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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盗墓笔记》By南派三叔(第五部谜海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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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12-28 17:40回复
    第三章 信号烟
      三叔他们一直潜伏在阿宁的队伍之后,按照潘子的说法,应该是有一天到两天的路程差距,此时按照计划,他们的位置应该是在这片盆地的外延,即使发现了这片绿洲,他们也不会立即进入,而必须等待潘子给他们的信号。
      然而,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三叔回应我们的信号烟,竟然是从相反的方向,从我们身后,沼泽的中央升了起来,这就是说他们现在竟然已经身在沼泽之中了。
      潘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操,这是怎么回事情?他们怎么在里面?”
      我怕是误会,马上拿起望远镜去看,一看正确无误,那烟绝对不会是起火产生的,因为烟的颜色红的不正常。
      “大潘,看样子你家三爷比你动作快多了。”胖子喃喃道。
      “不可能啊,难道三爷他们从其它的峡谷先进去了?但是,按照计划不是这么来的,他们应该等我的信号啊,而且他娘的他们也太快了……”潘子想不通。
      “会不会不是你们三爷的队伍,是那小哥放的?”胖子道。
      “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带,不可能是他。”潘子道:“就我带了烟球,都在这儿呢。”
      “那就奇怪了,看来你三爷和你的交接有错误。”
      “这烟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想起颜色可以代表信息,就问道。
      潘子从我手里接过望远镜,往烟的方向看去看,看着想了想,他忽然脸色就变了,凛然道:“不好,他们出事了。”
      “出事?”我看潘子脸色有变,但是又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让他说详细。
      他道烟的颜色有简单的意思,黄色的烟代表前路有危险,要小心前进,橙色的烟表示停止前进,等待确认,而红色烟则更加的严重,表示绝对不能靠近,一般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警告后来者发出的。一般的活动中,几乎不会用到红色的烟。
      不过他也有点犹豫,因为毕竟他们不是搞考察的,这种东西也是临时想出来的法子,那烟的用法他有没有记错尚且不说,也许对方记错了也不一定。
      不过这毕竟不是好消息,我问潘子能不能再发个烟,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情。
      潘子摇头,顿了顿显然有点急起来,就对我道:“不行,小三爷你留在这里,我得过去看看,三爷别出什么事情。”
      我心里也担心着三叔,不过知道轻重,赶紧抓住他,心说这怎么行,那小哥已经没回来了,你再去我们这里不是只剩下两个人了。况且你一个人进去也实在太危险了。还是等闷油瓶回来再说。
      潘子摇头道:“三爷他们有三十多人,人强马壮,一般情况下不会发出红烟,那边肯定出了状况,他娘的那黑瞎子果然还是太嫩,小三爷你放心,这种林子我在越南的时候钻的多了,我能穿过去,你们在这里等那小哥回来再做打算。”说着就收拾自己的装备。我一看拦不住他,就急向胖子打眼色。
      没想到胖子也立即收拾起了装备,我一下就头大了,心说怎么胖子也怎么关心我三叔了。刚想说话,胖子就对我道:“你别向我抛眉眼,不仅大潘得去,我告诉你,这次咱们也得进去了。咱们身上的装备根本不够过戈壁的,所以必须得和你们三叔汇合,至少得拿到他们的东西,否则,出得了峡谷,咱们也会渴死在路上。”
      我一想,心哎呀一下,心说他娘的对啊,顿时就有点不知所措。胖子又道:“大潘一个人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万一他有一个什么意外,我们两个再进去就麻烦了,不如现在三个人一起进去,齐进齐退,成功的几率也好大一点。否则我们留在这里,也只是等死。”
      “可是那小哥,怎么办?”我问道。“如果我们走了,他回来不就找不到我们了,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们。”
      “那你不是找死,就你那小体格还不得给那些蛇轮了,得了,进去之后扛东西出来也需要人手,我和大潘肯定不够,我们留下记号,给他指明方向,到时候最多再起个烟给他当信号,不过,”胖子看了丛林一眼,“我想那小哥恐怕不会回来了。”
      这事情虽然非常的糟糕,但是却明朗化了,我虽然觉得很不妥当,但是也知道胖子说的对。想了想,只好点头同意。
      进峡谷的时候是五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一个死了一个跑了,原本的物资显然要重新分配,不过胖子说闷油瓶的那一份就不要带走了,用防水布包好之后,用大石头压住,接着用麦克笔在防水布的里层写了我们的去向。然后在那包裹边上,把无烟炉调到最暗,这样能烧三天,如果闷油瓶晚上回来不至于找不到。
      搞完之后我们身上的物资反而减轻了不少,潘子说信号烟最多只能烧三个小时,这一次进去,我们不能休息,所以一次要尽量轻装,反正我们如果要回来,必然也会经过这里,所以能不带的东西就不带。
      之后我们过了一遍装备,将防毒面具,洛阳铲等一些重的东西留下了。接着潘子又将我背的一些比较沉的东西换到他的背包里,他的行军负重是专业的,背的多一点不影响速度,我就不行了,他说丛林行军非常消耗体力,这样主要是要保证我能撑到目的地。
      他这么说我很没面子,我很想反驳说这半年我也练出了点肌肉来了,不过他根本不给我机会,说完就只顾自己收拾,显然心思已经不在我这里。
      整理妥当,刚要动身,忽然胖子又抓住了我们,让我们抬头看远处的烟。


    4楼2014-12-30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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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无声的山谷
        我们抬头一看,原来那远处的信号烟已经日渐稀薄,不知道是那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烟球放的不够。看这样子,这烟必然坚持不到我们到达。
        在丛林中,如果没有信号烟的指引,我们在没有导航的前提下是肯定无法到达那个地方的。我们问潘子有何办法?潘子就爬上树冠,以信号烟的位置为中轴,用远处的盆地边缘的峭壁上怪石为参照物在指北针上做了标记,道只要在往这两块峭壁怪石的之间重点的位置走,必然能经过信号烟的燃烧点。不过,这丛林密集,就算误差十来米都有可能错过,所以咱们得在烟熄灭前尽量靠近。
        这就不能再耽搁了,我们立即整顿装备,和从潘子那里对了指北针,淌水走入沼泽往信号烟的方向进发。
        在白天通过沼泽边缘那一片水域非常容易,因为雨水汇聚的沼泽水水位很高而且清澈,我们可以寻着水底可以落脚的石头前进,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游泳,半只烟的功夫我们就通了过去,来到沼泽真正的边缘。
        那是一片比较稀疏的雨林带,这里明显地势较高,很多的连接在一起的“树群”突出了水面,好像一些巨大的岛屿,可以看到有大量的乱石混在这片区域下的淤泥里,看上去似乎水位不深。
        但是往里走就会发现,树木在这片区域里非常迅速的密集,大概只有两百米后,树冠就密集的偷不过天光了。树根盘根接错在一起,我之前其实有一个想法,就是做一条独木舟,这样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淌水前进,但是一看这种水下环境,就知道独木舟在这里也是寸步难行,非的人自己走不可。
        深入林中,光线就非常的暗淡,很快四周就都是骇人的树根,树根上绕满了藤蔓,藤蔓上又覆盖着绿色的青苔,潮气逼人,那种绕法,铺天盖地,大部分地方我们全部匍匐下来才能勉强通过,让人感觉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长满树的山洞之中。
        潘子砍着拦路的藤蔓,因为几乎所有的树之间都有大量的树根和藤蔓相连,所以我们反而几乎不用淌水,架空走在大腿粗的藤蔓上非常的稳当。
        然而让我们奇怪的是,这么密集的树林里,却出奇的安静,除了我们行进的声音,听不到其它的动静,静的有点让人不舒服。
        “西王母的地盘果然邪门,”胖子边走就道:“他娘的连个鸟叫都没有?”
        “何止,他娘的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心里道,静的实在不正常,让我有一种错觉:我们可能是这片雨林里,除了这些树外唯一的生物。
        “也许这里的蛇太多了,鸟全给吃光了。”潘子道。
        “不可能,那这些蛇现在吃什么?”
        想起那种蛇,几个人又是一阵紧张,不过一路过来,却丝毫不见任何蛇的踪影,这让我们有点意外。
        绷紧神经继续前进,不久我们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些裹在树木中,突出水面的古建筑遗迹,因为时代过于久远,这些残圭断璧都已经成为不同形状的石块,大量藤蔓和青苔在这些建筑的缝隙里生根,然后包裹全身,混在在雨林中很难辨别,非到跟前了才能发现。
        这些建筑必然在当时属于建筑顶部的部件了,所以还能突出于水面,因为看不到水下的部分,不知道整体的形状如何,但是看顶部,都是一些简单的塔楼的样子。数量很多,高低错落,大小不一,看上去像埋和尚的那种塔林。
        一路过来基本没有见到西王母的遗存,现在终于看到了,倒是松了口气,之前我还有一个臆想就是我们几个别走错了,毕竟峡谷口上没有牌子写“西王母城往里2公里,移动信号已经覆盖。”呆会儿进去发现里面啥也没有那玩笑开大了。
        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查看这些遗址,很快深入其中,不过虽然主观上不想去研究,但是前进的路线蜿蜒曲折,总有绕到这些遗址之上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些遗迹虽然经历千年,却坚实无比,十分的坚固,而另人奇怪的是所有的这种“塔”上,都有很多的方孔,显然是当时建造时候打磨而成的。
        方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约人是通不过,但是比人小的东西都不成问题。
        胖子看着奇怪,路过的时候就下意思的用矿灯顺手对内观瞧,然而却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得下面有水声。不知道是通往何处。
        潘子没空理会这些,就催促快走,胖子知道急人所急,也只好草草看一下就跟了上来。
        这个山谷的绝对面积并不大,越往里走,水下的淤泥明显的减少,水下的各种的古迹遗骸就露了出来,非常的清晰,形成了一副非常诡异但是壮观的景象,水深大概只有两三米,无数的残圭断璧和水下的繁盛的树根混在一起,让我感觉只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面,就恍如隔世一般。
        直到这时候我才有进入到一座古城的感觉,看着这些残迹,依稀可以想象当年这里繁盛的样子,然而时过境迁,就算是女神的城市,也终于尘归尘,土归土了。
        感慨间,忽然脚下水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前面似乎有向下的陡坡。我们小心起来,这里树木太多,滑倒踩空就是重伤。
        再走几步绕过一棵大树,胖子就惊呼了一声,我们看到左前方的密林中突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怪脸,离我们不到十米,足有卡车头大小,脸上绿斑斑斓,大目高鼻,和我们在峡谷口看到的人面怪鸟石窟一模一样。那是被包在青苔和藤本植物中一座巨大石雕。
        胖子打开矿灯照射过去,石雕的身体部分沉入了沼泽中,只剩下了头颅,与密林融为了一体,在水中鸟身的呈现一种非常奇怪的蹲势,好像要突然展翅而起的感觉,犹如猫科动物攻击前的蓄势。还可以看到石雕的下方的水下,有一些形状奇怪的黑影,不知道沉了些什么。
        我们面面相觑,想起之前的想法,如果峡谷外的人面鸟雕像,是告诉外来者已经进入了西王母国的领地了,那么,这里出现了巨大的人面鸟石雕,又代表着什么呢?难道这是一种更加严重的警告。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雕像之后的树海,心说该不会在这石雕之后的区域里,有什么巨大的危险正在等待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5楼2014-12-30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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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石像
          思索间我们已经来到了雕像的下方,水流越来越急,我们看到在树根下的沼泽水流絮乱,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潘子让我们小心,说可能淤泥下的遗迹中有什么空隙通往地下。好比下水井口。
          胖子根本就没听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一边的石雕所吸引,矿灯在上面滑来滑去。
          在焦距灯光下,我看到了更多的细节,石雕似乎是整块巨石雕刻而成的,很多地方已经残缺开裂,因为大量覆盖着的青苔,使得其看上去更加的诡异丑陋,这么近看,反倒感觉不出雕刻的整体是什么。
          看了几眼,胖子就把灯光朝水下照去,石像几乎是被包裹在两颗巨大的龙脑香树中间,沼泽之内的部分完全被树根残绕住了,还能看到,在水底比较深的地方,同时被包裹住的还有一些奇怪的影子,形状很不规则,缩在树根里面。不知道是不是石雕上的一部分。
          胖子看了半天,都无法看清楚那是什么,而且我还发现奇怪,为什么四周的树根都能被矿灯照的这么清楚,那东西怎么照却都是个影子,再照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不是什么黑影,而是一个个空洞。
          而且看树根上附作物的飘动方向,看样子这里的水正在往这个黑洞里流下去。果然如潘子所说,这雕像下面有空隙通往地下。
          本来以为能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不由大失所望,潘子于是继续催促,我们只有继续出发。
          胖子不是很甘心,边划动矿灯往回照,边自言自语:“这水流到哪儿去?难道这古城下面是空的?”
