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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剧同人】【越苏】【文】缘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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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对面的李老板呵呵笑着走上前来,带着一脸轻蔑的神情拍了拍陈慕卿的肩膀,问道:“怎么?想不到是我?想不到我还活着??”
少白冲上去扶住父亲,一把甩开对方的手臂,铁青着脸警告说:“少动手动脚。你是谁?做出这些卑鄙阴险的事情,你到底是谁??”
陈慕卿摆摆手,示意少白扶自己坐下。他喘了喘气,幽幽地说:“翰生,那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有放下?”
“放下?”李老板似乎被这个词刺痛了神经,一下子冲到近前,大声地说:“你能放下?换做是你,你能忘记吗??十一年前,要不是你故意为音如请来庸医,她怎么会死?如果音如没死,我怎么会客走他乡?如果不是拜你所赐,我怎么可能家破人亡??”
陈慕卿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他仿佛被李翰生带入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你胡说!当年你就一直在怨我,说我害死了音如。我怎么可能害死音如??当年你来求我,让我寻名医为音如治病,我花了三万两白银从京城请来圣医白桓安。音如死了,我也很心疼,我也很难过。但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说我能怎么办??”
“命?天??”李翰生怪笑着。“当初你是大老板,音如喜欢你。不错。我比不上你,我只能等你把音如抛弃了才能娶她回家。可是现在呢?你看看现在呢??白纸黑字,你陈慕卿欠下我李翰生二百万两银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还敢说这是命?告诉你,我等了十一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就是为了等着看你败在我手下的这一天!!”
少白攥紧了拳头,刚要冲过去,忽然被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惊住了。
“父亲!!”
少白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外站的那个颀长的身影。看着他满脸的意外和惊喜,看着他要扑过来的样子。
父……亲……
李翰生听到呼喊,扭转头看到正打算扑过来的子墨,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狰狞的神色。
“父亲?谁是你父亲?告诉你,跟你生活的七年,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屈辱!!你知道吗,子墨,你除了有我的姓之外,与我,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他!”李翰生转头恶狠狠地指着陈慕卿,咬牙切齿地说:“是他!当年他让音如怀有身孕,却始乱终弃,音如这才不得已嫁给我,生下你这个孽种!!他!陈慕卿,才是你真正的父亲!!”
李翰生说完,满意地看了看一屋子三个人目瞪口呆的神情,桀桀怪笑着,扬长而去。
少白扭头看着刚刚回家的子墨,他的脸上,还凝冻着来不及褪去的欢喜——与少白重逢的欢喜,与父亲重逢的欢喜——就那么可笑的,僵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似乎傻了,又似乎懵了,摇摇欲坠。
少白顾不上想太多,赶紧上前伸手要扶住子墨。却没成想,子墨只是一边后退,一边摇头,嘴里喃喃着:“哥哥……哥哥……”然后转身疯了一样跑去。
“子墨——”少白在子墨身后,用尽全身力气地大声呼喊着。


91楼2014-09-17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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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剑客0830 专程艾特你一下。省得你不能及时看到。


    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4-09-17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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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十点!准时上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14-09-1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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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少白追出大门,只看到一辆骆家的马车扬尘而去。
        他顾不上再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少白回到正厅,陈慕卿仍然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少白几步冲上前去,表情痛楚地问道:“真的吗?那个人——他,说的是真的吗?子墨真的——是——你的——你的……??”少白很想回避最后一句话,他实在不敢轻易把“儿子”两个字说出口。他怕,怕这个结果是事实,是足以让他和子墨从此咫尺天涯的残酷的事实。
        陈慕卿仍然没有动。他似乎被这样出乎意料的结果打晕了。很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少白紧紧咬着牙根,紧紧攥着拳头。他不敢想,他不敢想如果陈慕卿点头了他该怎么办?一直以来,陈慕卿都是他仰视的偶像,温文儒雅,学识渊博,为人敦厚,用情专一。然而今天,这一切,都被颠覆了。他接受不了。他完全接受不了。他强忍着内心翻滚的情感,伸出手去轻轻摇着陈慕卿的肩膀:“父亲?父亲?”
