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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10-31 00:01回复
    第14章 她的小夫郎
    三个丫头齐齐变了脸色,“奴婢们不敢有所隐瞒。”
    凤浅这才‘嗯’了一声,捧了茶盅,慢条斯理地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
    “那日郡主去小解,我们本来想跟着去,但夏儿说……” 冬儿说到这里偷看了凤浅一眼,不敢说下去。
    “说什么?”凤浅微皱了眉头,有些不耐烦。
    “说……说郡主是去会无颜公子,无颜公子是郡主一直想得,又没能上手的,郡主终于怒了,让人送信,说是最后一次约他,如果他再不肯,就拆了他的花满楼。之后郡主就回了郡主府,郡主一向不要我们过那边服侍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后来的事情。没想到郡主大婚的时候,无颜公子反而同意……以前郡主去见外头的公子,都不许我们跟着,只带夏儿,所以奴婢们不敢跟去。”
    这个无颜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极品女连大婚都不顾。
    “这么说,只有夏儿跟着?”那天她匆匆跑向后院,夏儿确实跟在她身后,不过夏儿却被她甩了,然后她就被人从身后掐住脖子。
    难道是无颜不耐烦极品女地纠缠,又受了极品女地威胁,才下了黑手?
    凤浅脸色微冷,“是谁发现我出的事?”
    “是政国公。”
    “什么时候发现的?”
    “天黑后。”
    “在哪儿找到的?”
    “后院。”
    凤浅翻了个白眼,七八个小时后院地皮都能翻几遍。
    新娘去小解,就算一柱香时间不回,都该派人去找。
    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西门政根本没让人找。
    “我那么久不回来,难道就没有人去找,而是等到天黑才去找?”
    “郡主去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政国公就来了,我们三个被关进耳房,直到天黑才放出来,见政公国脸色很不好地带着夏儿来了,身后下人抬着郡主……”
    凤浅眼皮一跳,“死的?”
    冬儿埋着头,偷看了坐在上头的凤浅一眼,不敢答。
    凤浅知自己活着,冬儿不敢说她死了,道:“照实说吧,不会怪你。”
    冬儿这才道:“奴婢只看见郡主没动弹,脸上蒙着政国公脱下来的喜服。”
    凤浅点头,“那就是死的了。”
    冬儿不敢接口,另外两个丫头的头也埋得低低地。
    凤浅关心的却是另一个人,“那无颜呢?”
    春儿道:“政国公下了封口令,后院的事不许人提半句,奴婢们不知道无颜公子如何了。”
    凤浅手指轻敲额头,“无颜现在在哪里?”
    秋儿道:“无颜公子平时都在‘花满楼’,极少四处走动,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应该在‘花满楼’。”
    如果无颜去了政国公府,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西门政都没理由轻易放他离开。
    凤浅心里有了数,“西门政就没说我是怎么死的?”
    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怎么能收棺?
    冬儿道:“政国公说是郡主暴病而亡。”
    凤浅摸着脖子的掐痕,冷笑。
    西门政隐瞒真相,或许是发现极品女大婚的时候偷人,一怒之下把人掐死了,又或许是寻不到凶手,怕这事传扬出去,无法交待。
    两个原因,照着西门政的恶行来看,凤浅愿意相信是第二条。
    “我爹相信?”
    秋儿道:“王爷自然是不信的,要不也不会让云公子去政国公府。”
    凤浅沉默下去,看来,要查出凶手,还得在西门政和那个叫无颜的人身上下手。
    照着冬儿所说,无颜是‘花满楼’的人。
    或许她该去见一见这个无颜。
    冬儿见凤浅默着不出声,样子又是难得的严肃,吓得忙道:“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相瞒。”
    秋儿和春儿也忙着表忠心,连说确实如此,其他再不知道什么。
    凤浅不担心她们说谎或者隐瞒,毕竟她们不知道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郡主,而且她们并不能肯定她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
    只要极品女的死与她们没太大的关系,她们都不必要相瞒,免得以后查出来查到她们头上,那夏儿可真是她们的榜样了。
    “你们下去吧,叫云末来。”
    三个丫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松了口气,给凤浅磕了个头,起身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功夫,云末进来,仍然一身洁白无尘的白衣。
    云末视线落在凤浅手上把玩的木雕面具上,表情如她初见他时那般宁静稳沉,“郡主为何突然在意这面具了。”
    凤浅微微一笑,亮出洗得干干净净的面具,“我以前不在意吗?”
    云末道:“这些年,从来不曾见郡主把玩过这面具。”
    “既然不喜欢,为何不丢掉?”凤浅已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因为她不是极品女,她完全不知极品女是什么样的性格,又有哪些喜好,再怎么伪装,也是装不出来的,倒不如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该问什么就问什么。
    谁爱怀疑,谁怀疑去,反正她这张脸皮是千真万确。
    云末凝视着她道:“或许根本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凤浅微微抬起脸,“平时你常出入我的房间?”
    云末道:“除非郡主召见,否则并不进入。”
    凤浅微偏了头,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既然这样,你怎么知道这面具的存在?”
    云末脸上神情依然温和淡定,并没应她的问话而慌张,“这面具是云末放置在郡主的衣柜中,自然知道。”
    凤浅一怔之后,心脏猛地揪紧,重新打量面前面目俊儒的少年,“这面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云末道:“是从郡主这里。”
    凤浅怔了,抬手摸了摸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前世死时,身边是带着这个面具的。
    云末道:“郡主病中,一直紧抓着这只面具不肯放,应该是心爱之物。可是病好后,反而将这面具弃在一边,云末认为郡主或许有一天会想起这面具,便将它放在了郡主衣柜中。”
    凤浅呼吸一窒,“你说我病中一直抓着这面具?”
    “是。”云末没错过她眼里闪过的一抹惊诧。
    “什么时候的事?”凤浅急急追问。
    “郡主被接回来的时候,十岁,回来后一直昏睡不醒,据虞亲王说,郡主这样已经四年。”
    “你的意思说我六岁那年大病了一场,一直昏睡不醒,手中还抓着这个面具?”凤浅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过去。
    “是。”
    “病了一场以后,怎么样了?”凤浅恨不得把云末抓过来摇两摇,把她想知道的东西全从他脑袋瓜子里摇出来,不用这样挤牙膏,挤一点有一点。
    云末偏头笑了,“自然是病愈,还能怎么样?”
    “病愈?不是死了?”
    云末好笑道:“如果死了,郡主怎么还会站在这里?”
    凤浅揉了揉额头,呵呵一笑,“我糊涂了。”
    她前一世确实在六岁那年大病了一场,不过她是死于那场疫病,然后被黄泉的小鬼丢进轮回台,去了二十一世纪投胎。
    如果不是她确确实实死于六岁那年,以极品女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容貌,和这个面具,她真会以为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年是她所做的一个梦。
    她回想着在诏王身下醒来的那一刻,打了个寒战,难道极品女当年也象她这样上了她的身?
    云末看着陷入沉思的她,眸子黯得没有一丝光亮,“如果郡主没有别的事了,云末告退。”
    凤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云末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夜,凤浅懵懵中做了一个梦。
    梦中……
    风吹残烛,明明暗暗,不时‘噼啪’一声炸开几个火星子,一明即暗。
    秋季将过,天已甚凉,别家已换上保暖的厚被褥,这里却只铺着厚厚的一层枯草絮。
    破漏的窗纸鼓了风,哗哗地响,更让这小土屋冰冷得寻不到一点暖意。
    隔壁屋传来老妪不时的咳嗽声。
    只得两三岁大的小女娃窝在仍在看书的小丈夫的怀里,白白嫩嫩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昏昏欲睡,“哥哥,为什么只有到了晚上,你才肯抱着我,不对我冷冰冰的?”
    小郎垂眼看着怀里粉妆玉琢般的小人儿,极低的叹了口气,只有在夜晚,看不见外面的世界,对世间的恨,才会略为淡去,“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哥哥。”
    不管他告诉她多少次,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唤他哥哥。
    小人儿笑了笑,全不在意他无奈地纠正,却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些,小脸蹭着他的肩窝,“为什么我们都没有爹娘?”
    小郎冷笑。
    他虽然不知道她的爹娘是谁,却知道她的爹极有权势。
    否则,也不能在这个人口管理极严的国度,给他弄上一个身份牌。
    他们给他弄身份牌的条件很简单,娶她为妻,带她渡日。
    对方也很坦白,说她命硬,克夫。
    所以愿不愿意,都由着他,并不勉强。
    他不在意那些克夫之说,他只要那个身份牌,能够在这世寻个地方活下去,哪怕是再屈辱也没有关系。
    只有一点,他一直没有想明白。


    16楼2014-10-31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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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在梁上吹了一夜冷风
      玉玄在梁上吹了一夜冷风,凤浅却安安稳稳地在床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止烨想想就想笑。
      玉玄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趴在石桌上睡得正香。
      止烨捏了玉玄一小撮头发搔他的鼻孔。
      玉玄扒开他的手,嘟嘟囔囔,“小魔女怎么没行动,难道又在想什么恶毒法子来泡制我们?”
      “昨天放蛇的时候,难道没想好后果,现在才来担心?”
      惜惜摆弄着茶具,看向正在更换琴弦的容瑾,“你这次怕也是难脱关系,你想好怎么应付没有?”
      容瑾对可能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对自己是否会受罚也不以为然,听惜惜问话,不理不睬。
      惜惜对他的冷淡态度早已经习以为常,递了杯茶过去。
      容瑾随手接过,道了声谢,茶却不喝,随手搁在桌边,起了身,“我还有事要办,先走。”
      说完,不等众人回答,抱琴而去。
      “这个月不是我当班,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自求多福吧。”惜惜也相继起身,也走出院子。
      “云末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玉玄被止烨岔了瞌睡,有些烦燥。
      “差不多该回来了。”止烨望望天色。
      云末安排好府中事务,刚刚回到暮雪斋门口,见凤浅院子里的小丫头金哥,捧着个托盘进来。
      “郡主让奴婢给公子送来了早膳。”托盘上放着一小砂锅,一碟点心,和两碟小菜。
      云末有些意外,他到这府上已经多年,凤浅给他送早膳还是第一次。
      这里面有诈。
      示意贴身小厮平儿接过金哥手中早膳。
      打发了金哥离开,迈进院子,一眼就看见等在桌边的两个人,再看平儿手中的早膳,更加觉得这顿早膳有问题。
      止烨见云末进来,丢开玉玄的头发,伸了个懒腰道:“容瑾说还有事要办,已经走了。惜惜说这个月不是他当职,今天也不用向你汇报了。”
      “昨晚也不是你当职,你来做什么?”云末淡睨了止烨一眼,惜惜不用来汇报情况,止烨同样不需要。
      “来看这小子是不是还活着。”止烨指了指趴在桌上睡得雷打不动的玉玄。
      云末微微一笑,他也好奇为什么凤浅见了那条蛇,却没反应。
      平儿取了碗筷来,揭开砂锅盖子,是一锅熬得浓稠的白粥。
      伸了粥勺进锅里搅了搅,搅出一条通体碧绿的东西,挑起一看,吓得手一抖,砂锅在桌上打翻,一条碧绿小蛇和着粥倒在地上。
      “这蛇怎么会在这儿?”玉玄睁开眼睛就看见地上的小青蛇,白着脸跳了起来。
      “凤浅送来的。”止烨上前拿筷子挑起小青蛇,见小青蛇被开膛破腹,取走蛇胆,挑了挑眉,这丫头倒是个不吃亏的主。
      云末哂然,她果然不会白白吃亏。
      “拔了牙的。”玉玄不知道云末已经知道他们捉蛇的事,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自动坦白。
      “蛇是我去抓的,也是我放到凤浅床上的。”止烨干咳了一声。
      玉玄见止烨把事揽在身上,着了急,一拍胸膛,道:“蛇是老子叫止烨容瑾院子里捉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容瑾的认同,他的蛇能被你们抓住?”
      容瑾的蛇从来不轻易放到外面,如果容瑾对他们的所为不认可,怎么可能把蛇放出来给他们抓?
      玉玄怕云末找止烨和容瑾的麻烦,急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乱冤枉人。”
      云末横了玉玄一眼,向忙着收拾残局的平儿道:“去打听下,郡主现在在哪里。”
      平儿应着去了,没一会儿功夫回来,道:“郡主带着千巧出府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止烨和玉玄交换了个眼色,见云末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样子,悄悄退了出来。
      云末神色淡淡地,只当没看见,由着他们离开。
      凤浅出了郡主府,揭起轿帘,趴在车窗上,风吹开她额上的留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漾开明媚的笑意。
      云末看见那锅粥,脸上一定很好看。
      千巧小脸发白地坐在凤浅对面,自从郡主把那条蛇放进她捧着的砂锅里,她的手就没停止过发抖。
      凤浅瞟了眼千巧,心情更好。
      路过一家没开门的玉器铺,突然涌来两大群官兵,把街道两头围死,连带着凤浅的马车也被拦了下来。
      被堵在街上的,除了凤浅的马车,另外还有一辆马车。
      千巧‘咦’了一声,“是容公子的马车。”
      这是凤浅第二次听见‘容公子’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问。
      带头的副官高声道:“捉拿疑犯,所有人暂时不得离开。”
      凤浅私自出府,不愿暴露身份,让车夫把车停在路边。
      官兵直接冲到凤浅身旁的玉器铺,踹开铺门,一个人直挺挺地从门后倒了下来,摔在地上,脸色灰白。
      以凤浅做多年刑警的经验来看,这人已死。
      副官蹲下身看了一阵,对骑着马缓步而来的一个将官道:“大人,我们还晚一步,鬼手死了。”
      “怎么死的?”
      “属下惭愧,看不出是怎么死的。身上无伤,七窍没血,倒象是突然暴病身亡。”
      “放屁,携宝来参加‘海市’的,两天死了七个,你都说象是突然暴死,好不容易收到线报,可能是鬼手所杀,结果鬼手也暴病身亡?”
      “从尸体上看,确实象暴病身亡。”副官苦了脸。
      “海市是什么?”凤浅回头问千巧。
      千巧小声道:“是档次最高的黑市拍卖场,里面拍卖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海市不问货物来路,只看钱。所以海市也是最大的销脏场所。”
      “脏物,难道官家不管?”
      “据说海市的后台很可怕,谁管了,谁就得倒霉。再说,每年海市过后,地方官都能捞一大笔油水。那些官家暗中不知烧了多少高香,求海市能开在自己的地盘上。”
      “难道海市没有固定的地方?”