          我道不是,这可能是以前城市下水工程的一部分,某些地下水渠井道还能使用,就会有这样的现象。
          胖子道:“那这下水渠道通到什么地方去呢?这儿的可是低洼地带,再低就没有可以流去的地方了。”
          我想了想,一般城市的排水系统,出口都是附近的大江大河,最后冲进海里。像这种西域古城,附近没有大型的地上湖泊或者江河,但是肯定会有暗河经过四周,那么按照道理这种排水系统应该是通往附近的暗河,不过,事实上西域雨量极少,这里的水格外珍贵,怎么也不可能需要“排水”这么奢侈的系统,一般楼兰和附近遗址的考察,所谓的排水都是地上排水,然后引入井中,这里出现地下排水实在有点奇怪。
          所以我感觉,这里的排水系统要么是引入底下的暗河,要么就是在古城的地下四处都有蓄水的井或者水池,这些水都在涌向那个些深井之内,被储藏了起来,而这些井可能和吐鲁番的坎儿井一样,在地下井井相连,一井满了自动把水往另一口井送,直到所有的井口都蓄满水为止。
          这座雕像下面的空洞,也许就是当时的井口,这倒也是相当有可能。刚才我们看到的石塔,胖子说下面有水声,可能也是地下的引水地道的声音。
          “这他娘的就是深挖洞,广积粮,看来毛主席的思想也是来自古人嘛,咱们的西王母真不含糊。”胖子道。
          潘子道:“但是这里雨量这么少,几年才下一场大雨,这种这么大的工程可能要画上几百年的时间,他娘的管用吗?”
          “如果从短时间来看可能得不偿失,不过西域国家,有水便可以称王,楼兰号称西域大国也才几千号士兵,这里地形奇异,如果有大量屯水,就算国家规模不大也可以固守,你看这里的情况,这片绿洲肯定就是因为这样而形成的,树又可以固水,水又可以养树,当时的西王母显然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
          本来西王母古城的地域位置就极其的低洼,这样的设置甚至可以引入有限的戈壁地下水,不过,如果我想的是对的,那我们到这里来已经有几天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些井道还在排水,说明那些井道到现在还没有满,这底下的井和通衢到底有多深?
          潘子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如果打仗起来,有人潜入城里投病疫毒药,那不是全城的人都倒霉?”
          我道:“井口必然不会很多,我看可能西王母宫和权臣家里才可能会有井口,百姓可能就是用刚才看到的那种公用井口,这些地方肯定都是把守森严,咱们也看过古装片的,投毒这种事情看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毕竟井口深,再毒的毒药一稀释,恐怕连大肠杆菌都毒不死。”
          说到这里胖子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想了想忽然道:“我靠,这么说,这些井口必然都是通的,那么咱们从井口可以通到西王母宫里去。”
          我道确实如此,不过我们又不是鱼,而且下面的井道必然纵横交错,犹如迷宫,就算给你最完善的潜水设备,你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说不定,那下面的井口通衢只有碗口粗细,那更麻烦。”
          胖子骂道:“你又讽刺我吧?胖爷我胖点碍着你什么事了。”
          我道:“我靠,我这哪里是讽刺你。我自己都没瘦到碗口粗细。”
          “我觉得不会。”胖子道:“我们以前支边的时候学基础课,挖田埂引水渠,宽度也要根据水量定宽度,如果是这么大的雨,碗口粗细的通衢够用吗?小吴你不是能算这些吗?”
          我学建筑的时候,有讲过这方面的问题,不过现在临时要用,已经完全不行了,琢磨了几秒只好放弃。对他道:“现在想不起来,还是等我休息的时候仔细想想。”
          潘子说:“得,小三爷,你们两别琢磨这些了,赶紧吧,算出来就算是地铁这么宽咱们也下不去,而且,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三爷那里。”
          我一想也是,立即点头,就收敛心神不在琢磨这些,就在这时候,只听身后的林子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同时似乎有树冠抖动、树叶抖动声连绵不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密集的灌木中移动了一下。
          我们一路过来,林子里几乎什么声音也没有,一下子出现这种动静,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全部都停了下来,转头望回去。
          树冠密集,除了那座巨大的人面鸟身石雕,什么也看不清楚,那声音随即也慢慢停歇了下来。树林很快就恢复了那种让人窒息的安静。
          我们互相看了看,这种动静肯定不是小个的东西能发出来的。看样子这林子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潘子就把抢端了起来,示意我们准备武器,不要说话了,快点离开这里。我们点头,不敢再怠慢,凝起精神开始观察四周的动静起来就加快了脚步。
          走了没两步,突然胖子就咦了一声,道:“等等!”
          我们问他干嘛,他转回头去,指了指身后的人面鸟石像,问我们道:“刚才它的脸是朝哪儿的?”
          我们朝石雕看去,就发现那石雕的脸不知道何时竟然转了过来,面无表情长满青苔的狰狞巨脸朝着我们。因为被树木遮挡了一半,犹如躲在树后偷窥的不明生物。


        6楼2014-12-30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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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石像的朝向
            一下我的头皮就麻了一下,心跳陡然加速,紧张起来。
            潘子就咽了口唾沫,说:“我没注意……不过肯定不是这一面。”
            胖子道:“他娘的,有鬼了,那难道它自己转过来了?还是咱们触动了什么机关了?”
            我说不可能,刚才走近的时候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明显是石头的,而且是一整块的,不太可能有机关陷阱。
            潘子盯着那石雕,道:“刚才没看仔细,也许这雕像是两面的。”
            “两面你的头,刚才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好几眼,石像的背面绝对没有这张脸。”胖子道:“而且,这张脸也有点不对劲。
            的确,和从正面比起来,这张石像的脸让人感觉很怪异,同样是面无表情,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就透着一股阴郁和怨毒。让人看了就心惊。
            “他娘的,肯定是自己转过来的,这东西难道是活的。”潘子道。“咱们碰上石头精了。”
            我道:“我们走的不是直线,也许是角度的问题,不要吓唬自己。”
            胖子骂道:“狗屁角度,这肯定有问题,你这么琢磨是自欺欺人。”
            我有点尴尬,胖子道:“要不要回去看看?”
            潘子摇头,忽然就掏出了枪,上膛,对准了那巨脸,就想开枪,我们给这举动吓了一跳,差点来不及反应,胖子立即把枪抬了一下,呯一声子弹呼啸而过,打到石像边的龙脑香木上,打的整棵树都震了一下,我们立即就看着那石像,心说这也太横了,要是真是一活的,你不直接就把东西给招惹了。
            胖子已经做好的战斗的准备,手都摸到了腰上。几个人看着那石雕,随时准备它有什么异动。
            然而看着那雕像,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那诡异的脸还是冷冷的面无表情,丝毫没有什么改变,似乎只是普通的石像。等了半响,潘子就把枪退弹,对我们道:“你看吧,没事,是石头的,可能真是看错了,这里的路七拐八拐的,咱们快走,别磨蹭了。”
            我也松了口气,说真是自己吓唬自己,在这种地方真是让我神经紧张。连正确判断的能力都没了。
            胖子皱着眉头,还是不相信:“老子支边的时候,干过车床,眼睛毒的很,这怎么可能看错。”
            “车床是车床,这里是森林,参照物复杂,看错了不奇怪。”我道。
            潘子就催促快走,胖子却死命不肯,要过潘子的枪,放下自己的装备,就对我们道:“你们别动,我去看看,就两分钟。”说着就往雕像的方向走。
            我们知道胖子的脾气,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去。我坐下休息,潘子骂了一声麻烦。
            就看胖子把枪背到身上,小心翼翼的往回走,走到一半的距离,他忽然就停了下来,退了一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潘子很不耐烦,大叫着问他:“你搞什么鬼?快点!”
            话还没说完,胖子突然回头。转身狂奔,对我们大叫:“是活的!快跑!”同时就见远处人面怪鸟的“脸”,竟然起了变化,眼睛吊了起来,嘴角不可思议的上扬,从那种面无表情,变成了极度狰狞的笑。


          7楼2014-12-30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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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破裂
              我头皮一炸,心说还遇到鬼了真是,这东西还真是活的?
              胖子已经冲到我们面前,并不停留,拉住我们就跑,大叫:“发什么呆啊!”
              我们给胖子带出去好几步,此时还是没反应过来,回头去看,却看到更加离奇的场面,那  石雕的脸,竟然碎了开来,五官挪位,好像是石头里面裹着什么东西,要从中出来。
              “狗日的!”我大骂了一声,心说自己的预感果然没错,立即撒腿狂奔。
              我们在大片的废墟里,下面是乱石和藤蔓,实在难以加速,只得顺着废墟的山势,哪里方便朝哪里跑,摔了好几下,膝盖都磕破了,一直跑到筋疲力尽,才回头去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跑多远,不过那石雕还在原地,并没有追过来,这个距离已经无法看清。
              狂奔的时候,体力已经把我们拉出了距离,胖子和潘子都跑得比我远,还在往前跑,我赶紧叫住他们。他们冲回来就来拉我,我扯住他们,让他们先躲起来,然后看那远处的石雕。
              发现石雕并没有追过来,他们颇感意外,我们喘着粗气,又看了一会儿,远处的石雕纹丝不动……
              我们这才松下劲来,胖子喘得和风箱似的,吃力道:“怎么回事?小吴,它不动,这会不会是机关?”
              “我们根本就没碰那东西,怎么可能是机关?而且机关也做不到那种程度。”
              这绝对不可能是机关,整体的石雕雕刻,加上它被两颗巨树夹在中间,如果它要转动头部,那么会产生巨大的动静,那两棵树甚至可能会被扭断,所以就算真的有机关,它也不能转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无论我怎么想,显然它转了过来了,这实在太诡异了。
              我对西王母国里可能遇到的事情其实是有着心理准备的,但是这样的事情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时候潘子从装备中拿出了望远镜,朝雕像的方向看了看,我忙问怎么样?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见潘子露出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道:“我操?没了?”
