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四周一片漆黑,Tony睁大了眼睛希望看到一丝光芒。可他做不到,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全身的神经传递来的痛觉。这感觉太熟悉了,他无数次在梦中回到那个漆黑的虫洞。
他抱着那颗导弹义无反顾地冲进那个虫洞,最后给Pepper打的电话也没有被接通,其实他庆幸那通电话没有被接通,否则他也不知道要对Pepper说什么。如果他由于紧张而出言不逊,恐怕唯一一个会在自己的葬礼上哭泣的Pepper也会消失。
Tony的脑子不受控制地这么想着。他用手抓住床单,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他试图让自己回到现实中来。纽约大战结束之后他经常这样,被无法抵挡的倦意侵袭,然后尝试着躺在沙发上或床上。幸运的话他会得到几个小时的睡眠,而大多数情况是他很快就会进入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看不到,听不到,只能感受到肌肉阵阵的疼痛。
“Tony……Tony!”Pepper试图将瞪着眼睛躺着床上身子挺得笔直的Tony Stark弄醒,不过她尝试了几次不见一点效果。她不由得有些害怕,她确实应该害怕,如果不是不断从Tony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和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提醒着她他还活着,她一定会以为Tony终于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长时间工作然后猝死。
Pepper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小时候后就是董事会议,老家伙们对Tony提升她做CEO的做法已经十分不满了,如果Tony再这样缺席董事会议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她看着Tony,无奈地摇了摇头,去洗漱间将Tony干得硬起来的毛巾用冷水打湿叠成和脸差不多大的方形,一股脑地盖在Tony脸上。
已经入秋了,冰冷的毛巾混着秋风让Tony浑身一个激灵。噢!世界又回来了。Tony拿下脸上的毛巾,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Pepper,抬了抬眉毛:“Hey Pepper!Good morning!”
Pepper扶额,接过Tony手上的毛巾,往洗漱间走去。“我已经叫了你很久了,你确定你刚才是在睡觉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睡的,你知道你刚才没关眼睛,那看上去简直……”她将毛巾洗干净,用力扭出里面的水,“简直像死不瞑目。”
“难叫醒是睡得好的表现。至于眼睛的问题,谁规定睡觉要关眼睛了。”Tony爬向厨房里的咖啡机,“你今天怎么想着来叫我起床?”
“来抓你去开董事会的,你不能缺席!”Pepper在Tony开口推脱之前堵住了他的话,“我对你要求不高可是你一个月好歹出席一次会议。我总要让老家伙们相信我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逼你把CEO的位置让给我!”
Tony挠了挠头,对Pepper的遭遇表示同情。“好吧,如果我能喝一杯咖啡再去我会十分感谢你的。”Tony摆弄着咖啡机,“其实我觉得老家伙们巴不得我已经被你灭掉了。这样能让他们的收益更有保障不是么?”就连你,也都只会为了董事会的事情出现在我的生活中。Tony默默地在心里补充着。
Pepper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身后抱住Tony。“你知道我爱你。”
Tony没有说话,接了一杯滚烫的咖啡,一股脑地灌入喉中。口腔中穿来的灼伤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回过身,紧紧地抱着Pepper,用力地亲吻着她。额头、脸颊、耳根,无一不被Tony刻上他的印记。
Pepper试图挣开。“Tony,你现在必须去换衣服,我们要出门了。”
Tony怔怔地放开Pepper,独自走向洗漱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噢!Pepper你应该明白,一个早安吻有助于开启完美的一天。这能让人获得无限的活力。”而我甚至没有可以进行早安吻的对象,你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叫醒我了。虽然我不怎么睡,但是早安吻什么时候不可以呢,只要是我觉得新一天开始了我都应该得到早安吻。
别傻了Tony Stark,Pepper现在那么忙,怎么会在意你新的一天是否有早安吻。Tony麻利地打理好自己,他没有再找新的秘书,所以Pepper不在的日子里他必须学着自己做一些事情。这并没有什么难的,他在遇到Pepper之前自己过了那么多年。
董事会很顺利,这得益于Tony没有说一句话。老家伙们只需要确认他是否还活着,他坐在那里就足够了。这让老家伙们感到自己被尊重了,会议也在这样愉悦的气氛中早早结束。
会议一结束,Tony就飞快地逃回Stark大厦。他周围的一切都让他窒息。他感到无所依托,空落落的。这让他甚至没有精神去惹老家伙们生气,他一向以此为乐。
“Sir,您约了Banner博士,他预计会在十分钟后出现。”Jarvis提醒到。
“那真是太棒了。”Bruce Banner是为数不多的能让Tony Stark感到欣赏的人, 他甚至对Bruce开放了连Pepper都没有权限进入的实验室,“让我先喝杯咖啡。”
Tony将脑袋传来的嗡嗡的响声理解为需要咖啡的信号。他坐在厨房里的桌子上喝着咖啡,体会意识逐渐清醒的快感。
Bruce如期而至。他还为Tony带了几个甜甜圈。Tony飞快地消灭了甜甜圈之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尖沾上的糖霜,两个人随即一头扎入实验室。
“说真的Bruce,你是个天才!”Tony完成自己的部分后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观看Bruce神乎其神的演算,“我们真该早点认识。”
Bruce腼腆地笑了一下,说:“如果在另一个家伙出现之前确实不错,不过现在我宁可没有认识你。”这样我就没有机会伤到你。Bruce总是希望跟他扯上关系的人尽可能的少。
“噢!你说Hulk?他棒极了!”Tony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零食,“我喜欢那个大个子!”
Bruce笑着摇了摇头,全当Tony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人会喜欢怪物。
“说真的Bruce,你应该考虑我上次的提议。”Tony将零食递给Bruce,Bruce摆了摆手,继续演算,“你真的不打算搬过来么……反正我这里很大,而且只有我一个人。”
Tony愣了一下,对自己的说法有些意外,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住不了那么多,如果你搬过来也就不用三天两头的搭车过来,我们可以随时一起做实验。你现在住在哪?”
Bruce说出一个Tony闻所未闻的地名,看着Tony疑惑的表情,Bruce解释道:“是在郊区。”
“老天,你住在郊区?”Tony夸张地叫起来,“你来一趟得提前多久出门才行啊!”
Bruce无视了Tony语气中开玩笑似的嘲讽,笑着说:“其实挺适合我的,至少不会担心有人会被我伤到,因为那里没什么人住。”
“Come on Bruce,搬过来吧。住在那里太不方便了!你甚至无法在附近买到甜甜圈和咖啡!就连,就连恶心的三明治也不行!”Tony试图说服Bruce。
“你知道我不可能跟你一起住,Tony。”Bruce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摇了摇头,“你或许可以试试邀请别人。”
“噢!”Tony翻了个白眼,“除了你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受谁跟我住在一起,你知道他们白痴的气息会污染空气!”
Bruce笑起来。“或许没那么夸张。”他建议道,“你可以试着邀请复仇者们住进来,他们都很机智不是么?”
“说点别的。”Tony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起那个金发巨乳的小丑的傻样就觉得恶心。”不过他也觉得这或许是个不错的建议。
“Captain只是还没有跟上这个时代的节奏,他其实很善于观察,你也无法否认。”Bruce结束了手上的运算,“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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