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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樱海】有力出力,有书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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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12年夏天,顾怀南终于回来了。
他离开两年,南澄找了他两年。从纽约到洛杉矶到西雅图再到重回纽约,顾怀南换了几座城市,南澄就有几趟越洋旅行。
她甚至找到了顾怀南买过书的那家二手书店,得到一个和他寄给她的小说扉页上一模一样的书店章印,却始终没有在异国的街头和她心心念念的男子相遇。
最绝望的时候,南澄也忍不住泄气地想:是不是她和他的缘分已经用尽,耗光了运气,蹉跎了岁月,从此只剩下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但当下一次假期来临,她还是会拖着行李箱独自奔赴未知的旅程。
虽然不知道遇见了又能怎么样,但南澄始终觉得不甘心,她和顾怀南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就这么仓促而惨淡的分别。
——而如今,他真的又回来了。
下班时分突然下起了暴雨,大雨如注,南澄撑着一把黑伞在路边站了十五分钟都没有看到一辆空车,反而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不得已,她跑回人行道旁的商铺屋檐下避雨。
老板正将卷帘门拉下,金属卷轴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音。
下雨天的视线差极了,一眼望出去天地间只是一片茫茫的灰色水雾,南澄呆呆地看着从屋檐上不断滴落的水珠。
雨水将这座城市不断冲刷,寂寞被一遍一遍清洗。
“南澄,怀南回来了。”
温瑞言只一句话,就让南澄回了神。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0-21 13:34回复
    补齐第一章得片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4-10-23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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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夏天,顾怀南终于回来了。
      他离开两年,南澄找了他两年。从纽约到洛杉矶到西雅图再到重回纽约,顾怀南换了几座城市,南澄就有几趟越洋旅行。
      她甚至找到了顾怀南买过书的那家二手书店,得到一个和他寄给她的小说扉页上一模一样的书店章印,却始终没有在异国的街头和她心心念念的男子相遇。
      最绝望的时候,南澄也忍不住泄气地想:是不是她和他的缘分已经用尽,耗光了运气,蹉跎了岁月,从此只剩下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但当下一次假期来临,她还是会拖着行李箱独自奔赴未知的旅程。
      虽然不知道遇见了又能怎么样,但南澄始终觉得不甘心,她和顾怀南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就这么仓促而惨淡的分别。
      ——而如今,他真的又回来了。
      下班时分突然下起了暴雨,大雨如注,南澄撑着一把黑伞在路边站了十五分钟都没有看到一辆空车,反而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打湿。不得已,她跑回人行道旁的商铺屋檐下避雨。
      老板正将卷帘门拉下,金属卷轴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音。
      下雨天的视线差极了,一眼望出去天地间只是一片茫茫的灰色水雾,南澄呆呆地看着从屋檐上不断滴落的水珠。
      雨水将这座城市不断冲刷,寂寞被一遍一遍清洗。
      “南澄,怀南回来了。”
      温瑞言只一句话,就让南澄回了神。闪电像利剑劈开了阴霾的天空,照亮了她潮湿的瞳仁。
      她握着手机踌躇许久后才问道:“他……还好吗?”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只传来细微的电波杂音,过了少顷温瑞言才开口:“我也不知道那算好还是不好。”
      “我知道了。”南澄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上挂着小小的水滴,像童年时沉睡的美梦。
      “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温瑞言好像轻轻叹了口气,以微不可闻的声音。
      “不用了,我会再找他。”南澄挂上电话,又在原地呆立了几秒钟,然后淋着雨一路走回了家。
      那天的雨下得真大,雨点打在身上像是会砸出一个坑,裸露的皮肤上传来密实的疼痛感,远方传来阵阵闷雷的声音,风起云涌,像是要把天地搅乱,但南澄的心里却只是反反复复回响着一句话:他回来了。
