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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渣文】倾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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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度娘,度娘你笑纳


通过百度相册上传1楼2014-11-15 13:47回复
    昵称乌水水,【污水?】
    欢迎催文(反正没用)↖( ̄▽ ̄")


    2楼2014-11-1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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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象里所有的夏天都是这样开始
      又都是这样结束
      城市的岁月
      一个夏天,隔绝着另一个夏天
      很多白色的木马在飞
      一双一双的眸光
      相继亮起
      有一只落在的底处
      雪一样化掉
      风,掳走它的多彩的翅膀
      此后我的眼里全是苍茫的白色
      时光的流速
      带我在白色中寻找白色
      那个未曾来临的清晨,它的光
      让我有点站里不稳
      我和我的寻找
      也被夏天的体热
      搅的无法安睡
      -----------引子


      3楼2014-11-15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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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没错我是一个勤奋的人,不仅纠正了错误还多更了一章【这是你该做的好不好!】
        客官们慢用,让各种吐槽砸死我吧!o(* ̄▽ ̄*)ブ


        12楼2014-11-16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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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觉得电脑码字方便一点,手机党们将就一点吧,排版肯定很恐怖


          15楼2014-11-16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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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以后安小果对树野的念白就用【】隔开了√


            19楼2014-11-22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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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金翎夏的时候,空气仿佛冻结。安静。保险丝断掉后的那种安静。黄昏的潮水温柔地,一步一步地,漫过房间。
              明天是周六,你,你去画画吗?我……想看你画画。虽然在心里演习了几十遍,可说出来的时候仍如此艰难。安小果的声音细小到可以忽略,她被自己的慌乱固定住了,像一株葵花,一株简单的,纯洁的,不能移动的葵花。视线在她身体前方,蔓延成辽阔的一片。
              画画?金翎夏看上去有点意外,脸上带着那种严肃的微笑,或者说,是微笑的严肃。他注视着她,他的眼睛真好看,天空一样的好看。她是这样的不安,有风钻进她的胸膛,突突突,小兔子一样在里面跳动。
              恩,可以啊。
              真的吗?安小果笑意绽放,又不相信地追问一句,你说的是真的吗?
              很意外么?他的表情突然明亮了一下。
              啊,他的眼睛真好看,天空一样的好看。安小果再次地想,再次地,被这样的眼睛拌住。不能动,也不想动。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很诚实地说,我原以为等来的会是,明天有事,或者,想一个人静静待着,或者,干脆什么也不说……这个是最可怕的。
              金翎夏笑了,他的笑掠过一阵轻风。一株葵花在风中,应和着他步伐的节奏,轻轻地颤抖。经过安小果时,他似是迟疑了一下,终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同时,丢下四个字,明天中午。
              明天中午。一地明媚的中午。多么好。一切都在生长,音符,色彩,葵花,天使的翅膀……明天,再明天,是不是所有的明天,都是这样充满希望?
              明天中午,安小果将是世上最快乐的人。
              【树野,记得你第一次对我讲话,也是这样慌乱。我当时狠狠地笑话了你。一年后,我即将成为你的妻子。你说,明天,安小果就要嫁给我了,我的心里,却在想着另外的事。仿佛就在昨天,那个消瘦冷漠的男孩子丢给我四个字,明天中午。
              明天,明天我就要嫁给你了。
              我要盘起头发穿上婚纱被人撒一身的花瓣,之后我会张开手指让你系下一个承诺,我还要说,我愿意,然后让你开心的吻我。
              也许我会再一次提醒你,对不起,树野,对不起,请不要,不要吻我的额头。】
              中午。河岸。天色阴郁。
              涨潮的河水在喷涌。带状公园的木椅上残留着一场急雨的哽咽。所有潮湿的地方都漾着疼痛。
              安小果穿一件红格短袖衬衫,白色网球裙,和白小鱼一样,光脚穿着球鞋,两条修长的小腿交替着成为重心的支撑。肩上,斜垮着一个黑色的猫形帆布包,空空的,只装了一个CD机。没有阳光真好。她想。可记得昨天明明是说,有阳光真好。算了吧。其实是,今天真好,真好。
              看见男孩子远远的走过来,安小果欢喜地把目光迎了上去,嗨,金翎夏。
              ……嗨!
              出乎意外,这次有了淡淡的回应。
              安小果笑了,葵花一样。此后,她一直都很安静。
              金翎夏支起画夹。他的眼睛此时也是潮湿的,像是哪朵烟云掉进去了,带着轻微的蓝。安小果在他的眼睛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被包裹在柔软温暖的蓝色之中。
              她的喜悦像一只小昆虫,飞飞跳跳。她打开CD,不够专注地听着,尽管凯莉米洛的歌,总是那么让人心情舒畅。
              画笔簌簌抖动的声音。碎玻璃一样的河的皱褶。横空飞过的鸟。低徊的蜻蜓。鸟和蜻蜓都唱着优美的歌。
              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吧……安小果这样想着,开口的却是金翎夏。
              从上向下数第四排,靠近左边的第二个窗子,那是我家。
                什么?安小果摘掉耳机后,金翎夏又重复了刚才的话。
                什么?安小果嘴张得更大了。你住在这幢楼里?安小果几乎是嚷了出来,啊,我上次还说了那些傻话……
                嗯?金翎夏侧过头,不明其意。
                就是那些啦,我说这些建筑太美了,如果有一天我也能住进去多好……天,太丢人了。安小果翘起了嘴,神色有点娇羞。
                我记得。我也记得我对你说,这样的生活并不好,你不会喜欢的。
                你是这样说过,没错啦,可是,可是……
                想不想去我家看看?金翎夏第一次打断了安小果的话。他问得很平淡,但在安小果听来,他对她的答复抱着真诚的期待。
                可以么?会不会……太打扰了?过度的喜悦竟使她畏缩起来。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过。
                看到安小果因惊奇而变得有些僵硬的脸,金翎夏停顿了一下,平静地望向她,不想去么?那……算了吧。不过,我并不是坏人。
                我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突然有点难过。一个人生活,一定很寂寞吧。对不起。安小果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嗯。有一点。不过,真的,谢谢你。
              安小果此刻很希望白小鱼在,她不是说,金翎夏还从没对谁说过谢谢吗?
                【树野,还记得我们有一次来这里吗?你满怀憧憬地指着那些建筑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住进那里,该有多好啊。
                我淡淡地笑了。你果然是个傻瓜,和我一样虚荣的傻瓜。我告诉你,那样的日子并不适合我,也可能同样不适合你。我们就做平凡的人吧,没什么不好。你欢喜地拍拍我的头,说,好容易满足的小女人。我说,当然,然后,长久地沉默不语。
                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适合我。我不喜欢。树野,你也不会喜欢的。】


              20楼2014-11-22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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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是一个秦奋的人√


                21楼2014-11-22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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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周不想更文


                  25楼2014-12-06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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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我爬回来了