              “什么?”我立即抢过望远镜,朝那里看去,一看果然,那石雕的背部呈现在我们面前,然而,那张狰狞的脸孔竟然消失了。
              我还没放下望远镜,就被胖子抢去了,我脑子一片混乱,难道我们刚才看到的是幻觉?不可能,我们三个人都吓的差点尿裤子,那这是怎么回事情?我们刚才看到的脸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鬼魂?
              “他娘的,难道有人在玩我们?”胖子站了起来。
              我们怕他莽撞,立即又把他拉坐下,这里石头不稳,胖子一下就一个趔趄滑了一下,我们又赶紧去拉他。无意间就看到,身后大概十几米外的巨石上,有一张巨大的人面浮雕,和刚才看到的如出一辙,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犹如尸体的表情。
              刚才跑的时候,一路狂奔并没有注意四周的遗迹,所以不知道是否这浮雕原本就在。
              胖子和潘子看到,也立即觉得不妥,纷纷站定。胖子道:“我靠,这总不是活的。”
              “不止一个!”潘子就道,指着一边,我们看去,就发现四周的巨石上,隔三岔五就有一片人面浮雕,有大有小。但是大部分都被藤蔓掩藏着,不仔细看看不分明,仔细一辨认,就发现规模惊人。几乎到处都是。我们趴的地方不到十米,就是巨大的人面,奇怪的是,这里的浮雕全部都是人面,而没有鸟身的图案。
              胖子看到这么多呆滞的石眼看着他,不由一慌,就端起了潘子的枪,我立即按住,让他别轻举妄动。我已经感觉到四周有点不对劲了,这些好像不是浮雕。
              可还没等我清晰的想明白,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忽然,其中一块浮雕竟然裂了开来,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副奇景,碎裂的石头,竟然全部都飘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心说难道我终于神经了?开始大白天也产生幻觉了?就听潘子大叫了一声:“他娘的,是蛾子!”
              我顿时恍然大悟,仔细一看,果然,飘起来的石头都是一只只黑色的飞蛾,这些人面是这些蛾子排列成的,难怪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随即就看到四周的人面浮雕都开始扭曲开裂,大量的飞到空中,向四周散去。
              这些飞蛾显然都是趴在这里的遗迹上,被我们惊扰之后,不知道为何排列出了人脸的样子,
              很快天空中几乎布满了黑色的碎片,这些飞蛾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我们都下意识的用衣服蒙住口鼻,不过,使用保护色的东西一般都是无毒的,看着飞蛾逐渐飞散,犹如漫天的黑色花瓣,颇有感觉。
              胖子抓了几只说要看看仔细,这些蛾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不过抓了几只没有抓住。我们的心逐渐放下,这也算是一场虚惊。不过,这倒也怪不得我们,这情形实在是骇人。
              我们在原地呆着,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飞蛾陆续飞走,只剩下了零星的一些。这时候,我们就看到,原来的遗迹发生了变化,在飞蛾刚才遮盖的地方,露出了大片的白色,仔细一看,就发现全是一团团的白花花的蛇蜕,被缠在植物的藤蔓中,看着好比什么动物的白色肠子。
              胖子跳下去,看到藤蔓,挑起一条就骂了一声,大部分的蛇蜕已经腐烂的千疮百孔,极其恶心,大量的藤蔓从其中穿插缠绕,往四周看去,蛇蜕到处都是,遗迹的缝隙里,树根间隙,足有成百上千,刚才这些蛾子,全部都是停在蛇蜕上面,可能是被上面的腥味吸引,这里可能是这些蛇蜕皮时的藏匿地。
              我们看着就浑身发凉,这片遗迹规模巨大,要多少蛇在这里生存,才能蜕皮成这样的规模?
              胖子爬了上来,把他挑上来的蛇皮给我们看,蛇皮的头部部分膨胀,可以看到鸡冠的形状,确实就是那种毒蛇褪下来的皮,这一条蛇皮足有小腿粗细,比我们之前看到的蛇都要粗,看来这里的蛇的体形我们没法估计。
              胖子显然觉得恶心,皱着眉头,连看也不要看。
              蛇蜕是一种非常贵重的中药,一斤能卖到百元以上,这里的规模,起码有几吨的蛇蜕,价值惊人,要是胖子知道估计就不会觉得这么恶心。不过,我就是知道,也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
              潘子摸了摸蛇皮,就道:“这皮还很坚韧,好像是刚褪下不久,这里是它们褪皮的地方,蛇一般都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蜕皮,如果在这里碰上以两条,它们会认为自己的地盘受到了最严重的侵犯,肯定袭击我们,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我向后看看,要向往后走,必须走过这些蛇蜕的区域,那是极不愉快的事情,不过潘子的担心是正确的。这里的隐蔽处可能就有那些毒蛇。
              我们立即出发,急急的走出这片区域,我原以为至少会碰到一两条蛇,不过过程出奇的顺利,我们什么都没发现。想起来,似乎在白天很少见到蛇,看来这些蛇是夜行动物,这也说明,这个林子的晚上绝对会非常的热闹。
              我深入其中,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腥味,那种味道非常古怪,走出遗迹,顺着地势回到林子的时候,胃力的东西已经卡在喉咙口子上了。
              之后重新进入雨林里,遮天蔽日的感觉又扑面而来,不过经历刚才的一段时间,感觉雨林中的空气简直是享受,带着沼泽味道的湿润的空气比蛇腥要好上很多,很快,我呕吐的感觉就消失了。
              在遗迹中耽搁了一段时间,潘子走的格外快,不过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我们也不再说话。如此走了四五个小时,我们明显感觉到地势降低,沼泽中水流湍急起来,四周随处可以听到瀑布激流的声音,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在何处。
              潘子拿出了干粮,我们边吃边继续前进,不久之后,终于遇到了一处瀑布,是一处地势突然降低的断层,不知道是什么古代遗迹。
              一路走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山谷是一个凹底的地势,山谷的中心部分应该是最低的,这样所有的水都会流向那里,我感觉西王母宫应该就在那里,但是此时它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
              我们过了瀑布之后整个人都湿透了,到了瀑布下面又是一个洞天,水似乎渗入了地下,植被更加的密集了,几乎没有可以通行的间隙,而且在下面根本看不见天,我们几乎是挤着前进了一段距离,就失去了方向感觉。
              三叔他们的烟稀薄得很快,纵使我们调了指北针也担心会走偏太远,潘子只好停下来,爬上树去辨认方向。
              我此时已经完全走蒙了,潘子一翻了上去,我和胖子就往树上一靠趁机喘口气。不过没多少时间潘子就指明了方向,道已经靠近三叔他们,催命似的让我们继续前进。
              此时看表,已经马不停蹄走了一天了,在这种环境下如此强度的跋涉,我还真是没有经历过,现在我竟然还能站着,想来确实体质强悍了不少。不过现在已经超过我的体力极限了,我感觉只要一坐下,就能睡过去。
              胖子和潘子商量了一下强行军又开始了,胖子看我脸色煞白,就知道我体力透支了,不过现在的情况他也不可能来帮我什么。只能不停的和我说话,让我转移注意力。
              四周的景色单调,没什么话题,胖子就看着水中的东西,就问我道:“小吴,你说这些水淹着破屋子里,还有没有明器?”
              我说按照楼兰古城的勘探经验来看,自然是一些东西,但是因为这座古城被水掩埋了,所以像丝绸竹简这些你就不用想了,锅碗瓢盆可能还能剩一些。你想干嘛?该不是又手痒。
              胖子忙说不痒不痒,你怎么可以用不发展的眼光看你胖爷我,这一次咱们的目标就是来一票大的,东西到手我就退休了,这写瓶瓶罐罐值几个钱,咱们怎么样也得摸到能放到北京饭店去拍卖的东西。
              我听着直叹气,心说烦人的事情这么多你还有心思惦记这个。
              边走边说,刚开始还有点作用,后来我越来越觉得眼前模糊起来,远处的东西逐渐看不清楚了,树都变的迷迷糊糊。心说难道要晕倒了,这可真丢脸了。却听胖子道:“我靠,怎么起雾了?”
              用力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往四周看,发现果然是雾气,不是我的眼睛糊了,这雾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来的,灰蒙蒙一片,远处的林子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眼前几米外的树木,也变成了一个一个的怪影。一股阴冷的气息开始笼罩四周的森林。
              不知道是过度疲劳,还是温度降低的原因。我开始产生极度不安的心悸,犹如梦魇一般纠结感压迫在我的心口。
              昨天晚上是在树海之外,树海之内有没有起雾我们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这雾气有没有毒性,不过我们没法理会这么多,防毒面具都没带进来。
              我们扯了点衣服,弄湿了蒙住口鼻,又走了一段距离,并没有感觉什么不适应,才放下来。不过这时候,我们就发现,雾气已经浓的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


            8楼2014-12-30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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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一夜:逼近
                我们咽了口唾沫,胖子就呻吟了一声:“我操,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我下意识的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压低声音道:“不对,你听这声音,和我们刚才听到的一样,他娘的,刚才我们感觉离这声音越来越近,可能是错觉,不是我们靠近这声音了,而是这声音靠近了我们。”
                这时候发现自己腿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不停的打哆嗦,要就是个粽子,我也许还不是那么害怕,可这偏偏是阿宁,老天,天知道一个我认识的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到底成了什么了?我简直无法面对,想拔腿而逃。
                不过,那玩意黑不隆冬的,我们也看不清楚,是不是阿宁也不好肯定。我心中实在有点抗拒这种想法。胖子矮下身子,想用手电去照那个人影,潘子就按住了他的手:“他娘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听四周。”
                我们凝神听了一下,就发现四周的树冠上,隐约有极端轻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过来,四周都有。
                “那些蛇在树冠上,数量非常多,刚才那声音恐怕就是这东西发出来,勾引我们靠近的。”
                我们浑身僵硬起来,胖子转头看着四周,四面八方全是声音:“妈的,咱们好象被包饺子了?”一边就举起砍刀。
                潘子对他摇头,把我们都按低身形,让我们隐蔽,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酒精炉,迅速拧开了盖子,“你用刀能有个屁用,咱们真的要用你的火人战术了。”
                “你不是说这样会烧死自己吗?”我轻声道。“烧死我宁可被蛇咬死。”
                “当然不是烧衣服。”潘子道,让我们蹲起来,迅速从背包里扯出了我们的防水布,批在我们头上,把酒精全淋在了上面。
                我立即就明白他的意图,心说果然是好招数,这经验果然不是盖的。
                潘子道:“手抓稳了,千万别松开,烫掉皮也得忍着,我打个信号,我们就往前冲。”
                四周的稀疏声更近了,我们立即点头,潘子翻出打火机立即点上火,一下防水布上头就烧了起来,他立即钻进来,对我们大叫:“跑!”
                我们顶着烧起一团火焰的防水布立即朝着一个方向冲去,立即四周的树干上传来蛇群骚动的声音,我们什么也管不了了,用尽最快的力气跑出去二三十米,酒精就烧完了,防水布就烧了起来,潘子大叫扔掉,我们立即甩掉已经开始燃烧的防水布,开始狂奔。
                那是完全发疯似的跑,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看,锋利的荆棘划过我的皮我都感觉不到痛,咬牙一路跑出去大概有一两里,我们才停下来,立即蹲入草丛里,喘着气去听后面的声音。出呼我意料的是,后面听不到任何蛇的声音,连那诡异的对讲机的声音也没有了。
                我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就怎么逃脱了,不过着多少让我们松了口气,虽然寂静如死的森林,也并不是那么正常。我的手被烧伤了,也顾不得看看,现在揉了一下,发现只是烫了一下,当时还以为自己要废掉一根手指了。
                “好象没追来,看来这些蛇也怕了我们不要命的。”胖子道:“大潘有你的,知道灵活变通,这一招老子记着了。咱们还有多少防水布?”
