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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四人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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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还是试试吧,也许**局曾经接到过类似的报案呢?也许我们并不是第一批看碟子的人。”李昂分析。 “就这么办!”周峰和庄海拍板。三个人坐出租车赶到市**局,向工作人员询问刑侦科的办公室。刑侦科在三楼,三人风风火火地赶过去。在爬到二楼楼梯拐角时,周峰和李昂并没有注意周围,一个劲地向上走,但庄海却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正在扫地的清洁女工,他停下脚步。庄海发现这个清洁女工正在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他们,他似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恐惧。周峰和李昂发现庄海停下来后,跟着返了回来。 “阿姨,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庄海忍不住问。清洁女工紧锁的眉头间有一种捉摸不透的迷茫,她迟疑片刻后,问:“你们……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三个人同时一怔,庄海问:“怎么了?” 清洁女工不停地摇头,似乎感到难以言喻。 “阿姨,你直说吧,没关系的。”周峰说。清洁女工再次望了他们几秒钟后,说:“你们的脸上透着一股阴气……你们……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不知道这个四十多岁的清洁女工是怎么看出他们脸上有“阴气”的,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庄海无助地望着她。 “我不知道……我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清洁女工明显地不想再说下去了,她继续埋头扫地。三人不敢懈怠,立刻来到刑侦科办公室。刑侦科的江警官接待了他们,三个人中口才最好的庄海向江警官详细地叙述了整件事的发生过程。听完后,江警官眯起眼睛望他们。 “我不觉得你们像那种无所事事的闲人,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你们这种无聊的行为。”江警官说。 “无聊的行为?”庄海急了,“警官,你该不会认为我们会上**局来开玩笑吧?” “这正是我现在在想的问题。”江警官说。 “警官,我们是来报案的,你总不能不管吧?”周峰凑上前说。 “报案?你们叫我怎么立案?来自电话里幽灵的威胁?简直荒唐!”江警官火了。 “我们可以马上把碟子拿过来给你看……” “行了!我没功夫管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无聊游戏!作为一个大学生,居然相信这种迷信的传说,我看你们真该好好反省一下,读的书都用到哪里去了!”江警官教训起人来。 “可是……” “好了,我还很忙,你们回去吧。”江警官不耐烦地挥挥手。三人只得悻悻地离开**局。 “我就说**不会相信吧。”庄海叹气。 “真该死!居然根本不听我们解释!他以为我们会无聊到上这儿来寻开心?”周峰想骂街。 “算了,换成是别人跟我们说这件事,我看我们也不会相信。”李昂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坐以待毙?”周峰说。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要是敌人是个人,我们还能有所防范,可是……”李昂说不下去了。 “算了,既然我们都想不出来什么办法,不如干脆别去管这件事了,反正电话那头也没说七天之后究竟会怎么样。也许真的是谁跟我们开了个大玩笑呢?”庄海说。周峰和李昂都低着头不吭声。 “好了,忘了这件事吧。我下午还要上课呢,我要回去准备一下了。”庄海拍了拍他俩的肩膀。之后的几天,三个人都像约定好了似的,对这件怪事只字未提,一样地学习、生活,就像从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虽然口头上没说,但他们谁也没忘记——第七天,正在一天天逼近。第七天晚上,真的会平安无事吗?转眼间,这个恐怖的日子就到了。


134楼2014-12-1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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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十多位干警兵分两路到庄海他们租房子的地点和碟子店。庄海和周峰与江警官一起来到自己租的房子,周峰颤抖着将房门打开。几个**一起冲进房内,庄海和周峰跟在后面,他们一眼便望见了正对着的沙发——两个人都愣住了。沙发上根本没有李昂的尸体! “你们说的尸体呢?”江警官转过身问。 “刚才……明明就在这里……他……”庄海的思绪混乱到了极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江警官靠近沙发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沙发和地板上都有着浅浅的血迹,并且有明显拖动过的痕迹。随行的法医小心地提取了血液样本。江警官沿着拖动的血迹一直走到阳台,血迹在阳台上消失了,这里是三楼,下面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下楼去找!“江警官向另外几个**下令。几个**打着电筒在楼下的杂草地中寻找了十几分钟,根本没发现李昂的尸体。这时,江警官的手机响了,他迅速地接起电话:“张队吗?你那边怎么样?” 沉默了几秒钟,江警官大声说:“什么?没发现尸体?但是有拖动的痕迹和血迹?” 庄海和周峰再一次震惊,他们不知道亲眼目睹的两具尸体会到哪去。一个**突然大叫起来:“江队!这块草地里发现了血迹。” 几个人赶紧凑上前去,果然,在一片被压平的草地上又发现了拖痕和血迹。这个拖痕一直延伸到黑古隆咚的小森林里。