        陈慕卿终于像回过神来一样有了反应。他转睛看着少白,缓缓地说:“少白,你坐下。”
        二十年前,陈慕卿有个叫杜声言的朋友从苏州来看他。杜声言是苏州的名仕,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与慕卿是旧交,因为一桩生意到天福来,就寄住在陈家。
        陈慕卿与杜声言闲暇之余,喜欢到望月楼喝茶聊天。一来二去,声言就喜欢上了望月楼一个叫音如的美丽的卖唱女子。可是音如却始终对他拒之千里,反而对慕卿情有独钟。当时季氏刚刚去世不久,慕卿哪里有心情多看其他女子一眼,更何况是朋友所爱,所以对音如始终不冷不热。
        声言也看出音如的心思,便来质问慕卿的想法。慕卿坦言自己对音如无动于衷,声言便请求慕卿帮自己成全。于是,慕卿便以自己的名义约了音如游湖,实则声言前去赴约。
        奇怪的是,那日之后,声言便匆匆回了苏州,从此再未到过天赋镇。而音如,在那日之后月余,便意外嫁人。慕卿当时甚是唏嘘。一方面,慕卿觉得自己欺骗了一个弱女子,十分愧疚;另一方面,慕卿又觉得音如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也不值得同情。他以为,此事就这样结束了。
        十一年前,音如的丈夫李翰生忽然在一个风雨之夜找到他,说音如得了重病,为了救治音如,他已经倾囊而出,请慕卿帮忙寻访名医诊治。慕卿虽不悦音如当年的水性杨花,但毕竟觉得自己骗过她一次,欠她一份人情,便斥巨资找来了京城名医白桓安。当时白桓安只搭脉一诊,便知已无力回天。音如香消玉殒,李翰生绝望离家,临走之时将子墨丢在陈家门前。陈慕卿不忍音如之子流落街头,这才收留了子墨。
        “唉,”慕卿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想不到我嫌弃了音如一世,却不知她有这等难言之隐。是我负了她,是我害了她。”
        少白闭起眼睛。好一会儿。现在,他最想见到的一个人,最想拥抱在怀里的那个人——
        是李子墨。


        109楼2014-09-18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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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少白一路奔跑着出了陈府,跳上马车直奔骆家。他的心里,充满了坦然的狂喜。他和子墨,不是兄弟,他爱他,都没有错。想到这些,少白就觉得想笑,想放肆地笑出声来。天底下,哪儿有比见到子墨,拥抱他,跟他在一起更开心、更幸福的事情。
          门房见少白跳下车来,照例伸手拦住:“陈公子——”他笑呵呵地上前按住门房的肩膀,一边往旁边推一边说:“知道啦,知道啦……”然后一溜风地跑了进去。
          此时此刻,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人的名字,哪里还看得到别人?
          瑶园正房的大门与院门正相对着。少白冲到院门口,刚要张口喊。
          他看到了什么??
          正房里,子墨正缓缓缓缓地把栖瑶拥在怀里。他的眼神,那么专注神情;他的动作,那么温柔体贴;他的拥抱,那么真诚宽阔。
          少白呆在门口。
          刹那间,仿佛一块巨大的冰将他的心,将他的人完全包裹。他觉得自己冷得发抖,冷得喘不过气,冷得失去了神智和情感。他就那样,僵硬地站在院子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子里拥抱的两个人。
          一直一直看着。
          仿佛看过了一辈子。
          少白觉得,在心疼的感觉中,似乎已经迷失了自己,又似乎在冥冥中疼痛得似曾相识。这疼痛,仿佛是宿命,在一世一世的轮回里如影相随,让他每一世的爱情,都伴随着锥心刺骨的折磨。意识流离之中,少白恍惚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晴雪!晴雪!!”
