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过程，还真是痛苦  
Bookman勉强睁开眼，看见自己身旁的徒弟安然无事，笑了笑，说：“Bookman，不应该有心的。”旁边的徒弟努力点点头，眼泪却抑制不住。  
——baga，不是说了不能有心的吗，还哭什么？  
一抹鲜明的绿色突然出现在Bookman的眼前，他愣了愣，道：“呐，是利娜莉啊……”  
利娜莉望着他，抑制不住的颤抖。  

“Bookman……”利娜莉颓然跪下，眼泪落在了Bookman的身上，溅起了回忆。  

那时候的[Bookman]还不是[Bookman]，而叫[拉比]。那时的利娜莉还不是[驱魔人]，而只是一个[小女孩]。那时的女孩跪在黑色教团的走廊上，那时的拉比正一蹦一跳的经过了女孩的身边。然后，女孩拉住了拉比：“求求你，带我回家。”  
羁绊从此签定，直死方休。  

“Bookman……”第二声，利娜莉握紧了自己的拳，她和泪和他的血混杂在一起。  

——Bookman不应该做多余的事情。  
拉比这样想着，边准备迈脚离开，却发现自己怎样都抬不起腿。回头看见利娜莉抱住了自己的腿。他不知道这样瘦弱的身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后来他想，大概是因为她强烈的欲望吧。  
“求求你，带我回家。”眼泪随即从女孩的眼里流出，黑色的长发瀑布一般地披在身后，凸显出女孩因长期绝食而瘦弱的脸。拉比瞪着女孩，女孩也不甘示弱，双眼水汪汪地乞求地看着他。  
然而那是的拉比终究还只是一个小孩，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扬起灿烂地笑脸：“呐，你总有一天会回到家的。”  
他终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  

“Bookman。”第十一声，利娜莉已经泪如雨下。“求你，别死。”  

“呐，拉比，你有什么愿望吗？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一定会帮你实现的。”拉比的生日，利娜莉帮他庆祝。  
“有啊，而且利娜莉一定能实现的。”拉比收起了笑脸，一本正经。“我希望我死后……”话还未说完，拉比的脸便火辣辣地痛起来，而且脸上还多了一个巴掌印。拉比对面那个上一秒还笑的好看的女孩，此刻却掩面哭泣。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绝对！”承诺的语气。坚定而又坚决。“所以，你别死，求你……”  
永远不能实践的诺言，女孩永远地食言。  

“Bookman。”第十二声，血越流越多，Bookman勉强绽放笑颜。  

拉比生日后的第一天，利娜莉不理他。  
拉比生日后的第二天，利娜莉不理他。  
拉比生日后的第三天，利娜莉出去执行任务。  
拉比生日后的第十三天，利娜莉伤痕累累地回到了黑色教团。  
“呐，拉比，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利娜莉如是说。  

“Bookman。”第十三声。利娜莉的手紧紧握住了拉比，手指嵌入他的肉中。“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可是，求你，别死……”  

……  

“Bookman。”第二十三声。  

后来，[拉比]成了[Bookman]，而利娜莉却仍然是利娜莉。  
利娜莉依然会在科穆伊做破坏时将他踢飞，会为科学班的各位泡咖啡，会给任务归来的驱魔人一个灿烂的笑颜和一句温暖的，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bookman。”利娜莉明朗地笑着，却灼伤了Bookman。  
“利娜莉。”某天Bookman叫住了她。  
“恩？”  
“以后，说‘欢迎回来’的时候，不要加上[Bookman]。”  
——不能再叫[拉比]也好，可是[Bookman]怎样听都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但是，我不想做你的陌生人。  

“Bookman。”第二十四声。  

名字是什么，Bookman快忘了，只是自己的徒弟总是不尊老的叫他[老头]或者[兔子]。不过，只要不叫[Bookman]就好。  
“欢迎回来。”利娜莉依然笑容明媚。“兔子。”  
Bookman惊地几乎要跌倒，他总算明白自己的小徒弟为什么会叫他[兔子]了，原来是利娜莉教的。虽然有些郁闷，不过算了。  
可是，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Bookman。”第二十五声。可是Bookman却只看到利娜莉一直在动嘴唇，而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他突然想起神田家乡的某个传说：只有呼唤他人的真名，才能传到他人的心底。  
他的真名，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