众人再次顺着拖痕寻找,五分钟后,他们终于在小森林的尽头——一条小河边发现了李昂的尸体。经过法医的初步判断,李昂是因为缺氧窒息而死,之后又被某种利器划烂脸部。庄海和周峰同时打了个冷战——这种死法,又和《午夜凶铃》的原著是一样的。这时,一个警官又发现在河边的沙滩上,有着另一处拖痕,而且这个拖痕一直延伸到河里。 “难道会是……”江警官想起了另一具失踪的尸体——店老板。 “赶快叫人在河里打捞!”江警官知道这条河通往大江,尸体一旦被冲入江底,被打捞起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几个**立即组织了一支打捞队伍在河里搜寻了四个小时,没有发现店老板的尸体。 “请你们跟我回局里一趟,协助调查。”在放弃打捞后,江警官对庄海和周峰说。两个人无奈地点头,这是他们预料之中的结果。 “我希望你们能说实话。”江警官点燃一支烟。 “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建议用测谎仪。”庄海坐在询问室的椅子上,镇定地说。江警官眯起眼睛:“你们要我相信,这一切都和电影剧情一样,是一个日本的女鬼杀死了这两个人?” “我们也觉得荒唐。”庄海说,“但我们又能认为是谁干的?” “我们鉴定出李昂遇害的时间大约是8:30至9:00,那段时间,你们在干什么?” “我们和近五十个人一起上晚自习,这些人都能作证。”周峰说。 “你们说在房间里发现了李昂和店主的尸体,可我们却是在一条小河边找到李昂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谁知道那个幽灵想干什么?”庄海说。 “等等。”周峰突然紧张起来,“在河边……这条河通往大江后,江又会通向哪里?” “难道,你觉得这条江会和……那口井有关系?”庄海突然间感到毛骨悚然。 “行了,行了!我看你们真的走火入魔了!”江警官打断他们的对话。他沉思了一会儿:“你们一直提到的那张碟子,现在在哪里?” “就在我身上,我们又拷贝了两张。”周峰说完后将三张碟子一齐递给**。江警官拿着碟子端详了一阵:“你们跟我来。” 庄海和周峰跟着江警官来到他的办公室,江警官取出一张碟子,回过头说:“我现在看一遍这张碟子,你们和我一起看,就坐在我的对面。” 庄海立即明白江警官的意思——他要检验“电话事件”的真实性。碟片在电脑上播放,江警官仔细地看着影片上的每一个细节——同时,他也观察着对面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庄海和周峰一动不动地坐在江警官对面,手放在桌子上,他们的眼睛根本不敢望向电脑,他们不愿再上演一次“午夜凶铃”。放映结束了,电脑上变成一片雪花图像,江警官问:“这就完了?” “完了。”庄海说。江警官望向桌子上的电话:“电话铃会响?” “我们看完后就是这样。”周峰说。 “可现在……”江警官刚说到一半,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江警官飞快地走到电话旁,他看了一眼电话机,愣住了。这是一台有来电显示功能的电话,但电话机的屏显上却没有任何一个数字。江警官犹豫了几秒钟,接起电话。半分钟后,他慢慢地挂了电话。 “你听到了什么?警官。”庄海问。江警官望着他:“一个小女孩说了一句什么‘拉那忒’,然后就是忙音了。” 周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也遭到诅咒了,警官。” “什么?” “‘拉那忒’在日语里就是‘七天’的意思。”周峰神色凝重地说。 “不过不用担心,你也可以拷贝一张……应该就没事了。”庄海说。江警官盯着他们看了一分钟,然后迅速地拨通一个同事的电话。 “江队,有什么事吗?”对方接起电话后问。 “你马上帮我查一下,刚才打到我这个电话来的是哪里的号码!” “好的,请等一下。” 挂完电话,江警官一言不发地坐下,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膝盖。几分钟后,电话铃再一次响起,江警官接起电话:“查出来了吗?” “是的,江队。刚才打到你电话上的是一个手机号码——我们马上打了过去,但是已经没信号了。” “手机……哪个地方的手机?” “这个手机现在正以高速离开本市,具体位置现在无法辨明。” 江警官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密切追查这个手机的位置,一旦有了它的下落,立刻通知我!” “是,江队!” 放下电话,江警官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庄海两人。


    136楼2014-12-11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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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海和周峰在一小时后走出**局,警方没有任何理由再把他们留在那里。 “诅咒还没有结束。”庄海对周峰说。 “什么!”周峰惊恐万状。 “你忘了,还有一个人也看了录像。”庄海说。周峰突然想起,他们的朋友顾洋也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 “必须让他也拷贝一张碟子。”庄海说。周峰点头:“希望这是最后一个。” “只要他也拷贝了,就一切都结束了。”庄海望着天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在郊区荒废的建筑工地中,一间又黑又破的砖瓦房里坐着一个穿一身黑衣的男人。他焦急地望着门,脚不停地跺地,仿佛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出现。三点钟,门外传来敲门声。黑衣男人飞快地站起来,迅速打开门,一个戴着运动帽和深色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门再次关上,屋内恢复一片漆黑。 “你能准时来,表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137楼2014-12-1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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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老板脱掉黑外套,显得非常兴奋。 “希望我们在这里见面没被人发现,要知道我们俩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运动帽说。 “不会有人发现的,这里太偏僻了,而我们又化了装,不会有任何人认出我们,不过说实话,在你没来之前,我倒是挺紧张的。” “别这么紧张,先抽根烟。”运动帽递了一支香烟过去,“我必须承认,你想出来的这个主意真是天衣无缝。” 店老板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你无法想像我为了这个计划准备了多久,从拍摄那段所谓的‘午夜凶铃’里的录像带,到设计每一个细节,最后是找到你和我合作,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你‘死’后,两百万的保险金会自动纳入到你妻子名下,而我也可以分得相当可观的数目。我们以后各自远走高飞,过另一种生活。” “是的,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合作得相当默契。”


        138楼2014-12-1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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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唯一担心的是,”运动帽说,“警方真的会识不破我们关于电话的诡计吗?” 店老板得意地笑着说:“我想不会。你的两个同学和那个**都犯了同一个错误——他们以为,如果有人要用手机搞鬼的话,势必是在片子放完后用手机通知其他人,再由那个人装成‘贞子’打电话过来,制造出和‘午夜凶铃’一样的情节。


          139楼2014-12-1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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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楼2014-12-1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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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们……真的杀了李昂?”店老板感到头晕。 “没办法,他知道的太多了,而且要杀他实在是容易——他对我没有任何防备,我在那天晚饭里给他下了安眠药,他回去之后大概没多久就倒下了,然后你妻子用配好的钥匙进了屋,轻而易举地捂死了他,再将现场布置成‘午夜凶铃’里的遇害场面——可怜的李昂,他本来只是想装死,却做梦也想不到会真的以这种方式死去。当然,为了配合成和你的尸体一样——要在警方赶到前消失掉,你的妻子多跑了一趟,在我和庄海离开后将李昂的尸体拖到小河边——有时我觉得,你的妻子简直就是个犯罪天才,她做的这一切都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破绽。” “听着,周峰,你不能杀了我,因为**发现我的尸体后,会发现死亡时间不符,我本应在三天前就死去的,这是一个很大的破绽!” “多谢你的细心,但我认为这不属于你担心的范畴——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混淆你的死亡时间:将你的尸体浸泡在水中、放在冰柜里,等等。这样警方就很难辨出你的确切死亡时间了。” “这么说,你们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在最后杀死我?”店老板咬牙切齿地说。 “准确地说,是你妻子的计划。看起来,她明显地觉得两百万比你的生命有诱惑力——关于这点,我感到很遗憾。”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你和那个贱女人都应该下地狱!”店老板发疯地扑向周峰,但被他一脚踢在地上,双眼发黑,再也站不起来。突然间,他感到天旋地转。 “你的意志力比我想象的要强,抽完那支烟这么久后,药效才开始发挥作用。” “你……在烟里下了……什么药?”店老板全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声音也微弱起来。 “我认为这已经不重要了,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也许你死得并不痛苦。”周峰冷笑着说。两分钟后,店老板终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停止了呼吸。周峰摸出手机,拨通店老板妻子的号码。 “一切都办好了吗?”那个女人小声说。 “非常顺利。”周峰说,“**那边呢,还在调查吗?” “让他们去瞎忙吧,他们能调查出什么来?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那两个人亲手制造的。凶案现场的布置、安排成一场灵异事件、包括他们完美的死亡时间——这些都是由他们自己完成的,警方找不到任何证据,这是一起漂亮的‘完美犯罪’。” “那我就放心了。等我们处理好他的尸体,再故意让警方发现——之后,坐在家里等着两百万从天而降就行了。”周峰说。 “合作愉快。” 那女人挂断了电话,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人,她放心地回到**局,继续拿起她的扫帚——在两百万到手之前,这份清洁工的工作还是要做下去的。 (《恐怖电影》 完)