      南澄和顾怀南再见面的机会来得很快——因为工作。
      一年前,南澄从旱涝保收但人际关系复杂的沪城晚报辞职,跳槽到一家财经杂志做人物专稿记者,现在她已经是这个版块的主笔了。
      这次南澄受邀参加的是美国艾谷科技和中方公司签署战略协议的新闻发布会,以及这家外资公司大中华区负责人的首次媒体亮相。
      来发布会现场前,南澄的顶头上司陆际平还特别交代:”听说这位新上任的负责人从不接受专访,坊间资料很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10-23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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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能让他破例。”
        对方公司发过来的资料上只有负责人的英文名字和近两年的工作经历,讯息少得可怜。
        “我会努力争取的。”
        但当周围掌声响起,身旁几个年轻的女记者突然发出少女追星般的惊叹声,南澄从写满资料的文档中抬起头看到顾怀南的身影时,她来时的信心在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是他啊……”跑财经线的老记者有人还记得他,微微的惊讶里还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顾怀南当初走得并不光彩,背负着“败家子”的骂名,他用两年时间终于证明自己并不是无能之辈,也算衣锦还乡。但沾染过尘土的羽翼无论如何清洗,都很难在短时间里让别人忘记他当初的狼狈模样。
        后排已经有人小声地、兴奋地交换着关于顾氏破产的各种隐秘消息和桃色传闻。
        南澄无意识地握着笔,在记事本上装模作样的写写划划,身体和心情都像泡在记忆的海水里,潮湿、咸涩、沉浮不定。
        她偶尔抬头隔着人群望向顾怀南。他看起来一切都好,依然得体而英俊,唯一改变的是眼神——如果说他第一次回国时眼底还有些许纯真与光芒的话,那么如今已全部化为幽深的湖水,沉稳和冷静淹没了他曾经的冲动和张狂。
        南澄不太记得他在台上说了些什么,似乎是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又似乎妙语频出,因为身边的人时不时笑着鼓掌。可她没办法集中精神体会到他玩笑中的趣味,耳边是后排两个老记者低声而持续的絮絮声。
        她远远望着眼前的他,脑海中出现的却是从前的种种过往。
        终于到了自由提问环节,南澄举了几次手都没有得到发问的机会,其他记者的问题也都不温不火的。
        直到那个来自城内某大报的记者站起身,问了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问题后,所有人的注意力才被真正集中起来。
        “顾怀南,顾总,好久不见。”他就坐在南澄身后,声音好像就从她的头顶砸下来,“两年前顾氏的决策失误导致数十人破产或者失业,生活失去着落,最终也使顾氏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当时您没有留下任何话就消失了,现在回来了,有没有什么要回应的?您不觉得应该对那些因为你而不得不从零开始打拼的人道歉吗?”
        全场安静,顾怀南微微扬着下巴,挑高了眉毛望过来。他之前演讲时就离开了座位,走到主席台前,此刻闲散地靠坐在桌沿边拿着话筒,平视着对方回答说:“因为我的决定而使无辜投资者受到损失,从道义上来说,我感到非常抱歉,并且这两年来也时刻警醒自己。不过就像我对自己的决策失误负责,接受顾氏破产的结果一样,每一个人的失败,自己首先得承担大部分的责任。”他说完这些后停顿了一下,又笑眯眯地问,“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10-23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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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您是哪家报社的?《沪城日报》吗?”
          “是是,希望有机会给顾总做个专访……”这一次,南澄身后的那个声音放低很多,姿态也矮了下去。这家外资科技公司的来头不容小觑,与之合作的中方公司更是城中大鳄,《沪城日报》每年的广告收入有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它们的贡献。
          顾怀南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他的新闻会首秀。
          他回答《沪城日报》那个记者的提问时一眼也没瞧过南澄,但在说完最后一句结束语时突然向她所在的方向又轻又快地瞥了一眼。 南澄没防备他会看过来,目光与目光在虚无的空气里相撞,有种偷看被抓包的感觉,敏感又多疑的觉得他的眼神好像在她的皮肤上又轻又凉地划过,像锋利的刀子,有淡淡的薄荷气味。
          顾怀南已经转身离开了,南澄才拨开人群追上去。她气喘吁吁追到电梯口——隔了几个人,他坐的电梯门就要关上了——才着急地大喊:”顾怀南!”
