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鸦拨开白凤额头贴着被汗浸透的发,看着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会在血花遍地的战场冷冽地睥睨,会在飞花漫天的树下微微地上扬,此刻却是这样迷离恍惚,风情悉堆眼角。
“只有现在…我才拥有完整的你。”墨鸦语调里是迷醉与不甘。
“嗯?”白凤轻笑。
之前庙堂之上,白凤在百官面前接下出征的君令。
他呈上的奏章只有一行。
【九死沙场吾不悔,兹游奇绝冠平生。】
隽永的字迹一笔一画都是那人决绝的风骨。一个独立于天地,淡看云动的人的风骨。
和我一起坐拥山河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厮杀,兹游奇绝四个字隐忍苦痛却又这样含着宽慰。
墨鸦心顿顿地疼,他抱着白凤一夜无眠。
第二日,送别。
墨鸦穿得无比正式,却和白凤走到了荒僻的小路告别。
“我觉得所谓的信念都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的。我离死亡进一步,我就离你远一步。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承诺的了。”白凤执酒,饮地干净。
“你算是什么?划清关系?”墨鸦看着他,那双昨夜迷离的凤眼此刻又清明冷淡。
“风一程,水一程。一程又一程,程程无归期。风一更,雪一更。一更又一更,更更故梦深。”白凤跨马而上,扬鞭而去,一次也没有回头。
那人策马风流,驰骋沙场。
那人挥墨方酋,点染江山。
灯火如豆,白凤摊开那份奏章,墨鸦大气磅礴的字夺目
【与君世世为连理,再结来世不了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