                潘子喘气,脸都跑黑了,道:“防水布有的是,可他娘的酒精只剩下一灌了,这一招没法常用。快走,这地方太邪门,再也别管什么闲事了,老子可没命再玩第二回了,它们可能就在附近,没发出声音来。”说着看了看指北针。
                我知道潘子说的没错,于是一边牛喘一边咬牙站起来,潘子确定了方向,立即推着我们继续往前。
                我看了看身后的黑暗,心里想着那似人似蛇的影子,不由毛骨悚然,我们不敢再停下来,走更加急和警惕,几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加快速度,这么一来体力消耗就成倍的增加,之前高强度的消耗显然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恢复,休息完之后的轻松感早就在刚才崩溃了,走的极度辛苦。胖子喘的像风箱一样,我几乎就是跟着这声音往前走的。
                这时候我心里多少还有点欣慰,因为一路过来,每次有什么动静之后总会有事情发生,这一次竟然能绕过去,显然运气有所好转,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然而,走着走着,我忽然又隐隐约约的听到我们前方的林子里,响起了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断断续续,犹如鬼魅在窃窃私语一般。
                我们全部僵在了那里,胖子立即把我们两个按蹲下隐蔽,我累的实在不行,几乎崩溃,胖子喘着就森然道:“我操,大潘你怎么带的路?怎么我们又绕回来了?”
                潘子看了看四周,脸逐渐扭曲,道:“我们没绕回来。”
                我们向四周张望,确实看不到一点曾今来过的迹象。四周的林子很陌生。潘子就道:“他娘的,它们没追我们,它们在包抄。”


              12楼2014-12-3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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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一夜:偷袭
                  “包抄,这些畜牲还会这个?”胖子的冷汗下来。“胖爷我总算长见识了。”
                  潘子道:“老子早说了这些蛇不正常,这些绝对是蛇魅,都快成精了。”
                  听得前方的动静,群蛇似乎正在逐渐靠拢,但是树冠都静止着犹如凝固了一样,这声音就好比是一股无形的邪气在朝我们逼过来,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问潘子道:“你老家有没有什么土方子对付蛇魅的?”
                  潘子道:“哪里能对付,在老底子这些都是神仙,听我姥爷说古时候都献过童男童女。”
                  胖子就道:“有没有靠谱点的,现在这时候我们上哪儿去找童男童女去?”
                  潘子道:“老子都是说古时候,现在这年头在城里哪里还碰到的这种东西,我看硬拼绝对是不行,你看阿宁一下就死了,我们还是撤吧,打游击他娘的我是祖宗,就和他们玩玩躲猫猫,看谁包抄谁。”说着就指了一个方向,要我们跟着他。
                  我听着潘子说的话,忽然有什么让我灵光一闪的东西,走了两步,我就想了起来,拉住他道:“等等,我感觉不太对。”
                  潘子看向我,我对他们道:“这里面有蹊跷,你们想想阿宁中招的时候,几乎没有防御的能力,一下就死了,其实这些蛇要弄死我们太容易了,他们根本不需要搞这么多花样,随便缩在某个草丛里,我们走过的时候叮我们一口,我们有几条命都没了,何必要搞的这么复杂。”
                  “你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胖子问。
                  “它们在峡谷外面就有无数的机会要我们命,但是我们都安然无恙,蛇不同于人,它们不会犯低级错误,这些蛇没有采用暗算的方式,现在反而在搞这种虚张声势的诡计,可能它们的目的并不想要我们的命。”
                  潘子摇头道。“这说不通,不想要我们的命,那它们为什么要叮死阿宁呢?也许它们现在是在忌讳我们什么。”
                  我道:“你想想阿宁和我们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他们两个互相看看,胖子就惊讶道:“难道因为阿宁是女的?”
                  我点头,“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这些蛇行为太乖张了,我们不能用普通动物的行事方式来推测它们的意图,我看这根本就不是包抄,它们这种行为背后有着其他更加诡秘的目的,我们如果贸然行动可能就会陷入到更加无法理解的境地里去。”
                  胖子皱眉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有道理了,那怎么办?难道应该硬拼。”
                  我摇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别轻举妄动,先搞清楚它们的意图,否则我们实在太被动了。”
                  胖子咧嘴道:“你真是天真无邪,咱们又不是蛇,怎么可能搞的清蛇的意图?”
                  我道人的意图我们都可以分析出来,何况动物,人败在动物手里往往是低估了对方的智商,我们应该把这些蛇当人去看,如果是一群人,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杀了我们其中的唯一一个女人,然后不杀我们,而是用这种方式,时刻让我们的神经保持紧张,你会觉得他们有什么目的?
                  三个人沉默了下来,胖子皱起眉头,迟疑道:“按照这么说起来,难道它们都是母蛇,在垂涎我们的美色?”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却发现胖子竟然是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时候潘子突然就吸了口冷气道:“哎呀,小三爷,这一次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森林,进去之后就出不来?”
                  胖子道:“你是说东北的‘鬼林子’。”
                  “我不知道怎么叫,越南那边叫‘akong’,树林本身就是非常容易迷路的地方,但是有种林子,树木的长势会受到某种规律的影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会特别的容易迷路,而且这种林子有一种诡异的说法,在里面会受到各种声音的干扰,林子会像有生命的一样将你困死在里面。”潘子有点兴奋,砍了一根藤蔓,把里面水挤出来喝了几口道:“当地说起来,森林有他娘的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这种说法,有人说这是一种进化的体现,所有的森林都是复杂和诡秘的,而且越进化就越复杂,是因为森林希望将所有进入其中的东西困住,为其提供养料,这是森林的一种群体智慧。
                  但是我并不信,这样的说法太玄乎了,我更相信另一种说法,就是这种现象是某些动物将猎物往包围圈赶。
                  潘子也道:“现在的情况可能是类似,我感觉这些蛇确实在逼着我们往一个地方走,他们在修正我们的方向。”
                  听着我就出冷汗,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不敢往有声音的地方,又不可能回头,那么肯定是会选择绕路,那么只要在我们前进的地方发出声音,我们经过若干的绕路,肯定会到达一个地点。这想起来,其实和魔鬼城中的无形的城墙很相似。
                  潘子指了指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知道有一种狼就会这样来逼死大型猎物,如果猎物一直避开狼的声音,就被赶到什么绝境,比如说悬崖边上,然后被狼逼的摔下去,所以一旦开始绕路,我们就算是中招了。
                  说着他眼睛里冒出凶光,对我们道:“多亏了小三爷多疑,否则咱们真的要倒大霉了。”
                  我心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胖子就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咱们难道只能走回头路?”
                  潘子道:“恐怕连回头路也不会有,它们既然堵了前面,必然也会堵了后面,这叫逼上梁山,咱们只能去会会它们了,既然它们不想杀我们,那么肯定我们或者对它们有好处,我们就赌一把,看看能不能冲过去。”
                  本来想着能一路避过危险,找到三叔再说,然而此时看来确实不可能了,潘子就提议主动进攻,无论对方是什么,也不能被诱入陷阱中,到时候可能有比死更惨的事情等着我们。
                  胖子说他早就说这么干了,我们还非得迂回迂回,浪费时间。
                  于是开始准备,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我们的武器几乎没有防身的作用,潘子的枪不能连发,如果第一枪没打中还不如匕首管用,而在这样的能见度下,打中目标几乎只能靠运气。
                  三个人一琢磨,就做了几个火把,两个短柄的,一个长柄的,一般的动物都怕火,就算是狗熊之类的大型猛兽,看到三团火也不敢贸然靠近。
                  而只要有这火焰帮我们威慑住对方,那潘子就有从容的时间射击和换弹,遇上危险应该能应付一下,当然,真实的情况到时候才能知道。
                  潘子说,如果对方是人,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去,他在越南摸林子偷袭的本事相当厉害,但是如果是蛇,那就等于送死,况且还有那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怪物。那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阿宁,不过,既然声音是从这东西身上发出来的,那么它肯定也在前面,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产生正面冲突,以通过为主要目的,实在不行再拼命。
                  我们准备妥当,点燃火把,就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猫去。
                  这其实是相当矛盾的事情,在午夜的雨林中,举着火把无疑是最大的目标,比开着坦克还要显眼,但是我们三个全部都猫在那里,似乎要去偷袭别人,这有点像举着“我是傻b,我来偷窥”的牌子闯女厕所的感觉。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离我们并不远,大概就只有两三百米,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四周和那声音上,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那无线电噪音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我不由咽了口沫。但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听不清楚那声音到底说的是什么。
                  很快,那声音就近的几乎在我们头顶上,潘子举手让我们停下,抬头去看头顶的犹如鬼怪一般的树影,辨认片刻,无法分辨。
                  在这边月光照不到树冠下的情形,我们的火把不够长,光线也没法照到上面,只看到树冠之间一片漆黑,声音就是从其中发出来,也无法来描绘树的全貌,反正这里的树,树冠几乎都融为一体,也说不出哪棵到底是哪棵。


                13楼2014-12-30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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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一夜:搏斗
                    我立即大叫,胖子一看我脸色有变,反应极快,看也不看立即就一枪托往回砸去,但是已经晚了,那黑影一缩躲了过去然后猛扬了起来,我就看到一团满是鳞片的东西从黑暗中闪电一般弹了出来,一下卷向胖子。
                    胖子真不是省油的灯,那么胖的身体竟然能反应这么快,顺势一滚就翻了出去,他一让开,火把的光线一下照亮了他的身后,我顿时看清楚了那影子的真面目,那竟然是一条水桶粗的褐金色巨蟒,浑身都是血,巨大的蟒头垂了下来,可以看到上面全是弹伤,血肉模糊。
                    我看着脑子一闪,一下就认了出来,这竟然就是在峡谷里袭击我们的那两条巨蟒其中的一条,竟然在这里又遇上了。
                    巨蟒一击落空,几乎没有停顿,缩回头颅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地上滚着的胖子咬去。
                    这一次胖子避无可避,一下屁股就给咬了个正着,巨蟒力气极大,身子一卷就将胖子卷了起来,扯到半空准备绞杀。
                    胖子没有闷油瓶缩骨脱身的功夫,一下就动弹不得,枪也甩在一边,大叫着在空中头朝下转了好几个圈。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立即冲过去用火把去敲蛇,但是这实在是蠢招,我被盘起来的蛇身猛的一幢,就摔了出去,火把砸到自己的裤子上,把本来就没剩多少的裤子又点了起来,我滚了一下把火压熄,胖子已经给卷到树冠里。
                    我慌起来,这时候手碰到了胖子的步枪,立即捡了起来,躺在地上单手对着蛇头就开了一枪。
                    很久没有开枪,枪的后座力把我的虎口都震裂了,但是单手开枪实在太勉强,这么近的距离竟然没打中,子弹偏了出去,撞到一边的树杆上。
                    我爬起来,还要再开枪,突然从树上传来一个咬牙的声音:“小三爷,枪给我!”
