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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物语之颠
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似乎不适合马上谈完所有话，还有告诉他我之后的打算。而且，父亲现在还是醉着的吧，明天也许就忘记了。再加上，出于我的私心，即使知道迟早要面对这样的时候，也下意识地期望着这迟点来临。“还是算了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没关系。”我敷衍着，想挣开他的手。
“不行……留到明天说就没有意义了。”父亲抓着我手腕的手向上挪动了一些，抓得紧了些，这样做的直接结果是我的袖口被他捋上去了一些，露出来的部分可以直接感受到他手心烫人的温度。“因为今天，是特别的一天。”
这样的话语使我突然间心跳加速了。特别的……一天吗。是指对我来说，对父亲来说，还是对那个女人来说？我正不知道应该怎样答话的时候，手腕上部传来丝丝黏湿的触感。从父亲的手掌处传过来的。
他的掌心都已经出汗了啊。我不敢肯定是因为太热还是紧张，但在这种情况，我从未碰到过的情况之下面对这样的父亲，难免变得不知所措。“可以哦，无论爸爸想说什么都说出来好了，我会认真听的。”所有内心的疑问都只好先埋在心底，说出来的只有这样一句。
“什么样的话……都没关系吗？”父亲却犹豫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
这么犹豫多半是那个女人的事了。那么特别的一天的意味就是……打算在这一天告诉我，我即将有一个新母亲的事。
“嗯，是的。完全没关系。”还是快点说吧，拖延只会使我更不舒服，早点接受事实比较好。
“那么……我喜欢你。等到察觉过来的时候怎样努力忍耐都已经没法打消这样的念头了，喜欢的心情强烈得已经完全淹没了罪恶感……”得到肯定回答的父亲将上身倾过来，“这样也……可以吗？”
我着实受到了惊吓，有几秒钟沉默着扭过头不看他一眼，大脑不停地转动着思考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几秒钟的思考过后，我得出了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答案：刚才说的话完全是开玩笑，接下来他会否定掉之前说的话之后再说出那个女人的事情，为的是让我不那么难以接受。只是喝醉酒了玩笑开得有点过。
“啊哈哈，爸爸真是的！”我不自然地笑出声，“用不着开玩笑啊，一点都不有趣。”
“不是的……我没有在开玩笑，绘麻。这种感情也不是我的错觉，不知不觉喜欢上你以后，对其他任何女人都不会有感觉了。我知道……这种感情是错误的，不应该存在的，但是却没法抑制住。所以，想等到这特别的一天告诉你，没想到今天稍微出了点状况……”父亲鼓足了勇气继续说下去，脸上坚决的表情告诉我，他没有开玩笑，“不过太好了呢，喝了酒以后就可以坦率地说出来……”
这之后他说的这段话具体是什么我已经没法集中注意力去听，只是不停地往显而易见的事实之外考虑着。喝醉了把我当成别的人了吗……但是他刚才确实是叫我的名字。不，也许是叫什么“枝”的女人，我听成了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而已。
“差不多够了吧，爸爸你想说的只有这样无趣的玩笑吗，没有其他重要的想说吗？”我没有多考虑什么，就迅速将手腕从他松开的掌中抽出来，“那么我回去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头脑发热，丢下这句话就往外走。但毕竟父亲喝醉了，完全可以不必当真。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之前都说了“无论说了什么话都会认真听的”……
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也不敢再回头看，只能感觉到他是怔在那里的。
走出门的那一瞬间，我竟然生出了父亲要是能拉住我解释或者继续把刚才的话说下去就好了的期待。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可是父女啊……而且那是不可能的，我这么过分，他多半是对我失望透了。