              142楼2014-12-11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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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沉默了片刻,说:“是的,我这里确实有一张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画,但它的价格,恐怕是连你这种身份的人也无法接受的。” “哦?”蔺文远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看,这张画究竟值多少钱?” 老板小心地伸出手指,比出一个数字。 “什么,你是说,需要……” 老板点点头。蔺文远眯起眼睛看了这个六十多岁的画廊老板一会儿,说:“老实说,就算是这个价格,我也是买得起的——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非得要用能买一架私人飞机的钱去买一张画呢?这张画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值这么多钱?” “你是问,这张画是谁画的?” “当然,据我所知,世界上最出名的画家的杰作,它们的价值也根本不可能达到你刚才说的那个数字。” “所以说,它并不是名家的作品。”老板带着一种神秘的口吻说。 “那我就真是不懂了,不是名家的作品,为什么价格还是这种天文数字?” “我刚才说过,这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张画。” “我想,世界上任何一张手绘的画都应该是绝无仅有的。” “不,蔺董事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老板说,“我说它绝无仅有,并不是针对它的画面;而是指,这张画有某些特殊的地方。” “那你说说看,它特殊在什么地方?”蔺文远来了兴趣。 “我说了,你大概不会相信。” “那可未必。”蔺文远笑了笑说,“我虽然年龄不算大,但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也不算少了。” 老板抿了一下嘴,说:“这幅画特殊的地方在于——看过它的人都可能会死于非命。” 蔺文远愣了一下,他凝视着画廊老板的眼睛:“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董事长,你不了解我。”画廊老板耸了耸肩,“我这个人不喜欢开玩笑——尤其是在做生意的时候。” 蔺文远埋下头思索了一会儿,再抬起头说:“我早年在哥伦比亚大学留学时,曾听说过这样一些怪事:某些画家将自己的怨恨和不满倾注在作品之中,使看画者受到某种诅咒——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 “不,不,不,董事长。”画廊老板摇着头说,“你完全搞错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和诅咒、迷信什么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说呢……我再说明白点吧。这张画你如果光是看它,是一点事儿也没有的,可是如果你同时又知道了它叫什么名字,就活不长了。” 蔺文远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画廊老板:“你要我怎么才会相信这种怪事?” “蔺董事长,既然您对这张画这么感兴趣,那这样吧——”画廊老板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是关于这张画的来历。”


                144楼2014-12-1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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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0年,美国休斯敦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一个褐发碧眼的男孩降生了。小男孩长得既聪明又乖巧,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灵气。孩子的父母对这件上帝赐予他们的礼物爱不释手,他们为他取了个漂亮的名字:迪奥。很快,惊喜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迪奥的父母身边——他们惊讶地发现,小迪奥竟然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半岁的时候,迪奥就能准确而清晰地叫出爸爸妈妈,甚至爷爷奶奶的名字;不到十个月,他就能下地奔跑、玩耍;一岁的时候,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就不能再难住小迪奥了。更令人惊讶的是:迪奥对于绘画有着不可思议的天赋和领悟力。四岁的时候,他就能拿起油画画笔,创作出一幅幅让人叹为观止的绘画——这些作品让所有的绘画教师,甚至那些大画家们跌破眼镜。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画家在看了迪奥四岁半时创作的一张作品后,惊讶地五分钟没合拢嘴,并激动地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这孩子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绘画天才!” 唯有一件事,让年轻的父母有些隐隐不安,那就是迪奥的另一个嗜好——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与迪奥同样年龄的小孩们,总是吵闹着要父母带自己去游乐场、动物园、或者是玩具城,但这些充满童心稚趣的地方似乎对迪奥没有任何吸引力。迪奥喜欢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只要父母一闲下来他就会要求他们带自己去—— 基督教的教堂。迪奥第一次和父母去教堂,是在他两岁的时候。从那以后,他几乎每个星期都会要父母带自己去两至三次。一开始,迪奥的父亲以为儿子喜欢来教堂纯粹是觉得好玩。但很快,他就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有一次,教堂牧师在祷告完后再一次向人们讲述起了耶稣基督的生平事迹,当讲到耶稣被他的门徒犹大出卖,最后被钉在十字架上处死的时候,迪奥的父亲无意间望了儿子一眼,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有两岁的迪奥泪流满面,神情悲愤而痛苦,他一声不吭地坐着,正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似乎牧师的这段讲述唤起了他的某些回忆——整个场面让迪奥的父亲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仅仅两岁的孩子,怎么会对这些东西产生如此大的反应和共鸣。