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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不腐——《血钞票》by李西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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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历:十六岁的顾晨光在六月的一个正午,在自家墙角边看到一行鲜血一样红色的字:“我的血和你的血永远交融在一起。”当时,少女失踪案正在这个城市闹得沸沸扬扬。在这个雨季来临的前一天,他在梦中看了那个对他始终关闭的房间和他失踪已久的父母……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3-07 14:02回复
    引子 我的血和你的血永远交融在一起
    第一章 灰尘中飘浮着死亡的气息
    第二章 吃惊中仿佛看到了模糊的血脸
    第三章 中药的味道是我的噩梦
    第四章 老鼠的尖叫声又响了起来
    第五章 我听到下水道里有许多声音在呐喊
    第六章 顾玉莲的哭声像是深夜里传来的猫叫
    第七章 吊在树上的女孩可怕的笑声
    第八章 那场大火是不是和血钞票有关
    第九章 肖爱红微笑地欣赏着手术刀的刀锋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3-07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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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章 日记本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第十一章 床底下沉重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第十二章 干枯的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
      第十三章 我隐约地知道那是一张女人的脸
      第十四章 她为了自己的爱去诅咒另一个人
      第十五章 瞎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十六章 第八个失踪的少女
      第十七章 中药里有没有毒药
      第十八章 难道接触过我的人都会死
      第十九章 下水道里的死人骨头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3-07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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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我的血和你的血永远交融在一起(本章免费)
        1995年6月的一个正午,赤板市牡丹街上一个16岁的少年趴在一个墙角看着什么东西。那是他自己家的一个墙角。
        正午的阳光灿烂,把街旁边的法国梧桐的叶子也晒蔫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雨季里有如此灿烂的阳光。在他的记忆中,雨季的天空是阴霾的,像永远洗不白的锅底。而且那些阴霾的日子里,他总是能够隐隐地感觉到某种可怕的声音会突然出现。
        街那边有一个馄饨店,馄饨店里有许多食客。他们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一个话题,赤板市又一个少女在一个深夜莫名其妙失踪。这应该是第四个失踪的少女了。前3个少女失踪案公安局还没有破,现在又出现新的问题。少女失踪案又一次成为赤板市市民谈论的话题,这多少有点让人恐慌。谁都害怕自己的女儿或者亲人会突然失踪,永远不会出现,像一个无法解释的迷。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5-03-07 1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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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墙边的那个少年没有听见馄饨店里人们的谈论,那事情好像和他无关。他只是很投入地趴在那里,好象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这时走来两个少女,这是两个漂亮的少女,她们的肤色嫩白,穿着一样白色的T恤和短裙,看上去清纯而且娇妍。她们边走边说着话。
          “小慧,我点怕。”
          “你怕什么呀?”
          “有人说,赤板市出现了一个变态狂,专门杀一些少女,而且手段诡异,不露一丝痕迹。”
          “乱说,哪有这事呀?我爸就让我注意一点,说赤板市已经有4个少女失踪了。我认为呢,一个那么大的城市,失踪几个人还不是正常的事,况且,现在的人想法多,个性又强,一想不通离家出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哎,别担心啦,我就不怕,我爸他让我不要在晚上出门,我就非要在晚上出门遛达一圈才回家。“
          “谁敢和你比呀,你爸是警察,谁敢碰你呀。”
          “你这话就有问题了,你说说,真有那么一个变态狂,还管我爸是警察还不是警察呀!”
          “这倒是。”
          “哎,给你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啊,是肖爱红的恐怖小说《死亡陷阱》。”
          “你买的?”
          “你自己看看吧!”
          “啊,是肖爱红送给你的。还有他的亲笔签名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和我爸是好朋友,喏,就住在那栋楼里。”
          “喔噻!你能不能让他也送我一本,像你这样子?也给我签上他的大名。”
          “我试试吧。”
          “那太谢谢你了,这是他的第几本恐怖小说了?“
          “第四本。”
          “喔塞——我就是喜欢看他的恐怖小说,紧张刺激,文字还特别美。”
          “我也喜欢,他的恐怖小说还有种说不出的迷人的味道。”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3-07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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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灰尘中飘浮着死亡的气息(本章免费)
            许多事情就发生在这个漫长的雨季。
            如果我当初逃离了这个叫赤板的城市,或许不会经历那么多让我惊惧的事情。其实雨季还没有开始,我就觉察到了一种莫明的不妙。有种无法预知的东西在悄悄向我逼近,说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的确如此。有些东西你很想挣脱,可它会死死地缠绕着你,像潮湿春夜的一场恶梦。让你透不过气来。
            我从小就和祖母顾玉莲相依为命。
            我和顾玉莲居住在牡丹街上。牡丹街是一条老街,窄窄的街道两边是一些老房子,这条老街平常时看上去有些阴郁,空气中好象浮动着陈年的灰尘,有些看不见的影子总像在你身后跟着。有人会在深夜的时候听到过一个少女的哭声,少女的哭声充满了哀怨。还有人在深夜,在这条街的某个角落里看到一个少女飘忽不定的影子。据说在30年代,在这条街的一栋老洋楼里自杀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为情而死的,她的心上人离开这个城市,远渡重洋到了海外后一直就没有了音信。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3-07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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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桔红色的影子也许是我的幻觉,人在夜晚的时候容易产生幻觉,谁敢保证在夜晚没有产生过幻觉呢?