硬着头皮，我继续向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廊道上没有开灯，安静而幽暗。身后突然响起杂乱无章却清晰之极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还未转过头，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肩头。裸露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肩传来体温，嗓音依旧略显沙哑：“这不是什么无趣的玩笑……抱歉，就算被你讨厌了我还是要证明。直到你相信为止。”口中喷洒出熟悉的带着酒精味的气息。刚才我一瞬间罪恶的期待竟然以这种方式成真了。
“我，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总之先这样说吧。父亲的动作令我的双颊不争气地变得很烫，不用照镜子也可以大概推知此刻我的脸到底有多红。不行，这样下去……我竟然被父亲这样地抱着。身体变得有些无力，不能站稳。大概是今天晚上做了太多家务，又把父亲背到房间里，有点累了吧。
父亲都已经喝醉了啊，不需要把这些话当真的，或许他把我错当成那个女人了……我这样拼命告诉自己，心跳却因为他喷洒在我脖颈上暧昧的气息而不断加速，有气无力地向后倒退。
“绘麻……你并没有相信我说的。”父亲因为我也没有站稳，在向后倒退中轻声道。已经一起生活了六年，我说了些搪塞的话，他就算喝醉酒也是能看出来的。那么之前我的想法，他也全部看出来了吗？大约只是不说而已。父亲是了解我的，但如今我却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他了。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不知道怎么回应。若硬要说，我也很喜欢父亲，喜欢且感激着，甚至依赖着他的存在。但是不是那样的喜欢，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可能去想。我们是父女，义理上的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血缘的羁绊。光凭他为我做的一切，我已经将他看作如亲生父亲一般的存在。只是很奇怪的是，对于他喝醉酒以后这种步步相逼的行为，我竟没有感到厌恶。
我被父亲从后面拥住慢慢倒退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已没有了挣脱的想法。经过他的房间门口时，他却一个转向，抱住我退进去，躺倒在床上。
“等……喂，爸爸……”父亲躺在床上，我被他的手臂禁锢住，仰倒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这又是什么难对付的情况……此时此刻的这种姿势实在是让我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羞耻感。
被躺着的父亲抱住了，手臂也被一同箍住，根本就不能站或是坐起来，也没办法转过身面对他。“可以先放开好好说话吗，爸爸？”我试着再多说一句话作为协商。心中杂乱得思绪万千。父亲好一会儿都没作什么反应，只能从后背那里感受到他偏快的心跳。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理由：“先放开我吧，爸爸。我这样压着你很不好。”再一来我确实担心父亲会感到不舒服。
“不行……那样的话你会逃走的。”他轻声拒绝，“就像刚刚那样，让我觉得很不安……”
“刚才我说了过分的话，对不起，爸爸。我不会了。”感到父亲的语气里隐隐含着无助，鼻腔变得有点酸涩，但以这样的姿势进行谈话也不是办法，“我会好好听你说，所以……”
“不行……”
只好想些别的什么办法。我开始冥思苦想起来。父亲说完这句以后，不再出声，取而代之的只有比平时要粗重些的呼吸声。是睡着了吧。那好，我就先慢慢地，悄悄地先把手臂抽出来……
行动基本还没有什么成果，一片温软的什么东西就贴在了我的后颈上，他的鼻息更近了，我的脖子可以完全感受清楚，这使我全身像触电一样颤了一下。拥住我的双臂则抱得更紧了些。
“唔……爸爸你在做什么啊！”我不禁叫道，脖子、脸颊都升高到异常的温度。
父亲看得到我这样的反应，似乎觉得很好笑：“噗哧……哈哈哈……”
“真是意外的可爱呢，绘麻。”他用调笑的口调说。他这样异于往常行为和话语令我羞得浑身发热，但是我却一点也不厌恶他的调笑，甚至开始试着理解他的不可理喻。我，其实也是以别样的感情喜欢着父亲的吗？
“太过分了……”我嘟哝着，用力一个转身，父亲没有松开抱住我的手臂，但还好我不是压在他的身上了，我侧躺着，他侧躺在我身后，双臂向下环住我的腰。

来银吧我对不起你们……QAQ

@墨嫦曦 @一夜甜梦 @游荡世纪末 抱歉抱歉，，，前面少发了一章你们看着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这个帖子沉得我好跪……果然重发是罪吗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