父亲用手拐轻轻碰了碰儿子,指着唱诗讲台上的牧师,问:“迪奥,你能听懂他讲的那故事是什么意思?” 迪奥缓缓转过头,回答了一句让父亲更为吃惊的话。他满脸泪痕地说:“不,爸爸,他说的……不是一个故事。” 迪奥的父亲愣了半晌,轻声问:“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我的意思是,你是通过什么来判断的?” “爸爸,我不想说。”迪奥忧伤地低下头。那一天,他没有再说话。后来,迪奥的父母发现,他们的儿子只要一听到关于耶稣受难的任何事情,就总是会流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那神情真切而伤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几岁孩子该有的。迪奥的父母匪夷所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们想通了,迪奥本来就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天才总是会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除了这一点以外,迪奥的其他一切都很正常。所以,他们也就渐渐习惯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就这样,迪奥一直长到五岁。


                  145楼2014-12-1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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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小时后,该吃午饭了,父亲再度来到儿子的房间,推开房门。迪奥平躺在床上,似乎在睡觉。他闭着双眼,睡觉的姿势有些奇怪——双手合十摆在胸前。父亲走在床前,喊了几声儿子的名字,但迪奥没有任何反应。父亲去推儿子,刚接触到迪奥的身体,他猛地大叫一声。迪奥全身冰凉,手脚僵硬。父亲颤抖着将右手伸到儿子鼻子前。这一试,父亲只感觉脑子“嗡”地炸开,双腿发软,跪了下来。迪奥已经停止呼吸了。 “迪奥,迪奥!天啊,儿子,你怎么了!”父亲抱着迪奥的身体,声嘶力竭地狂喊。母亲闻声赶来,听说儿子没有了呼吸,当场昏死过去。十分钟后,救护车载着医生赶到迪奥的家,医生诊断后,遗憾地告诉迪奥的父母——他们的儿子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经死亡了。 “不可能!天啊!我的儿子!”迪奥的母亲发疯般地抓住医生的衣服,哭得昏天黑地,“他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我儿子……是怎么死的?”父亲强忍住悲痛问。医生满脸难色,困惑地摇着头:“说实话,我们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您的儿子……身上既没有外伤……而且,我们刚才在检查过程中,也没发现他患有任何能够致命的疾病。一切迹象看起来,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父亲赶紧问。 “我知道这么说很荒唐,但是……”医生犹豫了一下,说,“看起来他像是自然死亡的。” “自然死亡?你的意思是……寿终正寝?”迪奥的父亲难以置信。 “对不起,看起来就是这样……当然,不一定准确。如果您允许,我们会把您儿子的尸体带到医院做近一步的尸检……” “你疯了!”这个时候,迪奥的母亲冲过来,冲医生大叫道,“你们这些庸医!我儿子才五岁,比任何同龄的孩子都要健康、活泼!你们居然认为他会死于寿终就寝……” 话没说完,她又一次哭昏过去。 “我儿子……不能让你们带走,我要为他举行葬礼。”说完这句话,父亲眼眶中的泪终于滑落下来。年仅五岁的天才儿童竟然无故地离奇死去,这件事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人们纷纷猜测着迪奥的死因,报刊杂志和电视台的记者试图通过各种途径采访到迪奥的父母,但夫妻俩拒绝在任何媒体面前说一句话。迪奥下葬后的那天下午,心力交瘁的迪奥父母回到家中。在客厅相视无言地坐了二十分钟后,迪奥的母亲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儿子昔日的房间门前。 “你干什么?”丈夫问妻子。 “我把迪奥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收拾起来,以后的日子里,我无法面对他用过的每一件东西,我会受不了。”说完,她推开房门。就在这一瞬间,迪奥的父亲猛然想起了什么,他大喊一声:“等等,你别进去!” 妻子回过头,望着丈夫:“为什么?” 迪奥的父亲想了一会儿,问道:“迪奥死的头一天晚上,你是不是到他房间去过一次?” “……是的。”迪奥的母亲想了想,“怎么了?” “他当时正在准备画一张油画,对吗?” “噢,”迪奥的母亲露出疲倦而痛苦的神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不!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在准备画一张油画?而且,他还告诉了你那张画叫什么名字,对吗?” “……是的,他告诉我,他准备画一张名字叫做……” “不要说!”迪奥的父亲大喝一声,“不要把那张画的名字念出来!” “为什么?”妻子不解地望着他。迪奥的父亲没有回答,他快步抢在妻子前走进儿子的房间,找到那张他仅看过一次的油画,用旧报纸将它严严实实地裹了几层,塞进储藏室的最里面。丈夫做的这一切,让妻子惊讶万分,她一脸迷惘地问:“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在意这张画?” 迪奥的父亲满头大汗地回过头,一字一顿地对妻子说:“你记着,永远不要看这张画。”