                    我抬头一看,只见潘子竟然还没死,在枝桠间伸下了流满鲜血的手来:“快!!!!”。
                    我立即把枪抛了上去,他一把抓住,晃晃悠悠的往枝桠上一靠,不去瞄准蛇,反而瞄准了一边的盘着蛇的巨大树枝,咬牙连开了三枪。
                    近距离就算这种枪的口径威力也极大,那一人粗的枝桠硬生生被打出了一个豁口,巨蟒本身就极重,加上胖子立即就把枝桠往下压折了,枝桠重重砸在地上,几乎像是一棵树倒了下去。
                    这一下摔的极重,蛇摔的蒙了,猛的就盘起来,一下也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胖子趁着蛇盘起身子的一刹那,从蛇身中褪了出来,滚到我的脚边,此时已经被绞的面红耳赤,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将拉住他的腋窝,把他往树后拖,不想他却呕吐起来。
                    我心说糟糕了,该不是内脏被绞碎了,忙问他怎么样。
                    他一把推开我,极其艰苦的站起来,又吐了一大口,才道:“晕蛇,狗日的,比云霄飞车还晕——”
                    话音未落,巨蟒又扑了过来,血盆大口一下绕过树干,咬住胖子的肩膀,将他整个人扯了过去,连同我一起用力一甩,我翻到一边的灌木中,胖子大吼一声撞到树上,滚到地下。巨蟒根本不停,一下又拱起头部,满是倒勾牙的巨嘴张开,准备给胖子来致命的一击。
                    我心中大叫完了,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根小树枝从树上扔了下来,打在了巨蟒头上。
                    巨蟒一抬头,立即看到了潘子,立即改变了攻击目标,一下就朝树上猛弹过去,就见潘子单手拿枪用力一插,一下把步枪连同他的肩膀一下就插进了巨蟒的喉咙里,接着巨蟒甩头就将他从树上提了起来,还没绞过去,就听一声闷想,突然巨蟒的咽喉部分就炸开了好几个口子,疼的它一下翻了起来。
                    潘子飞了出去,摔进了黑暗里,那巨蟒狂怒的疯一样的四处乱撞,巨大的力量把四周的灌木全部摔飞,枝桠给拍下来像下雨一样。
                    我抱头躲在树后,只看到树皮全被拍了下来,吓的不敢动弹,等了十几分钟,那动静逐渐就安静了下来,我探头去看,就看巨蟒翻到在地,扭动了几下不动了。
                    我完全懵了,直到胖子哀号起来,才立即反应过来,站起来跑过去,胖子已经完全晕了,我将他扶起来,他看着我对我胡话道:“把开蛇的司机拽过来,乘胖爷我没死,让老子捏死他。”
                    我看他还能说胡话,说明还没事,将他放倒,立即跑到远处,去找潘子,这家伙恐怕真的是要凶多吉少了。
                    潘子躺在六七米外的树下,浑身是血,手里还死死的抓着已经炸开了膛的步枪,步枪的头都炸成喇叭花了。
                    我冲过去,他一张嘴就吐血,看着我说不出话来,我看着这一滩烂泥一样的人呢,急的直抓脑门。拍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才稍微镇定一点。立即开始解潘子的衣服。
                    衣服一揭开,我就一阵反胃,只见他身上竟然全是口子,都是被巨蟒在灌木中快速拖动造成的,好在他身上本来就全是伤疤,皮肤相当坚硬,伤口都不深。
                    我掏出水壶,想给他清洗伤口先,他就艰难的举起一只手,往我身上塞,嘴巴艰难地动着。
                    我拿过来一看,是他的指北针,在这么剧烈的拖动下,他的背包都被甩脱了,这东西竟然他能拿着没有掉。
                    指北针上全是血,但是还能看到他做的记号,和夹角标尺,他艰难的发出了一声:“找三爷……小心……蛇会……”就浑身痉挛,再也说不出来。
                    “蛇会什么?”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不过没意义了,不由骂了一声,把指北针拿过来放进口袋,让他不要再说话了。他一下吐了好几口血,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我心说怎么会有这么执着的人,一边草草的用水冲洗了他的伤口,然后翻起他的背包,从里面拿出抗生素给他注射进去。
                    一边的胖子已经缓了过来,一瘸一拐地捂住伤口靠过来,问我情况。
                    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我甚至不知道潘子能不能救活,但是我根本没有勇气去求证这些。只能尽力去救他。
                    胖子也用水壶清洗了伤口,给自己注射了抗生素,我们把潘子搬到蛇尸的边上,我就坐倒在地上,开始给他做全身的检查。
                    四肢都有脉搏,而且并没有虚弱的趋势,我不由松了口气,但是不敢放松,立即翻找他的全身,一路上流了这么多血,很有可能是动脉出血,我必须找出那个伤口,如果不处理,肯定会失血而死。
                    最后我在潘子的左大腿后面找到了那个伤口,简直深的可怕,不过竟然已经止血了,结了很大一块血茄,上面全是碎叶子,可能是在被拖动过程中,潘子情急之下做的措施。
                    这个伤口必须清洗缝合,不然会感染,到时候这脚就不能要了,但是我们身边没有处理伤口的设备,全部轻装掉了。
                    这一下,我们确实必须和三叔汇合了,而且真的是越快越好。
                    我拿出潘子给我的指北针,擦掉上面的血迹,想找到方向,可是上面的刻度我完全看不懂,给胖子,胖子也摇头,我拍了一下脑门,骂自己当时干嘛不多点心思学一下。
                    胖子也筋疲力尽,完全没有力气折腾了,道:“得了,现在只有等天亮了,到你三叔那儿只不定还需要多少时间,咱们全身是血,很容易招东西来,还是就在这里待着安全,而且不给大潘缓缓,他恐怕也经不起长途跋涉的折腾了。”
                    我看了看潘子,意识已经模糊了,要是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挂了,这家伙的意志真是没话说。不过确实,这伤实实在在,搬动他可能真的不行。于是整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出来,暂时将潘子安顿好,我看了看表也快天亮了,心里祈祷他一定要顶住。
                    我脱掉衣服给潘子盖上去取暖,一下子我也有点缓不过来,如此疲劳之下又经过了这么剧烈的搏斗,我感觉人有点虚脱。
                    我就坐下来喘气喝水,胖子把潘子的枪捡了回来,给我看,道:“这家伙是个爷们,他拿东西堵了枪眼,让枪在这蛇喉咙里炸膛了,把这蛇的脊柱给炸断了,否则,还真的不容易的那么弄死它。”
                    我想着就奇怪,之前在峡谷里,潘子枪枪要害,几乎把它的脑袋都打烂了,本以为它死定了,没想到这蛇竟然还没死,还能袭击我们。
                    胖子道:“这种大蛇智商很高,恐怕是之前给潘子打了好几枪,记住了潘子,一直在追踪我们,等机会要报复我们。”
                    我一边把火把甩甩亮,站起来去照蛇的尸体,仔细去看就发现这蛇真是大,简直像龙一般,就是这么看着还是感觉到自己背脊发凉。
                    蛇全身都是褐金色的大鳞片,一片有巴掌大小,最粗的地方简直有柏油桶那么粗。身上有很多的伤口,有的都腐烂发臭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蛇头的地方,用火把去照,就发现那蛇的舌头竟然还在动,显然还没有死绝,整个蛇头几乎被打开了花,黑色怨毒的眼睛反射出火把的光芒,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龙。蛇的脖子处,就是枪炸膛的地方,出现了好几个破口,肉全翻了出来,血流不止,已经淌了一地。
                    这蛇没有这么容易死透,说不定还能活过来,怕它突然再爆起伤人,胖子掏出砍刀,准备将蛇头剁下,但是砍了两下,这蛇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拿砍刀在蛇的鳞片上划了两下,才发现这些鳞片坚硬的要命,简直好像盔甲一样,胖子凑近蛇的伤口,就发现,这蛇竟然长了两层鳞片,皮糙肉厚,难怪潘子怎么打也打不死。
                    从伤口附近掰下两三片巨鳞,胖子道这能拿回去吹牛,绝对能干倒一大片,说着就放进兜里。我让他弄干净点,蟒蛇的鳞片下面经常会有寄生虫。还没说完,胖子就哎呦了一下,手腕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
                    翻过来一看,我发现一只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咬在小臂上,我们都见过这虫子,是一只草蜱子。我用火把靠砍刀,顺手就把它烫了下来。这时候,自己的裤裆里一疼,用手一摸,一下也摸出一包血。
                    我顿觉不妙,火把往地下的灌木中一靠,就发现我们站的四周的灌木上,竟然已经爬满了这种恐怖的虫子,有的已经爬到我们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16楼2014-12-30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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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二夜:再次重逢
                      本以为是文锦尾随我们进入了营地,我拿着石块进去想堵他一下,却发现进入营地的,竟然是满身是泥的闷油瓶。
                      他的样子让我咋舌:一身的淤泥,几乎把他的全身包括头发全部都遮住了,他肩膀上的伤口全部都被烂泥糊满,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不过倒是没有看到他身上添上新伤,他昨天晚上一定过的比我们舒坦。
                      我无法来形容当时的感觉,就僵在了那里,他转过来,我才反应过来,把石头放下,解释道:“我以为你是……那个啥……”
                      他没理我,只问我道:“有没有吃的?”
                      我一下想起来,他冲进沼泽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看他的样子,可能一连二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吃东西了。
                      我带他出去,给他倒了茶水,他就着干粮就吃了下去,什么话也没说,脸冷的犹如冰霜一样。
                      他吃完了,我给他布擦手,就忙问他情况怎么样,当时追出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怎么追上我们的?
                      他脸色凝重,边将脸上的泥擦掉,边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他说的极其简略,但是我还是听懂了。
                      原来前晚他追着那文锦出去之后,一直连续追了六个小时,无奈在丛林中追踪实在太困难了,最后不知道那女人是藏起来,还是跑远了,就追丢了,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失去了目标,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到,他算了一下来这里的时间和自己的速度,知道离开我们并不会太远,但是如果继续深入雨林,要回来就更加的困难,他就缩在了树根里,等待天亮之后回去。
                      这和我们当时的想法是一样,胖子推测他也可能会在早上天亮之后回来,但是天亮之后,事情却出了变化,天亮之后他看到了我们的信号烟,同时,他也看到了三叔他们点起的烟。
                      他按照距离判断出我们的烟的方向,回到我们给他留纸条的地方,却就发现那里已经被水淹了,他只好立即返回,来追我们,但是和我们一样,追着那烟走,路线并不笔直,一直没和我们碰上,后来在晚上听到枪声,才摸了过来,一直跟到了这里,发现了营地。
                      我听完心说真是碰巧,如果昨晚没有那场大战,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们。也亏的他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保持这么清醒的判断。不过他能回来,我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本来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这时候看他抹掉身上的淤泥,我就问他,同样是跑路,我们虽然也很狼狈,但是也没搞成你这副德行,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弄成这样?
                      “这不是搞的,泥是我自己涂上去的。”他道。
                      我更加奇怪,心说你学河马打滚吗?还是身上长跳蚤了?你这体质,躺在跳蚤堆里跳蚤也只敢给你做马杀鸡啊。
                      他看了看手臂上的泥解释道:“是因为那些蛇…”
                      “蛇?”
