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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亿家】授权转载原创小说:明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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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是从小说吧中转载而来,经原创作者同意,二楼发截图


1楼2014-10-25 13:17回复


    2楼2014-10-25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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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有人知道她,但我说,长坂一战里有她,火焚赤壁的有她,三国时代最后的幸存者,也是她。她在我的心中就应该这样在历史中华丽地绽放,她就是归隐的杰女——黄月英!




      3楼2014-10-25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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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京
        “呐,爹,还有多远才能到啊?”跑在前面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拈着稍显宽松的水蓝色湖涟群,踮着脚尖蹦蹦跳跳着,眉毛细尖而微挑,皓齿明眸,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一走一跳间,发髻上的明月铛也是铃铃作响。
        女童身后三步远处正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青衫男子,男子身形颀长,鼻梁高挺,身上负着一众行囊,瘦削的样子仿佛一推就倒,宽阔的前额上有着大滴的汗珠,步履却依然平淡如水。浑身都溢满了书生特有的气质。
        女童连唤几声却只见男子目光涣散,显然是心不在焉,像是生气似的一转身就跑到男子身前,吃力地想要提高自己的身量,看准时机,一个蹦哒,便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桂花糕硬塞进男子的嘴中,望着男子憋红的脸,她咯咯地笑了。
        “唔……”男子艰难地说到,“英儿……爹快噎死了,快拿些水来……”
        女童的笑容更灿烂了,她绕到男子身后的行囊里翻寻着水袋,一边说:“活该,谁让你不理我。还有啊爹,要我说,那个什么什么董大象……”
        “是董相国。”
        “嗯嗯。董相国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爹你这八成是去送死的,还拉上了你可爱的女儿。”说着把水递了过去。一口畅饮,男子神情顿时缓和许多:“怎么是送死呢,那董相国可是赶跑了十常侍,还伏诛了何太后,那可是我大汉的功臣啊。虽说一些留言说他倒行逆施,但想必也只是一些西凉人的野蛮风俗罢了,再说爹爹此去正是为了说服相国,还天下一个太平。你一个小女娃娃,能懂什么。”
        “嘁,我怎么不懂,当初黄巾起义爹你就说要改朝换代了,还偷偷给家里人都准备了一条黄巾,我说那些只是乌合之众,早晚覆灭,你偏不信,最后不还是输了我三个纸鸢么。”女童得意的晃了晃头上的铃铛。
        男子一听心里便直捣鼓,没错,自家英儿打小就异于常人,什么事都先知先觉。可她明明足不出户的。
        是啊,明明足不出户的,我还偏不信了。
        男子一个转念便打趣到:“英儿,你看你明明是个女儿家,也有你娘的几分姣好的相貌,可就是不喜女红,最喜机关器械,你说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女孩听了立马轮起不足三寸的小拳,嘟着嘴,又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桂花糕就向男子冲来:“哼,那可是我夫子教我的。比那些针针线线的有趣多了!”
        男子仗着身高,双手摁着女孩的小脑袋硬是躲过一劫:“哎?你夫子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4楼2014-10-25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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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轮攻击失败,女孩恼羞成怒般地猛扑过去:“你吃下这些我就告诉你!”
          “等等……”眼看着桂花糕在瞳孔里越放越大,情急之下,男子忙转移话题说:“看,看,洛阳快到了。”


          5楼2014-10-25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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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不知过了多久,董卓从床榻起身,似是自言自语着:“仲坚啊,你看这曹操如何?”
            半晌,从床榻后的一处阴影里缓步走出一人,他只走了两三步,却未曾踏出那片阴暗,黑暗将他的相貌掩藏的很完美,他颔首着,发出一种不高不低的声调,叫人听着有些不适:“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连你也这么觉得么,”董卓缓缓抚摸着手中前些天曹操送来的七星宝刀,上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即使是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都能映射出温润的光泽,刀体的纹路更是令人爱不释手:“送宝刀那天,他的眼神可真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听说司徒王允手中也有一把七星宝刀,不知是否是同一把。”
            “是啊,”董卓拔出剑刃,双眼微眯,“吾早也听闻七星宝刀削铁如泥,若是刺人一匕,怕也是难逃生天吧。”
            阴暗处的男人沉吟片刻,终是说了句:“是的。”
            “派人全天监视曹操,如有异动……”董卓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突然掷杯于地,“如有异动,就地格杀!”