                    26楼2014-12-26 11:29
                    收起回复
                      我们方才检查过,他的晕倒并不单纯是因为你们说的打架引起的。虽然最终的结果还要等会诊之后,但他清醒时自己说他有家族隔代遗传病史,他的爷爷在20岁左右失明,如果这样的话,这次的晕倒就可以理解为失明的前兆……
                      后面的话于澈一都没有听到。他的头脑里近乎五雷轰顶般的回荡着那两个字,失明。隔代遗传,20岁左右,这是最后的期限了吗?于澈一不由得想,金翎夏那家伙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对医生说出这些话呢,又是以怎样一种心情面对无理取闹的自己呢?
                        于澈一,你真该死!于澈一,你个混蛋!于澈一用手捂住脸,大声的,哭了。手是凉的,脸也是凉的,他不知道应该用谁去温暖谁。这样的狼狈对他来说是第一次,也是最为深刻的一次。他拿出手机拨了安小果的电话,只说了一句就挂了。他说,安小果你到XX医院来,马上。
                        他一动不动地呆坐着,直到,安小果急匆匆地赶来。
                        对不起。于澈一站了起来。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安小果的眼睛。
                        他在哪里?沉默了一下,安小果又问,你都知道了?
                        我刚刚听到了。真的……对不起。于澈一忽然间竟有点恍惚,他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为什么丢人地哭为什么想被安小果痛打上几拳。他想如果安小果不动手的话,他有可能自己把自己打死。
                        安小果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难过的神情,不禁也难过起来。
                        他们一起去找金翎夏。沉闷地走着。谁也没再讲话。
                      病房。苍白的墙壁,苍白的被单,苍白的点滴,苍白的脸……让安小果有一瞬间的失甚。到处散发着来苏水味,就像,丝丝缕缕的怅然。他和他的病床沐浴在阳光里,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就像金色的花粉。到处是不健康的白,他也是,他是阳光中没有阴影的存在。
                      看到他们,金翎夏轻微地笑了。他的笑,让所有模糊的白都亮起来。啊,对不起,我突然……有些头疼。
                      于澈一没想到先道歉的会是金翎夏,下意识地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钻心的痛,于是“嗷”地一声叫了出声,嘶哑着声音说道,你这个笨蛋,居然还向我道歉!是我找你打架啊!你差点让我成为千古罪人啊,你知不知道。
                      安小果轻轻地笑了起来。千古罪人。如果真有人记你那么久也不是件坏事啊。
                      金翎夏也轻轻一笑。显然是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
                      安小果。于澈一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出来,我喜欢你。
                      啊?!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安小果的睫毛吃惊地扬了起来,像一道优美的波痕。
                      我是认真的。于澈一的眼神隆重起来,又闪烁着一些犹豫,似乎在选择着谨慎的用词,看了几番安小果之后,终于转向金翎夏,说,可我没这家伙幸运。
                      金翎夏还是平静的神情,面前的两个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些什么。他尽力克制着那些情绪,快乐,痛楚,甜蜜,绝望,不安……还有,歉意。他连自己都还没理清,猛然听到这样一份告白,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个立场上。所以,他只好沉默,从容地沉默着。
