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大爷我带你去销金窟转转,到了那儿,啥烦恼都没了。肥仔这话一说出口我就知道他把钱都花哪儿了。敢情这货整天逛窑子,把钱都砸到城南那些窑姐身上了。我摆摆手说,我未成年,腰间这两颗肾承受不起,不像你人宽体胖,肾强,甚强!我还是回家睡觉比较实在。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你老是钱不够花了,去那种地方花钱跟流水似的,连个水漂都不起一下,那点工资能够吗?我说,你天天去,也不怕染病?
他推了我一把,苦笑道:想什么呐,大爷我这么正派一人儿,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儿?我是去赌坊,不是逛窑子。我还真没看出来肥仔有多正派,长着一张恐怖分子的脸,揣着一颗视财如命的心。肥仔突然又絮絮叨叨地说:说也奇怪,大爷我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从原来的十赌九输变成了现在的逢赌必输,想当年,我在城南赌坊也是赌圣级的人物,可自从赌坊换了个新东家,我就次次都输。哎,你说怪不怪?
肥仔所说的新东家就是城南赌坊新请的押宝高手,不过对于我来说,什么高手低手的都没差,其实就是看谁出老千的技术过硬,我回应肥仔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只要人家出千,你不逢赌必输才奇怪呢。我打了个哈欠,困意顿时上来,明知道会输你还要去赌?
不赌手痒痒。要不你跟我去瞧瞧,那东家真就是神了一样,好像长了一双透视眼。肥仔对着我一顿狂轰滥炸,试图说服我跟他一块儿去城南赌坊,让我看看是否能看出什么门道。我说:我连赌博都不懂的人,怎么看得出来。
他说:旁观者清,而且你不是常看到一些有的没的,没准能看出那东家耍了什么手段。
难道你想说,有鬼在帮他不成?说完,我顿觉有一阵风冷得刺骨,穿过我的身体。在肥仔的软磨硬泡之下,我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再次坐上了那辆运尸车。不过,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和肥仔的命运也发生了突如其来的改变,厄运来袭,我们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