            12楼2014-10-25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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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洛阳城内,华灯初上,这是洛阳一天中最繁华的时刻,商家们都张灯结彩,网罗客源,天空中缥缥缈缈的传来心醉的靡靡之音,一些衣着宽松、妖艳的花枝招展地徘徊在人群里招揽生意。
              小月英今晚很兴奋,换了一身绛紫色的蓝装,把发髻上的明月珰也是收了起来,临出门,还微眯着小眼睛看着父亲那白天翡绿色的长衫点了点头:“嗯,不扎眼。”
              正在烛火下勤读《诗经》的黄承彦头也不抬的说:“别想乱跑,门我已经锁上了。”
              话音未落,黄承彦只感觉眼前掠过一阵黑影,再一转眼,手里的《诗经》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自家女儿手上。
              “爹,女儿就先走啦,”转脸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如果爹你不跟紧的话,你可爱的女儿也许就被哪个人贩子给……”说着一个鬼脸便夺门而去:“嘻嘻,爹你这锁也太小儿科啦,女儿就在糖葫芦那里等你咯。”
              望着月英迅速隐没在黑暗里的身影,黄承彦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唉,小祖宗啊……”说罢便也匆匆追去。
              ……
              “果然还是皇帝的糖葫芦好吃。”月英把竹签一丢,抱怨道。
              “呵,那你还吃那么多……”一旁的黄承彦摸了摸瘪瘪的钱袋,本来就是出门匆忙没带多少银两,哪知道洛阳的糖葫芦还那么贵……
              “爹,我说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洛阳,还是总想着读书,读的还是都快翻烂的书。”
              “这你就不懂了,孔子云:‘温故而知新。’我说你啊,也该去念私塾了……”
              “啧,还没甩掉么……”眼角向后一瞥,看见一闪而逝的的黑影,月英皱眉道。
              “什么没甩掉?你有没有听爹说话啊?”
              “听着呢听着呢,”月英讨好似的说着,“不过爹,这里太吵,我们换个地方说教吧,爹你可要跟紧了……”说完不等黄承彦做出反应便在鱼贯的人流缝隙中左窜右撵着,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在黄承彦的视线中。
              突然,在不远处又高高晃起了一个才出人头的小手:“爹,快点!”
              “哎,慢点啊女儿!”说完紧步跟上。
              ……
              “咦,怎么人不见了。”角落的黑暗里一个男声幽幽响起,“还是先速禀丞相……”


