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
金钟铉趴在少爷的床上,使劲闻着他被子的味道,闻着闻着竟有些害羞,扭头一看,少爷拿着药瓶准备给他
上药。
“把裤子脱了。”
他心里想着这话说的这么干脆,哪有说脱就脱的道理….趴在床上头埋进他被子里一动也不动的装死,手悄悄
的抓着自己的裤子。
少爷歪着头又问了一遍,“你脱不脱?”
床上的人死命的摇头。紧接着又大喊:“你别打我屁股!!!“
少爷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整个屋子都沉荡荡的回荡着他的笑声。金钟铉扭头看了许久,看他一只手握着药
瓶,另一只手捂着肚子,笑得咯咯的。竟觉得心情好极了,忘了抹药这事。说是欣赏,不料这人笑他,笑他这
么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不知道以后洞房可怎么办。
金钟铉又是气又是不好意思,一下就忘记了屁股伤的事,起身就把少爷拉过来,拉到床上然后自个儿趴在他
身上,身下人看他害羞脸红的样子更是咯咯的笑得起劲,金钟铉一下握住他的嘴。
“怎么以前看不出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是不是憋不住了?“
少爷捧着他的脸,小声的说想很久了,知道喜欢后,没有一天不在想。
他的眼睛弯弯的,就像那日晚上满是碎光的眼眸,拼凑的全是自己,甚是觉得奇妙,金钟铉情不自禁的刮了
刮他的鼻子,少爷揽着他的脖子,将他紧紧的压在自己身上。
“我很想,但现在还不行,还不行。“
少爷一直呢喃着不行不行,全身似乎就从刚才处于紧张的状态,他的手一边一边的摸着他的头发,安慰说没
关系,时间还很长;我不怕,棍子刀子下来我陪你扛。
搂着他脖子的手更加紧了。
沈老最近教他画画,说一直讲一些诗词歌赋,不免有些枯燥。他是感到有些意外,却又欣喜,上课起来比以
往更认真了。
少爷上课时,金钟铉就安静的等在外面,少爷把弹珠给他时,他说什么都不要,少爷问他为什么,他说弹珠
是要两个人一起玩的;惹得少爷开心得很,想着这人活得糙,不懂诗人贵人那些矫情玩意儿,好好的情话说不
出,这听起来硬邦邦语言,倒闭那些情话动听几万倍。
画画时,都自带笑意,沈老说小少爷最近心情不错,画出来的画多了些灵气。少爷腼腆一笑,没有说话。
沈老站在一旁观察许久,看这画上画着一株株的秋海棠,每一笔都谨慎用心,沈老摸摸自己的胡子,开口道:“
少爷可是有心上人了?“
他更是害羞的紧,不避讳,腼腆点点头,不多说,继续画着他的秋海棠。
沈老笑呵呵,“看少爷的样子,是很喜欢你的心上人。能和老夫说说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他放下画笔,娓娓道来。
“他啊,跟我一般大的岁数,和我比起来,活泼许多。和我一起耳根子就不消停过,我在之前,可烦他了。他
给我的东西,我都不要,他对我好,我都不当回事,觉得这世间,不管这真心是否够真,都不应该相信它的存
在。”
“可后来,我才明白,外人看清和喜爱柔软千百倍的情话和一时上天入地的承诺,都不过是在寻找一时的欢愉
,都说这世间哪有可靠的人值得你付出与追随,我也庆幸,这宝贵的真心,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说完,他拿起画笔。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我是想他,才画的这幅秋海棠,寻思这画画学好了,便不用每天在他面青饮诗作赋
,虽然他说他喜欢听;我不愿意,我想画幅画给他。”
沈老拍拍他的肩,“希望有机会,能与你口中的人见见,我也是想看看能够打动小少爷的是何方人。”
他点头答应,笔下的秋海棠,颜色艳丽,正如他现在心中想他是逐渐浓厚的情感。
沈老走后,他没急着出书房门,压着这幅秋海棠,竟是越看越喜欢,想着挂起来最后,四下找找没有东西可挂
,接着响起来一阵敲门声,他回头一看,正看见金钟铉小心翼翼的半露着个头。
“范儿!我看后院李老头不在,我带你去骑马吧!”
他可是开心,又叫他先去后院等他,自己稍稍就来。等金钟铉关上门后,他把这幅画藏在缝隙处,出门前看了
最后一眼。
那时也不知,这幅画是最后一次见了,再见时,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