很强。
王丽萍亲自给Grace买了几件御寒的大衣，Grace试穿后非常喜欢，一个劲的说谢谢。
“谢什么，这么见外！”王丽萍等Grace收好衣服，拉着她坐在床边说：“Grace，你们这次出去我真的很不放心，Feynman是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你要替aunt多照看他些。”
“放心啦aunt，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王丽萍笑着点点头：“恩，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担心很多余，你们早晚是要长大，离开我们的，只是当妈咪的，难免胡思乱想，特别是有Feynman这样的儿子。Grace，你不知道，我年纪蛮大了才有的Feynman，他出生时心脏不太好，所以我对他非常小心，可以说是娇生惯养，后来他参加了你们一起去的那个节目，改变了我一些看法，可没想到又受了很严重的伤回来，我更是不敢放手了。你比Feynman小，让你照顾Feynman有些强人所难，但aunt没有别人可以托付了，只能拜托你了，拜托拜托呦，大姐姐！”说着王丽萍做出经典的“拜托”脸卖萌，逗得Grace直乐。
“安啦安啦，包在大姐姐身上哈！”Grace也开玩笑的拍着胸脯，豪迈的大包大揽。
“恩，虽然你年纪小，但很会安排生活，又懂得照顾别人，我对你还放心些。Feynman也不是不能自理，只是我怕他有什么事情都不说，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你口才好又很懂他，多留心下就好，不用替他做什么。有什么事也可以让他帮忙，他要敢不管或者欺负你，告诉aunt，我修理他。”
Grace想了想，很懂他吗？是这样吗？王丽萍接着说：“你们都是南方长大的孩子，一定记得多穿些衣服，柏林很冷，不要为了漂亮就去碍冻，在那里病了可没人管哦！”
Grace笑着笑：“您还是告诉Feynman吧，他比我在意这个。”
王丽萍挤了下眼睛：“帮aunt监督他啦，我就是怕他不听话。好了，收拾好行李就早点休息吧，别太晚睡。”
王丽萍站起来要走，Grace突然想起来问：“aunt啊，那Feynman的心脏？”
“哦，那个早就没事了，要不我也不会让他去参加什么节目，不过他非常怕冷，要尽量少感冒少生病，盯紧他哦，他要不听话给我打电话。”说完就出去了。
Grace晚上睡觉时还在想，一定要替aunt照顾好Feynman。
他们到柏林时受到很热情的接待，安排好住宿就发了乐谱，让他们先熟悉一下，3天后开始排练。Grace作为第一小提琴副首席，要参加整场音乐会，而Feynman只需要演奏三首协奏曲，可其中有一首《暖》是当代作曲家为这场音乐会的主题特别编写的，Feynman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觉得有些难度。
柏林比他们想的要冷的多，住的酒店离乐团并不远，可Feynman在前三天一次都没去过，也没理会Grace想要四处逛逛的请求，一直窝在房间里背乐谱，Grace要自己出去Feynman还不让，也就只好跟着背。
《暖》中有将近一分钟是钢琴与小提琴独奏，像是一问一答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弹奏，乐团里需要小提琴独奏的部分一般都是一提首席来完成，所以Grace没背那几页。是Feynman想要找找感觉，逼着Grace拉奏出小提琴部分，自己冥想钢琴部分来确定整体效果。Grace哭丧着脸背那复杂而华丽的乐段时，Feynman好笑的回想Joe在机场还警告他，不准欺负他妹妹，不知道这算不算欺负。
他们第一天进乐团时做了相互介绍，之后就是听指挥讲解时间安排和乐谱分析。钢琴不在交响乐团编制内，是合作的关系，所以Grace作为整个乐团唯一的外籍演奏家感到很突兀，她努力让自己忽视这点。
Feynman倒是挺高兴的，他能感觉到Grace对他的照顾，她话不多，可每句都让他很暖心，连寒冷的气温都变得不那么可恨了。他喜欢他们带一样的帽子，穿一个品牌的衣服，围一个色系的围巾，这些都是王丽萍准备的；他也喜欢把冷冷的手伸进Grace的衣领，看她呲哇乱叫想要还击却又舍不得冰他的表情；他最喜欢的是她一边责备他为了帅气不注意保暖一边帮他整理围巾时的样子，像个大人，像个女人，像个………情人！