                    147楼2014-12-1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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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讲到这里,画廊老板停了下来。蔺文远凝视着他,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半晌之后,他问:“后来呢?” “后来,迪奥的父母做了一件让他们后悔的事。” “你是说,他们最终还是都看了画,并知道了画的名字?” “不。”画廊老板摇着头说,“他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比我们想像的要谨慎——他们找了一个人来做试验。” “做……试验?” “他们请了一个朋友到家中来,先由迪奥的父亲把画拿出来给他看,再由迪奥的母亲告诉他那幅画的名字,结果——” “结果怎么样?那个人真的在看完画后死了?”蔺文远把身子朝前面探了探,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是的。” 蔺文远撇了下嘴:“怎么死的?” 画廊老板耸了耸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事实上,我所知道的就到这里为止了。” 蔺文远把手放在下巴上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张可怕的画现在就在你这个画廊里吧?” 画廊老板淡淡地笑了笑:“你不相信,对吗?” “我的确不相信。”蔺文远扬起一边眉毛,“除非,你现在就能把这张画拿出来给我看。” “蔺董事长,你真的要看?” “是的。”蔺文远肯定地说。 “那好吧。”画廊老板站起来,“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把它拿来。” 说完,他转过身打开最里边一间小屋的门,走了进去。几分钟后,画廊老板拿着一幅被厚牛皮纸包裹着的油画走了出来,他将画放在蔺文远面前的茶几上。 “就是这张?”蔺文远看了看这张尺寸并不大的油画,抬起头问。画廊老板点了点头,开始拆覆盖在画面上的牛皮纸,不一会儿,这张画的真实面目就展现在蔺文远面前。蔺文远刚接触这张画一眼,立即尖叫一声:“天啦!这是张什么画!太可怕了!” 过了三、四秒钟,画廊老板迅速地用牛皮纸将画再次包裹起来,像是生怕别人多看一眼。蔺文远的叫声吸引了画廊里另外几个顾客的注意,他们纷纷向这边望过来,老板赶紧将画又放回到那间小屋里。画廊老板从小屋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但蔺文远仍然是满头大汗,一脸的惊魂未甫。 “怎么样,董事长,知道这幅画的厉害了吧?”画廊老板小声说。蔺文远紧咬着嘴唇不吭声,他的表情显得有些难堪,像是输掉了什么一样。几分钟后,他吐了口气,说:“这张画的确让人觉得诡异,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感觉恐惧和压抑的画。” “董事长,现在你相信我说的了吧?” 令画廊老板意外的是,蔺文远听了这句话后,竟昂起头,仍然一付怀疑的表情。 “这张画确实不同一般,这我承认。”蔺文远说,“可是你说只要观看过的人一旦知道这张画叫什么名字,就必然会死于非命——这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关于这一点,我就没办法向你证实了。很显然,我也不知道这张画叫什么名字——但我知道,曾经有人为了证实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然,蔺董事长你是不可能去这么做的,因为你是个聪明人,知道爱惜自己宝贵的生命。” 说完这番话,画廊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好了,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去看那张凡•高的画吧!” 蔺文远坐在沙发上没动,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过了几秒钟,他缓缓抬起头说:“好吧,就让我去证实一下这个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董事长,你在开玩笑吧?”画廊老板笑着说。 “我不喜欢开玩笑。”蔺文远说,“如果你那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在美国的休斯敦市,就应该住着迪奥的父母,而我只要找到迪奥的母亲,就可以问到这张画叫什么名字,这并不难。” “可是,事情距今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迪奥的父母未必还活着,也未必还住在休斯敦。” “只要这件事是真的,就一定会有人知道些线索,这样的话,要找到迪奥家的人并不困难。” 画廊老板望着蔺文远说:“董事长,你为什么非得要证实这件事的真假?难道就仅仅因为好奇?” 蔺文远摇了摇头,说:“三个原因。第一,如果这张画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神奇,那就绝对是一件稀世珍宝——那价格再贵我也非收藏不可;第二,我很想和你赌一把,关于这个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第三——” 他停下来,走到画廊老板身边,低声说:“我不喜欢有人对我说谎。” 画廊老板的目光和蔺文远对碰了一刻后,老人说:“董事长,恕我直言,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你在听到它的名字后就有可能会死去,那时——你怎么跟我赌输赢?” “这很简单,我们立一张字据:如果我输了——也就是说,我在得知这幅画的名字后真的死了,那么你就可  以凭这张字据去蔺氏财团领取五千万美元。” “好吧,董事长,我就陪你玩一把。”老板笑着说,“如果你去了美国,发现根本没这回事,或者是你在打听到这幅画的名字后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那我就付给你五千万美元。” “好。”蔺文远说,“你这里有纸和笔吧?” 十分钟后,他们签好了这份奇怪的赌约合同,一式两份。蔺文远将合同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画廊。老板送他到了画廊门口。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后我们就知道这个赌博的结果了。”蔺文远说,“最后问一句,这幅画你是怎么弄到手的?” “对不起,董事长——商业机密。”画廊老板神秘莫测地说。