              14楼2014-10-25 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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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这样的。”他一路狂奔,恐惧像毒蛇一样爬满了他的心,他有一种预感——再不快一点就见不到哥哥了……
                但最终他也没能赶上,对着面前哥哥冰冷的身体,他缓缓跪倒在地。
                “少帝是自缢身亡,陈留王不必过于悲伤,”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冷不热的声音,磁性的嗓音令人入耳难忘,“不,臣应该称陛下为——新皇……”说着,那人将一件稍大的龙袍披在他的肩上。
                是董卓!献帝在心里咆哮着,不,不!哥哥绝不是自杀,是你,一定是你!尽管此刻他恨不得立刻将身后的男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母妃,以及兄长的死以及令他过早地懂得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缓缓起身,穿上父兄传给他的龙袍,凝视着兄长的尸体,他没再留下更多的泪水,他知道,现在他就如同当年的兄长一样,只是他们摆布的棋子,但只要活着,只要你死的比我早,我……不,朕哪怕是掘你的坟也不会让你得到安生!
                那一天,汉少帝刘辩崩,汉献帝刘协登基,董卓官拜为相。
                就这样几年下来,他每天都在寻找机会,他每天坐在龙椅上看着那些大臣巴结董卓的丑恶嘴脸,也看着汉朝老臣的被迫致死,他都已经不在乎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而路上牺牲多少人都与他无关……
                就是这样的他,遇见了那样的她。
                他们相见的第一天,他就像是只孤独而又凶狠的野兽一样向她发泄怒火,他讨厌她,因为她是那些人为他立的后,是那些人给他套上的又一个枷锁!
                而她,觉得他很可怜。
                我想保护他。看着眼前那个倔强的男孩,女孩在心底深处暗暗立誓。
                也许这就是缘分,她看见他的第一面就觉得他是特别的,而那个一直高傲的男孩,终于被她一点点,一点点的付出所打动……
                她开始每天陪他早朝,每一次,她都会在他的身后给他鼓励。
                “请陛下赐相国出入沿用皇帝仪仗!”那天,一个董卓的亲信在朝堂上说到。
                他犹豫了,而更多的,是害怕。
                “请陛下恩准吾等!”他们开始咄咄紧逼。
                “放肆!”一直沉默着的她突然震怒,“尔等乃是大汉之臣,食汉俸,事汉主,怎可口出狂言!”
                ……谁都未曾想到布置的一颗棋子居然会反过来将自己一军。
                而他,也未曾想到……
                “呵呵,”一旁的董卓突然朗笑到,“各位大臣确是愈矩了,臣本该为吾皇效力,怎可贪图功名……”转而目光尖锐,瞥向高台之上的她冷声到:“不过,按我朝典例,外戚宦官不得干政啊……”


                18楼2014-10-2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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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不知又是谁被你盯上了啊……”献帝默默起身,“不过,董贼,等着吧,终有一天真要让这火把我和你一起烧成灰烬!”渐渐的,他的身形消没在黑夜中……


                  24楼2014-10-27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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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袁隗与贼人袁绍勾结,叔侄共谋,欲图汉室,”朝堂上,那个身着丞相华服的男人腰佩短剑,眼神冷厉地宣布着,“今谋反书信已被吾所截获,圣上蒙尘,吾当为大汉清君侧!”
                    说罢,随手将一书简掷于大堂之上。
                    殿上,一白发老者正战战兢兢地以额伏地,颤颤巍巍地为自己辩解着:“相国明鉴啊……咳咳,老臣,老臣实不知有此书信,纵若知晓,亦当双手呈上以示清白。”
                    “是非难辨,孰知汝若得此书奈何反应?”
                    “臣,咳咳,臣断然不敢私藏祸心,……这,咳,这必定是有人陷害!”台下的老人脸色越发苍白,毫无血丝,嶙峋的身体似乎很快就会放弃他那犹如残烛的生命。
                    “当真?”高高在上的男人紧逼不舍,似乎是想榨干老人最后的一点希望“袁隗汝这几日一直称病不早朝,整日蜷于府中,吾甚疑之,而昨日午夜,吾已命人从汝府上寻出诸多书信,”男人的手微微摆动,侍从便是将几大卷书简搬至殿前,“而这些,无一例外皆是与贼来往甚密之书信,不知太傅还有何话说?”男人勾了勾唇,居高临下地望着台下跪拜着的不知所措的老人。
                    这,这怎么可能?老人心中惶恐不安起来,再一抬眼,瞥见董卓似是冷笑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唉,终于到我了啊。
                    ——从他冷眼旁观着一个个同僚被董卓陷害至死时,他便已有了觉悟——只是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快到他还没有来得及把家人送出洛阳……


