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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距离晚上十一点零五分的最后一班地铁还差五分钟。
　安静的地铁候车区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人，正在等待着最后一班地铁。
　 叶春萌低着头，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正握着吸管，捣鼓着奶茶杯里所剩无几的珍珠。周明伸出手拢紧了叶春萌的大衣，“行了行了，没有多少了，可以扔掉了吧？”
　叶春萌吸出最后一颗珍珠，扬起头看着周明，“喏，没有啦，我去扔掉它。”周明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叶春萌手里的奶茶杯，“这么喜欢喝奶茶吗？以前都没这么热衷过。”叶春萌缩了缩没拿杯子的手，“冷死啦。”
　把空了的奶茶杯扔进离候车区不远的垃圾桶，叶春萌直起身子，望着不远处双手插着口袋、浅笑看着她的周明。两年前，她帮他完成了那个极其危险的手术，索性成功了。
　她没让他失望，他也没让她失望。术后两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萌萌。”周明叫了她一声，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一团白烟，又淡淡地消散了下去。
　叶春萌走过去，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列车的进站提示音，伴随着呼啸而过的冷风。寒风吹过，叶春萌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周明骨节分明的手揽过她，轻声询问，“冷吗？”叶春萌握紧周明的手，低垂眼睑，“不冷。”
　再冷的都经历过了，这就不算冷了。
　上了列车，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所以向来人满为患的列车上只有几个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电影你看的懂吗？”叶春萌站定后抬头看着周明，眼中带了点狡黠。“你以为我是你吗？蠢萌同志。”周明玩笑地叫出了这一届实习生给叶春萌的外号，看着叶春萌惊讶地睁大双眼，他竟然觉得莫名地贴切。
　“啊，你是怎么知道得！我都让他们不要再叫了。”叶春萌懊恼地看着周明，语气里尽是挫败。这么幼稚的外号到底是谁先开始叫的啊！
　周明握紧了叶春萌一到冬天就冷得出奇的手，“要到站了。”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叮咚”一声，地铁上提示已经到站，因为人不多，所以两人一直等到地铁停稳后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这么晚回去，你明天早上的门诊可以吗？”叶春萌看着帮自己围上围巾的周明，担忧地开口。
　“不用担心。”周明笑笑，“我之前可是连值几个夜班都神采熠熠的外科主任呢。”叶春萌拉过周明的手，“真的没事？要不要和程老师说说，帮你调个班？”
　周明知道叶春萌的担忧，心中感慨万千，“真的没事。我要是撑不下去还有李波呢。”叶春萌点点头，她知道那把手术刀对周明多重要。
　“回家吧。”周明牵着叶春萌的手。
　“嗯，回家。”叶春萌笑着开口。
　我们回家了。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