唯一不太满意的是Grace总是说第二小提琴手有多帅，标准的德国帅哥，多么年轻、眼神多么深邃，有多像某某电影里的某某深情男主角，Feynman嗤之以鼻。

十多天以后，进入整个演出的彩排，问题很多，指挥很不满意，特别是《暖》的那段独奏，不像对话，更像两个人自言自语，完全没有默契可言，为此指挥留下Feynman和一提首席单独练习，Feynman看着Grace和二提有说有笑的离开别提多郁闷了，女孩子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重色轻友！
后面的练习非常不顺利，Feynman有些分心，首席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对于《暖》也没能完全理解，总觉得曲风不够大气，不适合新年音乐会这样的场合，所以他演奏出来太过浓重，缺少呼吸感。几个小时后指挥也很挫败，让他们回去再领悟一下，明天继续。
Feynman回去时Grace没在，是跟包括二提在内的几个小提琴手一起吃饭去了，Feynman心情不好没吃晚饭，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Grace回来后敲了他的房门，Feynman瞬间觉得非常委屈，原来他一直在等她，她怎么可以丢下他跟别人愉快的吃吃喝喝，特别是这种时候，在这离家很远的地方他只有她、他演奏不顺利、他觉得冷的时候。
Grace来来回回瞧了好几遍，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问他是不是演奏有问题，他没有回答，不是为了这个。她又问他吃饭了没，却让他生气的看着她，Grace暗自叹息说：“我陪你去吃饭啊，这里的熏肉饭还蛮好吃的。”
她拉他，他没动说：“冷！”
“吃饱了就不冷了，走啦！”
“不去！”他还是不动。
“Feynman，如果你不去，以后都你自己吃饭。”Grace威胁着给他穿衣服，系围巾，他被动的接受，还不服气的瞪着她。
Grace好笑，Feynman可以一个人，但很多时候他其实并不想一个人，只是他对于陪伴是有要求的，不能多不能少，不能冷清又不能打扰，她也给不了刚好，却有很多次凑巧。
她并不是很明确跟Feynman的关系，只知道自己对于他是特别的，他会听她的，会需要她，会对她撒娇，这让她对他多了一份责任，不光是因为Feynman妈妈的嘱托，更因为他是Feynman，所以在他需要时她安慰他、鼓励他、照顾他。
给他穿好衣服，她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看着他用国语大声说了句：“喂！我给你穿的衣服诶！”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种感觉，思索的感受着，微笑着重复：“我给你穿的衣服！”
看她越笑越甜，莫名的他也体会到一些特别，像是幸福的感觉，又像是一种等待很久的得偿所愿，说不清楚，但很满足，他搂住她也笑了：“对，你给我穿的衣服！”他还记得他是为了她才学会穿衣服的。
他们牵着手出去吃饭，吃的什么他没注意，只记得她的手好小，攥成拳头包在手里刚刚好。

回来后她拉奏《暖》的独奏部分给Feynman听，他觉得就是这样啊，没有问题，从而信心大增。可第二天他与首席的合作依旧很糟糕，首席还要参加整体排练，所以每天都要被单独留下练XI，他们有进步，却怎么都不完美，达不到Feynman预想的效果，两个人很沮丧。随着时间越来越紧，Feynman有些焦躁，他常常睡不好，反复想问题出在哪。
Grace开始不想过问，是看着Feynman眼圈越来越黑才提出想听听他们的讨论和演奏，在整个过程中，Grace第一次觉得Feynman那么能说，他的表达能力其实非常好，能用准确的词汇描述出很多感性的东西，如果他说不出来的，那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他很好的展现了音乐的专业性，让Grace刮目相看却又有些失落，他们之间从没这么讨论过，总是很默契。她也才明白吴镇宇所说的不是不懂表达，而是不想表达。
Grace等练xi结束后提议由她跟Feynman兑下试试，结果第一次合作就完全符合Feynman预期的效果，也震惊了路过的指挥，指挥马上叫首席过来听听他们演奏，要他学习，首席明显的不太高兴。