                      148楼2014-12-1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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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文远是一个办事情雷厉风行的人,仅仅两天,他就到达了美国的休斯敦市。蔺文远认为,要调查清楚他想知道的事情并不难。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他明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行得通。而事情更是出乎意料地顺利。到美国的第三天,蔺文远就从休斯敦一家大医院的档案里找到了关于这件事的记载。果然,在34年前,一个名叫迪奥的五岁小男孩在该社区,在自己的家中无端地死亡。医院档案里“死亡原因”一项填的是“原因不明”。蔺文远心里一阵狂跳,他认定这就是自己在寻找的那个“迪奥”。可惜的是,医院档案里并没有对迪奥父母的记载,只记录着迪奥家的地址:威斯康星大道53号。离开医院后,蔺文远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34年前迪奥的家——尽管他不敢保证现在那里是不是还住着迪奥的家人。四十分钟后,蔺文远站在了威斯康星大道一幢二层套房的门口,门牌上写着“53号”。蔺文远整理了一下衬衣领口,按响门铃。半分钟后,门开了,一个留着褐色短发的年轻女孩出现在蔺文远眼前,她将门打开一半,疑惑地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年轻女孩问。(为方便表述,所有英语对话均用汉语表示。) “对不起,”蔺文远说,“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住着一对老夫妇?” 年轻女孩摇了摇头:“先生,你大概找错了。” 蔺文远心里一沉,但他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现在住着的是谁?” “这里只住着海伦夫人和我,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海伦夫人”,蔺文远眼睛一亮,他赶紧问道:“海伦夫人有多大的年龄?” “她是个59岁的老太太。” 蔺文远尽量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我能见见她吗?” “恐怕不能。”年轻女孩说,“海伦太太的双腿瘫痪了,不方便见客人。而且,她也不喜欢见客人。” “对不起,请你告诉海伦太太,我有重要的事,必须要见她,所以……拜托了。” 褐发女孩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她关上门,走了进去。五分钟后,女孩再一次将门打开,对等待在门口的蔺文远说:“先生,对不起,我问过海伦夫人了,她说不想见任何客人,所以……”她摊开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姿势。蔺文远没想到进展到这里都如此顺利的事情会在这个地方碰壁,他想再说什么,可他又非常清楚美国的法律——如果主人不想见客人的话,自己是不能够强迫进屋的。 “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要……”褐发女孩准备关门了。 “等等,”蔺文远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对女孩说,“麻烦你再转告海伦太太一声,就说我想找一下迪奥。” “迪奥?这里没有这个人。” “拜托你了!请你将原话转告海伦夫人,如果她还是不想见我,我马上就走。” “……好吧。”褐发女孩再次转身进屋。几分钟后,女孩带着一脸困惑的表情回来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蔺文远一番,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是奇怪了。” “怎么?” “知道吗?海伦夫人已经有将近十年没见过来访的客人了,但是,她刚才听到我转述的那句话后,竟然提出想见见你。” 蔺文远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先生,请跟我来吧。”女孩将门完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在这幢豪华洋房的客厅,蔺文远终于见到了做在轮椅上的海伦夫人,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面容比她的实际年龄显得更苍老一些,她的衣着素净而端庄,给人一种有着良好素养的感觉。蔺文远坐下来后,褐发女孩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面前。这时,海伦太太对女孩说:“格温妮斯,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是的,海伦太太。”女孩说完后向二楼走去。女孩走后,海伦太太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蔺文远一会儿,开口道:“年轻人,我不喜欢兜圈子——你坦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迪奥的。” “我当然可以告诉,海伦太太。”蔺文远说,“但是在那之前,您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是不是迪奥的母亲?” 海伦太太的脸部肌肉明显地抽搐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是的,可是……已经三十四年了,我身边的人几乎都忘了这件事。现在,已经没几个人知道我曾有过一个叫‘迪奥’的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伦太太,这件事说来话长,让我从头告诉你吧。” 接下来,蔺文远把在“梦特芳丹”画廊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太太,包括他和店老板打的赌,以及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听的过程中,海伦太太始终保持着平静的神情——蔺文远无法判断她在想什么。