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地,苏阳也是如此。虽然披着摇滚乐队的壳,但他却把宁夏银川的土话音乐唱给了城市人。他通过改编西北民歌,用吉他呈现了中国西北民间生活。他并非是简单地给中国民歌一个西方的模式,而是做到了让这两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不仅是怀旧和遥远的民歌表演,而是一种超越了旧风格的新音乐。
与此相似的还有二手玫瑰。他们是来自东北的大汉子,写的歌天然的具有东北二人转的风味。比如《嫂子》,比如《采花》。饱含调侃的歌词,又不失民族风韵,叫人心甘情愿沉醉其中。还有谢天笑,他用古筝做出了来自西方的雷鬼音乐,东西结合,在他琴弦的翻飞中,你可以感受到生命最本质的癫狂和悸动。
其实这并不是新现象,在很久以前就曾经有过:何勇在《钟鼓楼》里弹起了老北京的传统乐器——三弦,刻画了北京老百姓的生活以及淳朴的民风;而崔健在《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里采用了古筝。他抓紧了本民族的历史变迁,编曲配乐上有着很突出的民族情结;唐朝乐队的《梦回唐朝》中更是加入了中国特有的打击乐以及音乐元素,在演唱方面采用了高亢的京剧唱腔,是一种儒雅古风与摇滚激情的完美结合……但在近几年,类似这样的尝试才在新民谣的创作者中真正风靡起来。
杭盖的马头琴和托布秀尔琴交织演奏出来的三连音,将听众带入到一个新鲜的体验过程中;白水则把四川农耕的恬静带给了听众。他带着巴蜀方言的唱腔使我们恍若来到了某个四川小山坳中,耕地、挑水,四周围绕着迷蒙的白雾。子曰借鉴了戏剧念白的说唱形式构成了独特的风格,作品《门前的事儿》、《瓷器》、《乘乘的》,从每首歌的曲名、写作、配器、录音制作独具中国民俗、民风的特点。小河则更走到了这些人的前面,虽然采用了大批现代电子仪器,但他那温暖悠远的声线却能唱出西北信天游、藏族转经、中东弹唱、蒙古喉音歌,这些亘古长存的文明在小河和他的电子合成器里互相照应着向人汹涌而来,却仍有余裕带着些爵士的摇摆和灵动。西方的架子鼓、贝斯、手鼓和东方草原民族的马头琴心意相通,这便是新民谣中的实验性民谣,这是电子合成器里的古老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