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而又荒凉
想写信给一个人,
遣派文字的鸽子衔来最清新的气息,
并在它们缄默的序列中举行“书信”——
这是最古老的
爱的仪式。
我将在这期间放任所有的喜悦与悲喜,以你所不能有的想象
你将读到我思想的镜子如何跌碎在更为遥远的记忆之远方
又如何无声地忠实于返回的必然,如同漫漶的溪流驯服于海洋
在揣度这一动机的徘徊中谁又一次展开忧伤?
哦,这淡淡的忧伤!
为何要写信?
为何要从秒杀悲喜的时代重蹈形式凝滞的覆辙?
是你听见了什么在风中消散?还是你惊恐于掷向天空的双手
触摸不到哪怕一缕正在下沉的时光?而你嘶声呼唤的轮回之轨迹正在迷失方向!
如何不忧伤?
你知道,唯有唯有那一支蓝色的血液能虔诚地流淌出你的呼吸并亲吻你难以均匀的篇章
如同你的手指伸进稠密的长发……
如同今晚的月光梳理着湖面的波浪……
如同弯曲的弓子拉开沉郁的诗行......
那么你该说喜欢,还是遗憾?
当轻羽飞扬,
当我蓝色的信筏流淌于你摊开的指掌,
你该如何读取我的字迹:
是出自留下的愿望,还是源于告别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