      “海市一年才开一次,每次都在不同的城镇。”
      凤浅在现代是刑警,深知宝物聚积的地方,就肯定有人抢夺宝物发横财。
      燕京连续发生劫宝案,估计今年的海市就快开放了,而且地点就在燕京。
      “大人,在屋里找到五件宝贝,但没找到三生石。”进屋搜查的官兵出来汇报。
      “大人,怎么办?太子发了话,说什么也要找到三生石。”
      副官愁得快哭了。
      凤浅眉梢轻挑,又是太子。
      “验尸官,查,看鬼手是怎么死的。”将官也是愁眉苦脸,现在只从死因上找线索。
      随行的验尸官,叫把尸体看了好几遍,硬是没看出这人是怎么死的,急得一头汗。
      副官无意中回头,看见停在街角毫不起眼的那辆马车,眼睛一亮,“大人,那好象是容公子的马车,要不去请容公子帮帮忙。”
      将官有些为难,那个人性子冷漠到不近人情,求他办事,难如登天。
      但太子下了死令,一定要找到三生石,如果线索在这里断了,他回去没办法交差,只得翻身下马,硬着头皮向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前,抱拳行了个礼,“在下沈洪,求见容公子。”
      车里没有人答理,坐在车辕上的小厮道:“我家公子不喜欢见客。”
      看穿着打扮,沈洪官职不小,结果被人一口回拒,凤浅不由地多看了马车上的帘子两眼,这人好大的架子。
      这样的结果,沈洪象是意料之中,也不生气,语气更加恭敬,“西域王派使者送来一样宝贝,结果使者被杀,宝贝被劫。在下奉太子之命,查找凶手以及宝贝。好不容易查到点线索,却就此断了……在下无可奈何,才想请公子援手。”
      他相信,这位在马车里已经把事情经过看得明明白白。
      “与我何干?”车帘后传来一声极低的声音,声如冰碎,让这燥热的街头也瞬间降温。
      “如果公子肯出手相助,有什么在下能做为公子做的,就算赴汤蹈火,在下也在所不辞。”
      “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
      沈洪语塞,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被人当众拒绝,仍有些难堪,杵在那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那冰冷声音又再响起,“不过……”
      “不过什么?”沈洪死了的心,又活了。
      “如果有海市通行证,在下倒是可以勉强一试,另外如果沈大人找到三生石,请容鄙人一观。”
      “可是……”沈洪有些懵,他哪来海市通行证。
      海市虽然是黑市,但管理极为严格,要想进入海市交易,卖方得事先带宝贝去鉴定,达到要求,才有资格入场。
      而买家,也得事先交上一大笔押金,证明自己有这个能力购买海市的东西,才能领到通行证。
      这地方只认宝物和钱,除了这两样,哪怕你是天皇老子,也不能进场。
      所以寻常人根本拿不到通行证。
      副官机灵,心想鬼手藏了这么多宝贝,多半是为参加海市准备的。
      既然如此,那么他应该有通行证,只是不知有没有被杀他的人搜走。


      24楼2014-10-31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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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儿童不宜
        肉丸子?
        小雪猴被这个称呼惊吓了。
        “它叫雪儿。”那声音笑了一声。
        “长那么胖,还是肉丸子合适。”
        “你才是肉丸子,你全家都是肉丸子。”小雪猴在凤浅怀里用力挣抗议。
        那人又笑了一声,不与凤浅争辩,“你已经进来太久,出去吧。”
        凤浅想到刚才的那种冷,笑在唇边僵住。
        “怎么?”
        “我出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进来。”
        “你煞气太重,而魂魄不稳,控制不住体内煞气,也是正常。不过我察觉你身边有纯阳之气相护,你尽管安心出去,不会有事。”
        纯阳之气,难道
        是云末?
        凤浅心脏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这个,你拿去。”
        一个卷轴飞到凤浅面前。
        凤浅接住,打开卷轴,竟是炼制丹药的入门之法。
        “你是让我学习炼丹?”
        “如果你能成为一个药师,配出赤阳丹,就不必再借助他人的阳气,抑制体内煞气。”
        “炼制丹药非常复杂,仅靠这本卷轴只怕不行。”
        凤浅在二十一世纪时,工作之余,全用来学了医。
        虽然没修习制药方面的科目,但知道药物配制是十分复杂的。
        而这卷轴上才几十行文字,又能有多少内容?
        “这卷轴与我结下血契,如果你也与这卷轴结成血契,你通这卷轴就能看见我会的,至于能学到我的几成本事,就看你的天份和下几分苦功。”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炼成赤阳丹,就不会再冷得睡死去?”
        “不错。”
        “怎么结血契?”
        凤浅好不容易才回到这一世,她还有太多事没有做完,刚才面临死亡的冷,吓坏了她。
        现在有解决问题的机会,说什么也要抓住。
        “一滴血就可以。”
        凤浅立刻拔下钗子,刺破手指。
        小雪猴乘这个机会,用力挣脱凤浅的束缚。
        凤浅手一抖,指尖上的血擦上小雪猴的鼻子。
        跳到地上的小雪猴整个石化了,望着凤浅,满脸震惊,很快转为悲愤。
        凤浅没空理睬小雪猴,重挤了一滴血滴在卷轴上化开。
        突然间,卷轴上的文字全浮了起来,飞进凤浅身体。
        紧接着,凤浅发现自己会了很多以前不会的东西。
        凤浅吸收完所有的字符,才发现小雪猴还僵在地上,一动不动,溜圆的大眼睛里堆满了泪,又惊又怒地瞪着她。
        凤浅弯腰摸了摸它的头,“别哭,长得胖,不是你的错。”
        小雪猴堆在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滚了出来,“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哇”小雪猴委屈得直抽。
        影子笑了,“你和小雪也算是有缘,居然签下了血契。”
        “血契?”凤浅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雪猴,“我跟它?”
        小雪猴哭得更凶。
        “不错,小雪是灵兽,你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你带它去吧。”
        “它吃什么?”凤浅虽然不知何为灵兽,但不介意养只宠打发时间。
        “它喜欢吃三品以上丹药,品阶越高的丹药,它越喜欢,如果没有丹药,人参首乌之类的也勉强会吃。然后每个月,饮你一滴血就可以。”
        人参首乌勉强会吃?
        “我自己都养不活,哪能养它,不带。”凤浅顿时凌乱了,小雪猴虽然很可爱,但她现在的处境,哪来钱去买那么多人参首乌喂它?
        小雪猴把头一扭,“我才不想跟你去。”
        “灵兽如果与人结了血契,在契约时间内,如果不服主人的血,会死。”影子说。
        小雪猴气哼哼地瞪凤浅,凤浅皱眉。
        猴眼瞪人眼,谁看谁都不爽。
        半晌,凤浅把心一狠,一把捞起小雪猴,往怀里一塞,恶狠狠道:“肉丸子,敢吃太多,我就饿死你。”
        小雪猴委屈地在她怀里乱拱,它不要她做它的主人,也不要叫肉丸子。
        凤浅隔着衣服拍了小雪猴的屁股一巴掌,令它老实,才向前方林子望去,“刚才那些”
        “是我这些年炼药心得,你虽然记下了这些东西,但能领悟多少,掌握多少,还得靠你自己。希望你能早些炼出赤阳丹。”
        “小郎,谢谢你。”凤浅心里暖暖地一片。
        “你得走了。”
        凤浅只觉眼前一花,就人事不知了。


        36楼2014-11-0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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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流行腹黑
          小雪猴打了个哆嗦,“你你你听得懂我说话?” ‑
          凤浅笑得龇牙咧嘴,满面阴森,“你再骂啊。”
          “你你什么时候听懂的?”
          凤浅手指轻敲额头,装作想了想,“好像是和你结下血契以后。” ‑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小雪猴急了。
          “说了,怎么还能听见你骂我呢?”凤浅玩着它的毛毛绒绒的厚耳朵。
          “影子说做人要光明磊落,你怎么能这样?”小雪猴用力摇头,想甩脱揪着它耳朵的手,‘变态女人’四个字是不敢再叫。
          “现在流行的一种东西叫什么来着呃,对了,叫‘腹黑’。”凤浅笑得云淡轻风。
          小雪猴一头栽倒,真想死了算了。
          “你说我是死活人是什么意思?”凤浅把小雪猴拽起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雪猴气闷,不理凤浅。
          凤浅取下头上的钗子,刺破手指,鲜红的血滴慢慢冒出来。
          小雪猴两眼顿时放了光。
          凤浅把手指放到嘴里,吮指尖上的血。
          小雪猴眼巴巴地看着,直咽口水。
          “想不想要?”凤浅诱惑它。
          小雪猴立刻点头。
          “我问你的话,你说不说呢?”
          小雪猴僵了一下,看着凤浅手指上又冒出来的血滴,又看看凤浅。
          它敢肯定,如果不答应她,这变态女人绝对半滴血也不会给它吃。 ‑
          影子说过,做人要有做人的骨气,做灵兽也得有做灵兽的骨气。
          它要骨气,不要血。
          可是
          凤浅把手指凑到它面前,淡淡的血香飘来。
          它立刻抱住凑嘴上前。
          要血,不要骨气
          那滴血在嘴中化开,整个身体很快暖和起来,舒服得像包进了一团棉花。
          原来主人的血这么香。
          “现在是不是该说了呢?”凤浅压住手指,止了血,“如果不说的话,以后都没得吃了,等你死了,我就丢你去乱葬岗。”
          小雪猴打了个哆嗦,很没骨气地妥协。
          “你在六岁那年就死了,只不过在你死前,有人用秘术抽去了你一脉魂魄强留在体内,另外弄了一脉生魂放在你身体里,维持心跳,让你看起像活着一样,其实你是死人。”
          “我好好地活着,怎么就是死人了?”
          “你六岁那年去了地府,是不是进不了轮回台?阎王只好把你放到人间?”
          “因为我没死,所以才进不了轮回台。”
          “没死,为什么不放你回以前的身体里面?”
          “因为”凤浅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年她进不了轮回台,阎王才发现她没有死绝,不该去黄泉,于是开出条件,要她除九百九十九害,就可以重回生前。
          “因为你的身体被别的魂魄占住,所以你回不去。”
          凤浅和阎王谈条件时,阎王很直白地说,她现在回不去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用秘术粘合的魂魄,可以让你的尸身不会腐烂,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过不会醒来。”
          “那我现在这具身体,是不是我前世的?” ‑
          “是啊。”
          “既然这样,你做什么说我是冒牌货?” ‑‑
          “因为你死了,她活了,她在这世上活了三年,这身体是她的了,你现在是入侵者。”
          “你不是说不会醒来?”凤浅气得笑。
          东西借给别人用了几年,就成了别人的,而原主人要回来,却成了强盗,什么强盗逻辑?
          小雪猴耸了耸肩膀,“按理是不会醒来,但变异的事,谁知道呢?”
          “这些是你编出来的,是吧?”
          “才没有,你这个身体跟我签下血契,我喝了你的血,看见的。”小雪猴被人冤枉,怒了。
          “那她去了哪里。”照着小雪猴的说法,如果她体内还有别的魂魄,她是回不来的。
          “她被你挤飞了。”
          “噗”
          不肯转世的魂魄,基本上都是怨魂,虽然不知道怨魂怎么会抑制住与她身体的冲突,活了过来,但每个月的朔月都是一劫。
          如果阳气不够,就会魂飞魄散。 ‑
          前一阵子,天狼星归位,天地间阴气大增,阳气大减,怨魂承受不住,还没到朔月就进入了昏睡。
          偏偏在这时候,被人劫出长乐府,没了府里阳气支撑,顿时从凤浅体内散去。
          怨魂徘徊在身体周围,只等天狼星离去,阳气回升,就重新回到身体里面,结果被凤浅的魂魄抢先一步进入。 ‑
          小雪猴颠三倒四地说了半天,凤浅才算听明白。
          照这个说法,她还得感谢诏王那个混蛋。
          如果不是他劫了极品女出去,极品女也不会魂魄出窍,那么她也没机会重生。
          凤浅两眼望天,被强奸的,还得感谢强奸的,这叫什么事?
          “我才是正主,我这是回归,不是入侵。”凤浅把小雪猴提到面前,苦口婆心地教育,说什么也得把这小东西扭曲思想给扳正过来。
          “你就是冒牌货。”小雪猴哼哼,它当然知道凤浅才是正主,偏要这么说,气死她。
          “那你找她要血喝去。”凤浅把小雪猴一丢。
          “她只是个怨魂,哪来血?”小雪猴蹦起来吊住她的手腕不放。
          “和我有什么关系?”凤浅扒着它的小爪子,打算把它从身上弄下去。
          小雪猴噎住,手脚并用,死死抱着凤浅,不肯松爪子。
          “我是不是冒牌货?”凤浅乘胜追击。
          小雪猴立刻摇头。
          “谁是正主?”
          “你是。”
          “以后听不听话?”
          小雪猴委屈,凤浅一瞪眼,小雪猴立刻点头。
          “乖。”凤浅满意地摸了摸它的头,有个能知道这么多事情的小东西在身边,真是不错。
          小雪猴想躲,不敢动,僵着脖子让凤浅摸。
          “既然我已经回来了,为什么魂魄还会不稳?”凤浅没忘了秘境中影子的话。
          “因为以前留在你身体里的那脉魂魄,从六岁那年,就一直沉睡,到现在都没醒过来,没办法和你融合,所以你和怨魂一样,还是需要补充阳气的。如果阳气不足,说不定会被她挤出去。”
          凤浅头痛得揉了揉额头,看来得看好自己的身体。
          但一想到止烨,容瑾和玉玄那几位的态度,一个头变得三个大。
          “这些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小雪猴这次很干脆地答应。 ‑
          这些事,如果被凤浅的对头知道,再利用来对付她,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凤浅有什么意外,它也会跟着倒霉。
          “你还看见了什么?”
          “还看见你以前好坏好坏。”
          “我好坏好坏?”
          凤浅脑子飞快转动,她六岁前都老老实实地呆在麻婆村。
          小郎一直管得她很严,偷鸡摸狗的事绝对没干过。
          挂了后,被阎王送去二十一世纪,直接进了训练营,每天接受各种训练外加学习,累得像狗,绝对没精力再去干什么坏事。
          这样的日子结束后,被送进了国际刑警的高级机密组。
          做的全是打黑抓毒的要案,偶尔抓抓小贼,扫扫来当插曲。
          上班打架的事就没少做,下了班,肯定不会再想打架,空闲时间都搁在了学医上。
          除了嘴皮上占点便宜,坏事绝对算不到她头上。
          “你让玉玄公子陪你玩亲亲,玉玄公子不肯,你就让人在一口枯井里放满了蛇,然后拿玉玄公子的族人来威胁他,让他跳到井里去。”
          凤浅打了个寒战,“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
          “那不是我干的。”三年前,她还在二十一世纪当卧底。
          “是你干的。”
          “明明是那怨魂干的好吧?”
          “可是其中有一脉魂是你的。”
          “我那魂不是没醒吗?”
          “虽然没醒,但没你那脉魂,她活不了,所以还是你干的。”
          凤浅翻了个白眼,用力给自己扇风,省得被这强盗小鬼活活气死,“那玉玄跳没有?”
          “跳了。”
          “那些蛇,是不是都不咬人?”
          “都是黒腹蛇,当然要咬人。”
          “他居然没被蛇咬死?”凤浅意外。
          “他把蛇全杀死了,不过好在容瑾在,要不然,他没被咬死,也会被毒死。”
          凤浅无力地张了张嘴,怪不得玉玄那么恨她。
          玉玄拿条筷子长的小蛇吓她,真是太大度了。
          “那我还干了什么,不对,是极品女还干什么?”凤浅被小雪猴气得语无伦次。
          “极品女?” ‑
          “怨魂。”
          “一滴血,只能看见这么多。”
          “你是不是又要玩赖了?”凤浅去抓小雪猴。
          “绝对没有。”小雪猴吓得东躲西藏。
          “那我再给你一滴血。”
          “我一个月只能喝一滴,多了会不消化。”
          “不消化,会怎么样?”
