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从基本功开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个星期之后,我基本恢复了知觉,动一动胳膊,扭一扭脖子。虽然说身体还有些僵,但不是特别疼了,看来我恢复的还不错。试着站了一下,肌肉撕裂般的痛觉还在,我不禁咬紧了牙关,有点勉强,但依旧站了起来。
前院没什么动静,这几天师父除了每天定时查看我身体的状况,就不见人影,总共也没见几面,算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自己先活动一下身体,双臂伸展,弯腰曲背。每动一下,我都能听到骨骼的战栗声,我深切地感觉到师父对我进行的元素炼体不是乱来的,那些苦也没有白吃,我的身体真的被重塑了。
“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
师傅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吃了一惊,他不止一次这样出现了,像闹鬼了一样。这是他的技能?不应该啊,除了敌法师玛吉纳我没听说过谁有闪烁这样的技能。或者,师父的速度已经快到我无法想象的地步了,呵呵。
“师父,你这个瞬移的技能我想学。”
“想学啊,等你学会了其他,这个最后教。”
“就不能先教嘛,这个厉害啊……这种技能简直就是bug般的存在,设想一下,我看到敌人,能在他没有发现我的时候发动突袭,那我就能发挥自己百分之百的实力,对方仓促应战,同水平的对手定然不敌。”
“你什么都没有学,就知道先手的重要性,可以啊!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修炼要一步一步来,你有过人的天赋,也要从最基本的开始,练习基本功,是修行的主要功课,跟我过来。”
师父领着我走到一棵树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根绳子和两只很粗很长的香,一根插在了地上,一根用绳子绑着,拴在了树上。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武学第一要义,站稳脚跟,我先教你,扎马步!”
说着,师父开始摆弄我的身体。
“两腿分开,好,来,往下蹲,腰挺直,对,就是这样。”
我任由师父帮我固定了一个姿势,擦,好难受。
“等我调整好绳子你就不能动了啊,不然香撩了你的头发或是断了你的命根,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这才发现,我的胯离下面的香不到两公分,头顶距离上面的香最多半寸,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腿开始不自觉的发抖。
“师父,这要站到什么时候啊?”
“把嘴闭上,目视前方,气沉丹田,力从地起。简单的东西自然要练的久一点,香燃尽了,你就能动了。”
“哦。”
“别紧张,第一次我不会为难你,香会越来越短,你的活动范围也就越来越大,别偷懒,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偷懒?不,我以前看别人扎过马步,没感觉有多难,虽然难受,但不是不能忍。师傅说不能动,就一定不动!
刚一开始我是这么认为的,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现实就让我明白了自己的天真,酸,胀,麻,一波接一波不知疲倦的袭来,这比起炼体是一种别样的煎熬。
我的两条腿本来就还没恢复过来,而现在又将不属于我自己,果不其然,修炼真的是要吃苦的啊。
突然间我意识到,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我怎么能知道香有没有烧完呢?
抬头看?师父说不能动,我死命的转动眼珠子也看不见一粒香灰。
这要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好像被耍了。
也罢,就站到我自己倒下吧。
想到这里,我反而释然了,这算是一种意志的磨练。面对惰性的挑战,动一下,便是功亏一篑。不动如山,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块石头,立地生根。我不断麻痹自己,催眠我的大脑,让我相信自己是不能移动的,哪怕一个眼皮,一根手指,都是刻在身上,浑然一体。
在别人的眼中,天才是天赋异禀,聪慧过人。在我看来,天才背负的,是必须成功的使命。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我大可不必如此执着,我可以踏踏实实的做一名炼金者,找一份工作,娶一房妻室,生几个孩子,游离帝国美好河山,甚至可以去天灾寻求探险,最后和炼金师父一样找个平静的地方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
但现在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既已觉悟,便至死不渝。
腿真的没有知觉了,我想坐下,想躺下,再不行让我倒立着蛙跳都比这样轻松。我在心里面无数次的幻想,想起炼金师父慈祥的面容,想起圣光城和煦的阳光,想起我做了我无数次的梦。慢慢的,我的意识模糊了,呆呆的瞪着空洞的双眼,忘记了温度,忘却了时间。
远处,曼格斯师父在山腰看着我,摇摇头苦笑:
“我这收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扎着马步也能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