          “啊!”少白被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刺激得轻喝一声。声音出口,他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看时,子墨已经向他转过头来。少白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少白哥哥!”好像是子墨的声音。少白不自觉地加快了逃跑的脚步。
          逃跑。是的。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逃跑。耳畔是呼呼的风声。脚下是不相识的路。少白疯狂地跑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道路——骆家的院子好大,他似乎永远找不到出口;脚下的路好长,他似乎永远跑不到尽头。渐渐地,他的脚下已经没有了路,他只是在荆棘和荒草中奔跑。迎面的树杈抽打着他的脸颊、脖颈,划出道道血痕,荆棘划伤了他的脚踝、划破了他的衣裳,他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
          他所有的念头,就只有一个:逃跑。
          直到跑到一堵高墙旁边,他才不得不停住脚步。他茫然又痛苦无助地,靠着墙壁缓缓瘫软下身体。
          意识逐渐回归。他忽然想起刚才在恍惚间听到的那个名字。
          晴雪。
          对,是这个名字。感觉好熟悉——对了,三年前初上昆仑,曾经听红衣仙女说起过这个名字,说这个叫“晴雪”的给子墨种下了——双生咒?说子墨必须与她生活在一起才能平安……
          难道,晴雪是指——栖瑶?
          少白惊讶于自己的猜测。这个猜测让他自己觉得心痛得无法接受。他不愿意想,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刚刚看到的事实,更不愿意承认子墨和栖瑶在一起才是命运和天意。
          命运?天意??
          少白苦笑着。为什么一想到这样几个字眼,自己就觉得如此疲惫无力?


          110楼2014-09-18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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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少白急匆匆回到家。他急于见到父亲,急于把这个请求告诉父亲,急于让父亲帮助他把子墨从无边的痛楚中解脱出来。
            他跑到正院,看到父亲卧房的灯已经熄了。他在院子里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改日再向父亲提出这个要求。这几天,父亲被李翰生的事情搅扰得太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掌柜就来找少白,说杭州那边有一笔货款要收,因为数目比较巨大,让他亲自去跑一趟。少白来不及面见父亲,就急急忙忙地赶去杭州,待回来时,已是三日以后了。
            少白回到家,顾不上梳洗更衣,就急匆匆地赶去前院面见父亲。慕卿正在与周氏商量事情,看到少白进来,简单询问了一下收款的情况。他刚想张嘴拜托警察厅的事,却被父亲的话题拦住了。
            “少白啊,”几日不见,父亲的音容又显见苍老。“你这几日不在——”慕卿似乎在选择措辞。“骆家长辈来过了,他们提出要退亲。”
            少白一愣。终于,骆栖瑶终于得到她想要的了——少白这样想着,心里忍不住漫上一层悲凉。
            陈慕卿观察着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误会他的悲怆。“少白你别担心,骆家的姑娘模样虽俊俏,终究个性太强了些。天福镇的好姑娘多的是,父亲正在与你大娘商量,想把漪莲许配给你,你看如何啊?”
            定亲,定亲,定亲,又是定亲。他暗想。三年前就是因为被逼定亲,自己才不得不带子墨远上昆仑,现在又要给自己定亲。
            “父亲,少白不想成亲。”他有些负气地说。
            “不想成亲??这怎么成?!”慕卿由惊讶转而气恼起来。“当初给你定亲,你说子墨尚幼,无人照料。如今你都二十有二了,子墨也已成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成亲?”
            少白咬着嘴唇,低着头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说道:“父亲,我前几日见到了骆家的大公子广尧。他说他有办法可以根治子墨的病。父亲,子墨他……”
            “住口!!”慕卿大怒。“子墨,子墨,你就知道子墨!!我早就听说了,正是因为子墨这三个月寄住在骆家养病,与骆家小姐日久生情,才让骆家提出退亲。事到如今,你父亲颜面无存,陈家后继无人,你居然心心念念,还是子墨子墨。你记挂子墨,他可有记挂你?你当他是兄弟,他可有当你是大哥??”
