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囡安抚了几次之后，张雅凝才犹豫着走进了病房，远远地坐在墙角的沙发，连脸都别过去，不愿意看向那边一眼。
这时宋亚囡才有时间仔细端详眼前的卢军荣。
只见他躺在，胳膊缠着厚厚的纱布，除此之外并无异常，只是只要稍微靠他的病近一点就可以闻到腐臭味道直斥鼻。
宋亚囡回过看着目光呆滞的张雅凝，她坐在张雅凝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张雅凝双手掩面，泪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我也不知道……”
“那他到底是怎么了？”

“晚上我被他吵醒了，看到他不知道在客厅吃什么东西，也没有开灯，一直手拿着刀在那儿割什么东西，我就开灯一看，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了，全是骨，都被他割下来放在盘子里，那刀子分开一块块往里塞呢……”
“张雅凝！”
“怎么了？”
“你决定这件事会不会和那次我们吃的婴儿汤有关系？你想想卢军荣的动作是什么样的？”
张雅凝顿时也慌了神，自己心里仔细思量，确实有点儿宋亚囡说的意思，卢军荣吃自己的的时候像极了他当时吃婴儿手臂的样子。

“那怎么办啊？”张雅凝失声痛哭，门的小护士敲敲门，不耐烦地说着，“小点儿声啊，要哭出去哭，影响病。”
“你和卢军荣一起吃过几次？”
“卢军荣以前吃过两次，我这是第一次吃这东西，我不会有事儿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不想死啊！”

“那么，”宋亚囡皱着眉仔细回想着那天发生的所有事，“你说其他会不会有事？”
“我，我去给他们打电话！”张雅凝慌地摸索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带手机。
“走，我们去他们家里。”
张雅凝开车带着宋亚囡，她经常和卢军荣一起出席各种各样的聚会，对于他们的私密住址都是了如指掌的。
他们第一个去了程松的家里，门围了不少的察，宋亚囡不想太露自己，拉住了一个路。
“请问你，这里出什么事了么？”

“说出来好吓人的哦，这家的昨天晚发疯了，自己把自己的儿子，那么可的小孩子才刚刚会爬呢……”
宋亚囡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兆，似乎他们都出了点事，“然后呢？”
“那个哟，他把自己的小孩煮熟了吃掉了呢！”
旁边的张雅凝一个踉跄站不稳了，宋亚囡扶了她一把，看着脸惨白的张雅凝，她把她草草拉到车。
坐在车，张雅凝掩面哭泣，“报应！都是报应！为什么要吃小孩子呢？现在报应来了！”
宋亚囡被她的哭哭啼啼弄得心里烦躁不安，“那你不也是吃了？”
“正他们以前吃过也都没有事的嘛，怎么这一次就出事了？”
“你们以前经常吃？不要哭了，哭有什么用！”
“吃过一两次，你也知道，那个东西不是很简单就能弄到的啦。”

宋亚囡摇摇看着张雅凝，“这样，现在天还早呢，我去给李海办住院手续，转到卢军荣的医院，让他们呆在一起我们也可以互相照应，这样好了吧？”
张雅凝不停点，“我和你一起去！”
她带着张雅凝一起回到医院，为李海办了转院手续之后就匆匆去到卢军荣那边，都是高级的单病房，两个就在门对门的地方。
随便吃了点东西，两个分别回了病房之后，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宋亚囡早就困倦得全都快散掉了，蜷缩在沙发闭起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不好，繁杂的梦境让她觉得疲乏不堪，其中一个梦境让她觉得异常恐惧，十分真实的感觉让自己觉得那似乎就发生在自己。
宋亚囡梦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指着李海，“他会死掉的，不过不是今天……”说完指着门的方向，“他也会死掉的，就是今天，谁吃的最多，死的越难过。”

她被这个梦给惊醒了，浑发冷地坐起来，朦胧中，她看到一个影子慢慢地向着李海走过去，十分的清晰，就像是个微缩的小样子，一步一步。
宋亚囡连喊都喊不出声来，自己觉得自己似乎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那小转过冲着她诡异一笑，就不见了。
她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宋亚囡对着自己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就在觉得清醒不少的时候，卢军荣的病房里传来一声惨烈的声。
宋亚囡闻声惊起，她站起来条件射地看了一眼病的李海，并无异样，随即冲出病房，那声音是个女声，不知道是不是张雅凝那边出事了。