          “会变傻”
          凤浅立刻打消再喂它一滴血的打算,她不想喂一只傻猴子。
          “主人需要一个炼丹炉。”小雪猴小心提醒,人参哪有丹药好吃? ‑
          “你是想我早些学会炼丹,然后炼丹药给你吃吧?”凤浅捏了捏小雪猴的腮帮子,小东西花花肠子还挺多。
          “赤阳丹是六品丹药,要药皇级的药师才炼得出来。”小雪猴扁嘴。
          凤浅微微怔了一下,想到卷轴里对药师的等级有详细的说明。
          药师是按照炼制丹药的水平来分等级。


          38楼2014-11-0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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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摸容瑾
            玉玄脸抽了一下,像见了鬼一样跳开,生怕被她手指碰到,“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小身板,小弟弟”
            凤浅朝他挤了挤眼睛,“你知道的。”
            玉玄喉咙上像被人卡住,脸‘嗖’地一下红过耳根,往后急窜,“老子不知道,你别乱说。”
            凤浅冲着玉玄扬声道:“我看朔月,别轮班了,一直由你陪我。”
            “做梦。”玉玄逃得更快。
            凤浅吓跑了玉玄,笑嘻嘻地收回视线。
            云末轻抿了唇,看向凤浅的眼神里多了分询问的味道。
            凤浅直接无视,看男人裸奔还要向他汇报?
            屋角的赵大庆一家,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看见不该看的,招来是非。
            屋里官兵已经走得一个不剩。
            凤浅从三生镯里取出金砂鼎,“鼎还给你们,你们可要好好收着,别再往外张扬。”
            财钱外露,遇上心更黑些的,直接杀人灭口,只有去阎王那里哭了。
            金砂鼎是赵大庆的哥哥打造的,赵大庆的哥哥为这口鼎送了命,死之前把鼎托给了赵大庆。
            赵大庆也知道财不外露,这些年,把这鼎也藏得好好的。
            可是一句酒话,把鼎的事给泄露了出去,招来横祸。 ‑
            鼎没了,赵大庆一家哭着闹着要鼎,但鼎回来了,却害怕了。
            露过的财,哪里还藏得住。 ‑
            这鼎如果留在家里,终究是一个祸患。
            “其实这鼎,我们拿来也没用,劳烦郡主拿去送给容公子吧。”
            容瑾有神农鼎,才不会稀罕这口金砂鼎。
            不过赵大庆留着这口鼎,早晚会死在这口鼎上。
            再说东西不是送给凤浅的,凤浅也不能代容瑾做主。 ‑
            只好把鼎收回三生镯,拿去找到容瑾。
            刚走到竹林边,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婉转琴声。
            琴音如歌如泣,像是揽尽了世间喜怒哀乐。 ‑
            又像是能让人勾起深埋在心里的悲欢离合。
            凤浅站在竹下听着,不知不觉中竟痴了。
            仿佛又看见小郎,看见了这些年身边所有人的聚聚散散。
            ‘铮’地一声,琴音嘎然而止。
            所有往事在这瞬间散去,前方长琴琴弦带着鲜红的血珠弹开。
            凤浅深吸了口气,没能挥散心里的那份落寞。
            容瑾仍是一身青衣,一把玉梳别着他乌黑的发,风扬起他身上青衣,冷冷清清。
            凤浅上前,把金砂鼎放在桌前,“赵大庆给你的。”
            “拿走。”
            “人家也是好心,你不用也可以放在这里当个摆设吧。”
            “谁要你动过的脏东西摆在这里碍眼。”
            容瑾突然一挥袖子,一股劲风把金砂鼎撞飞出去,摔落在小院门外。
            “我动过的东西,就是脏东西?”凤浅再好的脾气,也被激怒了,她好心代赵大庆给他送鼎,倒要受他的冷言恶语?
            容瑾完全不看凤浅,起身往屋里走,好像看她一眼,就脏了眼,回答她一句,就脏了他的嘴。
            凤浅不知道极品女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对她排斥到这地步。
            但她不是极品女,不会因为极品女惹了他们,她就无条件地忍让他们。
            手指抚过琴弦,挑衅地轻勾了两下,发出两声低沉的琴音,“琴,我碰过。”
            容瑾蓦地转身,眼里凝着冰,‘呼’地一下把琴扫起,直撞上一旁的青石。
            碎木乱飞,一把上好的琴,竟生生地毁了。
            凤浅心里更恼,抢在容瑾前面,进了他的屋子,在屋里这摸一把,那摸一把。 ‑
            她摸什么,容瑾摔什么,转眼工夫,一间整整齐齐的屋子,被毁得不成样子。
            凤浅今天是铁了心跟他斗,又往门边一个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的架子上摸去。
            突然看见那架子上盘着一条小绿蛇。
            这小蛇,凤浅不陌生,正是炖了粥给玉玄的那种。
            不过这条小蛇呲着嘴,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
            这东西不能摸。
            凤浅赶紧缩手。
            “公子,出了什么事?”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这小厮正是一直跟在容瑾身边的那个。
            凤浅突然在小厮身上摸了摸,“他,我也摸过了。”东西可以摔碎毁掉,难道人也摔烂杀掉?
            容瑾冰冷的眸子里迸出杀意,金光晃过。
            容瑾袖中金丝缠上凤浅的脖子。
            金丝细如牛毛,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勒断凤浅脖子上的动脉。
            凤浅呼吸一窒,不敢乱动。
            心里憋屈得想死。
            二十一世纪都是她打别人,到了这里,谁都是高手,只有她柔弱无力,只有挨打的份。
            “你有胆就杀了我。”
            “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
            凤浅听见‘扑通’一声,小厮被丢进院角的一口大水缸。
            接着脖子上一松,一道劲风迎面袭来,把她卷起,摔出小屋。
            凤浅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趴在地上,痛得骨头像要散架一样。
            青色袍角从凤浅身边扫过,容瑾冷冰冰地睨向水缸里的小厮,“从里到外洗干净,否则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凤浅披头散发地起身,看着容瑾带着冷风走了出去,深吸了几口气。
            这都是些什么怪胎?
            小厮水淋淋地从水缸里爬出来,怨念地望了凤浅一眼,往后院跑去。
            凤浅哼哼,“下次摸容瑾,看他怎么洗。”
            头顶传来‘嗤’地一声笑,“你能摸到容瑾,我给你一百两。”
            凤浅抬头。
            止烨屈着一条长腿坐在屋顶上,压在膝盖上的手把玩着一支短笛,笑嘻嘻地看着她。
            凤浅一身衣裳在地上滚得乱七八糟,头上沾着不少竹叶,小脸上还沾着尘。
            但她一双眼睛清澄透亮,没有半点窘态。
            好像那身狼狈像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一百两,太少了吧?怎么说也得一千两。”
            “不如,我让你摸,你给我一千两。”短笛在他指间转了一圈。
            “你值吗?”凤浅翻了个白眼,“亲人亲授,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万人摸,一两都不值。”
            “哈还记着。”止烨握住短笛,撑了下巴,“你以前可是想摸我得很。”
            “我现在改想摸容瑾了。”
            凤浅拍掉头上落叶,走向门口,收了金砂鼎。
            不要拉倒,她正愁没鼎可用。
            “容瑾是你一直想摸,摸不到,不是现在才开始想的。”
            “噗。”
            “这鼎,你怎么处理?”
            “征收了。”这鼎还给赵大庆,只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
            止烨扬了扬浓眉,这丫头还真不客气。
            “丫头,我们来做场交易,怎么样?”
            “你的春宫和亲人亲授,我都不感兴趣。”
            “这次的神算会,带上我。”止烨眼角微扬,露出一丝阳光般的笑。
            “神算会?”算命的聚合?极品女还会算命?
            “你该不会连神算会都不知道了?”
            “是忘了还有这么回事。”
            “你带我一起去,我为你做一件事,怎么样?”
            “带你去做贼,偷东西么?”
            “喂,丫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贼了?”
            “不做贼,带着个香炉鼎,穿着夜行服去人家库房做什么?”
            “丫头,那鼎可是你拿的。”
            “我是物归原主,不是做贼。” ‑
            “哈彼此彼此。”
            “我想不出能要你做什么,所以交易不成功。”
            凤浅不知道什么神算会,她都不清楚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承诺。
            “你不用这么快拒绝,想好了再答复我。”
            人影一晃,房顶上已经没了止烨的人影。
            凤浅嘘了口气。
            鬼魂变的吗?
            来无踪去无影。
            回到玲珑轩,千巧已经备好早饭,正吩咐着小丫头四处找她。
            见凤浅一身尘泥地回来,赶紧去备浴汤。
            凤浅被容瑾摔得浑身酸痛,泡到热水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
            “什么是神算会?”
            千巧道:“每年会举办一次算数比赛,据说一共有一万道题,如果全部解开,就能揭开一个巨大的秘密。”
            “谁出的题?”
            “不知道是谁出的题,不过参加神算会的,只要答对了题,都有奖励,答对的题越多,得到的东西就越好越多。答题最多的那个人,除了那个人能得到好东西以外,他的国家也能得到一批上好的矿石。听说那些矿石提炼出来的金属,可以造出最好的武器。所以每年各国都会派人参加神算会”
            “我以前参加过?”
            “郡主是北朝和虞国的代表,每年都要参加的,而且郡主每年都能拿第一。为北朝和虞国挣了好些矿石。”
            凤浅有些意外,极品女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还有一个月就是神算会了,郡主也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可以不参加吗?”
            “恐怕不行。”
            “ ----------” ‑
            小的时候,小郎教她读书识字。
            后来在二十一世纪,学了一堆的东西,但算数学的却不多,只够她应付日常生活。
            她是失忆,不是痴呆,不可能连算数能力都失去。
            一场比赛下来,她不是冒牌货,都要被人当冒牌货了。
            冒充郡主,是死罪。
            要想活命,就不能参加神算会。
            凤浅眼珠子乱转,打着主意。
            反正这个身份对她而言,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干脆在神算会前,找到小郎,然后远离长乐府,和诏王之间的事,也可以就此了结。


            46楼2014-11-01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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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牡丹原本娇好的脸,重新画成那副鬼相,让止烨把她仍送回‘第一家’。
              止烨和凤浅目目相觑。
              这是唱的哪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二人脱下船家的衣裳,把船还给船老大。
              凉风兮兮,凤浅深吸了口气,心里还是堵得难受。
              “白累一晚上,什么也没探听到。”
              “他不来才是正常。”止烨紧盯着凤浅的脸看。
              诏王与牡丹有交情,众所周知,牡丹出现在樟州就会被人盯着。
              无论做的再隐秘,也会被人查出来,他就是这么得来的消息。
              诏王再怎么狂妄,也不会为了个女人冒这险。
              “你知道他不会来,还会去看?”
              “碰碰运气。”他不过是想知道牡丹对诏王而言,处在什么位置。
              “我脸上有什么吗?”凤浅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奇怪。”
              “怎么?”
              “那个牡丹的长相和你竟有两分相似。”
              “才不像。”
              这句话,凤浅怎么听怎么不顺耳,转开脸,不让他再盯着她的脸看。
              出了‘第一家’,外头夜市已经陆续散去,已经没有多少东西可看,凤浅也懒得再看。
              转过一个拐弯口,凤浅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本来气得发青的脸瞬间转红,不知该继续往前走,还是原路退回去。
              拐角处,一个男子上衣刚好盖过屁股,,长裤脱下去堆在脚踝上,赤着两条毛绒绒的大粗腿。
              正把一个被剥得半裸的女子压在墙壁上,屁股一耸一耸地做着儿童不易的动作。
              男子只顾着办事,竟没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凤浅和止烨,或许是知道了根本不愿理会。
              凤浅咂舌,难道这个社会开放到了这程度?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直勾勾地盯着别人看,而身边还有一个止烨。
              脸上顿时像起了火,火辣辣地热,慌忙转身回避,却一头撞上身后止烨的胸脯。
              抬头,对上止烨似笑非笑,带着戏谑的眼。
              凤浅以前扫H,这样的场面并不少见,但那时坦荡荡,觉得理所当然,但这时却窘得无地自容。
              心里发虚,慌乱中踩到一处青苔,脚下一滑,失了重心。
              止烨一把将她拉住,抿了唇,眼里的玩味笑意更深了几分。
              凤浅恼羞成怒,摔开他的手。
              就在这时,被压在墙壁上的女子带着哭腔叫了起来,“你这个畜生,放开我。”
              “闭嘴。”男子低吼。
              “放开我,救命啊。”
              “啪”地一声,男子一耳光煽在女人脸上。
              女人低声呜咽。
              不对,这两人不对劲。
              正要逃走的凤浅猛地刹住脚,再回头,见那女人还算白净的脸上多了几根手指印,正疯狂地挣扎。
              男人把她的腿压得更高,动作起伏更大,气喘如牛。
              女人转头,看见望着他们的凤浅,哭着叫道:“救我。”
              强-奸?
              凤浅自从穿到诏王的床上,就恨死了强-奸。
              何况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乱来。
              转头,见止烨居然只看着她,对那两人不理不睬,心头怒火一下就冲了上来。
              不再理会止烨,拾了块石头,提起裙子,冲上前,抬脚就向那耸动的屁股上踹去,怀念二十一世纪的高跟鞋,一脚下去能要了这丫半条命。
              手中石块向那人脑袋上砸了下去。
              男人慢慢转过身来,看看凤浅,又抬头看了看凤浅手中石块。
              伸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手上沾了血,两眼顿时喷了火,“臭婊子,敢打我。”
              一扬手,斗大的巴掌向凤浅脸上掴了过来。
              凤浅忘了自己不会功夫,本能地伸手去挡他的手腕。
              但这一挡却丝毫没有作用,巴掌仍直直地向她的脸上落下。
              眼看着,凤浅就要挨打,突然那巴掌被横来的一只大手抓住手腕,停在了半空中。
              男子的脸瞬间痛苦地扭曲。
              止烨把那人的手压在石壁上,另一只手照着他鼻子就是一拳,“找我的女人,找死。”
              男子摸了一手的鼻血,顿时怒了,双目圆睁,挥拳向止烨打去,竟也是个练武的人,而且功夫不差。
              止烨像是不愿暴露真功夫,但一拳一腿仍是又准又狠,没几下功夫就扭着男人的手臂,把他压在地上,令他动弹不得。
              凤浅见他出手救了自己,怒气散了一些,至于她是他的女人的话,就自动过漏了,“打他,打这王八蛋,看他还敢不敢干坏事。”
              被强-奸的女人已经穿好衣裳,凤浅正想让她离开,她却突然扑向止烨,又踢又打。
              突来的变化,让凤浅有些懵。
              而止烨要擒住男子,不能躲开,竟被她抓破嘴角,渗出鲜血。
              凤浅见止烨出血了,怒从心起,推开仍想扑打止烨的女人,“你疯了吗?”
              “你们才疯了,做什么打我相公。”女人又去揪止烨的头发。
              止烨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偏头避开。
              “相公?”凤浅一瞬的错愕之后,这火就更大了,一把抓女人头发,把她拽开,不让她再靠近止烨,“是你相公,你叫什么救命?”