            少白肃手恭立,一言不发。他知道父亲心疼自己,但父亲哪里能体会到自己的心疼?子墨与栖瑶相拥的场景,几天来一遍一遍不断在脑海里回放,一遍一遍不断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和心痛,每一次,都是彻骨的痛,从来没有减轻。但是,即使痛,他也无法忘记子墨,放弃子墨,也无法不让自己的人生围绕子墨转动。
            子墨,就是他的宿命。
            所以,他待父亲火气发完,还是要坚持地说:“恳请父亲帮助孩儿这一次,帮助孩儿为子墨治病。”
            陈慕卿无奈地看着倔强而坚持的长子,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他缓缓地说:“好的。我答应帮你。毛厅长那边,我去贸易。但是,作为条件,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父亲答应帮助自己,少白心里一阵狂喜。他抬起头,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喜悦。“父亲请讲。只要父亲答应救子墨。别说一件事,十件事我也都答应。”
            “下月初六,与漪莲成亲。”


            113楼2014-09-18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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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时更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楼2014-09-18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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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看了第45集。看到紫胤与屠苏的对话,为啥总有一种屠苏是叛徒的敢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4-09-19 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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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下限神剧……看这满眼的58同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4-09-19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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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无特殊情况,今晚十点大结局。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4-09-19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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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陈家要办喜事,这对于整个天福镇来说,都是一件大事。
                      陈慕卿没有想到少白这次竟如此容易地答应成亲,自然是一刻也不肯耽搁,紧锣密鼓地安排人布置婚房,安排婚事。周氏更是责无旁贷,一应用具、事宜都亲力亲为。陈家上下,完全沉浸在一派喜气洋洋的婚礼筹备中。
                      只有一个人,从来没笑过。
                      这个人原本应该是这场婚礼的主角,是喜事的中心,在等待迎接人生最开心的时刻,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却始终郁郁寡欢。
                      他每天,都如行尸走肉般起床,上工,干活,吃饭,回家,睡觉。他没有表情,几乎不跟人说话,吃饭做事,也永远都是默不作声,漫无表情。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绝望和悲凉,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碎成了齑粉,再也无法还原。
                      转眼已是初五。新婚前夜。
                      他以“想一个人静一静”为理由赶走了下人,独自一人坐在后院里沉思。
                      这个院子,看上去好大,装下的那么多那么多,都是他和他的回忆。那些回忆那么美,那么重,把他的人生和身体、心灵,全都填充得满满当当。可是这个院子,却原来很小很小,小得装不下子墨对世界的渴望。
                      少白眷恋地看着院子里和屋子里的一切。每一处,每一物,都有他和子墨的故事,或者让他微笑,或者让他蹙眉,或者让他欣然——他知道,这一切,都需要他用一辈子去回忆,去体会。
                      没有了子墨,他的这一辈子,除了回忆,还剩下什么?
                      有迟疑的脚步声接近。他安静地说:“我不是说过吗,今天晚上,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脚步声停住了。但并没有离开。他似乎在犹豫该走还是该留。
                      少白稍有些恼,他抬头想呵斥对方几句,却看到了一双乌黑得看不到底的眼睛。
                      那双眼睛,黑得似乎蕴藏着他的宿命,此刻却装满着疑惑,或者是哀伤,也有着怨怼,或者绝决——就那样,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似乎要看过一生一世。
                      少白怔怔地看着对面的人。看着他瘦削的身形,清秀的脸庞;看着他清晰的眉眼,额间的红痣;看着他简短的头发,整洁的学生装。
                      他和他,就这样,深深地互相看着,似乎永远都看不懂,永远都看不够,又似乎看过了今晚,便是永远。
                      少白想站起来,想冲上去,想伸出手臂紧紧地把子墨拥抱在怀里,想把所有的思念都变成亲吻的狂风暴雨,想说:“子墨我们走吧,天涯海角,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他非常想,非常想这样做,他非常想就这样,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顾及地跟子墨在一起。
                      但是,他不可以。
                      广尧的警告似乎就在耳畔:不及时给子墨治病,他随时有可能死去。
                      他。会。死。
