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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边栈】自杀//9月课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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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深井冰又来卖安利了。。。
写了一大段之后觉得可能都没人看得懂。。。本来想重新写的但是好像时间不允许了。。。算了就这样发上来吧别说我没交作业就行qwq


IP属地:新加坡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0-02 09:19回复
    【想想还是给个背景吧】
    1941年秋天,德军在欧洲大陆上势如破竹,大有即将取得战争胜利之势。此时,参与了纳粹核武器研究计划的德国科学家维尔纳·海森堡却不顾占领方的身份,急匆匆地来到被占领的哥本哈根,与昔日的老师、挚友,丹麦犹太物理学家尼尔斯·玻尔见面。见面当晚,二人为了避开窃听和监视到公园里散步密谈,但谈话只持续了十几分钟就不欢而散,两人二十年的情谊自此只剩表面客套;而事后两个当事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再也没有具体谈起当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甚至他们之间都无法对此取得一致的意见。这就是科学史上有名的公案“海森堡之谜”中最神秘也最富戏剧性的一幕——哥本哈根会见。
    【声明:以下文字纯属yy虚构,无任何相关史料,大家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IP属地:新加坡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10-02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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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四次。”玻尔的声音简直像索命。
      海森堡伸伸握得有点僵硬了的手指。
      指腹触到扳机的一刹那,慕尼黑市区的那栋公寓又在他眼前拔地而起。第二层朝北的房间里,一个金发的男孩,大概十几岁,趴在桌前演算。
      海森堡喉咙一阵哽涩。
      那就是他,他自己都还记得这个样子的自己。
      就是在这里,他经历了一战的动乱,几个冬天的寒冷饥饿,搜查,巷战,巡逻,示威游行;学了数论,学了物理,在那个拥有冬日暖阳的晴朗上午跑到神学院的屋顶上读了《蒂迈欧篇》……
      多么奇妙的一段日子啊。
      就像坐在观光车里,他很快掠过了那个小房间,身边的景物后退着,后退,他现在看见了什么呢?
      慕尼黑大学。
      他的学术生涯的真正开始。
      那个老林德曼的办公室,不愉快的见面,卷毛狗,被数论拒绝从而走向物理——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他眼前。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这一切是幸运还是不幸。
      还有索墨菲,和维恩为了实验和理论孰重孰轻争论闹矛盾,把湍流的难题布置给他,威严的索墨菲,“骑兵军官”索墨菲——这个说法好像还是从泡利那里来的。
      泡利。
      他是在那个礼堂里遇见泡利的吧。
      泡利的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大学时他好像还没胖起来。泡利的混乱而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泡利当索墨菲的助教时无数次把他的作业骂得一无是处,泡利稀少而珍贵的户外活动——那次和他一起去湖边骑自行车是其中的一次,泡利和他一起在实验课上开小差——最后还是他用耳朵“测”出那根音叉的振动频率的,泡利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得了优的实验考试——海森堡可是连及格都没有。
      哦。那令人沮丧的博士毕业答辩。
      那种紧张不知所措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有了——老维恩丢出的一个又一个问题他连听都没听过,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他几乎宁愿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听说过物理!
      所以他当天晚上就逃走了——没有参加新博士的茶会,没有告别,什么都没有,自己一个人就上了去哥廷根的夜车。
      所以接下来应该就是哥廷根了。
      这个宁静偏僻的,有着无数名人故居和无数哥特式尖塔的北方小城。大学城。数学城。自高斯到希尔伯特,一百多年的荣光。
      而现在它的领头人是谁呢?
      玻恩。
      这个面孔清秀性格羞怯的老师,教给了他物理学的工具,哥廷根引以为傲的光荣传统——数学。
      “索墨菲教给我乐观精神,玻恩教给我数学,而玻尔教给我物理。”
      他后来是这么说的。
      但是此刻回忆无法进行下去了。
      “玻尔……教给我……物理……”
      “玻尔……”
      “玻尔。”
      “玻尔?……”
      “……”
      “玻尔!”
      他痛苦地皱起眉头,无数嘈杂的声音涌入脑海。
      “可能你知道很多,也可能你什么都不懂。我们等着看吧。”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报纸上登一则‘助教走失了’的广告了。”
      “你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那你就是完全迷失方向了。”
      ……
      手指痉挛般地扣下扳机。
      “咔”,枪没有响。
      虽然是十月,但他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IP属地:新加坡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4-10-02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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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茶楼√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4-10-02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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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吃安利:-D(X