              那女人十分泼辣,被扯住头发,痛得眼泪花都要流出来了,却硬转身过来去揪凤浅的头发。
              凤浅头发长,竟被她抓住一缕,痛得‘哎哟’一声,抓住女人的手更不肯放松,两个女人扭到一块滚倒在地。
              凤浅郁闷得想死,她以前是女子散打冠军,出手可是英姿飒爽,现在打个架竟像泼妇一样,什么形象都毁光了。
              止烨看着扭成一堆的两个女人,再看凤浅那不肯示弱的小泼妇相,好气又好笑,嘴角上扬,摇着头笑了。
              地上男子见止烨松懈,乘机抽出手反身加击,一拳打在止烨左额。
              止烨左额顿时红肿了一块,勃然大怒,又是一拳向那人脸上招呼上去。
              这时眼角余光,看见街口站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正是镇南王府的凤锦,而另一个是她的丫头金串。
              止烨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事果然有诈。
              这是樟州,又是在神算会的日子,管制极严,如果闹出人命,凤浅再有靠山,也难脱关系。
              止烨手上收了力,下手丝毫不带内力,但几拳下去,仍把那人揍成了猪头。
              正在四人打得不可开锅的时候,十几个衙差围了上来,拉开扭成一堆的四个人。
              想来是来往的路人见有人打架,急忙报了官。
              凤锦见打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了凤浅一眼,“走。”
              金串见事情没怎么闹大,有些失望,“大小姐,就这样算了?”
              “还能怎么?不过她如果敢用凤浅的身份脱身,这脸就丢得大了,传出去脸面无存,虞国的那些大臣少不了要去姨娘那里奏她一本。一个失德的人,还怎么争那皇位?至于北齐那边,太子又怎么还能再要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女人?”
              虽然没闹出人命,但有这些也已经足够。
              凤锦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快意,“小贱人,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场。”
              衙门.......
              一个衙官被两个拍桌子又跺脚的女人吵得头痛欲裂,痛苦地抱着头,“你们吵够没有?”
              “没有。”
              “没有。”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是打算在这儿过夜了?”衙官的脸越来越黑,他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吵了一路,一直吵到这儿的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同时收了声。
              “你们谁先说?”
              “他们打我相公。”女人抢先开口。
              “你不喊救命,我干嘛要打他?他强-奸,强-奸,我是见义勇为。”凤浅自认为很能忍了,也被这女人气得七窍生烟。
              “我们两夫妻办事,哪门子的强-奸?”
              “不是强-奸,你叫救命做什么?”
              “.......”
              “.......”
              衙官痛苦地抱住头,又来了,“那你们到底谁告谁啊?”
              “我告他们打人,故意伤害他人身体。”
              “他们没动手啊?可是那男人先动手打我的。”凤浅直接把她先踢人家屁股的事抹掉了。
              “他打着你了吗?没打着吧?”
              “你告我们打人,我还告你们有伤风化呢。”
              “我们怎么有伤风化了?”
              “你们办事就不能回家办吗?非要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如果被小孩子看到了,岂不是残害他们幼小的心灵。”
              “我们在哪儿办事,是我们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你办你们的事,干嘛还鬼叫?”
              “他喜欢被人看到,我不喜欢,不让他干了,叫两声又关你什么事了。”
              “喂,你叫救命,我当然要救你了,你不感谢我,还动手打人,你良心给狗吃了啊?”
              “明明知道我们是夫妻,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你们脸上哪儿写了你们是夫妻了?”
              “他认得我的,知道我嫁了这个人的。”女人指向止烨。
              凤浅看向止烨。
              止烨耸耸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
              知道也不说声,凤浅气得脸都变了形,那个委屈啊。
              衙官总算在两个女人的争吵中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禁哑然失笑,这叫什么事啊。
              那两口子生活不检点,被这美人见到了误以为强-奸,上前见义勇为,结果人家不领情打起来了。


              59楼2014-11-03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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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落花有意烽火无情
                现在这样静静的细看,凤浅才发现他好看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他即便是戴着面具,俊美中透着英气,能让每一个女人看了后都难以忘怀,不光是相貌的美,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霸气,让任何人都无法抵抗。
                她小的时候,就知道他长得很好看。
                但这些年,却怎么也不记得他的长相。
                真的很想再看看他的样子。
                凤浅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犹豫着伸出手。
                纤细的指腹抚过他瘦削的面颊,最后落在泛着珠光的橘色唇瓣上,仍如以往般紧抿。
                冷冽霸道的他,此时在她指腹间安静得象一只熟睡的猫儿。
                她却没勇气抛开他脸上面具。
                害怕看见了以后,更放不下他。
                富有弹性的唇在她手指下轻轻一动,忙缩回手。
                一阵风软过,吹醒了她迷糊的神智。
                叔叔鲜血淋淋的人头,突然浮现在她眼前。
                凤浅美目瞬间转冷,或许真如孤熙所说,他们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除非能化去他心头仇恨。
                突然想到他收到怀里的那封信。
                凤浅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他醉得人事不知。
                不再犹豫,伸手到他怀中掏出那封信。
                飞快打开,是一封要求她二叔带兵援助虞军攻城的信,落款是‘虞姬’。
                凤浅轻咬了唇,她的后娘,靖南王妃名虞姬。
                “浅浅……”他轻声的梦呓。
                凤浅手一抖,忙把信折起,装回信封,塞回他怀中。
                他似乎察觉到胸口有异,大手摸索过来,当摸索到她正想从他胸前缩开的小手,连忙牢牢握住,冷俊的脸上舒展开来,露出少见的满足笑意。
                凤浅猛地缩手,却被他握得极紧,没能抽出。
                他感觉手中的小手慢慢滑出,一翻身,把凤浅压在身下,紧紧抱住,粗糙的大手滑进她的衣裳,抚上她腰间细滑的肌肤。
                凤浅身体瞬间绷紧,他才亲近过别的女人,却又来玩弄她。
                真当她是可以任意欺辱的?
                凤浅压抑着的怒火蓦地直冲上头顶,拔下头上发钗。
                他仍浑然不觉得在她细滑的腰间揉了两把,又往上抚去,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掌心擦过她敏感的红蕾。
                凤浅忍无可忍,手中钗子向他胸脯上刺下。
                他眼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痛苦地抽搐着,“别怪我……”
                大手握着她的一边娇-乳不再动弹。
                凤浅身子一僵,手一抖,离他的胸脯只有一指之隔的钗子跌落地上,摔成两段。
                一时间心里如同打倒了五味瓶,分辩不出是什么滋味。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诏王揉了揉欲裂的额头,动了动,才发现另一只手握着凤浅胸前柔软,微微一愣。
                他低头看向身下熟睡的凤浅。
                她长发散开,黑瀑一般铺了半边枕头。
                眼角还挂着没拭去的泪痕。
                柔嫩得如同花瓣的唇少了些血色,显得楚楚可怜。
                浑然不是平时那样的凶悍无赖模样。
                他情不自禁地俯低头,向她的唇吻下。
                在离她一线之隔时,却生生停下,眼角扫过落在地上断为两截的发钗,幽沉的眸子里划过复杂的东西,慢慢退了开去。
                他实在想不起他是怎么醉倒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更不知怎么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轻抿了薄唇,慢慢把手从她衣裳褪出,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翻身下床。
                ***
                凤浅这一觉睡的极沉,沉得没有一个梦。
                醒来时,耳边是枯燥的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
                凤浅迷惑睁眼,发现自己竟在一辆马车之中。
                惊得翻身爬起。
                “醒了?”身侧传来低哑磁厚的声音。
                随声望去,身边矮几后,诏王写下最后一笔,将狼毫笔放于笔架上,将视线从宣纸调到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地卷紧薄被。
                诏王有趣地看着她的动作,微微一笑,“你认为这样有用吗?”
                凤浅也知道在他面前这样只是无用的躲避,坐起身,揭开窗帘往外看了看,“这是去哪儿?”
                “回丰城。”他凝视着她的眸子突然沉了下来,“你昨晚为什么不杀我?”
                她全身一震,难道他昨晚是装醉?
                冷然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想杀你?”
                诏王取出她跌落在地的玉钗,递回给她,“下次要杀人前,想好了再拔发钗。”
                凤浅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看着他的手,不知这发钗是该接还是不接。
                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伸出手。
                手指刚触及玉钗,诏王手腕回转,“这支钗损了,我给你换过一支。”
                不理会凤浅的怒目而视,飞快将玉钗收入袖中,另取出一支,同是玉钗,但玉质做工却又更为精致。
                凤浅不接,“我只要我那支。”
                诏王不言,握住玉钗,大拇指轻轻一按,玉钗赫然伸出一支锋利小剑,再一按,小剑又再缩回,原来那钗子中空,内藏暗器。
                他面色平淡,看不出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他起身,坐到她身后,向她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鬓,“用这个杀人,比你那支有用得多。”
                凤浅僵硬着身子,不敢动弹,想不出他又想用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绷紧的脖子,满意于她的一阵轻颤.
                认真地为她拢起她的长发,插上玉钗。
                仔细端详一番,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手指刮过她细腻的耳后肌肤,看着她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颗粒,微微一笑,又再坐回桌边。
                “战乱中的女人,该有一物防身。”
                她愣住了,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拢起青丝,意味着……
                他明明恨她,又明明发现她对他的敌意,还送她防身之物……
                这个男人实在让她费解。
                再看他已拿起一本兵书阅读,不再看她。
                宣纸上写着,“落花有意,烽火无情”字字苍劲如勾,似要穿纸而出。
                她自不由主的念了几遍,落花,落花,垂眉沉思,想起那晚苦涩花瓣在嘴中揉碎的味道。
                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孤单与无奈。
                心里波澜起伏。
                在她记忆中的他温柔如兄长。
                而现在的他,却是烽烟战火中铁血柔情。
                过去的温情让她刻骨铭心,而现在的他却让她迷失。
                “你不怕我用这个钗子对付你吗?”压下内心的波动,淡然而问。
                他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嘴角抽起一抹不屑,“你下得了手,昨夜就不会跌断了钗子。”
                “诏王,凤玲玉求见!”车外传来娇滴滴的女子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凤浅一听这声音,心就不由自主地抽紧了。
                诏王略一沉呤,“进来。”
                凤浅忙要起身下车,她实在不愿看他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你呆在那儿。”起身的动作被诏王命令的口气制止。
                马车略停,车帘一抛,身穿艳服的凤玲玉风情万种地上了车。
                接过车下递来的美酒,向诏王曲膝行礼。
                凤玲玉看着卷在薄被中的凤浅,怔了一下。
                主子坐在一边,而奴婢不在一旁侍候,反而缩在被窝中,即便是刚刚欢好过,也不该如此,再说这车上没有欢好过的味道。
                再看诏王也没有要那奴婢回避的样子,只得将托盘放在桌边,“路途枯闷,凤玲玉来陪诏王小饮几杯,解解闷。”
                诏王扫了眼她带来的精致酒壶和酒杯,放下手中兵书,依靠在车壁上,“只可惜美人送来的这淡酒,不合我口味。”
                凤玲玉片刻的呆愕后,即时明白,诏王不会喝不明来路的酒。
                她带来的酒不管是淡酒也好,烈酒也罢,他都不会粘唇。
                媚眼斜飞,“诏王果然乃男子中的蛟龙,就是这喜好也是极为豪放,凤玲玉打心里佩服。”
                凤浅看着她那百般献媚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不屑地撇撇嘴,低声嘀咕,“马屁精。”
                声音虽小,却落在了诏王耳中,浓眉一扬,嘴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凤玲玉虽没听清她说什么,但也猜到不是好话。
                碍着是诏王的人,也不敢表露出不悦,挨近诏王,“要不,让这丫头跑一趟,帮我们换些烈酒来?让凤玲玉陪诏王好好喝个痛快。”
                诏王抬眼看凤浅,刚巧看见她在凤玲玉身后挤眉弄眼的做着怪相。
                凤浅见他看来,马上收起怪相,换回一脸的正经。
                诏王不是强行忍着,只怕已笑出了声,“美人有所不知,我这个丫头与别的丫头有所不同,她除了服侍我以外,什么事也做不好。要她去拿酒,只有打了酒坛的份。我这些手下都在劳累赶路,我这做君王的又岂能独立饮酒作乐,这酒还是免了吧。”
                他说得平平淡淡,但让人听起来就遐想连连了,这服侍二字已已经让人想到了别处。
                凤浅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不愿出声反驳。
                凤玲玉听了果然脸上有些不自在了,但终究是交际场中滚过来的人,又媚笑着,“既然如此,凤玲玉给诏王舞上一曲,缓缓疲劳。”
                凤浅左右看了看,这么窄的空间,她要跳舞?
                跳舞为饵,钓鱼才真。
                嘴角不自觉得就往下拉了拉。
                诏王本有些不耐烦,正想要凤玲玉退下,但看着凤浅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便有些动气,“好,到要好好欣赏欣赏凤玲玉姑娘的舞姿。
                ****


                79楼2014-11-06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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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脸不值钱
                  25张红票加更~希望姑娘们喜欢。
                  ***
                  “你……记得了?”云末犹豫开口。
                  “应该说,过去的我根本不记得这些,是吗?”
                  “是。”
                  凤浅嘴角露出一抹讥诮冷笑。
                  极品女在她六岁那年上的她的身,对她的过去,当然一无所知。
                  极品女醒来后,和她一样,装失忆罢了。
                  “你叫诏王小郎,难道你认得他?”
                  凤浅苦笑,“我越是想记住的东西,却越是记不起。我虽然记得一些过去的零散片段,但真正重要的,却记不起来,包括他的长相。”
                  云末静看着她的眼,安静地听着,只是听,对她的话,不做半句追问。
                  凤浅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极好的听众。
                  “这些,虞皇也知道,是吗?”
                  虞金彪是虞国的亲王。
                  虞金彪抓住小郎,不会不知道小郎的身份,那么就不会不知道她和小郎的关系。
                  既然虞金彪知道,虞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甚至怀疑,虞皇给她这样的宠爱,是不是故意引诱小郎。
                  既然虞皇知道的事,她何必装作不知道?
                  “是。”云末薄唇轻碰,干干脆脆,点燃蜡烛,拿过凤浅手中的书册,放到火上点燃,“郡主还是不记得的好。”
                  凤浅看着被火焰吞噬的纸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既然是虞皇放在她身边的人,那么他就是虞皇放在她身边的眼睛。
                  他把从她这里知道的事,告诉虞皇,岂不是大功一件?
                  “我想活得轻松些。”他轻轻一顿,“仅此而己。”
                  仅此而已?
                  凤浅不信。
                  她儿时的事,涉及到太多的人和事。
                  一旦被揭出来,不知又要掀起怎么样的一场风波。
                  对她而言,在她没有能力独自对付之前,还是埋在地底比较好。
                  凤浅明白,他同样明白。
                  关于赎金的那笔钱,该怎么还,云末半字不提。
                  凤浅也不问,毕竟这是自己的债务,她没理由强加到别人身上。
                  这债,她会还。
                  毕竟是她惹下的祸,她该自己承担。
                  一队人马急驶而来,拦住去路。
                  云末飞快地看了凤浅一眼,揭帘看去。
                  竟是皇甫天佑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亲兵,威风凛凛地立在马车前。
                  皇甫天佑一身寻常的箭服,却掩不去他在杀场上浸泡出来的迫人煞气。
                  他板着脸直接跃过云末,看向车里的凤浅,眸子半眯起来,“凤浅,你居然还活着。”
                  凤浅撇嘴,“托太子的福,我活的很好。”他那些兵出一趟差,一千多两黄金啊。
                  “好说。”皇甫天佑也不客气。
                  “如果你那些人食宿由太子自理,我会更感激。”
                  皇甫天佑微微错愕,下一刻,脸一沉,“凤浅,你还要不要脸?”