                      一想到这三个字,少白的眼睛里就不自主地漫上一层水汽。 他心爱的子墨,从少年时代起就与自己如影随形的子墨,比自己的生命更加让他珍惜和爱护的子墨——会死的。
                      少白目不转睛地看着子墨。不知不觉间,泪水流了满脸。
                      他的泪水给了站在对面的子墨无限勇气。子墨一步一步走向少白,伸出手臂,用力地把他抱在怀里。
                      子墨的怀抱好温暖。他贪婪地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这个温暖又亲切的怀抱,感受着这个人给他的最深的心疼和——爱。
                      最后一次。
                      少白咬了咬牙,轻轻推开子墨,站起身,面带笑容:“子墨,你回来了?是不是来看少白哥哥的婚礼?你能来,我真高兴。”
                      子墨的脸上,刹那间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他的手臂,还傻傻地身在半空,似乎要围住少白的身子,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看起来可笑又可怜。
                      少白的心,似乎被万枝利箭刺穿。他几乎感受得到心在流血。但是他仍然告诫自己:要成亲,要救子墨。但是终究不忍看子墨绝望又无助的样子。他慢慢走近子墨,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张熟悉得早已烙刻进生命里的清秀的脸庞,那光洁的额头,眉间的红痣,稍嫌秀气的眉毛,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微凉的鼻头,细腻的脸颊,红润的嘴唇——指尖触碰,每一下都是刻骨的心痛。
                      子墨随着他的抚摸垂下眼睑,泪水无声息地流下来。他的心猛地一疼,慌忙用嘴唇吻上那咸咸的液体,吻住那双黑得让人心疼的眸子,吻在那渴望了太久的嘴唇上。他和他的眼泪混在一起,流进他和他的嘴里。那咸涩的味道,让他和他都明白了这个吻的意义。
                      他多想,这个吻,就变成地久天长。就让他和他,永远存活在这个缠绵的吻里。
                      许久。
                      他无力地松开子墨,低着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子墨,你去前院休息吧。今天,我要早睡。”
                      言毕,他生硬地转身回房。身后传来悲伤的脚步声,每一下,都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
                      如果自己的心碎可以换来子墨的健康,他别无选择。只是。心好疼。


                      127楼2014-09-19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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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正盘腿打坐的玉泱真人,忽然觉得心头一痛。他知道,那个人,殁了。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起身站在窗前。
                        他曾经亲眼看到,师尊为了屠苏师叔,终其一生,痴心等待,却只等到了百年孤独。也知道师尊为了等到与师弟重逢,毅然跳入忘川,忍受千年冰冻刺骨的无尽折磨。他可以想象,当师尊把屠苏师叔当做唯一的执念在忘川被折磨千年之后,当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盼着的人竟然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时候,他的内心,该有多么哀伤和绝望。
                        千年等待,对于师尊而言,等来的仍然只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所以师尊,历1600年才与屠苏师叔一起转世,等待千年却仍然不记得前世宿命。
                        或许,师尊经历了两世,都不曾知道,无论风晴雪还是骆栖瑶,都只是屠苏师叔命运中的匆匆过客。
                        当初,风晴雪保存的屠苏师叔的灵,只是没有师叔记忆的太子长琴之灵。为了求得屠苏师叔复生,风晴雪学女娲大神的造人之术,重塑了他的泥胎凡身,将太子长琴之灵引入泥胎,种双生咒让泥胎拥有了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命运。
                        重生之后的屠苏师叔,与晴雪携手共过奈何桥的屠苏师叔,其实早已经不是那个在师尊的目光下和心念里的屠苏师叔。
                        然而,转世重生之后的屠苏师叔,却因为与师尊的转世相遇,所以又凝结了1600年前在师尊处飞散的末灵。当年师尊因屠苏师叔而无法修仙,今世屠苏师叔又因为师尊而不得长生。
                        明明深爱,却不得不离开。
                        两人就这样,在两世的因缘中蹉跎和错过。
                        玉泱真人深深地眺望着窗外。
                        昆仑山的春天,来得总是比其他地方晚一些。玉泱真人望着才刚刚打苞的桃枝,忽然想,不知道师尊,有没有后悔过1700年前的那个春天,在绚烂的桃花下与屠苏师叔的第一次相遇?
                        (全文终)


                        131楼2014-09-19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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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楼2014-09-19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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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楼2014-09-19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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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楼2014-09-19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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