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半小时后,蔺文远叙述完毕。海伦太太长长地吐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你到这里来,就是想知道我儿子画的那张画叫什么名字……那么好吧,我告诉你——” 蔺文远不禁紧张起来。 “听好了,年轻人。”海伦太太说,“你在中国听到的那个故事是千真万确的,而我,也确实知道那张画的名字——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说了,这件事是真的——你已经看过了那张画,现在要是再知道了那张画叫什么名字,你就活不了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再说明白点儿吧,你和我无怨无仇,我不想杀了你。” “可是,海伦太太,我千里迢迢来到美国,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啊!” “用你的生命来证实?”海伦太太一脸严肃地说,“年轻人,你正值风华正茂,是该做一番事业的时候,却冒着生命危险和别人打这种无聊的赌,这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生命危险?海伦太太,您言过其实了吧?我不认为知道一幅画的名字对我来说会有什么危险。” 海伦太太摇着头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抱歉。” “好吧!”海伦太太有些生气地说,“随便你相不相信,反正我不打算告诉你,没有别的事,你就请回吧!” 说完,她转动轮椅,准备离开客厅了。


                        149楼2014-12-11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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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海伦太太!”蔺文远着急起来,“您真的不告诉我?” 老妇人没有再理他,她冲楼上喊道:“格温妮斯!” 蔺文远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美国之行竟然会卡在这最后一个节骨眼上,现在老太太下了逐客令,他没有理由再厚着脸皮呆在这里了。蔺文远怀着沮丧的心情准备离开,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过头来。 “我明白了。”他对海伦太太说,“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海伦太太皱起眉头看他。 “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对不对?”蔺文远说。 “你说什么?” “我猜,34年前迪奥的死根本就不是我知道的那么回事,和那幅‘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海伦太太眯起眼睛望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迪奥死于某种不能说出口的原因,而你和迪奥的父亲为了掩饰儿子死亡的真相,编造了一个诡异的故事,让所有人望而却步,不敢去打听迪奥死亡的真正原因,对吗?” 听完蔺文远这段话,海伦太太满脸涨得通红,她显得既惊讶又愤怒,甚至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她颤抖着声音:“你……你说什么!” “你不愿意告诉我这幅画叫什么名字,就是因为我一旦知道了画的名字,却又并没发生什么事的话,你们的谎言就被揭穿了,所以,你才坚持不说,对吗?” “你……你……”海伦太太气得全身发抖,“你真的要逼我说出来……那好吧。这都是你自找的……我告诉你吧,这幅画的名字就叫‘迪奥的世界’!” “迪奥的世界?这就是那幅画的名字?这么简单?”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蔺文远有些没回过神来。突然,蔺文远的脑海里惊现出一些画面,那张画仿佛在一瞬间跳到了他眼前,蔺文远喃喃自语道:“迪奥的……世界,世界……”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天哪……世界……,原来是这样……”他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突然“啊”地尖叫一声,双手抱着头,发疯似的冲出房间,向门外的大街冲去。这时,一辆双层公共汽车从街道的左侧驶来,蔺文远径直冲到公车面前,司机根本来不及煞车。一声闷响,公车停了下来。车内的乘客一片惊叫,一位老人探出头看见车窗外的情景后,当即休克过去。从蔺文远得知画的名字到他丧生车下,只有不到10秒钟的时间。整个过程,海伦太太紧闭着双眼,仿佛这时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


                          150楼2014-12-11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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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奥的世界。


                            152楼2014-12-11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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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贴完。


                              153楼2014-12-11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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