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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落美人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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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不知春。
眉心,发梢,指尖。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08-24 17:41回复
    〈序◎待君归〉
    东风嫌春迟,二月剪青枝。
    院子里厚实的积雪还未化开,枯树枝上正在不紧不慢地滴着冰冷的水,东风轻柔地吹过后,枯枝便颤抖着落了雪,露出一点点淡绿色的春意,柔弱而又倔强地伸展开细小的叶子,装点了满目的银白。
    冬日的阳光总是让人觉得分外温暖,近春化雪的寒冷也令人愈发贪恋这温度。
    一缕日光不偏不倚射入玉和的书房,给站在窗边那人的轮廓渡上一圈金边,衬得那本就神仙似的美人儿好像要离开凡尘一般。
    人如玉,发如墨,肤如雪。淡色的薄唇勾起暖如春风的笑意,温润的眉眼描画出动人心魄的美,若瞧得仔细,便会发觉其中隐藏的深深疲倦,修长的身子包裹在合身的雪白长衫中虽稍嫌瘦弱,却掩不住一身风华。
    纵是东风已至,也难免带着些许寒凉,玉和微微皱起眉,看着枝头浅浅青绿,复而舒展,低头轻喃,“音尘,桃花又发芽了……”
    那年他执手共同种下的桃花,他倾身在他耳畔许下的诺言,那一句“等我回家”的乞求,是玉和在等待的岁月里坚持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良久,玉和发觉自己身子快撑不住了,才终于关了窗,无奈地想,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音尘回来又该生气好久了。
    “音尘,你何时回家……”
    四季交替,日月轮回,只待君归。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08-24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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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慕家美人〉
      京都繁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花阎此番来到京城,见这繁荣之景,又想起路上所见的荒芜、民不聊生,不禁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大漠王朝历经三百年沧桑,新君无道,气数将尽,也就这天子脚下的京城有几分昔日的荣光,只是表面上的繁华亦不过是幻影,不堪一击。
      街头巷尾,阴暗的角落,更多的是饥寒交迫的穷人乞丐,他们才是兴盛的外衣下隐含的那颗满目疮痍的心脏,只是不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般显而易见。
      罢了,花阎摇扇轻笑,风流尽显,这些天下大事与他何干?花氏先祖随开国高祖出生入死,立不朽功勋,为子孙得来异姓诸侯王之位,而花阎——花氏这一代的独子,只需要吟风弄月调戏美人风流纨绔,继承爵位好吃好喝等死就可以了。
      入城后一路行来,华丽的马车引来许多百姓侧目,花阎索性放下车帘不再张望,眼不见为净。
      一阵香风伴着娇笑撩开帘子,正是路过京城第一青楼——醉仙楼门口,花阎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琉璃色的眸中华光流转,绯色的唇瓣噙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闪身掠出了马车,只对随从丢下一句,“小皇帝若派人来寻本公子,就转告他本公子改日再去陪他玩。”
      身为风流之名广为流传的花阎公子,醉仙楼当然是常客,随手扔给老鸨几个金铢,“啪”地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地冲众姑娘们风流潇洒地一笑,勾走整个醉仙楼姑娘们的魂魄后,在堂内所有男人各种复杂的眼神中,淡然自若转身,轻车熟路地绕进了天下第一花魁的住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8-26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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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纷纷扬扬的花瓣好似下了漫天的雨,花雨遮蔽了视线,美极夭极,正如这滚滚红尘,美好得令花阎觉得不真实。是罢,于花阎而言,看过笑过便不曾留恋,繁花再美,也不过绽放时动人心魄,亦或是这更为短暂的落花之美,因为短暂,所以永恒。
        未见夭姬,花阎正欲离去,侧身的瞬间,桃花落了大半,满目红尘中突兀地闯入一抹白,天地间仿佛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美景都成了陪衬。见惯美人的花阎一时竟愣住了。
        纯净的白,不含一点杂质。白衣人静静地在树下,宛若谪仙,遗世独立,一张脸生的比女子还要好看许多,哪怕是花魁夭姬也比不得他犹如美玉精雕细琢的容颜。可惜他的肤色虽莹白如玉,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之色,薄唇虽勾着暖如春风的笑意,却颜色浅浅,不见一丝血色,神色间满是无奈,却不经意流露出淡淡的疲倦,显然是病魔久缠之人。也不知他在树下站了多久,却没有一片花瓣落在他身上,又可知他竟是一个武道高手。
        这边白衣美人的余光发现有人来,转眸细细看去,也不禁微微一怔,潭水般的清眸中划过几缕惊艳,纵是他,也没见过这样的人,容貌上比起自己分毫不差,而那一身的气质,虽只是简简单单地一身青衣执扇立在眼前,他却知道他绝对当的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在牵引着每一个人的命运。
        相顾无言,又胜却千言万语。
        这是宿命的遇见。
        桃花树下,一眼相顾,一朝相逢,便定了这一世的情缘,一世纠缠。
        却有脚步声传来。
        “花公子,您总算来了。奴家可是日思夜念好久了呢!”夭姬受了吩咐回到桃花苑,却惊喜地看见花阎一袭青衣淡然而立,一时忘了先前客人的命令,相思情切地依偎到花阎身上。
        “是吗?”花阎回神,勾唇一笑,合起手中素扇,挑起夭姬的下巴,一双桃花眼注视着她,也含着点点笑意,琉璃色瞳眸的深处却是无人可见一如既往的冰冷,“所以夭儿就找了个美人儿来解相思之苦?”
        “奴家对公子的心意忠贞不渝,天地可鉴,奴家,奴家怎会……”夭姬委屈地看着花阎,眸中泛起水光。
        花阎笑意更浓,也不说话,目光转向白衣美人。
        夭姬这才看到那白衣美人,忽而想起方才客人的命令,急忙冲他道,“这位公子,您的兄长让奴家唤您去找他,您快些去罢!”
        被晾在一边的白衣美人原本见二人如此行为颇觉有些尴尬,便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08-27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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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阎自是看出他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想起他之前满脸无奈,见他因为尴尬如玉的脸染上桃花色,觉得实在有趣。而他不好意思的模样更加好看动人,花阎暗想谁家生得这般美人,方才没有调戏一番,真是太可惜了。
          白衣美人走后,花阎便放开了夭姬,坐到桃花树下的石凳上,难得地感觉兴致缺缺,随手拍开桌上的桃花酿,看了一眼,却没有喝,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那人的雪白衣袂。
          夭姬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坐在花阎腿上,见他垂首看她,并无怒色,心下暗喜,撒娇般地唤“公子——”
          花阎见她媚眼如丝,眸含秋水,艳若娇花的脸上深情款款,又不禁想到方才那白衣美人的惊鸿一瞥,微微一哂,“忠贞?夭儿莫非忘了,这里是青楼。那些话,即使本公子信了,夭儿自己信么?”
          夭姬张口欲言,花阎却站起来把她放在石凳上,道,“本公子不是在责怪你,你也无需辩解什么。今日本公子只是来看看你,顺便提醒一下夭儿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本公子该进宫了,否则那小皇帝又要在皇宫中吵闹着要见本公子,去晚一点,本公子的九族就给他的一时怨气陪葬了。还有,明日的宫宴按计划行事。”
          “诺,公子。”夭姬再抬头时,已不见那青衣潇洒的身影,只余一地落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08-27 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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