                  “脸值几个钱啊?你那些兵可是吃用掉了一千六百五十两黄金。”
                  薛子莫带去的,不过是二三百铁骑,这得几星级待遇,才能用掉一千六百五十两?
                  皇甫天佑不好当着属下的面,和凤浅计较争吵。
                  但听她口气,到有他的兵诓她的钱的感觉。
                  这小鞋,她不能穿。
                  板着脸,“凤浅,你下来。”
                  “干嘛?”凤浅对皇甫天佑的怨气,无知无觉。
                  “我们谈谈。”
                  “没心情。”欠了一屁股的债,谁还有心情跟他瞎吹。
                  “凤浅。”皇甫天佑提高嗓门。
                  “都说没心情了,太子有话,改天再说,除非你把那一千六百五十两给我。”
                  “你还有脸说。”皇甫天佑气得瞪眼。
                  她没事玩离家出走,捅出这么大的漏子,还有脸嚣张。
                  凤浅在脸上摸了一把,“我向来脸皮厚,你又不是才知道。”
                  皇甫天佑被她噎得差点吐血,看了凤浅身边的云末一眼。
                  云末坦荡荡地向他回看过去,不卑不亢。
                  云末的身份意味着随时可以成为凤浅的夫君,皇甫天佑虽然没听说云末和凤浅有什么,心里仍有些不是味道,压低了声音,“你别逼我上车抓人。”
                  凤浅抱了胳膊,做出一派怯生生的柔弱模样,“太子一个大男人,难道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粗?”
                  “弱女子?”太子被她气得脸色发青,在二十一世纪时,就没见过比她更凶悍,更不怕死的女人,简直比母夜叉还母夜叉,到这里就成了柔弱女子了?
                  “难道不是?”凤浅把手伸到他面前,“我这样子还能担能抬不成?”
                  她是娇养出来的身子,这双手自然也细嫩得跟刚出土的嫩笋。
                  皇甫天佑长吸了口气。
                  是啊,她前世再凶悍,这一世也是娇养出来的。
                  放软了口气,“我真有话跟你说。”
                  “就在这儿说。”
                  皇甫天佑瞟了云末一眼,“不方便。”
                  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跟一个女人计较银子的事,他丢不起这个脸。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难道我跟自己老婆说几句话,还要外人在旁边听着?”
                  云末脸色微微一变,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掩饰刚才一瞬间的失态。
                  “谁是你老婆了?再说,云末对我而言,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皇甫天佑飞快地睨了云末一眼,“那是什么?”
                  “我的训导官,万一我一个高兴,他也愿意,我就嫁给他了。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外人?”
                  云末有些意外,垂着的眼笑,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皇甫天佑被她气得快疯了,回头见自己的那帮属下暗暗偷笑,更是恼火。
                  但他知道凤浅是个硬来不得的牛性子,只得压了怒气,小声道:“谈谈那一千六百五十两的事。”
                  如果换成别人,凤浅不会好意思计较这钱。
                  但皇甫天佑,挖他口袋就等于挖国库。
                  北皇利用她来围剿诏王,难道不该出点消息费?
                  既然皇甫天佑主动要谈,那么赖这笔钱就有门。
                  凤浅心花怒放,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下,才起身。
                  刚迈出车厢,就被皇甫天佑一把提上马背。
                  云末看着皇甫天佑圈着凤浅的手臂,眸子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嘴角浮上一丝冷意。
                  皇甫天佑带着凤,远离队伍,直到连风角都飘不到别人耳中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这次调派出去的兵,个个是一当十的精英。”
                  “就算是一当十,难道说不调派出来,这些人就不用吃不用喝,你就不用出钱?你是借着调派,把所有费用全推到了我头上。”
                  “他们的马全是上好的宝马,它们的脚得受到最好的保护,每一副马蹄脚都是用上好的精铁打成。不出兵,不用更换马蹄脚。”
                  凤浅挑了挑眉,现代不用马打仗,凤浅对这个没有概念。
                  “凤浅,你曾经也是精英部队,你该懂得什么是精英。”
                  所谓的精英,除自身的优秀以外,配备的全是最好的装备,在执行任务时,只求把任务完成得最好,至于过程中,绝对不会考虑成本问题。
                  所以所谓的精英部队,是钱堆了来的玩意。
                  “那一千六百五十两,我不会要你出,但有些话,我们得说说明白,你不能诓我吃你的钱。”
                  凤浅不以为然,“你不就是想让我记住,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吗?”
                  “难道不该?”皇甫天佑不否认,天下哪能白吃的午餐?
                  “北皇通过我,得知诏王的消息,赶去灭了一通的匪,难道我冒死弄出来的信息费,他不该出一些?你是他的儿子,这账子为父还,也不过分,是不?”
                  “他连诏王的一个虾兵都没剿到。”
                  “那是他派去的人没本事。”凤浅哼哼。
                  诏王确实曾住在丰城,而且大队的人马攻下婉城。
                  这么大的目标,他也没能捞到一只虾,不是他自己无能,是什么?
                  “凤浅,诏王真的曾停留丰城,曾亲自攻打婉城?”
                  “我被蒙着眼,关在小黑屋里,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皇甫天佑审视着凤浅的眼。
                  “你绑个敌军人质,能让他到处溜达,了解你的情况不?”
                  “当然不能。”
                  “我是人质。”
                  皇甫天佑总觉得不是这样,但却无法反驳。
                  凤浅不理他信不信,跳下马,往回路走。
                  “凤浅,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挣钱啊。”
                  “挣钱?”皇甫天佑怔了一下。
                  “你可以免了我这一千六百五十两,可是剩下的一亿五千两,得我自己还的。”
                  “对不起,我暂时只有这么些,但我会和你一起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让你老爹开国库?”
                  “这……不能……”皇甫天佑有些尴尬。
                  凤浅笑笑,“算了吧,十个兵蛋子,九个穷,还是我自己搞定吧。”
                  当兵的虽然不愁吃用,但想大富大贵,那就不行了。
                  “凤浅,你别看不起人。”
                  “如果你有钱,先借我一亿五千两,周转周转。”
                  “……”
                  凤浅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皇甫天佑好笑又好气,一夹马腹,带马冲来,把凤浅捞上马背,如飞而去,方向不是他们来的方向。
                  “喂,你这是去哪里?”
                  “我送你回去。”
                  “云末还在等我。”
                  “你这么在意他?”
                  “他是我的教导官。”
                  “见鬼的教导官,我看是你的暖床侍儿。”
                  “他也兼的。”


                  85楼2014-11-07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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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盗窃
                    沈洪一味纠缠阻碍查案速度,在场的人都有些烦躁。
                    玉玄不耐烦了,重哼了一声,“嫌疑不是你一个,你越急,越显得你有鬼。”
                    沈洪放开坊主,向玉玄瞪来,“你说什么?”
                    “听见了,何需我再说二遍?”
                    别人顾忌沈洪的爹,但沈洪那个爹在玉玄眼里算个屁。
                    沈洪虽然气极,却反应过来,昨天去暖房的不止他一个人。
                    指了玉玄,“对了,说不定是你和窃贼勾搭,故意引坊主离开,然后乘机行窃。”
                    玉玄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没找到窃贼以前,所有人都有嫌疑,你愿这么想,是你的自由。”
                    “坊主,叫人来把这小子送到衙门去,让他好好交待怎么和窃贼勾结盗取宝珠。”
                    “白痴。”玉玄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
                    “你说什么?”沈洪想跳上去揪玉玄,但胸口的痛还没消,哪敢靠近玉玄。
                    坊主心里暗骂,沈志国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蠢货,“窃贼没找到前,红秀坊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老夫,没凭没据,怎么能把玉玄公子送去衙门。”
                    “昨晚他故意去暖房,然后和他一伙的人去给坊主报信,明摆着的事,还需要查什么?这么慢慢腾腾地查,要查到什么时候,送他去衙门,衙门自然有上百种办法让他开口交待。”
                    玉玄一伙的人,这涉及的人就多了。
                    坊主嘴角抽了一下。
                    无颜嘴角微微上扬,鄙视地斜看着沈洪,“昨晚去暖房的不止是玉玄,还有在下,以及庄家你本人,那么是不是也该把我和庄家一起送到衙门,然后也用上百种的办法让我和庄家开口交待宝珠的去向?”
                    “一派胡言,我和窃贼没半点关系。”
                    “凭什么庄家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而他们就一定有关系?”惜惜拨弄着小金算盘,“账不是这么个算法。”
                    “你和玉玄是一伙的,说不定传纸条的那个人就是你。”沈洪见没有人帮他说话,开始语无诠次。
                    “庄家这话就不对了,我昨天的去处可是清清楚楚,起码有十个人可以作证,到是庄家昨天为什么要去暖房?”
                    这几晚,好些家里有买卖的人去惜惜房里,找惜惜套关系,希望以后能和于家商团搭上关系。
                    能证明昨晚惜惜和容瑾在房里的人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
                    “我去找李秘。”沈洪想也不想地回答。
                    “奇怪了,暖房禁地,庄家怎么会去暖房找李秘。”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李秘去了暖房。”
                    “是谁告诉的庄家?”
                    “是红秀坊的义员。”
                    “哪个义员,叫什么?”
                    “叫……是个新义员,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个义员,沈洪看着面生,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想着今年红秀坊有一百多个义员,有不少是以前没有来过的新义员,他不可能个个认得。
                    而新义员知道他和李秘有过结,告诉他李秘的下落,以此来讨好巴结他,也是在情在理。
                    所以并没往别处多想。
                    “不知道他叫什么,简单。”惜惜望向坊主,“坊主只要重新搜集义员,让庄家认认人。如果认出来了,说不定还真是条线索。”
                    坊主也有这个意思,立刻叫人重新去搜集义员。
                    沈洪看遍了每个议员,竟没有昨晚给他通风报信的义员,有些懵,“难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义员都在这里了。”
                    “那就可能不是义员。”沈洪找不到人,洗不去嫌疑,有些发慌,“不是义员,那就是下人……对,一定是红秀坊的下人。”
                    众人虽然不耐烦沈洪瞎折腾,但如果真有人传消息给沈洪,那么那个人就是个关键人物。
                    坊主立刻叫人招集了红秀坊的所有下人。
                    但下人中,仍然没有沈洪说的那个人。
                    止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讥诮冷笑。
                    无颜轻碰了碰他,小声问,“会不会是你昨晚追的那个人?”
                    “不好说。”止烨懒懒回答。
                    薛子莫见皇甫天佑一直看着着止烨,有些迷惑,“难道太子有什么想法?”
                    皇甫天佑淡睨了从头到尾一直沉默的云末一眼,“没想法。”
                    薛子莫怔了一下,不再多问。
                    “没有庄家说的人,庄家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惜惜是商人,最计较得失。
                    他恼沈洪一味纠缠冤枉玉玄,以牙还牙,让沈洪下了不台。
                    坊主的脸色也变得难看,看沈洪的眼光里也多了几分怀疑。
                    沈洪有口难辩,恼羞成怒,回头看向自己的那几个跟班。
                    他那些跟班,都是红秀村的官家子弟,不过老爹的权位不如沈志国,所以才巴结沈洪,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
                    但涉及到宝珠的事,唯恐被牵涉进去,谁敢往身上揩屎?
                    见沈洪望来,纷纷低头,只当没看见。
                    昨晚沈洪去茅房,去了就不见回来。
                    他们去找过,茅房里也不见沈洪。
                    后来沈洪被红秀坊的护院送回来,身上还带着伤。
                    这段时间,他们不知道沈洪去了哪里。
                    问沈洪,沈洪反而把他们吼了一顿,也就没人还敢再问。
                    这时他们能说什么?
                    凤浅不耐烦再看沈洪折腾,就凭着沈洪的智商,能把宝珠偷了才叫奇怪。
                    把注意力放在了侦察现场上。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是刑警。
                    破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侦察现场。
                    所以在侦察现场上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止烨,见他的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放宝珠的莲花台。
                    忙向莲花台看去,莲花台是玉石做成,上面盖着个水晶罩。
                    宝珠被盗,水晶罩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凤浅迷惑,回头,见云末同样在看莲花台。
                    莲花台上有问题。
                    凤浅立刻得出结论。
                    不露声色地走到莲花台边,仔细看去。
                    莲花台上除了两滴干了的水印,什么也没有。
                    微微有些失望,正想走开去看别处。
                    灵光一闪,视线重看落在那两点水印上。
                    除了那两点水印,莲花台干净得一尘不染。
                    宝珠是红秀坊的宝贝,用来存放宝珠的莲花台不该留下污浊。
                    凤浅伸手在水印上摸了一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闻到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据坊主说,密屋门锁得好好的,没有打开的痕迹。
                    密屋的地上铺着薄薄的跟踪砂。
                    脚踩上去,脚底会带走追踪砂,就算逃到百里之外,也会被发现。
                    但坊主说没有人踩过追踪砂,外面也没有追踪砂的气味。
                    说明窃贼没有从门口进入。
                    宝珠有水晶罩盖住,要取走宝珠,首先要揭开水晶罩。
                    水晶罩有直径有铜盆大小,包裹着整个水晶台。
                    要想揭开,得双手捧着水晶罩往上提,才能从莲花台上取开。
                    站在门外,用抓爪之类的东西取走宝珠的话。
                    水晶又重又滑,用飞爪从侧面抓住水晶罩,再揭开,已经不太可能,取了宝珠后还原封不动地盖回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根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所以从门口飞爪取珠的设想可以否掉。
                    盗取宝珠的人,只能从上方揭开水晶罩。
                    凤浅抬头看去。
                    突然想到有一次抓捕毒贩。
                    毒贩利用运输海产做掩护。
                    发现他们后,把车里的章鱼向他们兜头罩脸的砸来。
                    章鱼脚沾到东西就缠,甚至有同事被章鱼的吸盘吸住脸,费了好大的力,才弄下来。
                    弄得他们行动不便,最后毒品虽然拦截了下来,但毒贩却跑掉了。
                    如果用章鱼吸住水晶罩,再由章鱼取走宝珠是完全有可能的。
                    “坊主,宝珠是从房顶被人偷走的。”
                    凤浅向云末看去,后者微埋了头,掩去眼底浮上的一抹赞赏的淡浅笑意。
                    止烨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你是说窃贼是从房顶进屋盗走宝珠?”坊主怔了一下,“可是头顶天窗连两岁的孩童都不可能进入。”
                    世上可没有比两岁孩子还小个子的侏儒。
                    “没有进屋,用章鱼,用绳子绑住章鱼,把章鱼放下来取走宝珠。”
                    无颜眸子一亮,手中扇子轻敲手心,“有两把刷子,这么难想的东西,也想得出来。”
                    止烨笑了一下,不否认。
                    玉玄飘然出屋,跃上房顶。
                    沈洪没能找到报信的人,只想另外抢功,洗刷嫌疑,也抢着出屋。
                    玉玄准确无误地落在莲花台的上方房顶,果然见天窗上的瓦片被挪动过。
                    离天窗不远的地方,丢着一只的章鱼。
                    玉玄提起章鱼脚跃下房顶。
                    众人见玉玄真的提了只章鱼下来,对凤浅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里,有人叫了一声,“你们看那里。”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房屋飞檐上挂着一个花花绿绿的东西。
                    那东西看样子象是有人从屋顶上跳下来,不小心勾在飞檐上,站在下面的人,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极为显眼。
                    沈洪飞快地跃起,从飞檐上取下那件东西,是一个绣得很精致的香囊。
                    他看清香囊上的绣着的名字,脸顿时垮了下来。
                    返身跃下房顶,望着凤浅冷笑了一下,“李秘,别再演戏了,把宝珠交出来。”


                    134楼2014-11-16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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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守一辈子的寡
                      凤浅眼底转冷,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我跟诏王有一个包赢不输的赌约,他的承诺是,如果我赢了,为我做我想做任何事。我正不知该向他要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让我想到该向他要什么了。”
                      羽乔突然觉得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你想要做什么?”