                      “文锦在这里待了很久了,这里这么多的毒蛇,她一个女人能活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那个样子实在不平常,我感觉这两点之间肯定有关系,想了一下,我意识到这些淤泥是关键。”闷油瓶道:“我在身上抹了泥,果然,那些蛇好像看不见我。”
                      我一想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说文锦怎么是那个鬼样子,蛇是靠热量寻找猎物的,用淤泥涂满全身,不仅可以把热量遮住,而且可以把气味掩盖,确实可能有用。
                      心中不由狂喜,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如此一来,我们在雨林中的生存能力就高多了,至少不再是任人宰割了。
                      闷油瓶把身上的泥大致的擦了一下,就看向四周的营地,问我道:“你们来就这样了?”
                      我点头,就把我们的经历也和他说了一遍。
                      我从和他分开说起,说的尽量简略但清楚,一直说到我们到这里的时间比他早不了多少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而且这里的情况有点奇怪,所有的贴身物品都没有被带走,也没有暴力的痕迹,好像这些人从容的放弃了营地,什么都没有带就离开了。
                      他默默的听完,眼睛瞄过四周的帐篷,也没有说什么,只捏了捏眉心,似乎也很迷惑。
                      我对他道你回来就好了,因为潘子的关系,我们暂时没法离开这里,而且我们也实在太疲倦了,需要休整,否则等于送死。现在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他不置可否,看了看我道:“在这种地方,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
                      我有点意外他会说这种话,不过他说完就站起来,拿起一个提桶,去营地外的水池里打了一筒水,然后脱光衣服背对着我开始擦洗身子,把他身上的淤泥冲洗下来,我看他的样子知道没什么话和我说,心里有点郁闷,不过总算他回来就是一件喜事了。
                      他洗完之后就回来闭目养神,我也没有去打扰他,不过我也睡不着了,就也洗了个澡,洗完之后感觉稍微有点恢复,就打了水回去,给潘子也擦了一把身,他的身上有点烫,睡的有点不安稳,我擦完之后他才再次沉沉睡去。
                      出来看到胖子,我想他总不需要我伺候了,一边坐下来按摩着小腿,也没有想再把文锦的笔记拿来看,转头看闷油瓶,他也睡着了,想起来他肯定比我们更累,就算是铁打的罗汉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我就这么守着,一直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胖子才醒了,朦朦胧胧的起来看到闷油瓶,“嗯”了一声,好久才反应过来,道:“我靠,老子该不是在做梦吧。”
                      闷油瓶立即就醒了,显然没睡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也坐了起来,胖子就揉眼睛道,“看来不是做梦。工农兵同志,你终于投奔红军来了。”
                      闷油瓶真是一个神奇的人,虽然他寡言寡语,但是他的出现在好比一针兴奋剂,一下子我看的出胖子一下子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就道你高兴什么,你不是说要单干嘛。
                      他站起来坐到我边上,吐了几口血痰,道:“那是之前,小哥回来了,那肯定得跟着小哥干,跟着小哥有肉吃,对吧。”
                      我看他痰里有血,就知道他也受了内伤了,不过他满不在乎,应该是不是太严重,就让他小心点儿。
                      闷油瓶也没回答,胖子递我一根烟,自己从水壶里倒了点水出来洗了洗眼睛,就也问闷油瓶之前的情况。我就把刚才闷油瓶和我说的事情,和胖子转述了一遍。
                      胖子边听边点头,听到淤泥能防蛇那一段,也喜道:“我操,这是个好方子,有这方子,我们在沼泽里能少花点精力,他娘的我刚才睡觉的时候还做梦着有蛇爬在我身上呢,赖在老子裤裆里不肯出来,吓死我了。”
                      我笑起来,一下感觉只有闷油瓶在的时候,胖子的笑话听起来才好笑,道:“估计是看上你裤裆里的小鸡了,说起来,你到底孵出来没有?”
                      胖子道:“还没呢,整天泡在水里,都成鱼蛋了,待会儿老子得拿出来晒晒,别发霉了。”
                      我大笑起来,胖子也笑,拍了我几下,“你笑个屁,我就不信你的还是干的,要不咱们拿出来拧拧?”
                      我摇头说不用了,胖子就让我去休息。虽然我有点兴奋,但是身体的疲劳已经无法逆转,我躺下不久也睡着了,大概是因为闷油瓶在的关系,这一下就睡沉过去了,觉得特别的安心,到了傍晚才醒来。
                      天已经夕阳红了,我起来就闻到了香味,是胖子在煮东西,也不知道煮的是什么,我动了几下,那种感觉好像是躺在坟墓里的僵尸复活了一样,身上的肌肉酸的都“苦”起来,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双手双脚都没有一点力气,几乎是爬到篝火边上靠在石头上,手都是抖的,就听到胖子在和闷油瓶说话,他正在问闷油瓶有什么打算。
                      我心说这家伙又开始搞分裂主义了,潘子废了,没人会逼他去找我三叔,他开始拉拢闷油瓶搞他的阴谋诡计了,立即靠了过去,听到他正对闷油瓶说:“我说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吴邪知道,否则他非疯了不可……”


                    19楼2014-12-30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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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二夜:秘密
                        我听了心中暗骂,胖子听到我的动静,猛地回头,面露尴尬之色,立即道:“醒了?来来来,给你留着饭呢,趁热吃。”
                        我怒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我是刚起床,大约脸色不好看,而且我现在最恨别人瞒着我,虽然我知道胖子所谓的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可能很不靠谱,但是我还是非常不爽。
                        胖子给我吓了一跳,还装糊涂:“什么不让你知道,我说不能让你累到,你听岔了吧?”
                        我呸了一口,坐到他边上道:“得了得了,你别以为你是我三叔,你可糊弄不了我,到底什么事?快说,否则我跟你没完。”
                        胖子看了看我的表情,我就一点也不让步地看着他,催道:“说啊。都露馅了你还想瞒,我就这么不能说事情吗?你要不告诉我,那咱们就分道扬镳,你知道我最恨别人瞒我事情,我说到做到,你要不就看着我死在这里。”
                        胖子就挠了挠头:“妈的,你他娘的怎么学娘们撒泼,还要死要活的,我不告诉你可是为了你好。”
                        我骂道:“少来这套,这话我听的多了,好不好我自己会判断,到底怎么回事情?”
                        当然我只是说说的,不过我知道胖子不像三叔,这样的情况下他一般不会坚持,否则他受不了那种气氛。胖子不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这一点我特别欣赏。
                        果然,胖子就看了看闷油瓶,闷油瓶没做任何表示,他就叹了口气,道:“你跟我来看样东西。”
                        我走不了,胖子就搀扶着我,来到遮阳棚的下面,上面的文件已经被整理过了,显然刚才他们看过,胖子把所有的文件叠到一起,露出了下面的石台子,我就看到文件下面,平坦的巨石表面,有黑色的碳写了好几个大字。
                        晚上黑,这里离篝火又远,看不清楚,胖子就打起矿灯给我照明,我走远几步辨认了一下,就愣住了。
                        那是一句话:
                        我们已找到王母宫入口,入之绝无返途,自此永别,心愿将了,无憾勿念。
                        且此地危险,你们速走勿留。
                        我就呆住了,胖子在我后面道:“我收拾文件的时候看到的,本来遮起来不让你看到,免得你看了钻牛角尖……你三叔这一次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且,他娘的他选择了永远把你丢下。”
                        这确实是三叔的笔迹,虽然写的不是很正,但是做了拓本这么多年,我还是能认出其中的比划习惯,字写的相当的草,显然当时是在相当紧急或者激动的情况下。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但心中出奇的心如止水,没有任何的情绪,脑中一片空白。我以为我总会有点什么情绪,比如担心或者愤怒之类的,但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胖子以为我情绪低落,拍了拍我,就没说话,我走近几步,看着那些字,还是无法激起一点波澜。
                        对于三叔安危的担忧,已经在这漫长的过程中被消磨殆尽了,我虽然仍旧不希望他出事,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就是出事,其实也并不奇怪。我都有自己会死的觉悟,那么死亡在这里已经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问题。
                        这和战争一样,在人人都有很大可能会死的时候,人们关心的只是事情的结果,而不是单个人的安危。
                        我忽然觉得我能够理解三叔,这句话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三叔对我最大的关爱。如果我们互换一下身份,我追寻的一个无法告诉侄儿的秘密近在眼前,而前路极其危险,他即不希望我跟过去冒险,也无法告诉我事实的真相,那么这样的办法是最好的。
                        而且,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可能会泪流满面,从此三叔不再出现,而我则一直心怀遗憾,直到时间把它抹淡。
                        问题是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追寻的东西是这些事情之后的巨大谜题,而已经不是三叔本身,所以这些文字对我来说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三叔还活着,他已经找到了路。事态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这也许就是我心如止水的原因。
                        这不知道是我的一种进步,还是我的疲累,或许这些都是借口,三叔已经离我很远很远了。
                        我默默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胖子上来钩住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我早说不让你看了,你看不听你胖爷我空添烦恼吧,这事情你也无能为力,不要多想了。”
                        我不想和他多解释我的心境,就没有回答,他钩住我就把我扶回到篝火边上,给我打了碗东西,让我先吃。
                        东西还是水煮的压缩饼干糊,我没有什么胃口,吃的很慢,胖子就继续安慰我,道:“你三叔不是凡人,非凡人必有非凡之结局,命中注定的,而且他经验这么丰富,不一定回不来。”
                        我叹了口气,说我没事,对于这种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就是在想,那入口在什么地方。
                        在雨林中的时候我就预见过可能会见不到三叔,因为红色的烟代表着危险,那么发烟者必然不会带在发烟的地方。当时我心里的琢磨,三叔可能发烟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现在显然料对了大部分,只是没有想到三叔会找到了入口,那么意味着他们的位置已经完全不可知。
                        三叔在这里扎营并发现了入口。接着,他们应该开始整理装备,从容的离开这里,留下这个无人的营地。为了不让我跟来,他点起了红烟并且在这里留下了留言,接着进入了入口,不再回归。
                        他说此去没有归途,三叔不是那种会认命的人,这入口之内一定极其凶险,以至于他做出了自己必死的判断,或者是,本身有一些原因使得这个地方进入之后,就绝对无法返回。
                        事情看上去好像是这样。
                        按照这样的判断,这入口应该就在附近,也许就在这座神庙内,我不知道三叔手里掌握了多少,但是他应该不是瞎找,肯定是遵循了某种线索或者痕迹,这一点我们完全不了解,但是,未必就推测不出来。
                        胖子道:“那咱们过会儿到四周去找找有什么线索,也许也能发现。对吧,小哥。”
                        他问了一下闷油瓶,给他打了个眼色,显然也想闷油瓶安慰我一下,闷油瓶却摇头。我看向他,他就道:“吴三省既然这么写,就有把握我们找不到那地方。”
                        “为什么?”胖子就不服气。
                        闷油瓶看着篝火,淡淡道:“吴三省心思缜密,知道我们看到留言必然会得知入口就在附近,他不想吴邪涉险,所以如果入口很容易发现,他必然不会留下文字。他之所以会留,说明这个入口必定极难发现,或者即是发现了,我们也无法进入。”
                        他说的有道理,我叹了口气,想到其实即使有线索,三叔为了保险,也许也会把线索破坏掉。
                        胖子就郁闷道:“那咱们不白跑一趟?”