                    28楼2014-11-15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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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他又会失去一个父兄留给他的老臣——已经所剩无几了啊……
                      看着台下已然老泪纵横的袁隗,董卓满意地挥了挥手,示意甲士即刻行刑。
                      袁隗绝望了,他的眼神涣散着环顾周围那些平日里颇受自己照顾的大臣们,此刻都是一一默然,他只是失神地喊着:“陛下……陛下……臣的孙儿还不足百月……咳咳咳咳咳……”
                      押着他的甲士毫不留情地对着他的腹部重击,让他难以发声。他们都是董卓的亲信,自然知道董卓的意思……
                      董卓不耐烦了:“拖下,即刻杖杀!”
                      甲士们利索地拖拽着那副老朽的身躯,突然,袁隗披头散发地抬起头来,他目露凶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抓狂似的叫喊着:“董贼,汝必不得好死!吾侄本初必会夷汝宗族!吾恨不能寝汝皮,饮汝血,啖汝肉!咳咳咳……咳咳咳……”
                      “聒噪!老贼,吾定要汝全族灰飞烟灭!”董卓被骂得暴怒起来,凶狠的眼神扫视着底下所有跪拜着的大臣,“汝等当以此为戒!”
                      “喏”大臣们惊颤到。
                      ……
                      听着不远处袁隗被杖刑的惨叫声,董卓怒气方消。
                      “相国,可否退朝?”献帝已是着实不堪忍受,急欲离去。
                      董卓刚想退朝回府,却猛然发现朝堂上少了一人。
                      “曹操呢?”董卓轻声对着一直侍奉在其身后的李儒问到。
                      “今日早朝他便一直未来,在处决袁隗时,吾已暗中派人飞马去追,此刻……”李儒沉吟片刻,“若真是欲刺相国,此刻约摸已在城门处了……”
                      “呵,是么,多派军队搜查,”董卓眼神再次凄厉,“司徒王允那儿说是宝刀不知何时被盗,吾料想不仅如此,待擒得那曹操,吾当要亲自,细细审问……”
                      “喏。”
                      ……
                      是夜,郭汜领兵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


                      30楼2014-11-15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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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街市。街上依旧人头攒动,和煦的朝阳暖暖地倾洒于地,青年男女游走流连在各色店铺之间,显得容光焕发,哪怕是昨夜的大火也没有影响这里的繁华,反而成了这清晨里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话说这昨晚城南的大火啊,来的是真稀奇……”酒楼里一群人正在侃侃而谈着。
                        “没错没错,我在城门那都看见了,把夜空照得血红似的怕人啊!”人群里不知是谁在起哄。
                        “听说,那烧的可是洛阳孝廉黄承彦下榻的驿馆,”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压低嗓音,“那晚,曹操和中郎将吕布都去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好像王司徒府上的那位也在啊……”
                        “嘘……别多嘴,小心掉脑袋!”那个中年男子有些警惕地提醒着。
                        ……
                        不远处,身披斗篷的曹操望着几丈开外的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低声喃喃着:“庸人。”说罢回头小心地注视了片刻,在没有发现有人跟来时,又继续向前匆匆而去。
                        自从那日行刺失败,虽然急中生智以献刀为名躲过一劫,但随后每日自己身边总会有一些暗哨,加之昨夜追捕黄承彦无果,回府路上却收到王司徒传书:孟德,董卓已向我问起七星宝刀一事,状似随口一问,但老夫总觉事有蹊跷,老夫已然搪塞过去,但唯恐东窗事发,孟德还是尽早脱身,远离洛阳。
                        曹操将书信焚毁,回府径直穿过后门便向城门赶去……
                        ……
                        “哎哟!”正在小步快跑的月英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一团黑影,还没来得及止步就是一头撞了上去,只听见对面一声闷哼,应声看去,不见来人面貌,只看见那人将撞得有些歪斜的斗篷理正,转而快步离去。
                        月英嘟着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扯了扯身边也是身披斗篷的人,忿忿地抱怨着:“那人怎么跑这么急,还跟我们一样穿着斗篷,八成是在逃命吧。”
                        面纱下男子年轻的面孔尴尬地笑了笑:“英儿,我们也在逃命啊……”
                        “哦……”月英仿佛恍然大悟地感叹,小脸上写满认真。
                        “小祖宗,”黄承彦刻意小声说着,“你见过有人逃命还在悠闲地吃着糖葫芦么。”黄承彦怨气满满地看着月英手上晶莹透亮的糖葫芦。
                        “嘛,别在意,这样才显得正常不引人注目啊。”说着砸吧砸吧了嘴。
                        “先不说这个,我们出城了应该去哪里落脚啊。”黄承彦显然是懒得与她斗嘴,干脆直截了当地问到。
                        “这个嘛,我看看,”月英掏出袖中昨夜夫子托刘备给她的信,她将夫子设下的符文解开
                        转而对着一旁不明就里的黄承彦缓缓说了句:“我们的目的地——洛阳郊外,水镜庐。”