              我朝楼上走去。楼梯是木质的,因为年头久了,走在上面,有种吱吱嘎嘎的声响,尽管我的脚步很轻。我怕吵醒顾玉莲,顾玉莲要是被我吵醒。那么她到天亮也合不上眼。如果那样,她会一个人独自坐在楼下客厅的桔红色的光中,睁着眼睛到天明。对她而言,那是一种漫长的折磨。我上了楼。楼上有两个房间.一间是我的卧室,我对面的那个房间我一直没有进去过,顾玉莲把它紧锁着,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说实话,在此之前,我也不想去知道。顾玉莲把它紧锁着,不让这扇门向我开启,一定有她的理由。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3-07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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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要进入卧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种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声音是飘渺的,像一阵轻风,若隐若现,在桔红色的光线中缭绕不断。那种声音像是哭声,又像是歌声,带着某种回声在我耳边回响。这种声音绝不是我从小到大做恶梦时听到的老鼠的尖叫声,所以我觉得奇怪,那些老鼠的尖叫声对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我被这飘渺的声音吸引了,我回过了头,什么也没有。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我发现声音是从那紧锁着门的房间里飘出来的。这让我十分好奇,可以说我活了20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房间里传出什么动静。我像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朝那扇紧闭的门飘移过去。
                我把耳朵竖起来,贴近那扇门时,声音消失了。一片寂静。我的心也好像停止了跳动。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也出现了问题。我想从这扇门中寻找到一条缝隙,让我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的缝隙。这扇门异常的严实,根本就没有缝隙。我使劲地推了推门,那扇门纹丝未动。我有些失望,我在失望的刹那间,产生了进这个房间看个究竟的欲望。这要等到明天才有办法。我想先回去睡觉,我一转身,发现一个人站在桔红色的光中,她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像一张白纸。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3-07 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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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就是我祖母顾玉莲。顾玉莲让我吓了一跳,这种惊吓十分短暂,在我的尖叫还没发出前就过去了。顾玉莲的声音很轻,像一股轻风:“晨光,睡觉去吧。”我答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卧房。我关上了门,把顾玉莲老太太关在了门外。我竖着耳朵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一点声响。顾玉莲什么时候上楼的,怎么没有一点声响,她又怎么下楼的,同样没有一点声响,这很奇怪,和那飘渺的声音一样奇怪。
                  我躺回床上后,我很快地进入了梦乡。如果我和顾玉莲一起坐在楼下客厅里一直到天明,也许那个恶梦就不会缠绕着我。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3-07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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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中,我又一次听到了那种飘渺的声音。这种声音让我从床上飘了起来,像一股轻风穿过了那扇紧闭的门,进入了那个房间。我一进入那房间,声音就消失了。房间里一片黑暗,我找不到灯的开关。我想,顾玉莲怎么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开着桔红色的夜灯。她知道我从小就害怕黑暗的,在黑暗中老是有许多我看不见的瓜子伸向我。那些爪子锋利无比,它们抓住我,撕扯我,让我受伤流血。还有无数老鼠的尖叫,刺耳的尖叫。黑暗让我窒息。我像一个溺水的人,被水草缠住了四肢,我怎么挣扎也无际于事。就在这时,一道白光,是一道白光撕开了黑暗,房间里刹那间光明起来,白光把房间照得耀眼。我仿佛松了一口气,我开始浏览这个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白绸布的床罩,一张书桌,书桌上面有一个小镜柜,我看不清镜柜上镶着谁的照片。还有一块白布蒙着的东西,我揭开了那块白布,是一架钢琴。我把上面落满灰尘的白布盖了回去,一抬头,看到墙上有一个挂钟。挂钟的指针停留在十二点整上。也许是因为我动了遮盖钢琴的那块白布。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03-07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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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浓郁的灰尘的味道,这种味道显得很陈旧。在浓郁的灰尘的味道中突然有股幽香进入了我的鼻孔。这股幽香从何而来?我顺着幽香朝那张大床飘去。我来到了床头,看到了那个双人枕头,我伸出了手掀开了那个双人枕头。我看到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我禁不住伸手去触摸它,可是在我伸手触及那朵玫瑰花的一刹那,花突然枯萎了。就在这时,床底下突然咯吱咯吱地响了起来,似乎有一只手,一只我看不见的手在摇动着什么。我听不见自己的心跳,我不可抑制地尖叫起来,可是张开嘴,我听不见自己的尖叫。只有那床底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震耳欲聋。我感到有种力量让我弯下了腰,床底下有一个樟木箱子,那只箱子在摇晃着,发出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我正想把那个樟木箱子拖出来,就被什么东西罩住了。是那块遮着钢琴的白布,白布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它罩住了我,从头到脚地裹住了我。然后有一种力量把我扔到了床上。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5-03-07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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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成了那个溺水的人,被水草缠住了四肢,无论怎么挣扎也无际于事。在窒息中,我在挣扎中又听到了那飘渺的声音——