                        闷油瓶摇头:“对于你们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好事。”
                        “你胖爷我他娘的跑了上千公里,穿过戈壁越过沙漠,进入雨林来到这里,然后晒了太阳浴就回去,这叫好事?”胖子往石头上一靠就挠头。“这里什么破烂都没有,这一次真是亏的爷爷都不认识。”
                        闷油瓶抬头道:“不过,要找到入口,也未必绝对没有办法。”他看了看四周的营地:“而且,这个营地的情况很不对劲,不像是单纯的撤走,吴三省的话未必可信。”


                      20楼2014-12-30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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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第二夜:反推
                          闷油瓶看着篝火,静静的给我们解释了一遍疑点。他说这里最大的问题,是有好多的背包,三叔人员众多,即使他们精简装备,也不会多出这么装满东西的背包出来。而且,因为整个营地的状况非常的自然,这些背包都胡乱的放在每个帐篷里,加上各种的细节,一点也不像轻装整理过装备的样子。
                          这里的人确实是从容的离开的,但是这种从容不是通常意义上的从容,他们离开时候的状况肯定很不平常。
                          闷油瓶说的疑点,其实我也大概注意到了,只是这个疑点可以用一些比较复杂的理由解释,所以我没有在意。他提出来,我就点头,但是我道:“也许他们并没有全去,那个地方这么危险,说不定有些人留了下来。”
                          闷油瓶摇头:“如果有人留下来,就没有必要留下留言。这种留言,只有在所有人都会离开的前提下,才会留下,而且吴三省不会把必死之心告诉给手下,这是大忌,一定是在手下全部离开的最后时候,他写上去的,那些人,会陪着他一起去死。”
                          但是这样又解释不了现在营地的状况,除非那些人发现了入口,一开心什么都没带,就进入那个入口了,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胖子“嗯”了一声,显然觉得很有道理,他喝了口水就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这事情挺邪门,有点乱,从头上想恐怕想不明白,咱们得从后面反推。”
                          胖子总是有招,特别是这种时候。我问他怎么反推,他道:“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很多的结果,但是不知道过程,那么得从结果去想,先从那字开始,按照小哥的说法,那留言在这里,说明他们全部都离开了,不可能有人留了下来,那么这里有这么多的背包在,就说明人比背包少啊。这……”
                          胖子说到一半就卡了一下,好像自己推出来的东西有点说不出口,但是我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人比背包少,而且少了很多。
                          那意味着,有很多人都死了。
                          而且死亡是在他们在这里扎营后发生的。
                          沉默了一下,胖子就继续道:“这里,或者附近,肯定发生过巨大的突变,这里没有暴力的迹象,那么突变应该发生在四周,当时应该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离开了营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但是你三叔幸存了下来,带着剩余的人找到了入口,然后离开了,应该是这样的过程。”
                          我听了茅塞顿开,但是也听出了破绽,摇头道:“不对,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幸存者必然会离开这里,也不会有心情再去寻找入口,然后回来再留记号。”
                          “那么,应该他们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入口了。”胖子修正道。
                          我点头,闷油瓶也点头,喃喃道:“或许,他们正是因为那次突变,而发现了那个入口。”
                          “也有可能,不过这个没法证实了,也没有意义。”胖子道:“总之他娘的这事情能成立。”
                          “那么,突变是什么呢?”我问道,心里有点毛起来:“难道是那种蛇?”
                          胖子看了看四周的黑暗和沉入虚无的雨林,道:“你放心,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和小哥已经搞来了几桶淤泥,等一下抹到帐篷上,守夜的人身上也抹上,就不用忌讳那些野鸡脖子。不过,这地方邪气冲天,说不定还有其他邪门的东西,而且变故一定在晚上发生,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且要记得,一旦有任何的动静,绝对不能离开营地。”
                          我点头,就道:“那我守第一班。”
                          闷油瓶摇头:“你们警觉性太低,如果我们判断正确,那么这种变故将极其凶险,恐怕你们无法应付,今天晚上我守全夜,你们好好休息。”


                        21楼2014-12-30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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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夜:它
                            我感觉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我立即明白闷油瓶说的没错,我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在这么疲劳还未完全恢复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很好的守夜,一个不小心大家都会在危险之下。这时候让闷油瓶守全夜,其实是形势所逼。
                            胖子也没反对,只道:“我看一个人还不够,小哥你一人守不了这么大的地方,晚上我陪你半宿,熬过今天晚上,咱们明天换个地方再使劲休息。”
                            闷油瓶想了想,没做什么表示。胖子道:“就这么定了。”
                            我心里想着是否也别睡了,但是转念一想,明天闷油瓶肯定得休息,我休息完可以顶他明天的,这样想心里也舒服了一点。
                            胖子伸了个懒腰,道:“这事儿基本上就这样了,也别琢磨了,咱们再想想明天怎么办?小哥你刚才说你有办法能找到入口,那又是怎么回事?”
                            闷油瓶看了看他,道:“这个办法很难成功,不提也罢。”
                            胖子立即道:“别,千万别,你先说来听听,我可不想就这么回去。”
                            闷油瓶沉默了片刻,就看了看我们:“我们去抓文锦。”
                            一下我和胖子都楞了,随即我就苦笑了,一边笑就一边摇头。确实,这个办法很难成功,我们到达这个营地已经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这里况且目标巨大,还有信号烟,文锦只有一个人,而且还能逃跑,在这么大的树海中寻找一个人,大海捞针。
                            胖子本来满怀希望,这时候也颓然缩了起来,道:“你还不如说去抓他三叔,难度几乎一样。而且,说不定文锦还不知道那入口呢,小吴找到的那本笔记上不是说她没进入这里就回去了嘛。”
                            闷油瓶往篝火里丢了几根柴,道:“不会,她一定知道。”
                            “为什么?”
                            “我的感觉。”
                            胖子看了看我耸肩,就没辙了,叹了口气:“感觉,我的感觉就是这一次肯定白跑了。”喝了一口水,一脸郁闷。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我靠在那里想了想,却感觉闷油瓶这么说还是比较有根据的。
                            按照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推断,一切的源头都在那些录像带上,裘德考和我都收到了录像带,我们都通过不同的方式,得知了文锦若干年前的一次考察,从而促成了这一次考察。所以,文锦寄出录像带的目的,应该就是引我们来这个鬼地方。
                            我三叔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跟踪裘德考的队伍,搞清楚他们到底在追踪什么东西,查探这么多年来他们在华活动的真是目的,但是裘德考的队伍在进入魔鬼城之前就他娘的崩溃了,跟踪就失去了意义,以我三叔的性格,他会在和黑瞎子汇合之后,对着剩下的裘德考的人严刑逼供,问出裘德考此行的目的。
                            所以三叔可能得到的信息,应该是有限的,这种情况下看来,寄出录像带的文锦肯定是知道最多的人,没有理由三叔能知道的线索,文锦会不知道。
                            想到那些盘带子里,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抓到文锦,我一定要问清楚。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对胖子道:“不管怎么说,文锦知道的概率比不知道的大得多,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应该去考虑这些,最困难的,应该是抓到文锦这件事上。”
                            胖子点起一只烟,抽了一口就道:“这不是困难,这是不可能,她看到我们会跑,就算她身上带着GPS,在这么大的地方我们也不一定能逮住她。”
                            “也许我们可以做个陷阱诱她过来。”我道。
                            “你准备怎么诱?色诱吗?”胖子没好奇道:“咱们三个一边跳脱衣舞一边在林子里逛荡?”
                            我叹了口气,确实麻烦,如果她是向着我们的,那我们一边叫喊,或者用火光什么做信号,总有得到回应的时候,两边互相修正方向,就可能碰上,但是问题是她见到我们竟然会逃,这是为什么呢?
                            我就郁闷道:“你们说,为什么她在峡谷口看到我们的时候,要跑呢?托定主卓玛传口信给我们的不是她吗?她当时在那里出现,应该是在等我们,为什么没有和我们汇合?难道她真的神智失常了?”
                            闷油瓶缓缓的摇头,说神智失常的判断是我们在看到她满身泥污的时候下的,现在知道她满身泥污是有原因的,那么显然文锦在当时看到我们的时候是极度冷静的。她逃跑是她根据形式判断的结果。
                            胖子不解。“这么说她逃跑还有理了,我们又不会害她,她跑什么啊。”
                            “冷静……逃跑……”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背脊冷起来。
                            文锦害怕什么?
                            在她的笔记中,她的口信中,都反复提到了她在逃避一个东西,这个东西被她称呼为“它”,而且,她告诉我们,那个“它”就在进入柴达木盆地的我们之中。那么,只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说的通的可能性,我啧了一声道:“难道,文锦逃走,是看到那个‘它’,就在我们几个人之中?”
                            闷油瓶点头,“恐怕就是这样。”
                            我一下看向胖子,看向帐篷里的潘子,又看向闷油瓶,心说我靠,不会吧。
                            “当时在场的是,小哥,小吴,我,大潘四个人,这么说来,咱们四个人里,有一个人把她吓跑了?”胖子也看了看我们,“咱们中有一个坏蛋?”
                            我和闷油瓶都不做声,胖子立即举手说:“胖爷我可是好人,绝对不是我,我对你们那小娘们一点也不感兴趣。”
                            “这只是一个想法,也许并不是这样。”我对这样的说法感觉很不舒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出生入死过,我宁愿相信文锦逃开是她疯了。
                            “关键问题是,那个‘它’到底是什么?”胖子道:“小哥,你也不知道吗?”
                            闷油瓶抬眼看了看他,摇头。
                            “会不会有人易容成我们几个样子,我们其中的一个是有人假扮的?”胖子问道,说着用力扯自己的脸皮,表示自己的清白:“你看,胖爷我的脸皮是原装的。”
                            “我想到过这一点,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检查过你和潘子了。”闷油瓶道:“没有问题。”
                            我想起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潘子边上,原来是在搞这个名堂,看来他老早就想到这件事情,但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这人还真是城府深。
                            胖子就看向我:“那小吴呢?”
                            我立即拉自己的脸:“放心,绝对是原装的。”
                            “难说,你可是半路加进来的,说不定你就是假扮的。来,让我胖爷我检查一下。”胖子伸手过来,用力拉了一下,疼的我眼泪流出来,才松手,道:“算你过关。”
                            “所以,应该不是这方面的问题。”闷油瓶指了指我口袋里文锦的笔记,问我道:“这上面有相关的记载吗?”
                            我拿出来,就摇头,“能肯定的是,在文锦的描述中,这个‘它’是在追踪他们,应该是有智力的,而且我感觉,肯定应该是一个人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用这个‘它’。”
                            胖子站起来,喝了几口水,把水壶递给闷油瓶道:“说起来,追踪他们的,不就是你三叔吗,会不会那个它就是你三叔呢?黑灯瞎火的,文锦看错了也说不定,你不就和你三叔有点像吗?”