                        31楼2014-11-15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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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经过三个时辰的赶路,一贯斯文的黄承彦早已是气喘吁吁,“英儿,你不会……不会……又迷路了吧……”
                          月英小脸也是憋得通红,认真地反驳着:“才不会呢!肯定,肯定是这个地图错了!”
                          黄承彦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月英手上拿来地图……看着那张拿反的地图,纵是以他的定力也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你……”
                          “爹!爹!”月英突然兴奋地拉着黄承彦的袖口指着前方的一片竹林嚷到,“看啊,那里有个草庐,爹,我们到了!”
                          黄承彦无力地望着不远处,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次是个正常屋子……
                          约摸百步后,月英和黄承彦便一前一后地站在草庐前,草庐很普通,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芦苇,蒿草和着黄土搭建成的,草庐旁有一圈简陋的篱笆围成的院子,简单地种着各色的菊花,整个院子四处撒满了菊花的花瓣,落英缤纷的深处,恰到好处地长着一株槐树,粗枝叶茂,浓密的绿叶生机勃发——似乎完全可以隐匿一个人的身形——书前的月英这样想着。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屋舍内袅袅地穿出一阵朗朗的诵读声,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仿若在远方飘渺而来,音质澄澈如水,清新脱俗,引人遐想联翩……
                          “此何人哉?”身为熟读《诗经》的读书人,黄承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便接出了下一句,随着屋内读书声戛然而止,黄承彦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八成是冒犯了人家,连忙道歉道:“兄台抱歉,鄙人无意冒犯,还请谅解。”
                          屋内之人并未即刻回声,只是从屋中穿出一阵不缓不急的脚步声。
                          “支呀——”竹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人,那人鹤发童颜,一身道服,白须飘飘,身量清瘦,眼神矍铄,一派仙风道骨。
                          “足下可是黄承彦黄兄?”依旧是平淡无波的音色。
                          黄承彦对眼前这位发出年轻人声音的老者暗暗称奇:“正是在下。”
                          “那就对了,还请寒舍小叙……”


                          32楼2014-11-15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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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边的月英突然喊到,“汝为何人?”
                            “呵呵,此处名曰*水镜庐*,贫道自然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了。”
                            “汝又为何在此?”
                            司马徽在心中啧啧称奇,不愧是那人的弟子啊,小小年纪谈吐便是如此不失分寸,“汝不知乎?贫道正是收到汝夫子的信简,特地在此等候多时……”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刘皇叔不也如此?”
                            月英一时语塞,转念再问:“为何他会把信交给你?”
                            “哦,这个啊,若是说来,我与他也算是友人了吧。”
                            不知为何,月英认定了眼前此人与自家夫子的关系必然匪浅,也许,他会知道夫子的下落?
                            “那,夫子现在何处?”
                            司马徽忽然略显碎碎念地抱怨:“贫道亦是不知啊,他次次有事都会在此处留下信简,贫道云游归来便会看见,但他却从不停留,因此贫道也是常年不见其踪,”他转而打趣,“这做派多像海螺姑娘,唉,可那海螺姑娘还会留下一桌美味珍馐,他就只会留一堆麻烦。”
                            一直没有插上话的黄承彦听见这似乎是世外高人的人说出这种蹩脚的笑话来,也只能是勉强陪笑:“敢问司马兄,那夫子究竟何人?”
                            “哦?兄台不知乎?”司马徽望着旁边月英躲躲闪闪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戏虐地笑了:“看来月英未曾告知兄台啊,那样,黄巾之乱的原委兄台怕也是知之甚少吧……”
                            黄承彦把想要溜走的月英紧紧箍住,继续问着:“烦请道长明言。”
                            “呵呵,此处不宜交谈,移请小舍一叙……”
                            说罢,三人便一起步入草舍,屋外,竹林沙沙作响,忽而化作一阵清风,瞬而不见——也许,那里本没有什么竹林……


                            33楼2014-11-15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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