                      安小果此时的情绪和金翎夏是差不多的,快乐,痛楚,甜蜜,绝望,不安,歉意……还有,抱怨。她觉得于澈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讲这样的话,她有些慌乱且措手不及。
                      金翎夏用没有针头束缚着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她。她清晰感觉到了他掌心的一条纹路,深刻、冰凉、痛楚。
                      于澈一的脸涨红了,心脏在慌乱地搏动,因为用力,他听到自己的骨骼轻微作响。他陷入又一轮不可超越的自责中,他发现自己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金翎夏,你照顾好她,不然的话,我还会找你打架……
                      声音就此断掉。
                      街灯亮起来,飞翔的光引领着这个夜晚走向未知的幸福。
                      日子和以前一样,又仿佛不一样。不经意的雨水有时会将一天整个地淹没,然后太阳出来,每个人的脸庞又被阳光照得艳丽无比。
                      安小果安于这样的日子—于澈一恢复正常后的吵吵闹闹,白小鱼的形影不离,以及,金翎夏的无动于衷。无论安小果在操场上玩得怎样热烈,金翎夏看到后,永远都是安静地站在几米外,在她闹累了的时候,走过来拍拍她的头,像牵小狗一样把她带回教室,随手交给哪个女生,说,这是你们班迷失的安小果。
                      然后,转身走掉。
                      每一次都是如此。
                      一些暗恋金翎夏的女生甚至鼓足了勇气问,安小果,你在和金翎夏交往吗?
                      安小果总是笑容甜甜地反问道,你说呢?于是所有来势凶猛或者伶牙利齿的探问就都在瞬间卡了壳。
                      于澈一偶尔会插上几句,都是比如,你们不要吵,我要睡觉。或者,你们看像她这样白痴的无可救药的人,像是会和谁交往吗?
                      安小果就对准于澈一的新球鞋狠狠的踩上一脚,你说谁白痴的无可救药?
                      我说安小果白痴的无可救药!
                      当球鞋第N+1次被踩,于澈一终于爆发了吼得满教室都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安小果早已溜之大吉。
                      树野,你知道么?
                      那些日子,我的心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涨得满满的。盛夏的水以安详的姿态流过我的视线,走向远方,汇入未知的河流,还有城市,还有美好而善良的人群。
                      周末,我们总有一天会坐在河边,只是画画,不,应该说,只是看他画画。画那些高级的房子,行人,河水,还有那些绿得模糊的草地。那些油性颜料很斑斓,就像,弥散的彩虹,他会长时间地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手指微微抖动,脸上落满花粉一样的阳光。偶尔他会回头看我一眼,确定我好好地坐在那里,就笑笑,我无比欢喜地抓住他的笑容,我想,这辈子我再也不离开它,不离开它。
                      夏天到了尾声。秋凉自早晚两端渐渐地占领了岁月。
                      秋天的黄昏非常绚烂,天空就相是一块斑斓的画布,在日光中缓慢地一摇一晃。
                      夏季校服的外面,安小果又加了一件白衬衫,放学走出教室的时候,她想,第一次见到金翎夏时,他也是穿着这样一件白色的衬衫。这样想着,就意外地撞到了他。
                      不是校服,也不是白衬衫,他穿着意见淡粉色的T恤,米黄色的水洗布裤子,夕阳下,他的眼波像秋水一样微微荡漾,苍白清淡的面容散发着唯美的感性。
                      你在等我?安小果乍然惊喜。
                      恩。我们……出去走走吧。
                      没有再讲话。两人很有默契地向校外走去。
                      游乐场。这座城市最大的一个游乐场。
                      安小果情不自禁地停了脚步。她想起小时侯,一个人坐旋转木马,吓得不停的尖叫,却还是不肯下来,妈妈只好一次次地跑去补票,再提心吊胆地盯住她。
                      回家的路上,妈妈诧异地问,小果,你为什么喜欢旋转木马,还一定要骑那匹最高的白马呢?