          IP属地:湖南7楼2014-10-03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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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幸运。”玻尔微笑起来,“还有三次。”
            海森堡吞了吞口水,看着漆黑的远处。
            他的思绪飞向目光所及的尽头。
            远方的远方,西方,北海上,一个孤单的小岛。
            海浪拍击着礁石,碎成无数晶莹。灯塔默默地发着光,像静立不语的老人。
            黑格兰岛。
            他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热病。对,枯草热。
            这个荒凉的小岛——荒凉、孤寂、寸草不生——却孕育出了现代物理学最辉煌的篇章之一。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奇妙的夏天的奇妙的夜晚。
            “只有能被观测到的量才有资格进入物理学。”
            守恒。他是怎么想到能量守恒的呢?那个玻尔曾经放弃了的定律。
            ……玻尔。又是玻尔。总是
            玻尔。
            不需要问为什么。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开始计算,以自己的那一套乘法法则来计算。那些数字、公式如蜉蝣般掠过他的脑海,是的,这是物理学的创造——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工作之一。窥探造物的法则,把宇宙概括成不过十几字的公式——这是近乎于信仰的东西,是他和那么多人毕生求索的东西。
            他很激动,握笔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脑中那些无阻地运行着的思绪开始混乱无序,他甚至开始犯计算错误——他算了三遍。
            当他最后写下那个数字时,发现理论值和实验值几乎完美重合。
            他成功了。他的矩阵成功了。
            一个时代的云雾已经被拨开,今后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将会是令人激动的崭新的远景。
            他扔下笔冲到屋外,夜晚的海风送来凉凉的带着咸腥味的空气,他很畅快地呼吸着,心里在歌唱欢呼,但他一言不发,只是作着深呼吸,睁大亮晶晶的眼睛仰头望着星空,望着这深邃奥妙的世界。
            他向高处走去,攀登着岛上裸露的山岩,他喜欢登山运动——这是挑战,就像物理。
            他终于登上最高处时,太阳正从海面上冉冉升起,霞光映得海水一片橙红,美丽的浪花闪着金红色的光。
            这是物理学的曙光。这是他生命中最美的黎明。
            他几乎要为这美丽流泪。
            景物又一次飞快地变换,他又回到了哥本哈根。
            这次是费莱德公园,他和玻尔曾经无数次地在这里散步。
            不。停下,怎么又是玻尔。你不能去考虑他,他现在不存在。
            那次是冬天了。玻尔去了挪威……没有玻尔。他一个人在费莱德公园,走在路灯下,看着自己呵出的白雾。那些水雾很快被北风吹散,溶进黑夜中。水珠的轨迹如鬼魅幽灵般飘忽不定,无法捕捉。
            ……不确定性。这几乎主宰了他的一生。
            他为什么来哥本哈根?他不知道。
            严格的因果律因为这不确定性蒙上了一层阴影。
            ……
            啊。梦幻般的三年。各种新的定理、概念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物理学从来没有像那时那样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取得如此巨大的突破。而他,海森堡,是一个领导、主宰了这一过程的人。
            决定论的崩溃是他的不确定性原理和他的导师玻恩的概率论共同导致的。这使物理学变成了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世界。整个20世纪的争吵由此开始,伴随着激动的颤抖、泪水和悲壮的谢幕。
            哦。令人怀念的理论物理的黄金年代。
            再也回不来了。
            他很难过地摇头,一睁眼又看见了玻尔。
            父亲一样的玻尔。教皇一样的玻尔。
            玻尔深邃的眼睛盯着他,眼神平静却急切——二者的荒谬的混合。
            他几乎是在那目光的感召下扣动了扳机。
            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枪又一次没响。


            IP属地:新加坡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4-10-03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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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茶楼0.0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4-10-03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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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这段历史√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10-04 17:38
                收起回复
                  看我头像看我头像!!!!


                  IP属地:新加坡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0-18 19:40
                  回复
                    头像棒√然后挖坟来催更w