                      “我让他到死也不娶你家小姐,那样,你家小姐如果不嫁别人,就只能守一辈子的寡。你说,这样是不是会很有趣?”
                      “你不会得逞的,你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
                      “如果真的什么也不是,你何必挖空心思地陷害我?”凤浅鄙视地睨了她一眼,“你这么做是因为害怕,害怕我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羽乔想否认。
                      凤浅不给她说话的时间,“你错了,我不是你们绊脚石。”
                      羽乔微微一怔,难道她对诏王没有什么想法?
                      可是她刚刚说让诏王到死也不娶她家小姐,让她家小姐守一辈子的寡。
                      凤浅近距离地看着她眼里的迷惑,眼底凝着一抹冷酷之色,“我是千斤斩,别说他对你家小姐未必有情,就算有情,我也要把他这点情斩成千段万段,随便一阵风就能吹得渣都不剩。”
                      她说完,忽地一笑,“你心里一定在说,你凭什么?还是那句话,就凭我是凤浅,你奈我何?”
                      羽乔呆了一下,脸色接连几变,最后化成愤怒,向凤浅一口咬来。
                      凤浅早有防备,及时避开,“你是狗变的啊?”
                      羽乔吼道:“你是疯的。”
                      凤浅冷笑了一笑。
                      不管她们是不是认识小郎在前,但小郎娶她的时候,只有五岁。
                      五岁之前的孩子,能懂得什么情情爱爱。
                      她们认识他在前又能怎么样?
                      不管她和小郎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他和她拜过天地。
                      他们没有正经离婚,她就是他元配的夫人。
                      她家那所谓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个小三。
                      当小三就得学会低调。
                      跑到她这个元配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出言相欺,就欠揍。
                      “你有心思刺激我,倒不如把宝珠交出来,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凤浅向来不赞同暴力审训,但对欠揍的人,不介意帮她松松骨。
                      羽乔正想开口骂,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声音细而弱,可见是用的千里传音的秘术。
                      “凤浅这丫头心狠手辣,你不把宝珠交给她,她杀了你,同样可以搜出宝珠,你不过白死一回。”
                      羽乔当然知道会这样,不过被人擒住,一时间找不到脱身的办法。
                      那声音接着道:“你把宝珠丢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救你离开。”
                      羽乔犹豫。
                      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凤浅的人,用这种办法骗宝珠。
                      就算不是,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答应了他,也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中。
                      “盗取宝珠,是死罪,你现在不走,进了大牢,就走不了了。白族的人不会为了你,硬闯红秀村地牢,从此成为天下公敌。”
                      羽乔心思动摇。
                      “诏王,你更指望不了。”
                      羽乔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对凤浅的恨意,“凤浅,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放我离开。”
                      “盗了东西,如果把东西交出来,法律上说可以减轻处罚,但没说可以就此无罪。”
                      如果小偷被抓到了,把东西交出来就没事的话,满天下都是小偷了。
                      “你不答应的话,你不可能找得到那东西。”
                      “麻烦薛将军叫几个人把她给我剥了,如果身上没有,就把这红苑拆了。”
                      羽乔背脊一阵一阵地发冷,这丫头真心歹毒,居然要人当众把她给剥了,看着上来的几个官兵,终于淡定不了了。
                      诏王刚刚离开,凤浅就来了。
                      她不能确定诏王有没有转回来。
                      如果他转回来了,就很可能潜伏在屋外的某一处,看着这屋里发生的一切。
                      她以这个身份来掩饰暗门影杀的身份。
                      那日沈志国相逼,她为了保住这个身份,迫不得已,只能做出让步。
                      但那是在诏王看不见的时候。
                      她无法承认在他面前失去尊严。
                      虽然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奴婢。
                      “我把东西给你,不过,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拿东西。”
                      凤浅没有直接答应,向皇甫天佑看去。
                      皇甫天佑点头,上前拦在凤浅面前,防止羽乔对凤浅出手,抓住凤浅来当人质。
                      擒着羽乔的官兵放开羽乔。
                      羽乔走到桌旁,伸手到桌下摸了几下,一声轻微的响动。
                      桌下露出一个小洞。
                      羽乔从小洞里拿出一个用锦帕包着的东西,丢给皇甫天佑。
                      皇甫天佑接住小包狱,怕包袱里有机关,或者被人下了毒,不直接给凤浅。
                      屏着呼吸,一点一点小心打开。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皇甫天佑手中的小包袱吸引。
                      凤浅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窗外丢进一个黑色弹子。
                      凤浅脸色一变,急叫道:“快闪开。”
                      皇甫天佑第一时间把凤浅往旁边一推,然后抓起手边的花架,向飞进来的黑色弹子丢去。
                      花架与黑色弹子一碰,黑色弹子立刻炸开,红色浓烟迅速化开,难以视物。
                      这时,窗外梁上一个人影飞扑向羽乔所站的位置。
                      同时门外另一个黑色的身影向红苑外围墙跃去。
                      浓烟中传来皇甫天佑的声音,“不要呼吸。”
                      凤浅在看见浓烟的瞬间,已经屏住呼吸,但仍有些烟子钻进鼻子。
                      闻到呛人的辣椒味道。
                      有来不及屏住呼吸的人,被呛得一阵猛咳。
                      凤浅捂了鼻子,直扑向窗口。
                      她还没扑到窗边,皇甫天佑已经快如闪电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带着羽乔,早皇甫天佑一步落在楼下院子里,几个起落跃上红苑的墙头。
                      羽乔得意地回头过来看了凤浅一眼。
                      凤浅目光直接略过羽乔,向黑衣人看去。
                      那人戴着斗篷帽子,凤浅只隐约看见他斗篷下的黝黑面具。
                      皇甫天佑已经追到,他不敢耽搁,直接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有人叫道:“是诏王,是诏王。”
                      凤浅眸子蓦地冷了下去。
                      难道真的是小郎?
                      屋里辣椒烟雾淡了些。
                      薛子莫挥着袖子散开烟雾,快追。
                      屋里片刻间只剩下几个留下来保护凤浅的亲兵。
                      凤浅拾起地上的小木碎,慢慢走出房间,依在栏杆上,抬头看向漆红的梁柱,横梁的地方少了一小块。
                      那形状正好和凤浅拾在手中的木碎一样。
                      轻道:“既然要救她,又何必救我?”
                      “这种做法,真恶心。”把小木碎丢下楼,“那赌约,你输定了。”
                      真正让她恶心的是,他既然有了小三小四要想娶,却还要来招惹她。
                      他儿时对她的养育之恩,她记着。
                      但这样的夫君,她不需要。
                      凤浅漠然转身,向楼下走去。
                      皇甫天佑急急赶回。
                      “你没事吗?”
                      “没事,人呢?”
                      “我怕你事,不敢追远。”
                      凤浅点了点头,“东西呢?”
                      皇甫天佑从怀里取出一颗宝珠,递给凤浅,“你来,是为了这个?”
                      “嗯,所人之托。”
                      “李秘?”
                      “嗯。”
                      “你怎么认识李秘?”
                      “是坊主指点他来找我,他告诉我宝珠在羽乔手上。”
                      “原来这样。”
                      皇甫天佑在这之前的迷惑得到解释。
                      为什么凤浅会这么快知道红秀坊的事,又会去找章鱼。
                      “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几个侍郎全被耗在了这里,这地方无聊得很,你们早点找到宝藏,我才可以早点离开啊。”
                      最破的借口,有时却最有用。
                      开口闭口,都是她的几个侍郎,皇甫天佑心里不是滋味,但凤浅离不得他们,他在没有找到办法前,只能忍着。
                      “既然宝珠找到了,我送你回去。”
                      既然是李秘提供给凤浅提供的所有信息给凤浅。
                      他不能自己拿了宝珠回去,抢人家的功。
                      凤浅进了门,就直接关门。
                      皇甫天佑推住门,不让她关门,“喂,我为你累了这半天,好歹让我进屋喝口茶。”
                      “怎么是为我?”凤浅抵着门不让进,“你们可是义员,找到宝珠,才打得开神秘之门,你是在为你自己做事,我才是义务劳动的那个,好不好?”
                      “对,你才是辛苦了的那个,那让我进来,给你捶捶腿,捏捏肩膀,帮你松松骨,算是酬劳。”
                      “是想乘机吃我豆腐吧?”
                      “别把我想得这么下作,如果我这是这样的人,早在上一世,就把你吃了,还能把你留到现在?”
                      “有的人以前没做过,后来就会后悔。后悔的时候,就会想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要怎么怎么做。正因为你前世不是这样,这一世才要防啊。”
                      “什么破歪理。”皇甫天佑好气又好笑。
                      “你敢说,没对我有过非份之想?”去神算会的那一次,皇甫狼可是把狼尾巴给露了出来的。
                      “男女相互吸引,再正常不过。”
                      “看吧,我没冤枉你。孤男寡女,不好共处一室,快走快走。”凤浅只想快些打发了他,扮回李秘,去找坊主要门牌。
                      免得宝珠在手上,夜长梦多。


                      146楼2014-11-16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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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非礼勿视
                        “你不是不说,佛曰不可说吗?”凤浅怒了。
                        “不知道,当然不可说。”止烨吊儿郎当。
                        凤浅瞪着他,突然扑上前,按住他,一口向他胳膊上咬下去。
                        她忍他很久了。
                        止烨惨叫,“丫头你是狗变的吗?”
                        无颜用扇子遮了半只眼,另一只眼照看,“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凤浅狠狠地咬了他两口,才解气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下回,可就不是这么轻轻咬几下了。”
                        止烨突然抓住无颜的扇子边沿,略提高来,扣在无颜的脸上,把他的视线完全遮去。
                        另一只手极快地按住凤浅的后脑,低头向她唇上覆下,凶狠地啃了两口。
                        在无颜把扇子从脸上弄开的同时,放开凤浅。
                        无颜揉着被扇子撞痛的鼻子,看看止烨,又看看凤浅,视线很快落在凤浅泛红的唇上,怔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止烨。
                        止烨眼里噙着玩味的笑意,回看了无颜一眼,象没事一样。
                        无颜眼里的笑,渐渐淡去。
                        止烨有事瞒他。
                        但只是一瞬,又勾唇一笑,“这件事,我来查,怎么样?”
                        “不行。”
                        “不行。”
                        凤浅和止烨异口同声。
                        “为什么?”无颜看向止烨。
                        凤浅心里同样迷惑。
                        她不让无颜插手,是因为怕李秘的身份穿帮。
                        止烨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又为什么不让无颜查?
                        止烨手握了拳头,放到唇边轻咳了一声。
                        “我想玉玄不会喜欢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还是让他自己查,比较好。”
                        这理由说得过去,而且也是凤浅希望的。
                        “也好。”无颜扇子轻敲掌心,淡瞟了凤浅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眼,凤浅隐约有些不安。
                        止烨浓眉微蹙,追了出去,出了门,拦住无颜的去路,睨了屋里一眼,确认凤浅没有跟出来,才压低了声音,“你不要插手。”
                        “好。”无颜笑着爽快答应,从他身边绕过去,接着走自己的路。
                        止烨望着无颜,心里突然有些说不出味道,“无颜。”
                        无颜回头,脸上是平时的含笑模样,“怎么?”
                        “没什么。”止烨慢慢吸了口气,有些话不能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
                        无颜笑了一下,不再停留地离开。
                        止烨直看着无颜的身影消失,才暗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千巧正在屋里焦急地来回走动,看见止烨,忙迎了上来,看见止烨,欲言又止。
                        “那丫头呢?”
                        “郡主出去了。”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千巧摇头,她正在为这件事犯愁。
                        她只知道凤浅扮作男子混进红秀坊,并不知道凤浅和玉玄一个房间。
                        虽然传说红秀村里灵气足,一般邪魔不敢靠近,但终究只是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没有人知道。
                        而今晚朔月,如果凤浅身边没有公子们相伴,万一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法。
                        “我去找她。”
                        虽然凤浅和玉玄一个房间,但这个月止烨当差,就算换成以前,他也不能不理不顾。
                        何况她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寻找的小姑娘。
                        ***
                        凤浅用易容水易了容,换过男装,从窗子爬了出去,径直回了红秀坊。
                        她没有立刻去找坊主,而是绕着人字院的那排房子,慢慢地转。
                        墙上没有可以窥视的小孔,窗户也绝对是好的,没有被人捅破过。
                        现在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房顶。
                        凤浅抬头,却见玉玄正从房顶上站起来。
                        玉玄看见她,脸立刻垮了下来。
                        凤浅当看见他的脸色。
                        “上面有没有可以窥视的地方?”
                        玉玄扭头,当没听见,直接众房顶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凤浅扁嘴,受害的又不只他一个人。
                        再说,他本来就和皇甫天佑抱成了一堆,被人画成那样,也情有可原,最无辜的就是她了,她根本连他们的脚趾头都没碰一下,还被画来被他爆了菊花。
                        最该气愤,最该委屈的是应该是她才是。
                        但玉玄不理她,她也不能强迫玉玄,只得找人去借了把木梯子,自己爬到床顶上蹲了半天。
                        房顶上也没有能窥视的地方。
                        皇甫天佑和玉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队非对方的轻功远在他们之上,否则不可能趴在房顶上窥视,而不被他们发现。
                        凤浅爬下房顶,见玉玄气一声不哼地坐在廊下生闷气。
                        蹭了过去,两个爪子发痒,直想往他身上摸。
                        再有几个时辰就是朔月了,真想摸摸他,抱抱他,多蹭点阳气,暖和暖和。
                        “玉玄公子,那个啥,其实我也挺无辜的……”
                        无辜?
                        玉玄瞪着她,眼睛都要喷了火。
                        她真到哪儿,哪儿没好事。
                        跟来了红秀村,乖乖在外头呆着也就算了,却整成这副鬼样子来跟他挤一个屋。
                        现在害他被人编排成断袖,还画成那种下流的东西。
                        偏偏,他还不能揭穿她是女儿身,硬生生地顶着个断袖的污名,被人耻笑。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他杀人的心都有,她还无辜?
                        玉玄又气又委屈。
                        他委屈,凤浅同样委屈,谁让他跟皇甫天佑抱一堆呢?
                        “那个……能趴在房顶上,不被你和皇甫天佑发现的人,你能想到几个?”
                        “三两个。”玉玄恼归恼,但他更想把画那破玩意的人揪出来,所以不拒绝回答凤浅的问话。
                        “哪三两个?”
                        “未必知,诏王,止烨。”
                        “没别人了?”
                        玉玄哼了一声,把回答省了。
                        诏王,止烨,凤浅可以排除,至于未必知……
                        “会不会是未必知?”
                        “你有点脑子,行不?”玉玄开口就骂,“他敢做这事,谁还找他做买卖?”
                        “万一是有人花大价钱让他画的呢?”