                      安小果回答得很响亮—骑在那上面,才可以遇到白马王子,配得上那匹马的人,一定会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羞涩的笑意爬上了安小果的嘴角。
                      此时满场的灯光亮了。一切犹如童话—
                      笔直的彩红幕布一样竖在远方,绿色的风一浪高过一浪,所有的花都生着洁白的翅膀,南瓜车呼啸着从人们的头顶飞过,冰淇淋在玻璃城堡里跳舞,王子亲吻睡美人玫瑰色的唇……
                      海的味道汹涌而至。安小果感觉自己的双腿正在变成月牙般的鱼尾,幸福的疼痛将她的心紧紧揪住。金翎夏……她叫他的声音突然就哽了一下。
                      恩。低低的回答,然后轻声问,喜欢这里是么?
                      安小果点点头。那片海在她心里沉没了,美人鱼的尾巴模糊成一条浅浅的浪迹。
                      想玩什么?
                      旋转木马。毫不犹豫的回答。
                      金翎夏愣了一下,淡淡地笑了,那,走吧。
                      他们找到最高的白马,男孩子抢先跳了上去,伸手来拉女孩子。安小果的脸再次莫名地烧了起来,和初遇时一模一样的感觉,连心跳加快的节奏都是一样的。
                      白马上的金翎夏,眉目弯弯,像孩子般满含笑意。
                      儿时的话又回荡在安小果的耳边:骑在那上面,才可以遇到白马王子,配得上那匹马的人,一定会是最好的。
                      他是最好的。
                      最好的。金翎夏。安小果慢慢伸出手来,手掌幸福得仿佛要融化掉了。他让她坐在前面,用手臂轻轻地环住她。她的后背感觉到他的心跳,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音乐响起。庞大的明亮中,所有的马开始疯狂地奔跑。不,不仅是奔跑,它们还以一种充实的力量在回旋,回旋着上升,那感觉,仿佛是抓住了天使的翅膀。
                      温热的气流鼓满她的身体,她洁净的身体此时正在天空中飞翔,她的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梦、薄荷般冰凉剔透的星星,还有,金翎夏。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掌心的纹路像水草一样相互纠结。
                      金翎夏在安小果耳边悄声问,你真的,喜欢我么?
                      安小果重重地点点头。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所有你想要的,我都给不了。也许,不到半年我就不得不戴眼镜了,再然后……
                      你戴眼镜也一定很好看。安小果打断了他残忍的设想。
                      但金翎夏还是艰难地继续下去。
                      再然后,就不能画画了,也……看不到你了,不能保护你,不能照顾你,即使是这样的我,你也喜欢么?
                      喜欢。即使是这样的你,我也喜欢。
                      五彩的灯光如同果实的芬芳在四周流淌。
                      安小果觉得手背一片冰凉。不知是谁的眼泪,正从指尖,蜿蜒而下。
                      过了很久很久,木马停了下来。所有移动的画面都停了下来。童话都睡去了,风携着阴浊的乌云在走。漾满幸福和疼痛的光亮一点点消失不见。
                      天空开始下雨。清凉的水珠像玻璃一样一闪一闪。
                      夜色堆集成一只巨大的独角兽,它清澈的瞳孔中,映出两个少年的影子。
                      无处躲避。浓重的水雾像深不可测的洞穴,吸纳了他们的声音、气息和情绪。如此美好,又有点另人窒息。
                      要是有一张永久的门票,可以一直一直坐在木马上,该有多好!
                      如果有一张永久的门票,你会一直一直坐在木马上吗?金翎夏以疑问的方式重复了她的话。
                      当然。但你要抓紧我哦,不要让我掉下去。
                      被夜色模糊了轮廓的女孩子,她的笑容却是如此地清晰。
                      好。