          明明已经关闭的电梯门在最后一刻又缓缓打开,顾怀南按着开门的电梯按钮,微微眯着眼睛,远远地望着南澄。
          那一刻,时间好像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周遭的所有人和物在瞬间褪去颜色,只剩下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像宣纸上含水过多的墨滴一层又一层的渗透开去。
          只是极短的一瞬,南澄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想起来要继续呼吸。
          “有事吗?”顾怀南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像来自宇宙星空的深处。
          “那个……”南澄一下子语塞,情急之下说,“我能为您做个人物专访吗?”
          顾怀南没有预料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愣了愣,眸色微沉,沉默几秒,在南澄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答:“好啊。”
          ——似乎,很容易的样子?
          不是从不接受任何专访吗?
          电梯门再次关上,有同行羡慕嫉妒恨地推推南澄的肩膀说:“行啊你,‘美人计’十分成功啊!”
          南澄愣了许久,才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然后捂着后知后觉、快要跳炸的心,走出发布会现场。
          回到杂志社,陆际平亲自打内线过来询问:“发布会怎么样?”大约是因为其中的中方公司也是杂志广告收入大户之一,他十分看重这次的发布会。
          “就那样。”
          “就那样是什么样?约到专访没?”
          “约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4-10-23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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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闭而狭窄空间里浓郁的男性气息让她微微不安。
            陆际平比南澄大一轮还多,当初是他拍板在三个候选人里要了她,还亲自做了一阵她的责编,一点一点磨她的稿子,让她很快就适应了杂志社的工作节奏。
            南澄对他是有感激的,尊敬里还带着些莫名的亲切,像一个相熟已久的长辈。
            “等会儿,我就在一边好好向陆总您学习了。”南澄还没想好怎么和顾怀南面对面,陆际平的存在是个很好的缓冲。
            陆际平不知她内心起伏,误解了她的意思,觑她一眼说:“你呀,又想着偷懒。”
            虽然是以上司的身份说出的类似批评的话,可是因为那轻而柔的语气,所以听在南澄的耳里倒像是在纵容她的任性了。她想起很久以前——大约是回南家后一年的时候,她在一次绘画比赛里得了一等奖,因为不想要被发现,所以回家后就把奖状和奖品都塞进了床底,没想到还是被南宇发现了。
            那天晚上他把奖状和奖杯都擦干净放在茶几上,带着点笑意和宠溺地“责备”南澄:“你呀,得了奖,都不知道要颗糖吃。”
            以往的经历让南澄对各种感情的亲疏距离丧失判断能力,惶惶地不知道南宇是真的在为她的得奖而开心,还是在批评她“不会要糖吃”。她惴惴不安地站在角落里,紧张的捏紧衣角。
            明明是想要给予赞扬,可是南澄的反应充满了抗拒和害怕,畏畏缩缩的样子无法让人心生欢喜。南宇的脸色不由渐渐沉下来,挥挥手,让南澄拿走她的奖状和奖杯,之后也没再提起。 在南宇那里糟糕的记忆后来都成了南澄的经验,以应对陆际平这样的长辈。
            她笑眯眯的,有点厚脸皮地回:“能偷懒也是托了陆总的福啊。”她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绝对的“伸手不打笑脸”。
            顾怀南先一步到达采访约定的地点,南澄和陆际平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翻看文件,一边和身旁的助理可可说着什么。
            “顾总,好久不见。”陆际平笑着主动伸出手。
            “陆总真是越来越年轻了。”顾怀南礼貌又恰到好处的回应,瞥到陆际平身后的南澄时微笑着点头致意。
            南澄机械地跟着点头,她这才知道原来顾怀南和陆际平是老相识。
            也对,陆际平浸淫财经媒体界多年,顾怀南曾是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他们有太多见面的机会了。
            让南澄忐忑多日的采访最后更像一场老朋友的叙旧,陆际平和顾怀南侃侃而谈,她之前做的访问提纲被自然的揉入在内,所需要的讯息和态度都如愿得到。
            南澄插不上话,只是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近距离细看顾怀南,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到他过去两年的人生印记。可不知是她笨拙,还是顾怀南隐藏的太好,他的气色和神态都看起来相当完美,没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4-10-24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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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任何可以让南澄窥探的线索。
              采访在预定的时间内顺利接近尾声,陆际平起身再次与顾怀南握手:“那今天就到这里吧,不耽误顾总的时间了。”
              “客气了。”顾怀南看看手表说,“不过等会儿确实还有个会要开,下次我们再……”
              他的话音未落,意外就发生了。
              一个神色阴沉的中年人在经过他们身边时突然拔出刀子,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恨意扑向顾怀南。
              没有时间留给南澄思考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转身抱住顾怀南,用身体替他遮挡危险的降临。
              “你害得老子倾家荡产,老子等了两年才等到你回来……狗杂碎,见鬼去吧!”袭击者大叫着疯狂挥舞手里的匕首。他的第一下刺偏了,第二下还没来得及狠狠刺下去就被人制伏,他的刀尖只来得及划破南澄的衣衫,在她后背划出一条十厘米长的血痕。
              顾怀南在南澄抱紧他后的第一时间反手抱住她转身,所以南澄后背上的那道伤痕的末端划在了他的手臂上。
              顾怀南有一瞬间的失神,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只是看着南澄的后背脱口而出地问:“痛不痛?”