                        玉玄丢给她一个大白眼,起身摔门进屋,他脑子进了水才指望能跟这头猪讨论案子。
                        “就这么信得过未必知的人品啊?”凤浅望了一回天。
                        忽地看见一道光晕在房顶天窗上闪过。
                        凤浅顺着光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顶上有一面镜子。
                        那镜子是用来测长星位置的。
                        凤浅想到他们屋里用来穿衣的镜子。
                        灵光一闪。
                        搬了梯子爬上镜子对面的树,从对面镜子里看见玉玄正趴在墙上捶墙。
                        凤浅脸都绿了,爬下树,先不管那春-宫是谁画的,就凭这个,坊主也得给她一个说法。
                        ****
                        无颜到了红秀坊门口,望向天空,天边极亮,亮光下又有一圈淡淡的黑。
                        红秀坊靠着海,每次天边出现这样的光环,就会有大暴雨。
                        无颜望着天边的光环,妩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慢慢化开一抹浅浅的笑,进了红秀坊。
                        坊主刚收到消息,说宝珠找到了,现在在凤浅手里,又喜又忧。
                        喜的是,宝珠能找到,那么挖宝藏的事就能继续。
                        他一家大小的脑袋总算可以保住。
                        忧的是,宝珠是不红秀坊的人得到,如果凤浅拿宝珠说事,或者为难他,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却也能把他折腾个半死。
                        正在犯愁,忽地见无颜摇着扇子进来。
                        赶紧迎了上去。
                        “无颜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也不想来,但有人传话,不得不来。”
                        坊主心里一咯噔,他现在就象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神经紧张。
                        小心地问,“难道未必知……”
                        “他说,他想看一看宝珠。”
                        “这……”坊主为难,宝珠现在没在他心手,“你知道宝珠……”
                        “他正是因为知道宝珠被盗,才不愿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
                        “宝珠已经找回来了,只是不在老夫手上。”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不相信。说今晚一定要看见宝珠。”
                        “这……”
                        “如果今晚看不见宝珠,他就离开红秀村。”
                        “我这就去取宝珠。”坊主暗暗庆幸,好在宝珠已经找了回来。
                        只要去找凤浅,讨回宝珠,就能打消未必知的疑虑。
                        “他在某一个海岛上。”
                        “什么?”坊主惊了一下,飞快地看向天边,“就要起台风了。”
                        “我已经备好了船,所以坊主要抓紧时间了,别起了风,出不了海。”
                        “我这就去办。”坊主急得满头的汗。
                        “对了,他只见一个人。”
                        “谁?”
                        “李秘。”
                        “可是……”坊主抹了把额头的汗,“马上要起风了,而李秘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天气出海,万一弄丢了珠子,我真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允许坊主派一个人送他出海。”无颜慢慢拉开扇子,欣赏扇子上的花纹,“坊主觉得派什么人合适呢?”
                        “公子认为谁合适?”坊主猜不秀未必知的心思,哪里敢胡乱决定。
                        “坊主觉得皇甫天佑如何?”
                        “如果天佑太子肯去,自然是最好不过。”
                        宝珠被盗了一次,坊主比谁都害怕宝珠再出意外。
                        这鬼天气,要保证李秘的安全,让李秘安然无恙地带着宝珠见到未必知,一定要武功好,心思细腻。
                        红秀坊能达到这样的条件的人,只有凤浅府上的几个公子和皇甫天佑。
                        但刚有玉玄和李秘的风流事传出来。


                        151楼2014-11-16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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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被人玩了一把
                          罚她?
                          虞皇和北皇看着王爷的面子,能罚她什么?
                          罚她禁足三个月?
                          或者禁足半年?
                          禁了足,同样可以搞小动作,该做的坏事,一件不少。
                          这样的惩罚没有半点意义。
                          凤锦看着云末走向门口的身影,熟悉的无力感再次升起。
                          攥着衣角的手紧了又紧,“我不会放弃,我会让你知道,我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
                          云末象是没听见一样,迈出门槛。
                          丫头金串小心地蹭进来,“郡主,这是红秀村,还是算了吧?”
                          “红秀村怎么了?”就因为是红秀村,凤浅才没有那么多特权,她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万一出了什么事,王妃也保不了郡主。”
                          “我不相信她次次都这么走运,你派人去跟着凤浅,一但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刻告诉我。”
                          “已经派人去过了,可是根本靠近不了二小姐的住处。”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一等一的隐卫。”
                          “容公子和惜公子提前到的红秀村,在她住处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靠近。”
                          “什么天罗地网这么厉害?”
                          “七星海棠。”
                          “什么?”
                          “除了暗哨以外,屋外还种了七星海棠,他们的人都事先服有解药,不怕这毒,但我们的人只要一靠近就会中毒。我们已经有七八个人中毒了。”
                          “中毒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刚才云公子带了解药来,说……”
                          “说什么?”
                          “说下不为例。”
                          凤锦坐倒在身后软榻上,揉了揉开始涨痛的额头。
                          看来,这次动玉玄,真的惹恼了他。
                          “郡主,还是算了吧,等离开红秀村,回去以后再从长计议。”
                          “你下去吧,我想静一下。”
                          凤锦这次是瞒着母亲出来,第一次单独出手,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惹了一身臊,真不甘心。
                          ***
                          凤浅和皇甫天佑到了海边,果然见一艘船等在那里。
                          船夫见凤浅和皇甫天佑走来,忙站起身,把二人让上船。
                          凤浅在船上坐下,“我们要去哪里?”
                          “太阳岛。”
                          “是谁要你送我们去的?”
                          “是无颜公子。”
                          无颜是未必知的传话筒。
                          皇甫天佑不再怀疑,确实是未必知让他们去的。
                          望了眼天边越来越浓的乌云,浓眉却微微一蹙。
                          “今晚怕是会有台风。”
                          “太子爷,照这天来看,今晚不但有台风,还会有大台风。”
                          “太阳岛离这里有多远,能在起风之前赶回来吗?”凤浅担心子时前赶不回来。
                          “算不上远,如果不出意外,按理是能的。”船夫望着天边,也有些担心。
                          皇甫天佑在外头打仗的那些年,再恶劣的天气也见过。
                          急行军的时候,风大得能把人吹走,还得行军。
                          有时还特意挑最恶劣的天气袭营。
                          所以虽然不喜欢恶劣天气,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担心的。
                          太阳岛果然不太远,不到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船夫递了封信给凤浅,“无颜公子让小的把这个给公子。”
                          凤浅打开封信,里面画着简单的牛皮纸地图,指示凤浅需要前往的地方。
                          “船家,这地方,离这里有多远?”
                          “就算路上不耽搁,来回也得一个时辰。”船夫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不安地皱了眉头,“看样子,台风很快就会来了,公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凤浅轻抿了唇,把未必知在肚子里骂了百八十遍,也不解气。
                          但已经来了,不可能就这么回去,“我尽快赶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皇甫天佑答应了坊主护送宝珠,不可能让他一个人独闯孤岛,有所闪失。
                          “好。”
                          凤浅前世经过训练,虽然这身子骨不如以前结实,但行军的经验还在。
                          再说有皇甫天佑在身边相助,行军比一般人要快得多。
                          抓紧时间,或许能在起风前赶回去。
                          “公子,看这天,恐怕等不到一个时辰,台风就会来了。这里没地方泊船,船会被风卷走。这岛极少有人来,如果船被风卷走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我们在这岛上。”
                          船夫见凤浅长得单薄,又是手无缚鸡之力公子哥。
                          这段路,就算是壮年男子,也得一个时辰。
                          他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还不得走上两个时辰?
                          等他们回来,天都黑了。
                          这里的台风又急又猛,夜里在台风里行船,是找死。
                          “船家,你看这天,台风还有多久会来?”
                          “少则一个时辰,多不过一个半时辰。”
                          “如果我们半个时辰赶不回来,你就先回去,等明天风停了,再来接我们。”
                          凤浅带着任务来见未必知,而船家只是未必知让无颜临时雇用来的。
                          她不能为了自己,让船夫跟着他们受这罪。
                          “那你们赶紧去。”船家松了口气。
                          如果台风不提前,他们能在半个时辰内赶来,倒还来得及赶回去。
                          等凤浅和皇甫天佑走远。
                          靠坐在旁边大石后的无颜半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勾唇一笑。
                          李秘,凤浅……
                          这次还不现形?
                          手中扇子一敲手心,慢慢站起,走向小船。
                          船夫见了无颜,微微一怔,“公子。”
                          无颜笑了一下,迈上船,“走。”
                          船夫望了眼凤浅和皇甫天佑走远的方向,“可是……”
                          “再不走,想在这里吹风吗?”
                          这海边没有避风的地方,这条小船经不起台风的肆虐。
                          被台风吹走了船,他们全部得困在这岛上。
                          而这岛上一年难得来几个人,等人来救,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李公子和天佑太子……”
                          这样的恶劣天气,把凤浅和皇甫天佑丢在这孤岛上,船夫有些过意不去。
                          “你认为他们半个时辰能赶回来?”
                          船夫摇头。
                          太阳岛是孤岛,平时也没有人到这里来砍柴,灌木乱长,又没有道路,就算是最快的脚程也不可能半个时辰来回。
                          “所以说,在这儿等着也是白等,不如明天风停了,再来接他们。”
                          无颜眉梢轻挑,嘴角噙了一抹笑。
                          凤浅,今晚可不要让我再失望。
                          一阵风带着碎石刮过。
                          船夫脸色微微一变,抬头见乌云压顶,台风只怕又要提前了。
                          如果再不走,等风大了,他的船真会被风卷走。
                          不如明天风停了,再来接他们。
                          他们在这岛上受一晚上的罪,总强过被长时间困在这岛上。
                          收拾好船缆,划船离开太阳岛。
                          无颜站在船头,迎着清凉的风深吸了口气。
                          心情出奇的好。
                          ***
                          太阳岛是个名副其实的孤岛。
                          林子里草木丛生,绕是有皇甫天佑在前面开路,二人到了指示地方附近,也用了不少时间。
                          好在走过一次,对这片林子熟悉了些,回去的路上可以缩短不少时间。
                          如果顺利,应该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回海边。
                          但凤浅心里却沉甸甸地,象压了块石头。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附近停着船。
                          而且,除了离海边不远的树林里,有一间供渔民临时落脚的草屋。
                          一路走来,竟连一户人家都没有看见。
                          难道未必知打算在这孤岛上过夜吹风?
                          她不认为未必知会为了看看宝珠,跑来受这罪。
                          到了地方,二人环视四周,果然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
                          凤浅想到让她去要羽乔初夜的事,更加不安,脸一沉。
                          “未必知该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皇甫天佑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浓眉慢慢拧起,仔细察看周围,最后视线落在地上的一个脚印上,“他来过。”
                          “什么?”
                          “未必知来过。”皇甫天佑飞快地看向脚印附近。
                          凤浅顺着皇甫天佑的视线,也看见了那脚印,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头顶树杆上钉着一张牛皮纸。
                          皇甫天佑也看见了那张牛皮纸,上前取了下来。
                          又是一张地图。
                          和刚才船夫交给凤浅的地图纸质一样。
                          地图上标着继续往前的一个地方。
                          凤浅撇脸暗骂了声,“靠。”
                          “我敢说这小子在玩我。”
                          “不管他玩什么花样,到了这里,都得去看看。”皇甫天佑不相信未必知会为了玩凤浅,跟着在这岛上吹风淋雨。
                          凤浅轻抿了唇,万一未必知真的在前面,而她这么回去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
                          将牙一咬,继续往前。
                          这一走,又是小半个时辰。
                          到了地方,同样没有房屋住家。
                          只有树上挂着两个小皮囊。
                          凤浅不认得那皮囊,皇甫天佑却认得。
                          那是未必知的专用皮囊。
                          有大买卖找未必知,如果未必知肯接这笔买卖的话,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皮囊挂在你能发现的地方。
                          皮囊里会装着他开出的酬金价钱。
                          如果能接受他的价钱,取走小皮囊,就算是达成了交易。
                          皇甫天佑取下皮囊,皮囊上分别写着他和李秘的名字。
                          他把写着‘李秘’的皮囊递给凤浅。
                          凤浅打开小皮囊。
                          里面是一张和地图一样的牛皮纸。
                          上面写着:宝珠,我已经看过,你可以回去了。
                          落笔是未必知。
                          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凤浅小脸气得发青。
                          果然是玩她。


                          156楼2014-11-16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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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神秘之门
                            “弄我去太阳岛是你的意思,还是未必知的意思?”
                            “你拿到的可是未必知的东西。”
                            “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的事多去了。”凤浅冷看着他,他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就仗的是未必知的势?
                            无颜笑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神秘之门开启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吗?”
                            无颜望了下天,“我不懂天文,但云末懂,我相信云末敢隐瞒开门时间来找人,那就一定还有另外的开门时间。”
                            凤浅深看了阵上的几人一眼,不再理无颜,走向神秘之门。
                            他们为了她放弃了进洞的机会。
                            那么她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她要用她的眼睛来帮他们看一看。
                            等从洞里出来,尽自己所能的告诉他们,他们想知道的事。
                            无颜扇子一合,跟在了凤浅身后。
                            “你不是回去睡觉吗?”
                            “本来是想睡觉的,不过躺在那里一想,千年难逢的热闹不凑白不凑,所以就来了。”
                            凤浅‘哧’了一声,对他的话,半句也不相信。
                            刚到洞边,一股热气袭来,并不象其他山洞,进洞是阴阴冷冷的感觉。
                            凤浅有些意外。
                            她怕冷,在朔月尤其受不了阴冷。
                            进洞前还有些顾忌,感觉到那股暖意,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山洞很长,越往里走,温度越高。
                            渐渐地,前面开始有人热得受不了,前进的步伐也就跟着慢了下来。
                            拐了几个弯,隐隐能看见里面赤红一片。
                            跑在最前面的人大惊小怪地乱喊,“是熔浆,前面全是熔岩浆。”
                            进洞寻宝的人全部停了下来。
                            凤浅和无颜互看了一眼,走到前面。
                            热浪涛天,洞子里果然全是在沸腾熔岩浆,只有正中间有一条一脚宽的小路可以落脚继续前行。
                            但那些熔岩浆一直延伸到洞子深,无穷无尽。
                            有人拾了石块抛进岩浆。
                            只听‘咚’地一声,不知石头沉去了哪里。
                            石头溅起的岩浆落在那人身上,那人杀猪般地惨叫,众人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
                            所有人的脸色都开始变得难看。
                            一滴岩浆都能烫得人皮焦肉烂,如果整个人掉进这潭岩浆,还不得尸骨无存?