                    12楼2015-01-23 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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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尔的表情近乎沉思,但眼中似乎有喜悦的光芒,让人觉得他正被一种狂热的激情控制着。
                      “还有两次。”
                      海森堡感觉很累了。
                      他闭上眼,这次会是哪里呢?
                      是哥廷根。是哥本哈根。是科莫。是布鲁塞尔。
                      ——是玻尔。
                      “那是在1922年,哥廷根的初夏时节,海因山上友好的小镇和花园已经布满了开花的灌木、玫瑰园和花床。自然女神似乎也赞成了我们后来给这些美丽的日子起的名字:哥廷根玻尔节。”
                      说真的,那是一个怎样浪漫的初次相遇啊。
                      夏日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在大学的庭院里,玫瑰花的芳香从报告厅后墙上开着的窗子里溜进去,小飞虫和尘埃一起在金色的光线里飞舞,空气温暖而流动。
                      来自丹麦的物理学家在台上作着关于量子物理最新研究进展的报告。
                      他很高,有着宽大的前额,深邃的眼睛和总是略显忧郁的神情。他的(口音让语气显得有些软,)声音流动在整个教室里,像是温柔和谐的交响曲。但突然出现的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断了这流畅的乐音。
                      那个音符是海森堡他自己。
                      他突兀地站起来问:“这里的计算是否出了问题?”
                      玻尔有点吃惊地看着这个小男孩——他才二十出头呢。
                      他没有正面地回答他。
                      ——没有正面地回答!这只是一个计算问题。
                      他以自己惯有的风格巧妙地绕过了他的问话:“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然而我相信我们现在所要解决的其他问题比这也许更为重要。当然,这并不是说你的问题是得不到解决的,或许我们可以找另外的时间……”
                      海森堡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典型的玻尔风格,含糊其辞地绕着弯。
                      玻尔确实找到了“另外的时间”。讲座一结束,他就找到了海森堡:“我认为我们可以就你在会议上提出的问题作一些更深入的交流——事实上,我比你所能想象的更认同你的观点。”
                      然后他们去了哪儿?海因山。他们十多年的共同散步的开端。
                      就是在那里的小路上,在深绿色的树丛的掩映里,在将近黄昏的阳光的笼罩下,高个子的玻尔向他伸出手:“我邀请你来哥本哈根。”
                      他,当时已经被玻尔的谈话弄得目眩神迷的海森堡,理所当然地、像受到驱使一样地答应了。
                      后来的一切都是新鲜而令人眼花缭乱的,茅尔太太的家,丹麦语,风度翩翩的克拉莫斯,……哦,等等。克拉莫斯。
                      海森堡几乎对克拉莫斯怀着天然的敌意,只是因为他离玻尔太近了。太近了。克拉莫斯是教皇最亲近的唱诗童子,是秘书,是接班人。


                      IP属地:新加坡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09-1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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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森堡孩子气地批评克拉莫斯的几乎每一篇论文,甚至已经惹得玻尔有些不快。好在克拉莫斯很快就离开了,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可以阻碍——至少海森堡认为是阻碍——他和玻尔的友谊了。
                        往后就是无数次的散步,在费莱德公园的小径,在艾尔西诺的哈姆雷特的城堡,在哥本哈根的任何一条街道、任何一盏路灯下,雾气弥漫的冬天和晴朗无云的夏夜。还有玻尔家的晚宴,海森堡弹着钢琴;两个人到阁楼上,打开一瓶陈年的葡萄酒喝到微醉;那时候他的眼睛仍然热切明亮,澄澈透明得像他们彼此的心意。
                        那时候——那时候。那时候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师生、朋友、父子。他们在科莫和布鲁塞尔并肩作战,他看着玻尔几乎耀眼地驳倒一个又一个论敌,捍卫着他的——他们的理论。令人激动而惊叹。他们每天下午迎接敌论,讨论到深夜,第二天早晨玻尔便可以温文地打倒对方。那些日子不可思议地充满了闪光,在海森堡脑海里一遍一遍温暖地回放。
                        再也回不来了。
                        海森堡几乎听不到地叹气,然后扣动扳机。
                        枪没有响。


                        IP属地:新加坡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9-17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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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心有点塞qwq


                          IP属地:新加坡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9-17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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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久之前我看安利我入此坑的女神的一个帖子,里面讲到二战时有一段非常令人心碎的文字,我觉得我不得不把它放出来,因为实在是太戳了,我觉得我无论如何写不出更好的了,所以我可能应该先让你们体会一下那种心情
                            “那时候所有人仍然年轻,意气风发,他们自由自在地享受着物理学史上最好的一个黄金年代,他们对未来仍旧抱有格外明亮的希望。那个时候他们从来没人想过,20年代那些阳光明媚的春天的讨论,最后会孕育出一个怎样的结果。那个时候,战争还没有毁掉他们之间纯洁的信任,未来的追捕者和被追捕者在同一张相片上握手,笑得无比灿烂。
                            我们必须在这样幸福的基础之上开头,才能明白1933年的那些事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有史以来,物理界最好的几个年代之一的结束,那是一个凋零的春天。”
                            ——by@无双1729
                            【我再看一遍仍然泪奔qwq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要大半夜的自己找虐qwqqqq】


                            IP属地:新加坡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9-17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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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码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09-18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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