Feynman又和首席排练了两天，好了很多，可还是不如和Grace的流畅。有天中午Feynman想去找指挥，正好碰到首席。首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德语说：“中国人就是这么不择手段！”
Feynman莫名其妙，拦住他问：“什么？”
首席哼了一声要走，Feynman用德语说：“为什么这么说？”
首席看他听得懂德语有些心虚，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用英语沟通的，但转念一想又理直气壮的说：“你不是就是想让自己女朋友做首席，所以才故意不配合我的吗，这不是不择手段吗？”
Feynman皱眉，他很冤枉：“我没想过让Grace做首席，也没故意做过什么。”
“你的女朋友已经找过指挥了，指挥也和我谈过了，这么想上位何必再惺惺作态，心机也太重了！”讽刺完推开Feynman气哼哼的离开。
Feynman有些挂不住，羞愧的觉得Grace僭越了，她不该有过多的非分之想，现在连他都觉得自己被Grace利用了，他很不高兴去休息室找她，看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用力的摇醒她，拉她进了个没人的房间。

Feynman冲出去上上下下的找Grace，却只找到了她的外衣，想到她没穿外衣就去外面了更加着急，他下楼时从窗户看到Grace坐在街椅上，她旁边有个人在拉小提琴。
Grace跑出来后觉得很委屈，坐在外面抹眼泪，正好二提经过，看到她哭就温柔的问：“怎么了，东方小美女，有什么事不开心？”
她摇了摇头，却哭的更伤心了，二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说：“这么冷，一直哭的话脸会冻坏的，真的很想哭也要换个暖和的地方啊！”
Grace哽咽着擦了擦眼泪，二提是个26岁的大男孩，长得很精神，跟她关系不错，Grace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控。
二提看她一抽一抽的样子，觉得又心疼又可爱：“我给你表演个绝活吧，你看了肯定就不想哭了。”说着拿出小提琴，他像卓别林一样一字脚，熟练的拉起了《刀马舞》，用口技模仿着钢琴片和长号的声音，做着各种搞怪的表情，很有技术含量的幽默，Grace破涕为笑说：“好厉害啊，能模仿那么多种乐器。
二提收起小提琴说：“不算什么，我会三种乐器，能模仿15种声音呢。”
Grace很惊讶，能这么年轻坐到二提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会别的乐器，她撇撇嘴不太相信也不反驳。
“你为什么哭？”
她想了想说：“跟朋友有些误会。”
“既然知道是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
“是啊，可还是很难过，我被否定的很惨哦。”Grace跟Feynman一样自小成名，是在蜚短流长中长大的，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今天却发现被Feynman这样误解，真的很难过。
“呵呵，你这么优秀怎么还会被否定。”Grace在同龄人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哎，有人觉得我想当首席是自不量力呀！”带着抱怨感叹了一下。

“其实那个人也没有说错啊！”
“嗯？”Grace诧异的看向二提，私心里她还是挺自负的，觉得自己够资格做首席，维也纳的邀请就是证明，她是为了他才来柏林做了副首席的，也因此格外难过。
“可以说实话吗？”见她点头二提才说：“你确实还有欠缺，做首席稍显不足。”
“我有什么欠缺，维也纳音乐会都邀请我做首席呢！”Grace不服气的抬头。
二提看她可爱说：“好冷哦，把衣兜还给我！”Grace还没反应过来，二提就把手伸进披在她身上的自己衣服兜里，从Feynman的角度看，是二提把Grace抱在怀里了，怒火中烧的咒骂了一句跑下楼。
二提根本没拿Grace当女孩，她才16岁，而且瘦瘦小小的，全乐队都当她是个很出色的孩子而已，完全没有芥蒂。Grace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更想知道自己欠缺在哪。
“你才多大，有欠缺很正常。”