                            宝藏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得到。
                            宝藏涉及到的是国家生计,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帮自己国君打开神秘之门。
                            神秘之门打开了,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虽然每个人都想看看宝藏,但为了一时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性命,那是傻瓜。
                            有受不了地底热气的人舍弃了好奇心,开始退出。
                            也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甚至想从中捞取点好处的人,大着胆子,试着踏上岩浆中间的小路。
                            那条路上虽然没有岩浆,但长年被岩浆的热气烘烤着,寻常人哪里受得住。
                            隔着鞋底,那人仍受不了脚底传来的热意,烫得往后急退。
                            退得太急,身体失去了平衡,往熔潭里栽去。
                            站在最前面的人,忙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那人下坠的力道极大,慌乱中抓住救他的人,死活不放,生生地把那人拖拽着一起身岩浆里倒去。
                            出手救人的人,凤浅认得,叫张扬,也住在人字院。
                            离他们最近的那些人见张扬跌倒,不但不再伸手施救,反而往后退开,唯恐被他们抓住,一起拽下岩浆。
                            凤浅站的远,想救也救不了,唇微微抿起,人真是自私又薄凉的东西。
                            就在这时,站在身边的无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前头,他的扇子一头被抓在张扬手中。
                            一声惨叫,前头摔倒的人半边身子栽进熔潭,眨眼间那半截身子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他人死了,抓着张扬的手却不放开。
                            张扬吓得脸色发白,如果不是无颜及时递来扇子,他现在也和那人一样,成了一堆骨架。
                            感激地向无颜看去。
                            无颜一脸的惊慌失措,双手攥着扇子不放,“喂喂,小心着点,别掰断了我的扇子骨,这扇子骨可是上等冰玉做成的,脆得很。”
                            张扬被死尸抓着不放,偏偏那尸骨不知卡在了哪里,他一时间也不能把尸骨拉起来,身体半悬在熔潭上,身体的重量全靠抓着那把扇子支撑。
                            只要手一滑就得掉进熔潭,哪是他想小心就能小心的。
                            苦笑了笑。
                            其实这种时候,只要有人肯上前帮一把,就能把张扬拉上来。
                            偏偏那些人见有人死了,死得还那样凄惨恐怖,一个个地生怕脚下一滑被拖进熔潭,哪里有人愿意上前帮忙。
                            凤浅推开看热闹的人,拨出一旁一个红秀坊护院的钢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用力砍向吊在半空中的尸体手臂。
                            手臂顿时被一分为二,鲜血泼了张扬一身,其中几滴溅在无颜白净的脸颊上,衬得他妩媚的面容有些诡异。
                            无颜眼里闪过一刹那的诧异,向凤浅看来。
                            凤浅淡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无事一般把刀还给护卫。
                            好像她砍断的不是人的手,而只是截木头棒子。
                            没了尸体拖累,张扬总算重新站稳,待要向无颜道谢,无颜却指着仍被张扬攥在手中的扇子,“快放手,要断了。”
                            张扬忙松了手,无颜立刻抖开扇子查看他的扇子骨去了。
                            至于张扬的道谢,他只应付地‘嗯’了一声。
                            无颜见扇子骨没事,才吁了口气,“还好,还好。”
                            抬头见凤浅带着审视的目光停驻在他脸上,他举起扇子,遮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双媚极的眼睛冲着凤浅抛了个媚眼。
                            凤浅打了个寒战,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张扬扳开手臂上的死人手,丢进熔潭,又向凤浅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凤浅随意笑笑,算是答应。
                            还有报着侥幸心理的人,见死了人,打消进洞寻宝的念头,纷纷退出,转眼间又走了一半的人。
                            有会动脑子的,脱下身上衣袍,撕成两半,把脚层层裹了起来。
                            已经入冬,不少人已经穿上了袄子,撕了袄子垫在脚下,再踩上被岩浆烤热的小路,果然不再烫脚,一步一步往洞子深处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效仿。
                            没一会儿功夫,不肯放弃的人几乎都上了那条小路。
                            坊主不敢,也不愿冒这个险,但又不能不管宝藏的事,只好忍着热等在这里。
                            另外凤浅也不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小道上密密麻麻的队伍。
                            不着急的人,除了她,还有无颜。
                            凤浅看那些走羊肠小道的人,无颜看的却是她。
                            虽然砍人的手臂没有什么难处,但小小的一件事,却可以看出她当机立断而又强硬的性格。
                            这女人真是当年整天跟在送柴男孩屁股后头,连看他一眼都要偷偷摸摸的小丫头?
                            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瘦得皮包骨头,小得跟只麻雀一样,大声吼她一句,她都能吓得哭着叫:“哥哥,哥哥。”
                            凤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转头瞪了他一眼,他却厚着脸皮贴了过来,“你不进去?”
                            “你怎么不进去?”
                            “不急,等前面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走不迟。”
                            “你是想说等面前的人死的差不多了吧?”
                            这条路太窄,一但前面出事,后面的人只要一个控制不好自己,就能造成追尾。
                            一但追尾,就会成堆的人跟着倒霉。
                            倒霉的结果就是被岩浆焚化。
                            “哎,有些事知道就好,说出来就太伤情。”
                            无颜凑到她耳边,闻她发间的幽香,小声道:“你是怎么长大的,炼就了这么一副冷硬的心肠?”
                            凤浅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二人说话间,小道上就有人出了状况。
                            那人包着脚的袍子松了,蹲下身去重新包脚,他身后的那位跟着停下,但再后面的人只顾着自己脚下道路,没料到前面的人会突然停下,直接往前撞了上去。
                            只有一脚宽的道理,平衡本来就是问题,前面人被猛地一撞,哪里还站得住,往前扑倒,直接把蹲在前面包脚的人拱下了熔潭,他自己也跟着跌了下去。
                            撞他的人吓得连忙收脚,却被身后的人一撞,不能幸免得摔了下去,脚绊了后头的人一下,后头的人顿时失去了平衡,他身子乱晃,试图抓住什么重新站稳,急情之下抓住了后面的人的袖子。
                            一个抓一个,转眼间十几个人栽进熔潭,化成焦骨。
                            凤浅眉头微皱,她不急着跟上去,就是怕这个,害怕的事情果然出现了。
                            坊主看得胆颤心惊,后背冷汗涔涔。
                            都说寻宝路是用尸骸堆起来的,这句话果然不错。
                            无颜漠然地看着,“我们打赌,有多少人可以走过这条熔岩小道。”
                            凤浅慢慢开口,“我赌不到一半。”
                            无颜向坊主扬声问道:“坊主你赌多少?”
                            坊主牙根抽了一下,这两个坏水东西,拿人家性命做赌注。
                            瞪了他一眼,不理。
                            又有人滑进熔潭,连带着前后十余人跌进熔潭。
                            无颜对坊主的臭脸,丝毫不在意,笑着挑了挑一边眉毛,“我赌不到十分之一。”


                            166楼2014-11-16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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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我对你没兴趣
                              显然好运没有光顾凤浅。
                              凤浅脚边突然冒起一个极大的岩浆泡,岩浆泡一但炸开,凤浅绝对避不开。
                              将牙一咬,冷静地继续往前移步,只要忍得下岩浆炙伤的痛,就能活命。
                              岩浆泡一点点变薄,眼见就要炸开,突然无颜转身过来揽住她的腰,把她卷进怀里,抱着她飞快地跃开。
                              岩浆泡‘噗’地一声炸开,溅起一人高的岩浆四处散开,在她刚才站的地方泼落。
                              如果不是无颜出手,那些岩浆能淋她一头一脸。
                              凤浅不知道那样的话,她是不是真的能象自己所想的那样,一动不动的强忍下那皮焦肉烂的痛。
                              耳边有股风传来,凤浅回头,却见无颜正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他们还飞在半空中,无颜居然还敢这么玩,凤浅掐死他的心都有。
                              “你缺心眼吗,什么时候了,还玩?”
                              “不是怕你热吗?”无颜嘻嘻一笑,收了扇子,扇子在身边墙上一点。
                              两人抱在一起的身体又向斜前方飞去,中途还险险地避过了一个炸开的岩浆泡。
                              接着无颜或用脚,或用扇子,在熔洞两边的墙壁上来回戳点,几个起落,他们竟躲过沿途不断炸开的岩浆,落在熔潭的对岸。
                              凤浅双脚踩在平实的地面上,回头看着身后赤红的熔潭,跟做梦一样。
                              无颜仍抱着她没放,忽地在她耳边低声道:“刚才有东西追你?”
                              凤浅这才想起被她忘了的怨魂,向熔潭看去,却不见了怨魂的影子。
                              她把这一路下来的情形想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无颜的胸脯,“不会吧?”
                              “不会什么?”
                              “你不会跟玉玄他们一样吧?”
                              扇子柄抬起她的下巴,“真聪明,要不然云末也不敢今晚离开你,去守那个阵。”
                              凤浅无语,“这世上纯阳的人还真多。”
                              无颜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纯阳的人在这世上少之又少,虞皇为了寻找纯阳的人,那可是挖空了心思。
                              她自己没付出一点,一来就享受着虞皇辛苦得来的成果,自然觉得容易。
                              他仔细打量着凤浅易过容的脸,“我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万一手一滑,你说……会怎么样?”
                              “没有万一。”如果他不能保她平安,云末不会把她放心交给他。
                              “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相信云末。”
                              无颜低头笑了一下,狭长的眼角微微一斜,勾出一抹媚意,“凤浅啊凤浅,我该赞你聪明,还是该说你蠢?”
                              凤浅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在我手上,你只能依靠我来活命,在这种时候,却跟我唱对台戏,就不怕我把你丢在这里?”
                              “你会吗?”
                              “会。”
                              “你不会。”
                              “呃?”
                              无颜凝视着她的眼,她虽然易了容,但这双眼却一如既往的清澄。
                              “云末一定知道你有能力保我平安,才会放我与你一起进来,否则的话,他会阻止我进洞。”
                              凤浅相信以云末的头脑,想要把她留在他身边,可以有一千种办法。
                              “既然放了我和你一起进来,就意味着和你达成了一种共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约定,但我知道,如果你一个人出去了,你向他交不了差。”
                              “你果然聪明,聪明得让我心动。”
                              他确实和云末有约定。
                              云末让他独探神秘之门里的秘密,但他得保证她完好无损地出去。
                              他深看着她的眼,眸子里象漾着琉璃光华一样诱人心魂,他低头下来,艳红的唇慢慢向她的唇吻落下来。
                              凤浅一偏头,他的唇落在了她耳边。
                              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他的吻,她是第一个。
                              他勾唇一笑,偏头过来,唇轻蹭她的光滑细嫩的面颊,他自己的皮肤就极好,但他的唇轻蹭她面颊时,却是柔柔软软的感觉。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你以前不是总想跟我做那什么式,要不我们现在试试,反正不会有人来这里打扰我们,我们有的是时间。”
                              “无颜,别装了,你知道我不再是以前的凤浅,现在我对你没有兴趣。”
                              “你不是为了活命,你什么都肯做吗?”
                              “我现在还没到为了活命,需要和你做那种事的时候。”
                              “那东西可是跟了你一路。”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有东西跟着你,你岂会冒死随我往前?”
                              “无颜,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颜呀。”无颜挤了挤一边眼睛,笑意盈然。
                              凤浅轻抿了唇。
                              潭飞一个人都无法通过这条熔潭,而他带着她却轻轻松松地过来了。
                              他们在炸开的岩浆中穿行的时候,表面上看是他运气好,没有溅上一点岩浆。
                              但凤浅却清楚地看见,他不时在半空中改变方向,也正因为这些看似无意的方向转变,正好准确无误地避开炸开的岩浆。
                              能有这样身手的人,世上绝对没有几个。
                              在半空中改变方向已经是极为困难,他不但可以,还能随心所欲的改变方向。
                              这样的身手除了他,凤浅见过的只有三个。
                              身为诏王的小郎,止烨,还有就是今晚见过的未必知。
                              无颜有这样的身手,又何必给未必知当传话筒?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肯说,她也不能强迫他。
                              无颜正想进一步戏谑凤浅,忽地见前面山洞中高起一道光环。
                              他眼里的玩意尽数消失,放开凤浅,向洞中走去。
                              凤浅突然感觉到三生镯里的肉丸子躁动不安,意念中响起肉丸子的声音。
                              “坏女人,碎片就在里面。”
                              凤浅心脏突地一跳,紧跟在无颜身后往洞中走去。
                              到了洞子深处,见里面有一红一蓝两个足有一人高的光团。
                              “应该是这里了。”无颜一双桃花眼顿时放了光,绕着两个光团转了一圈,扇子敲着掌心,“可是应该进哪个呢?”
                              无颜视线最后落在红色光团上,手一握扇子,向红色光团走去。
                              凤浅同样在犹豫,不知该进哪一个好。
                              肉丸子焦急叫道:“坏女人,快进红色,红色只能进一个人。”
                              凤浅完全不加思考,猛地把自要迈进红色光团的无颜往旁边一推。
                              无颜正一脚悬空,完全没有想到凤浅会来这么一下,竟被她推倒在地上。
                              莫名其妙地转头过来,见凤浅一头钻进红色光团,急叫道:“喂,你疯了吗?”
                              凤浅冲他做了个鬼脸,把腿迈了进去,光团瞬间消失。
                              无颜脸色微微一变,飞快爬起,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哪里还有红色光团的影子。
                              “哪去了?哪去了?”
                              突然地面抖了抖,洞外岩浆突然如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无颜惊了一下,“地龙翻身?”
                              看向四周,除了那个蓝色光团,再没有别处可去。
                              而这时凤浅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眨眼间的功夫,岩浆已经滚滚而来,如果再不离开,就会被埋进岩浆。
                              “凤浅。”无颜愁得直揪头发,丢了凤浅,出去怎么跟云末交待?
                              一股热浪袭来,又一批岩浆浪涛向他迎头兜面地卷来。
                              无颜低骂了声,“见鬼了。”一头钻进蓝色光团。
                              蓝色光团瞬间消失,在这同时岩浆吞淹了整个岩洞。
                              无颜重重地跌摔出去。
                              几道人影落在他周围,其中一人把他扶起,却是止烨,“你怎么样?”
                              无颜身上痛得跟要散架一样,挣扎起身,看向四周。
                              止烨,云末,玉玄,惜惜,容瑾和皇甫天佑围在他身边,除此以外再没有别人。
                              无颜急问,“她出来没有?”
                              周围几人同时僵住。
                              皇甫天佑不知道李秘就是凤浅,还算淡定,“之前出来了一些人,后来就只出来了你一个。”
                              无颜无力地揉了揉额头,“真是见鬼。”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云末低低开口。
                              “里面地龙翻身,我和她各进了一个门。”
                              “或许是传去了别的地方。”止烨略松了口气,只要活着就好。
                              “你看见了什么?”惜惜最关心的就是洞里的宝藏。
                              “什么也没看见,洞里除了岩浆,只有那两道门。”
                              “什么样的门?”云末眉心微微蹙起。
                              无颜把洞中的情形说了一遍,“突然地龙翻身,来不及再查看。”
                              云末低着头,若有所思。
                              “不是地龙翻身,是有人捣鬼破坏阵势,才引起岩浆倒灌。”玉玄黑着脸,把大刀重重顿在地面上,“如果被抓到,我一定把他拍成肉泥。”
                              “什么人?”无颜眼里妩媚尽失,闪过一抹怒意,害他差点死在了里面。
                              “魂殿的人。”惜惜听说什么也没看见,有些失望,“被我们杀了八个,可惜头头跑了。”
                              玉玄扛了大刀起身。
                              “你去哪里?”惜惜跟着他起身。
                              “找人去。”玉玄转身就走。
                              虽然无颜说凤浅进了另一道门,没死在里面,但活着总要见着人,才能放心。
                              “我也去。”止烨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云末,起身离开。
                              无颜望着止烨走开的身影,心里象压了块铅。
                              惜惜扶无颜起来,“还能走吗?”
                              无颜伸了伸胳膊,虽然没什么大碍,却痛得厉害,一瘸一拐地走冰雕一样的容瑾面前,“喂,给点药,痛死了。”


                              168楼2014-11-16 20:2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