冲到走廊里，剧烈的惨似乎没有惊起任何一个，空的医院走廊里漂浮着福尔马林的味，刺鼻却让感到清醒，她心里感到十分疑惑，为什么连查值班的护士也没应？
来不及想太多，她推开门走进卢军荣的病房，张雅凝颤抖着蹲在墙角，看到冲进来的宋亚囡，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抱着宋亚囡的不住颤抖。
病房里除了两个的呼吸声音，静得像是冰冷的停尸房，宋亚囡看着病的卢军荣，只见他坐在病。
除了呼吸的声音，她听到了一声声异常诡异的声音——骨断裂时咯嘣咯嘣的声音，卢军荣裹着纱布的胳膊这时正在不断向后弯，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左，不断地往前掰，直到它已经弯曲到无法弯曲的样子，又咯嘣一声，似乎是骨断裂了。

她这时才知道刚刚那诡异的声音从何而来——卢军荣掰断了自己的和胳膊。
事并没有开始停止，而是愈演愈烈，他似乎不满意自己弯曲的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的左，将右不停地往掰，一直掰到了肩膀，咯嘣一声之后，右彻底了下来，继而他又把小逆着刚刚的方向使劲掰向自己的前。
不不！宋亚囡心里突然出现这样的想法，想起昨晚不愉快的经过，她推了一把张雅凝，“去把医生叫来，要不我们又解释不清楚了！”
跪在地的张雅凝此刻已经浑身瘫软，还哪有力去叫医生。她在地上蠕动摇摆着说，“我害怕……我害怕！”

宋亚囡这时候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喉咙像是失去发音能力一样，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她惊异地摸着自己的喉咙。卢军荣这时整个像是章鱼一样趴着，还不断用力地往后抬，继而发出一声声脊椎寸断的声音。
这时他说话了，声音甜糯的像是一个小孩子，他的脊椎都已经完全断裂，当腰部也完全断裂的时候，他摔倒了再也无力爬起，侧过看着地的宋亚囡。“他们都会死掉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慢慢的，就这样一个一个死掉。我太痛苦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谁也逃不掉的……”
外面的走廊传出了凌乱的脚步声，宋亚囡扶着墙壁，自己的双脚已经瘫软，她几乎是摔出了房间，趴在走廊冰冷的地上，几个带着眼镜的护士由张雅凝带着已经到了。

同时，她回过看着病房里的卢军荣，他对着自己诡秘地冷笑了一下之后闭了眼睛，冰冷的笑容还残留在脸。
张雅凝这时似乎有所好转，她扶起了地的宋亚囡，“怎么了？”宋亚囡捂着自己的额头，对刚刚所发生的事无法相信，声音微弱地说，“以后再给你说。”
她们两个互相搀扶着站在病房旁边，里面的医生手忙脚地检查卢军荣，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一个医生疑惑地看着门的张雅凝和宋亚囡，随即摇摇头。这个医生就是骨科医生，所以自己对骨科也多少有些耳濡目染，别的不敢说，但是自己至少可以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的肱骨髁、脊柱椎体、桡、尺骨干都已经全部骨折。

她颤抖着抬起这个人的手掌，掌骨、指骨和手舟骨都已经全部骨折。而且所有的伤都是完全骨折，所有伤都产生了至少两个的骨折段，全部都是由直接力才能造的不稳定骨折。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个没有一丁点儿的外伤。这是怎么做到的？
她又看了一眼门两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她们做的，但说两个女人对付一个，也许会有点儿可能。但是有怎么能让他伤的全没有一块完整的骨，而且不留一点儿外伤？

经过连续的会诊，没有人能对这件事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卢军荣由于开放骨折导致的皮肤和粘膜破裂，耻骨骨折引起的膀胱或尿道破裂，肋骨骨折造大量内脏出，尾骨骨折引起的直肠破裂，脊柱全部断裂，不治亡。
看到诊断的时候，宋亚囡和张雅凝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两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两个默默坐在李海的病房里，医院已经通知了家属，等一会儿卢军荣的家人就会来。
“怎么办？”张雅凝声音颤抖地看着宋亚囡。“什么怎么办？”“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