              “不……”南澄的声音又轻又薄,被四周嘈杂的人声盖过。
              顾怀南抱着南澄的样子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他们在混乱而喧闹的咖啡厅里紧紧拥抱了七秒钟,像忘却了过去和现在,时间被凝固在树脂里化成了一块琥珀。
              但很快顾怀南就清醒过来,然后他轻巧又快速地推开了南澄。
              南澄的怀抱突然空了出来,浓浓的失落感涌上心头。这时候她才突然感觉到疼,后背好像有一段皮肤烧了起来,一直烧进她的心里。
              顾怀南脱下西服披在南澄的身上,遮住她身后裸露的皮肤,然后冷静地吩咐助理:“叫小丁过来送南记者去医院。”然后又转向陆际平道,“南记者就先劳烦陆总照看了,我录完笔录再过去医院看望她。”
              南澄在走出大门前回了一次头,顾怀南也正望着她的背影,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不期而遇。顾怀南的眼神微凉而澄净,让南澄想起年少时的自己在冬天里含着一颗薄荷糖,对着窗玻璃呵出丝丝凉气,然后玻璃上迅速凝起一层白雾,遮住了窗外的景致。
              她能感觉到顾怀南对她还是有怀恋的,可是他好像已经关起了心门,吝啬她的再次探访。
              “看不出啊南澄,你挺勇敢的。”在没有旁人的外科诊疗室里,陆际平赞赏地说,“这下顾怀南该对你印象深刻了。”
              南澄没有搭腔,她只是趴在床上,心里猜想着顾怀南什么时候会出现。
              他说过他会来看她,那她就会一直等他。
              杂志社有事情需要陆际平解决,他先走一步,临走前叮嘱南澄:“在家好好休息,放你两天假。”
              “谢谢陆总。”
              目送陆际平离开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4-10-24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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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陆际平离开后,南澄披着顾怀南的西服外套,独自在医院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的伤势不需要住院,可她也不想回家,因为心里还期待着顾怀南会兑现承诺来看她。
                她想再见到他,哪怕只是礼貌而克制地对望。
                可那天南澄等了许久许久,等到大厅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熄灭,从亮如白昼,到最后只剩角落几盏引路的小灯,顾怀南也没有出现。
                她坐在昏黄的灯下,鼻息间萦绕着来自男生外套的淡淡香气,但令她失落的是那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少年的味道了。
                苡米两天后才知道南澄发生了意外,立刻打车来看她。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南澄才开门,苡米就扑上来抓着她的肩膀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
                “你的黑眼圈怎么越来越严重了?”苡米的气色还不如南澄这个“负伤者”。
                “别提了,昨天加班到大半夜,我现在都还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你们公司这么忙啊?”南澄去厨房洗水果。
                “唉,我以前觉得银行里都是资本家,每天上班八小时累得像狗一样,但和现在一比,那简直就是天堂。”苡米在客厅的沙发上瘫坐下来,“我现在的上司简直就是吸血鬼,让我们这些小员工‘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但即使这样我还存到了钱,因为忙到根本没时间花钱。”
                伴着哗哗的水流声,南澄问她:“后悔吗?”