“你知道？”Grace半信半疑，她根本没在这个乐团里单独拉奏过。
“恩，我的理想是做一名指挥，所以能分辨出每个演奏者的声音，你的音乐本身缺乏一种霸气，在整个乐队而言还缺乏合作经验，首席要统领整个乐队，是可以代替指挥的位置，你太小了，阅历各方面都不足以服众。”
Grace张着嘴摇头说：“太诚实了，我被打击的无地自容，没想到维也纳这么没眼光。”明显开玩笑的语气。
二提揉着她头说：“维也纳邀请什么人跟音乐总监的个人喜好有很大关系，而且今年全球经济不好，所有音乐会的主题基本都与希望、梦想有关，你的小提琴很温暖在界内是共识，我想多少有点关系吧，还有维也纳很想拉拢中国市场，这些和柏林邀请你们是一样的。”

“停！”Grace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说：“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的自信会像破洞的气球一样……”她看见Feynman走过来。
“你的衣服！”他递过外套，她站起来穿上对二提说：“改天聊吧，谢谢你的小节目和………实话！”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Feynman皱紧眉头拉着她就走。
Grace甩开他的手用国语说：“别离我那么近，省的我有机会利用你！”
“恩恩！”Feynman愧疚的轻唤。
“叫Grace！”不再理他的快步走开。
Feynman觉得自己麻烦大了，Grace是真生气了。

祝大家中秋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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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时她开始出汗踹被子，Feynman一次次的给她盖好，她热醒了看着他问：“Feynman？”
“恩！”拿过水喂她喝一些，他可不想为了喝水再叫醒她。
“你一直在这？”
“恩，你病了，觉得好些了吗？”他拿体温计测了一下，38度。
Grace半天没回答，眼眶却湿了，推着他说：“你最讨厌了！”
Feynman把她胳膊放回被子：“对，对，我最讨厌了！”
“你道歉！”她抽泣着。
Feynman无语了，他说了一晚上的“对不起”，原来大小姐根本没听见，那他是在干什么呀！可现在要让他在Grace的注视下道歉，他真的说不出口，他磨磨唧唧的还没说话，脸先红了。
Grace看他这样哭着问：“你欺负我！”Feynman点头。
“你错了没？”继续点头。
“我是因为你才病的！”不断点头。
“你要负责！”迷茫的点头。
“我要抱抱！”微愣后点头，脱了外衣上床抱着她，她在他怀里痛哭失声，Grace是没被委屈过的孩子，受一点小伤都觉得苦大仇深，恨不得全世界借了她谷子还了她糠，杀了她养的小猪还不让她喝汤，拉一首曲子就是《梁祝》的哭灵投坟，可歌可泣；写出来的冤枉堪比窦娥一字一泪。现在又病了，更是加重了她的悲剧情绪，自怜到“谁还比我惨！”，哭倒长城都是小Case。
Feynman看她那么伤心是真心疼了，眼眶也跟着红了，抱着她“恩恩，恩恩”喊着却说不出来别的，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她别这样，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别说只是一小段独奏，就是要他陪她去维也纳又有什么不可以，她哭的他疼了，以后不管付出什么，他都不要她哭，不要她难过，不要她受伤了。
过了好久，Grace终于哭够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Feynman也累了跟着睡了，那宿Feynman睡的不好，Grace发热掀被子，他搂着她不让她动，自己出了好多汗，清晨时两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好在Grace退烧了，Feynman松了口气，自己洗了个澡，给她用热毛巾擦脸，她其实挺漂亮的，越大越像妈妈，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属于音乐的出尘和空灵，她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她坚韧理性，又善良感性，她干净纯洁，又丰富多彩。她让人有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摆在她面前的欲望，也有把她藏起来让全世界都找不到的冲动，Feynman抚着她的额头无限感慨，她到底什么时候长大，她到底明不明白，还有她懂不懂得………爱情！
