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是要多谢秦公子提点了,孰知这卖笑与陪聊是不同的,像我们这种女子,只需一张脸便罢了。有时我会想,这辈子化作女子倒也是不错的 ,好在女子不需像你这般起早贪黑地抄写赚钱,好在女子不似男子一般没有心肺。有些东西忘了便是忘了。男女有别,是因为有些东西女子却忘不掉,尽管女子当时还并非是女子。她只需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别提是两个馒头,就算是黄金白银也可得了。”
秦昱不经意间将笔头咬在嘴里:“你这语气,似乎是有些不平,唔,我曾说这人生在世身不由己,食不果腹之人不可胜数,或许两个馒头也能救活许多可怜人。”说罢,竟还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你果真是忘了呵。”秋水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丝绸小包,正欲取开。
“昱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啊。”声音清脆,可在秋水听来却有些刺耳。她慌乱地将小包收好,可不经意露出的绿色还是被玉屏看了无余。
“哟,秋水姐姐也在啊。”她将秋水二字咬的很重,拖了长音。
秋水无力地笑笑,道:“秋水正是要来道别的。”她瞥了瞥石桌上的包裹,“小翠一人在楼里,我也不太放心心。这几日秋水算是过了一些不同的时光,觉得也是值了,我总归要对你们夫妇二人说声谢谢的,这些日子倒是麻烦你们了。”
玉屏抢下秦昱的话,冷笑道:“麻烦?一介青楼女子也好意思说麻烦?你可知晓昱哥哥和醉红楼搭上关系,还因为你挨了打,我只问你,之前我被关在醉红楼,你当真是毫不知情?”
秋水抿着嘴道:“秋水不敢说是不知晓的。”
梨花落在三人的肩头,发髻,白色中参杂一丝愁绪。
“呵,果真是和那个老婆子同一副嘴脸呢,你们醉红楼的人都这么德行是么?”玉屏不屑地瞥了眼桌上的包袱,“哟,怎么着,我这院子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着急走了。哦,我明晓了,该不是花魁离了醉红楼,那老鸨的活计干不下去了吧。的确,这种钱虽说赚的容易,可总归也是需要身份的,就好比这头牌和普通的侍女就不一般级别的,有些人想伺候还排不上号呢,你说是么,秋水姐姐?”
“你八成是误会了,秋水素来只弹琴不卖身…”秋水想要争辩些什么,却又觉得毫无意义,在对上另一人尴尬的神色后咽下了后半截话。
玉屏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便一口气说了下去:“话说的可真是好听,可谁晓得这醉红楼花魁跑到我这破屋子里来有什么图谋呢,不会是看上我家昱哥哥了吧。那我可要告诉您一句了,有些事看看便好,有些人万万是碰不着的,也是碰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