                苡米愣了愣,然后郑重地回答:“没有,一次也没有。”
                她回来得比顾怀南早。
                或者说,苡米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她在日本只待了不到一个月,看完那一季的樱花就又拖着行李箱回国了。
                第一次和山口去日本被他的求婚吓到,分手,回国;第二次她在最后关头输给无法被说服的那个自己,再次告别,回归。
                不过这一次,苡米知道将是诀别——他们或许还会再见面,很多年后携家带口的欢聚,像住在久远记忆里的一个亲切的朋友,但再也没有牵彼此手走过一生的可能。 两次机会足以让苡米确定自己的心意,也是她对自己任意伤害山口的底线了。
                如果她还有第三次机可能狠狠摔碎山口的心,那么苡米会选择自己先跳到太平洋里去喂深海大鲨鱼。
                “没什么好后悔的,辞职、接受求婚、悔婚、回国……这一路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但路都是我自己选的,我自己认。”随即她又眯起眼笑着说,“现在也不赖啊,就是穷一点罢了。”
                “虽然不舍得你远嫁,但我能感觉到山口对你的感情,他是真的爱你的。”南澄问,“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苡米说:“就因为我知道他真心爱我,所以我才必须离开。他是我觉得自己快挂掉时随手抓住的一根稻草,可他却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4-10-24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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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却愿意给我所有我想要的一切。想想我之前,有过那么多各种各样的男朋友,帅的酷的炫的,有钱的有权的有势的,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山口这样愿意单膝下跪捧给我一只钻戒,说要拉着我的手过一辈子。”
                  南澄只是听苡米这样说都觉得很感动。“突然觉得你很残忍。”她同情山口。
                  “不不,”苡米否认,“如果我和他结婚,那才是真的残忍。我离开他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如果我真的嫁给了山口,让他娶一个没办法全心全意爱他的妻子,那才是对他最重的伤害和最深的侮辱吧。”
                  “你说得也没错,可是大多数女生穷尽一生也不过是想遇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像山口这样的极品好男人,你觉得你能遇到几个?”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苡米突然念了一句徐志摩的话。
                  “我在日本想明白一件事:结婚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爱情的最终结局,它仅仅只是另一个阶段的开始。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遇到像山口那样爱我的人,可是我不能因为担心遇不到下一个这样的人就拉他下水吧?”
                  苡米和山口去试过婚纱,全手工刺绣修身鱼尾裙摆,衬得她腰肢纤细,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裙摆上缀满了闪亮的水钻和立体的花朵,像年少时的春天外婆家屋后的那片开满白色山花的山坡。
                  山口整理着领口从试衣间出来,亮面质感的西服挺括合身,让他比平常更显挺拔英俊。
                  当时苡米望着山口想,这就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场景了吧,离幸福最近的距离。
                  可她转身看到镜子里自己,眼神里竟然没有喜悦,只有绝望——没有人知道她多么希望此刻站在她身后的人是温瑞言而不是山口。
                  苡米曾经以为她和温瑞言能不能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她一直一直那么喜欢他,只要她不断努力,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温瑞言终将会爱上她的——可谁知命运弄人,她竟然遭遇那样的事……
                  以为远离故城就能换一种心境,换一种人生,可那天苡米独自坐在更衣室里,脚边堆着脱下的婚纱,洁白蓬松,像一座小小的富士雪山——她发现她失败了。
                  她说服不了自己。
                  山口拍打着更衣室的门,用不流利的中文关切地问:“苡米,你还好吗?”