Grace再醒时没有哭，对Feynman撅了撅嘴，Feynman知道她不生气了，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动，灿烂的笑了笑，让Grace看呆了，他很帅，确实很帅！
Feynman给两个人请了假，让她多休息一天，趁她洗澡时，他出去买了些她爱吃的东西，发现柏林下雪了，他们都很少见到雪，回到酒店站在围院里静静的看了一会，他抬头看向二楼他们的房间，想叫她也看看，却发现她站在窗前。Feynman在漫天飞雪中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很伤感又很幸福，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旋律是《梦中的婚礼》，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我喜欢你！你呢？”
又过了很久，他手机响了，是她：“傻站着干什么，不冷啊？”
“很美啊！”
她沉默了一阵说：“上来吧，我饿了！”
“恩恩，四处都是白色的，很浪漫吧！”他想起12岁时他们合奏的《爱的礼赞》，那时他也觉得四处都是白色的，白色的空间、白色的小提琴、白色的钢琴、白色的裙子，只有她的发带是红色的，还有一个苹果是青色的。
“Feynman，永远不要一个人站在大雪里，那太冷了！”他显得那么孤独，那么忧郁又那么满足，让她想哭。
“你在乎吗？”
“在乎，Feynman，你不上来就等我下去，我不想你一个人。”
“好，多穿一些，把头发扎起来！”他知道她病刚好，不应该出来，但他就是很任性的希望在白色的世界里有她。
看着她扎着红色发带向他走来，他欣慰的笑了，在这纯净的天地间，在这青色的年华里，她是那抹红色，有她就是温暖，有她就是阳光。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住她幸福的领悟着……….

他们回房间后吃了点东西，他抱着她躺在床上休息，她让他讲故事听，Feynman小时候就不爱听故事，更别提讲了，他给她讲蜘蛛侠，她撇嘴问从小就会讲这一个故事，难道当她有健忘症吗？
Feynman没辙的想了半天说：“我给你讲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啊，我小时候认识了一个爱哭鬼，她跟你一样能哭，跟你一样爱吃，我第一次见她时还挺喜欢她的，因为她头发很长，叫哥哥的声音很好听。有一次我们出去玩，分组时让她跟我一组，她居然说不要，恩恩，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长的很赞诶，都是我说不要的，那是我第一次被拒绝，后来她还是只能跟我一组，她就一直哭一直哭，是不是很讨厌？”
“恩，很讨厌！”Grace赞同的点头。
Feynman忍不住笑了下说：“我也觉得她很讨厌，所以再也不想跟她玩了，可我爹地很喜欢她，总说她有多可爱，多招人喜欢，我不免多留意了些，她其实很勇敢，总是一边哭一边做着我都觉得很恐怖的事情，她也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我们认识差不多两个月时，她才发现我很帅，是最帅的，是不是很后知后觉？”
Grace点点头，有点犯困，Feynman继续说：“她说她喜欢我，我也就勉强同意她喜欢我，对她好一些，”Feynman一直是个比较被动的人，别人不主动说喜欢他，他绝不会先表示友好，“我们一起玩的很开心，她说要跟我结婚呢，我嫌她太小，没理她。后来我们有半年左右没有见面，等再见面时，她居然不记得我是谁，还嫌我送的礼物难看，是不是很没礼貌？”
Feynman没有得到回应看向Grace，她睡着了，Feynman失笑：“让别人讲故事，听到一半就睡着了也很没礼貌，一点长进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