                            我心说我帅多了,闷油瓶接过胖子的水壶,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候,胖子忽然就一下伸手过去,去捏闷油瓶的脸。一下捏住用力一扯。


                          22楼2014-12-30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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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黎明:转移
                              我们将他抬回进帐篷,我立即检查了他的伤势,让我松一口气的是,我发现他被咬的地方是手腕,有两个血洞,但是伤口不深,显然他被咬的一刹那就把蛇甩脱了,这种伤口都会出现,昨天到底是如何的惊心动魄我可能无法想象。
                              胖子对我说,已经第一时间扎了动脉,又吸了毒血出来,还切了十字口放血,但是毒液肯定有一些已经进入进去,这蛇太毒了,就这么叮了一下手立即就青了,好在小哥动作快,就在那一瞬间就捏住了蛇头,那蛇没完全咬下去,不然估计小哥也报销了。
                              我给闷油瓶注射了血清,给他按摩了一下太阳穴,他的呼吸舒缓了下来,我捏了他的手,发现整体的浮肿并不厉害,就对胖子道应该没事,这陆地上的东西再毒也没海里的东西毒,只是不能让他再动了。
                              潘子还是躺着那儿,我们把闷油瓶也放好,看着一下躺了两个就头疼,也亏的是他们,要是我早死了,这地方他娘的真的和我们以往去的地方完全不同,这两个人经验丰富都搞成这样子。
                              接着,我就问胖子到底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子说的和我推测的也差不多,道昨天他们守夜的时候,逐渐逐渐的就发现自己看不见了,胖子就想起了我的话,一下意识到可能这雾气真的有毒,立即就去找防毒面具,但是找来找去找不到,眼看就完全看不见了,他急的要命。
                              他和闷油瓶就先用淤泥弄湿毛巾捂住鼻子,这还真有效果,后来他们在其中一个帐篷中找到了几个,刚想带上,闷油瓶眼睛看不清楚就被躲在背包里的蛇咬了一口,好在他反应极快,立即凌空捏住蛇头,但是还是被叮了一下,立即手就青了。
                              但是因为注射的毒液量有限,闷油瓶没有立即毙命,他们简单处理了一下,这时候胖子听到我在叫,立即就带了防毒面具先到我这里来,在帐篷外面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周建筑的缝隙里,出现了大量的鸡冠蛇,这些蛇全部躲在缝隙中,即不出来也不进去,就看到那些缝隙里面全部都是红色的鳞光,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所以他立即回来给我带上防毒面具,然后再返回照顾闷油瓶,将他扛回来,在中途,他就看到了一副奇景。
                              无数的鸡冠蛇从缝隙中涌出来,逐渐盘绕在了一起,组成了一陀巨大的“蛇潮”,好像一团软体动物一样,有节奏的行进,动作极其快,好像海里那种巨大的鱼群……
                              胖子道:“这肯定就是他们运送阿宁尸体的办法,你胖爷我还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那蛇潮简直就感觉是一只整个头的生物。”
                              我奇怪道:“那它们为什么要把这里破坏成这样?”
                              胖子道:“它们肯定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但是因为帐篷上有了淤泥,它们找不到我们,这些到底是畜生,最后就采取了这种方式。”
                              我听了乍舌,胖子就立即道,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今天晚上他们肯定还会来,我们必须走。而且离这里越远越好。他问我能看清楚了没有?我点头,他就让我马上去收集这里的食物和物资,点齐之后打包。到中午的时候看他们两个的状况,再决定去哪儿。
                              我苦笑,但是也知道这是必须要做的,但是现在不知道蛇走干净没有,所以先休息了一下,等太阳了出来了,才开始翻帐篷的废墟,把其中所有可以用的都拖出来,他在这里照顾他们两个。
                              收集的最主要的东西就是食物,我找到了大量的压缩饼干,都堆在一个袋子里,后来又幸运的在其中一个中发现了罐头。
                              有车的时候阿宁他们也带着罐头,不过因为要探路,罐头太重都轻装在峡谷外了,进林子以来一路过来都是吃轻便的压缩干粮,吃的嘴唇都起泡了,没想到三叔他们还带了这好东西,真是不辞辛苦,不过,带这么累赘的东西,不像三叔的性格。
                              野战罐头非常接近正常食品,一般都是高蛋白的牛肉罐头,金枪鱼罐头或者是糯米大豆罐头,这些东西吃了长力气而且管饱,不容易饿。
                              我忙招呼胖子问他要不要,胖子一看就摇头说怎么带,不过我们可以立即把这些都吃了,看了看罐头的种类就流口水:“圣母玛利亚,你三叔他娘的真是个爷们,够品味。”
                              我继续搜索,找干粮和其它,还有容器,我们需要东西装水。
                              翻出一只背包的时候,我就发现里面有一张他家人的照片。这人我没见过,是一个大概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他老婆抱着孩子靠在他身边,照片拍的很土,衣着也很朴素,但是看的出他相当的幸福。
                              我就有点感慨,心说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死在这里,他老婆孩子怎么办?干这一行的人,生生死死太平常了,何必要去耽误别人。
                              又想到阿宁死在了路上,还有乌老四和那些在魔鬼城里死掉的,这些人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死的?一想就想到自己,不由自嘲,他娘的,如果当时不跟队伍过来,我现在应该在我的铺子里上网吹空调,有脸说别人也不想想自己。
                              收集完了,我边清点边心思万千,全部打进包里做好已经是中午了,胖子想立即开路,但是闷油瓶和潘子的情形都不是很好,潘子一直意识模糊,都没吃过东西,我们喂了水从他嘴唇下去,闷油瓶意识清醒但是身体乏力,也站不起来,但是手上的青色已经褪去了。
                              这下子就非常麻烦,我们不可能背着两个人又带着这么多东西离开这里太远。
                              闷油瓶就指着一边的神庙,虚弱道:“到里面去,离水源远一点!”
                              我们一想也是,这些石头的缝隙下全是水,和沼泽相连,难怪这些蛇全从缝隙里出来。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先把东西往里面运。
                              神庙完全坍塌,只有一个大概的形状,连门都不知道在哪里,我们随便找了一条回廊进去,就发现其内的空间还是相当大。这建筑本来应该有两层,地下的一层破坏严重,但是上面一层还能看到当时的结构,都是黑色的石头垒的,不高但是之间有很多非常精致的石柱。两层之间本来不知道靠什么通途,但是现在坍塌下来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一条陡坡。
                              我们爬上去,进入到一间基本完好的石室内,能看到下面的营地,放下东西,东西搬完之后,就把潘子和闷油瓶也抬了过来。不过此时他基本上已经能走动了。
                              太阳犹如催命的魔咒,我感觉时间非常快,昨天的恐惧和梦魇还没有消退,等我回过头来,又是西晒太阳了,黄昏马上就要到来。
                              白天一天就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休息和停止,我看着树影狰狞起来,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逼来。
                              绝望,这真的有一丝绝望的感觉。有个声音好像在我脑海里问,顶了两晚,今晚能继续熬过去吗?


                            25楼2014-12-30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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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第三夜:浮雕
                                我们几乎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搬了过来,还准备了几桶淤泥。不敢点大篝火了,做了一个小碳堆,晚饭胖子煮罐头也不敢在里面煮,把灶台搭在废墟外面。
                                我们估计那些蛇肯定会在雾气弥漫之后开始活动,所以黄昏的时候并不慌,我帮胖子烧饭,闷油瓶在上面看着帮我们望风。
                                但是胖子动作很快,我其实帮不上什么忙,开完罐头就在边上发呆。
                                胖子最烦我这个样子,他说我就是个林黛玉,整天不知道在琢磨东西,这人世间的东西哪有这么多好琢磨的,没心没肺地活着也是蹬腿死,你机关算尽也是蹬腿死,反正结局都一样,你管他妈的中间那个羁绊干什么。
                                我听了有点意外,胖子竟然会用羁绊这个文绉绉的词,一回味才发现他说的是“J巴蛋”,不由苦笑。
                                正琢磨着,就听到胖子叫我:“我说天真,你看小哥这是干什么?”
                                我收回神,抬头看到神庙内的闷油瓶正在用什么东西擦上面的石壁,就叫道:“怎么了?”
                                闷油瓶没理我道,继续干着,也有可能是没听见。
                                我这里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也来了兴趣,放下罐头刀就爬了上去。从神庙的回廊绕到他的身边,就看到他正在用篝火的里的碳抹墙壁,好像是想拓印什么东西。我问他干嘛,他指了指边上的石头,“我刚发现的。”
                                墙被涂黑了一大块,我用嘴吹了一下,发现这些石壁上,有着已经几乎被磨平的浮雕。
                                “在日光下基本上看不见了,只有涂上碳粉,才会有阴影出来,还能分辨一下。”他道,说着又从篝火中拣出一块来涂抹。
                                黑色的碳黑抹上岩石,光影变化,我晃动了一下,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石头上的浮雕显现了出来。第一眼我便看到了大量的蛇。很难分辨了,光影攒动,蛇影飘忽好像是活的一样。
                                闷油瓶继续涂抹,我们就看到了一幅幅古老的浮雕出现这里的岩石上,虽然经过这么多年下来,但是依然形神俱在,在闷油瓶的涂抹下如同魔术一般浮现了出来。
                                他涂完后就站立不稳,我立即扶住他,看了一遍,他就道:“这里讲的是那些蛇的事情。”
                                “讲的什么?”我问道。因为我不是很能看的清楚。
                                “一下子没法看懂。”他道:“得慢慢琢磨。”
                                对于这些我很有兴趣,而且一路过来也实在没看到多少关于这里的历史遗存。对于这里一无所知就是我们现在这种境况最直接的原因,所以我移动身子寻找着最好的角度,下了功夫仔细去看。
                                一幅一幅看过来,全部都不知所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浮雕上表达的东西很多,有的似乎是祭祀,有的又似乎是一场仪式,要说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半猜半琢磨的看着,感觉有几幅似乎是在说这里的先民,供奉着这些带着鸡冠的毒蛇,他们将一个一个陶罐丢进一些孔洞里,好像就是路上看到的那种带着方孔的石塔,大量毒蛇开始钻入破碎的陶罐。有祭祀在主持仪式,很多人跪在四周。
                                原来这些祭品祭祀的就是这里的蛇,难道这里的人把这种毒蛇当成神了吗?不过,这倒不稀奇,毒蛇崇拜非常普遍,古人不知道毒蛇的毒性,只知道被咬一口后就会死去,看着这么小的伤口致死人命,都会认为这是魔力所致。中国少数民族里有很多都崇拜蛇。
                                这些鸡冠蛇可能喜欢食用尸鳖王的卵,不过尸鳖王的卵应该毒性剧烈,这蛇和尸鳖到底哪个更毒一点?
                                闷油瓶移动身形,边上的浮雕,是很多拿着长矛的人物,和先民打扮的厮杀在一起,很多人的身体被长矛刺穿了,似乎是一场战争。
                                战况看来对西王母国这一方不利,因为西王母的人数显然比对方要少的多。而西王母国全部都是步兵,对方的队伍中还能看到骑兵。敌方的统帅在队伍的后面,坐在一辆八匹马的拉的车上。浮雕里不见西王母的身影。所有的浮雕造型精致,连五官都有细致的琢磨,惟妙惟肖,显然出自顶级工匠的手艺。
                                “这是,战争……”闷油瓶喃喃道。
                                “看来西王母国被侵略了,而且对方是一只比较强大的文明,有可能是楼兰或者北匈奴。”我道。“这些人看不出服装的款式,不过兵器的样子形似中原,应该是楼兰的军队。这个在战车上的,应该是楼兰王。”
                                说完我感觉很有道理,但是闷油瓶却没有注意我的话,而是用手摸那个战车上的统帅,皱起了眉头。
                                我心说:怎么了?他忽然抬起手指着那敌方首领,对我道:“我认识这个人。”


                              26楼2014-12-30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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