                  那一刻,她终于做出决定。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4-10-24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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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都被狠狠SHOCK到。”
                    司徒美娜径直朝她们所在的茶餐厅走来,她要了一份外卖,坐在门口的位置等。南澄一直看着她,司徒美娜有所感应回过头来对望,然后她张嘴做了某句脏话的口型,接着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那般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她好像没有认出南澄,只当她是奇怪的路人。而南澄近看,才发现眼前的司徒美娜与两年前她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样子相去甚远。
                    两年前她青春正盛,像一枝怒放的野玫瑰,美艳带刺,只不过短短两年,她光洁的皮肤变得蜡黄松弛,黑眼圈浓重,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岁。
                    南澄不知道这两年间司徒美娜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料想她如今的惨状和她去台湾后发生的事情分不开。
                    雷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南澄不忍细想,也无法想象——她经历的事也不算少,但到底生活圈子单纯,世间种种丑恶多数只是听说,未曾真正亲历面对。
                    司徒美娜拿了外卖就往外走,茶餐厅老板用带着浓重粤语腔的普通话喊她买单:“小姐,你还唔结账。”
                    “一起吧老板。”南澄站在柜台边,看着司徒美娜的背影心里觉得惶惶的。
                    她对苡米唏嘘道:“人生无常,你看她以前多嚣张风光,现在落得疯疯癫癫,孑然一身的下场。我曾经恨过她对我做的事,但看到她现在这样还是会觉得难过。”
                    或许想起那些浪掷青春的曾经以及不愉快的过往,苡米突然感怀自身,低声说:“我多怕我以后老了,也会像她现在这样凄惨。”
                    “胡说。”南澄打断苡米,“你和她不一样。况且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紧紧抓住你,拽着你,不会让你有这种可能。”
                    “说说而已嘛。”苡米拉着南澄的手,转眼像个小女孩那样露出甜甜的笑容,好像坏回忆都已烟消云散。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4-10-25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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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岁月冲刷不掉记忆
                      1.我只想知道他在哪
                      南澄和苡米逛完街,吃过晚饭后才回家,南澈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她忍不住扶额问他:“你是在用实际行动羞辱我吗?作为一个男生,你要不要这么勤快啊!”
                      南澈笑笑说:“今天刚好有空嘛。姐,这些票据你还要吗?”他将手里的一个纸盒子递给南澄。
                      厚厚一沓纸,都是这两年她出国的机票和随手买的明信片。
                      顾怀南离开后对南澄隐形,可是他不可能真的和所有人都切断联系,偶尔会寄明信片给家人,南澄便厚着脸皮去求顾乔正。
                      一开始,顾乔正根本不理她。
                      他已经从顾家的大别墅搬了出来,住在一栋远离市中心的跃层公寓里,之前家里的佣人早已遣散,只有一个在顾家工作多年的老管家依然跟着他,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顾氏破产,他失去一生心血打造的基业,身体大不如前。近几年听从医生的建议修身养性,每天早上六点十五分都会到附近公园打太极拳,七点半左右散步回家。 南澄知道后每天清晨就等在他公寓楼下,跟着他去公园,与他一起打完整套太极,再转车去上班。
                      顾乔正不搭理她,她也不上前纠缠,只是日复一日出现在他面前。
                      直至有一天,顾乔正终于忍不住,装过身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看到她就想到顾氏无故遭劫,当初得知顾怀南那么做仅仅是为了帮这个女人“报仇”这种可笑的理由后,他气得差点吐血。虽然这两年为身体着想,顾乔正逐渐释怀,肯承认顾氏没有了的事实,却依然无法做到心平气和面对旧人旧事,更别提原谅南澄了。
                      南澄回答他:“我只想知道怀南在哪里。”
                      “我不知道。”顾乔正见南澄并不相信,补充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寄钱、寄明信片回家,但没有留地址……你以后别再出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个孽子也不会再回来了,你等也没用。”
                      “我可以复印他寄回家的明信片吗?”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女孩子年纪轻轻,脸皮怎么这么厚?”
                      南澄咬紧下唇,但过了几秒她依然低声请求:“我想看看他写得明信片。”
                      “你走吧,我不会给你的。”
                      “您不给,我就每天来这里。”
                      顾乔正忍不住嘲讽道:“我以为你是很有自尊的那种孩子。”
                      “以前怀南为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那我现在为他没有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南澄的声音和神情都显得平静极了,像夏末秋初的黄昏,像天边一抹半透明的流云。
                      就这样,南澄坚持了半年,顾乔正终于妥协。他吩咐管家将之后怀南寄回家的明信片都复印一份给南澄,但有一个条件——“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你会唤醒所有不好的事!”顾乔正扬着嘴角却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4-10-25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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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在接着更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4-10-25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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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楼楼开始发图咯


                          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4-11-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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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地书回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4-11-2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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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想要2(7)的内容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4-11-2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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