                        我醒过来时,天己经大亮了。
                        顾玉莲坐在我的床头,她拿着一条毛巾给我擦额头上的汗,她平静地说:“孩子,你做梦吧。一直在说着胡话。”我看着顾玉莲。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我心里说:我要打开那扇紧锁的门,看个究竟。
                        这种想法变得异常的强烈。
                        就像尿急一样。
                        那个房间拒绝我的进入让我异常的痛苦。
                        我是一个脑袋有问题的人,这个世界上认识我的人大都这么说。我对这种说法充满了仇恨,它让我在这个叫做赤板的城市里艰难重重。我曾经一度热衷于偷听别人对我的议论。对我的议论是多种多样的,总结起来大致有三种。一种说法说我一生下来就是个傻蛋,说我父亲是个酒鬼,父亲身体内部的酒精杀灭了我本该良好的智商。对于父亲,我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不但不知道他是不是酒鬼,就连他长什么样子,也是一片空白。第二种说法说我5岁那年得了一种怪病,病好以后我就变傻了,他们说我5岁以前是个机灵的孩子。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3-07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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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这种说法可能是真的,因为我的记忆完全是从5岁以后开始,对于5岁以前的一切,我没有丝毫记忆。我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顾玉莲,顾玉莲没有告诉我,她应该知道的,她一手把我抚养大,可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回避着我的问题,就像回避我关于父母亲去向的问题一样。最后一种说法让我更加迷惑,他们说我不是顾玉莲的亲孙子,我是捡来的,捡来时就是个痴呆儿,难得顾玉莲的一颗爱心将我养大,成了人样。
                          我从来不承认我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我觉得那些说我脑袋有问题的人才真正有病。是他们,让我这20年的日子活在孤独和寂寞之中。从小学一直到高中毕业,我基本上没有要好的同学。也就是说,在20岁这年雨季开始前,我几乎没有朋友。孤独让我少言寡语,孤独让我的目光中充满仇恨。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那些说我脑袋有问题的人造成的。我找不出第一个散布这种恶毒言论的人,是他毁了我,让我面对人群时常有种自卑感和刻骨的仇恨。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3-08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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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把我领到一家食品公司见工后,我才相信了她的能力。于是我就在那家制造很多好吃东西的食品厂当了一名勤杂工。
                            然而,我在那家食品厂没干几天,就被解雇了。
                            我被解雇那天回家后,顾玉莲对我叹了口气,她说郭阿姨己经来过了,我的事情已经通过郭阿姨的嘴巴传到了顾玉莲的耳里。我没说什么,上楼进了自己的卧房,我等待着顾玉莲的离开,她终于出了门。她一出门,我就下了楼,进入了她的卧房。顾玉莲的房间里有种阴湿的潮气。我在那种让我极不舒服的潮气中翻箱倒柜寻找那把钥匙。我在找那把钥匙的过程中觉得身上发冷,我似乎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着我。我不知找了多久,徒劳无功让我十分憋气,我真想放一把火把这房子烧了,那样或许我可以在灰烬中找到那把让我着迷的钥匙。我坐在潮湿的地板上,一股凉气从我的屁股直透我的颅顶。我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顾玉莲的梳妆台上,那上面放着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有些古老,上面贴着花,上着金粉。尽管那个小盒子看上去有些可怖,像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东西,但是我的眼睛还是一亮,我怎么就没有注意这个小盒子呢?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03-08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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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顾玉莲梳妆台上的那个小盒子里找出了一把钥匙,那是一把黄铜钥匙,磨得光滑的黄铜钥匙,我不知道钥匙上面有过谁的指纹,还留着谁的魂魄。我不能完全确定这把钥匙就是开哪扇门的钥匙,我藏起了它.伺机打开那扇门。
                              郭阿姨是个热心肠的人,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过错被食品厂扫地出门后放弃对我的帮助,她还是不余余力地四处为我找合适的工作,可是,在她还没有为我找到第二份工作的时候,她就住进了医院。不到一个月,她就死了。她得的是肝癌,查出来己经晚期并且扩散了。她住院后,顾玉莲带我去探视过她,她躺在病床上,肥胖的脸蜡黄,我不相信她会很快死去。郭阿姨笑着望着我,还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冰凉。我像是被一块冰冰冻着。我抽出了手。她微笑地对我说:“要有信心,你一定会找到工作的。”我没说什么,我只是想离开她,很快地离开她,她床头有一束白色的花。我知道人们都称这种花为白合。那一朵朵白合花是一张张苍白的脸,透着冰凉。我闻不到花香,我整个身体沉浸在药水的气味中。我不知道顾玉莲会在哪天躺在这里,我不知道和我有过关系的人是不是都会躺在这里等待死亡。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3-08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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