                      28楼2014-12-27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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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出这个简单的字之后,金翎夏轻轻轻轻地吻了安小果的额头,依稀就在于澈一偷吻过的地方。
                        原来吻是这个样子的,就像,一滴雨水落在脸上。
                        安小果用一厢炽热的心跳,挥霍了这个缓慢流动着的夜晚。
                        第二天,金翎夏从校园消失了,彻底地仿佛不曾存在过。
                        这座城市,这条河岸,这座小区,这个女孩子身边……再也没有他的痕迹。
                        她曾经所有的念念不忘,都被那匹白色的木马,带到了未知的远方。
                        【树野,那天我在家里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眼睛肿了起来,我没有去学校。倒在床上一次次地敷冰袋,还是没有用,因为一边敷着,一边继续流泪。
                        从没有过的眼泪,绵绵不绝地放纵着。
                        树野,那时我的心里甚至生出些恶毒的念头,就这样哭得瞎掉也好。
                        然后又美好起来—如果我也瞎了的话他会不会回来呢?
                        我抱着绝望中的希望去了他家。没有人开门,和我想的一样。幽暗静寂的楼道,也没有一只手可以让我握住。
                        从那天起,我再没去过游乐场。
                        但在一个漆黑的雨夜,那匹白色的木马,住进了我的心里。我知道是它把他带走了,我知道它知道他在哪里。
                        我一次次地问,它一次次地沉默。
                        日子就在我们的纠缠之中滑过去了……】
                        安小果决心离开这个城市,已经是大学毕业以后的事了。她想走得远远的,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住下来,过简单朴素的日子。
                        白小鱼和于澈一赶来送她。三个人伤感地笑着。
                        再过三天就是你的生日了。白小鱼把手里的布娃娃递过来。娃娃长着和安小果一样明亮的大眼睛,头发也被梳成和安小果一样的发型,只是嘴唇很薄,像白小鱼。
                        此时的白小鱼穿着咖啡色男式套头毛衣,脖子上挂着不知什么骨头制成的项坠,穿了六个耳洞,硕大的耳环带着脆响,鼻梁上架着一付奇幻的方形眼镜。
                        喂,先讲好,谁也不许哭啊。我最受不得那种凄凄惨惨的离别。于澈一的手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有点粗糙和局促地笑着。他的话少多了,他甚至成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人。
                        亲切的陌生,或许,这就是他们成长的代价。
                        天上的云越积越厚。就像这场道别,延续延续再延续。安小果想,此后她会一直生活在雨天里吧。


