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烧火煮了只鸡蛋,剥去皮后用丝帕包好按在了小风子的脸上。
“你好歹轻一点啊……”他苦叫出声,不过很快又在我的白眼中咽了回去。
我没好气地拿着鸡蛋滚着他左边眼角处的淤青,悠悠道:“你没事和人家打什么架啊,人家可是昆仑山的大王,方圆几千里都是他们白泽族人,自不量力。”
小风子一把拿开我攥着鸡蛋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白泽?你知道那个小虎崽子对你不怀好意么,什么小王子,那分明是青天白日一流氓,我看人可是拿捏的极准。”
“切,”我重新把熟鸡蛋按在他脸上,他发出一声闷哼。“有本事你也当个小王子啊,打不过就别呈那个强,人家没咬死你算你命大。”
“他对你心存不轨!”
“哦。”我停了停手上的活计,“那怎样?”
“怎样?我不高兴。”说罢,我清晰地感到了迎面而来的竹叶清气,以及覆在唇面上的柔软。霸道的舌尖抵在牙关间久久徘徊,轻轻挑起唇瓣,向口中运出一口好闻的气息。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双眼微阖,白皙的额角垂下两绺碎发,将眉眼处的青紫遮掩的恰到好处。
他是慕迟,而我喜欢叫他小风子。
小风子缓缓睁眼,好看的睫毛带动一双凤眼盯住了我,不愠地皱了皱眉:“喂,你倒是认真点啊,乖,闭上眼。”我盯着他浅褐色的眸子笑出声来,无奈,唇角又被他一口含住。
良久,他严肃地道了句:“不许那个小虎崽子再找你。”顿了顿,“你是我的。”
耳边一丝湿润的气息。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直到永远。
上古洪荒时期,天下各有其主,六界各司其职。四海八荒由尊主各自分占,灵域奇兽,各自修齐天地共生。
这似乎和我没什么关系。
可我偏偏自打出生起便被扣上敖岸夫诸族次女的帽子,夫诸似鹿而四角,群居于敖岸之国。
我是成雪,敖岸帝君之女,一头雪白色的夫诸鹿,因不满家族万事包办而离家出走只为寻得自由。而后,我来到了昆仑山。山上不止是有白泽神族,还有一尾小蛟龙。我浑浑噩噩地活了两万八千年,只有这两百年,我是真正活着的。
慕迟说:“朝如青丝暮成雪,暮成雪,是倾慕的慕,也是我名字中的慕。”他手指修长,画眉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眉梢清清凉漾着他的温度,我微笑着照了照镜子。镜中人梨涡浅浅,额间一记白色夕雾花的形状。妆容精致,只可惜双目之上两抹歪歪斜斜的眉毛像爬虫一样蜷缩着……我愤怒地看着身边笑的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