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穿了,破损了过去;击穿了,打碎了未来。天道的延长线上,你和我相遇,重逢。是惨绝人寰的血色?不,那是胸口绽放的绚丽死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边回了你原来的你,两颗心越来越近,但灵魂却越行越远。
我死了,又活了。两个月来我死了四次,又被讨厌的阎王一脚接着一脚的踢了回来。
“你玩的大。”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话语,熟悉的气氛:“这样也没死掉。”声音中有半数挖苦和半数赞叹。
“我第几个?”我踢开被子坐起来,接着就是肚子里翻云覆雨的剧痛。
“你发什么傻?还以为自己在紫龙派啊。”眼前是一个看起来瘦些的男子,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和一双能剃伤人的眼睛。只要留心就知道眼睛中闪烁着雄心。
“涟,今天几号?”我揉着眼睛问。
“直接回答你,你挂了整整两天。”
“两天啊。”我在心里默默的剖裂着:“两个月前的今天,正好是我们杀师叛们的日子。”为了一副药,一条命,我们亲手杀死了亲自传授我们功夫的师父,近乎不要命的从那里逃了出来。
“庆祝一下?”他拿起火上拿起一只烤羊腿。
“庆祝什么?重生?还是自由?”我干笑了两下,将我的悲愤、懊丧与那一丝欣喜全部扫的精光:“我没胃口。”
他将羊腿放回火上,随手折了一片草吹了起来。虽然我一直咬定这家伙有绝对音感,但那声音依旧难听的让我想揍他。
“谁!?”草笛落地,几乎同时背后的两把夹刃刀已经握在手里。
“不愧是涟三耳。”我自恃听力不错,却也只能在他的提醒下,静静的寻觅周围不同的声音。
“我。”多多从树林后转出,一只手背在身后,冷冷的看着他:“你是谁?”
“她是……”涟上下打量了多多,然后问:“你老婆?”
“没那福气。”我用肩膀撞开了满嘴跑火箭的涟:“涟,我师弟,以前的。”我回答多多。
“你们感情不错呢。”多多的眼珠左右扫了扫,似乎是在体会空气中的气氛:“那我就……”
“不用了,我走。”不等多多话说出口,涟就起身:“你从来补缺福气。”从我身边擦过的一瞬间,他小声告诉我。
“等等,你怎么会来?”
“我只是碰巧路过,发现这里有一具被打的七荤八素的尸体罢了。仅此而已。”他摆摆手,非常不坦诚的说。
“令人不悦的男人。”多多看着他的背影,翻着眼睛说。
“同感。”我露出一个三分像讪笑七分像奸笑的表情:“不过,也有让人觉得可爱的一面啊。”
入夜,那堆火从来不曾熄灭。
我已经可以走动了,准确的说,当我恢复意识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走动了。
火光勾勒出她那匀称美丽的身影,却不知为什么同时也在上面蒙上了一层悲伤。
我过去轻轻的抱住她:“想哭就哭出来。”
她被这突然袭击吓住了一刻,然后立即挣扎:“放开我!”
“我能看见他们。”我在她话音刚落时就立即喊了出来:“你的战友,脑残前辈,还有……还有风幻。”尽管声音并不大,但依旧证明我与她一样激动,一个是因为伤痛,另一个是因为伤痛者伤痛的表情。
“在火里,他们凝望着你……”我不停的说着,尽管我知道这决不是现在她想听到的:“他们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快乐。所以,哭出来吧,哭出来一切都会好。如果你愿意,肩膀借给你,让你宣泄。”
必须让她宣泄出来,这是我一定要做的。
她停止了挣扎,趴在我的肩头,哭了……
很久,哭声持续了很久,直到慢慢减弱,消失。我们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我一直在拍她。
突然隐隐觉得这样不对,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便不自觉的轻轻唱起:“如果是有天使谁会计较造型,无论有没有半张翅膀,或是缺乏最完美歌声,但我相信仍然动听,现在为你保证,漆黑里照亮你的路布满了星星……”
多多当时并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没有翅膀的天使》
“闭嘴啊。”她再次呵斥我,然后轻轻唱起那首歌,那首撼人心魄的熟悉的歌。
我终于似乎听清了一句:“悠悠飘落,翩翩行过”
“我还是唱得那么难听。”我在心里默默的想,时间似乎静止了,我们依旧是那种姿势。
“咳!”一个声音把我们从我们的世界拉回了现实,长久持续的姿势也立即土崩瓦解。一个穿着兽皮衣,背弓带双剑的男人从黑暗中走出:“请问,可以借篝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