                        29楼2014-12-27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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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下周或者下下周完结【表示结局我几经哭到不能自已了


                          31楼2014-12-27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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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麻说今日事今日毕,所以我今年把文更完【表扬我!


                            33楼2014-12-31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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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小果颤抖地打开信笺,动作缓慢得如同静止。她觉得自己的毛孔全部都张开了,就像,张开了很多只眼睛,很多只耳朵,很多只嘴巴,和她一起,为颠簸的记忆在体内寻找一处寄存的地方。
                              血液开始紊乱,仿佛无法再流回心脏。就这样凝结了,也好。
                              信的字迹有些潦草。她想起他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安小果:
                              对不起。
                              想了很久,最先想说的还是这三个字。
                              我让白小鱼承诺我,在你22岁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你。22岁,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哭了,对不对?
                              我是个不勇敢的人,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害怕,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我还有没有勇气离开,或者,我还有没有能力离开。
                              这封信是迟到的告别还是告白,不重要了,其实记忆远没有时间那么长。一个夏天,和无数个夏天一样,不是不可以被忘掉的。
                              小果,你比我勇敢,你的勇敢比我所能想到的还要充满了力量。你应该拥有的,比我能给予你的要多得多。
                              失明不是最坏的结果。由失明引起的并发症才是。所以,我将面对的,可能是比黑暗更为糟糕的状况。“即使是这样的你,我也喜欢”—当你骑在木马上说出这句话,小果,那一刻,我愿意就那样子倒在光明里死去。
                              请你记得你喜欢的我的样子。
                              请你一定要幸福。
                              请把幸福,作为一切的结束和一切的开始。
                              金翎夏
                              火车开得很快。所有的风景向后退去,越来越浅淡,越来越恍惚。
                              很多东西也如此这般的退去—比如,青春,时光,记忆。
                              信纸间夹着一张斑斓的卡片。是用油棒笔画的。画风简单,线条粗粝,整个画面犹如一张葵花的面庞。
                              她想象着他画它时的样子,一定有很多阳光,花粉般地在他的睫毛上抖动。
                              那些光的花粉落在卡片上,变成比色彩更加妩媚的空白。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骑在白色的木马上,长头发,大眼睛,不是特别的漂亮但笑容灿烂。女孩子的手指上系了一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轻得几乎要飞起来。
                              画面上方是一弯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
                              七种颜色的七个字—一张永远的门票。
                              要是有一张永久的门票,可以一直一直坐在木马上,该有多好!
                              如果有一张永久的门票,你会一直一直坐在木马上吗?
                              当然。但你要抓紧我哦,不要让我掉下去。
                              好。
                              曾经的对话正以花的姿态灼灼逼人。
                              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封信,和一张画出来的门票。
                              临座的阿姨问,是你画的吗?
                              我摇摇头,说,是天使画的。
                              【树野,这是我那个夏天最后的一次流泪。】


                              34楼2014-12-31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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