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段
他走哪儿现在都是焦点,不知道有几双眼睛正盯着。毫不避讳又不合时宜的亲密让我满心恼怒,避开了他的碰触,说道,“不紧张是假的。而且,昨天在车里。。。。他看见了。”
莫绍谦终于有了点惊讶,他直起身子,皱着眉,像在回想,“我们没做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要说你是我的叔叔。让我别藏着你。”
莫绍谦一笑,“这话还有点道理。你为什么要藏我呢?”
我瞥了他一眼,说,“那我怎么介绍你呢?还有,他知道你离婚了。”
莫绍谦伸手拨弄我之前放在桌上的红枣,娜娜妈妈塞给我的,我不想吃又不好意思扔,串鸡翅之前就放在了桌上。红枣在他手指间转来转去,我看的眼花缭乱,莫绍谦微微叹了口气,说,“童雪,你太在乎以前的事。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没你想的糟糕。”
他当然不会理解我的痛苦。我扯
了扯嘴角,聊作一笑。
莫绍谦看出我不屑他的话,匆匆扫视了四周,确定没人能听见我们说话。“我和慕永飞从来没有结过婚。”
我以为他疯魔了,可看他样子又十万分的认真。
莫绍谦又说,“本来想找个机会再告诉你的。我和她从来没有领过结婚证,
也没有任何法律手续证明是夫妻关系。”
我还是难以置信,干脆望着他等下文。
“你要是不信,去查查远中前几年的年报,我和她都是股东,但是列举时并没指出我们是夫妻关系,我们的股权是独立的,也是举行那个所谓的婚礼之前就定下的。所以这是一个漏洞。”
我完全不敢信,我说,“你当我傻就算了,你当那么多人都是傻子么?难道别人从来没发现这是漏洞?”
莫绍谦挑挑眉毛,他很不以为然,“假的就是假的。年报这东西,谁会去一条条细看?再说这种股权分割总是隐秘的,人家以为别有内情呢。谁又会当面问。” 他又冷笑,“慕长河最后知道也很惊讶,比你还不敢信。不过这也算欺瞒,对于远中这种级别,如果爆出多年假结婚,必定是件大丑闻,影响到市场交易也说不定。所以,慕家一声不吭,甚至还要想尽办法一起把事情淡化掉。”
我依稀记得慕永飞当年说过她们的婚姻是怎么样来着,好像新婚之夜莫绍谦就和她分了房。我当时一直觉得这两人都是疯子,嘴里更是没一句实话。听也就听了,哪里会去细想。现在恨不得全想起来,也算是佐证。
我低着头苦思冥想当年慕永飞到底是怎么说的,莫绍谦敲了敲桌子,“你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没有实话实说,“我在想,你以前怎么从来不告诉我这些呢?”
莫绍谦顿时不自在起来,他左顾右盼,口气也虚张声势的强硬了,“我干什么要告诉你?这个事情只能我和慕永飞知道。”
他故意的让我白白担了这么多年小三的虚名,如今水落石出,我心里虽然松快了不少,可又有另一股气冒了出来。于是忍不住又开始牙尖嘴利了,“原来你和慕永飞还有个两人共守的秘密呢。十年假夫妻,差一点点默契都做不来呢!”
莫绍谦抿了抿唇,嘴唇线条扯成了一条直线,想怒又不敢,也不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嘴角又弯了起来,他一副不和我计较的样子,轻快的说,“现在你心里是不是也应该高兴一点?”
我是有点高兴,可不想表现出来,故意说,“这有什么高兴的?别人还不是认为你是离婚,难道要一个个去解释,当年是假结婚!”
莫绍谦哑口无言,脸又僵了起来。 以前都是他挤兑我,只有我僵着脸不说话的份,现在风水轮流转,他被我踩了也没法反抗。原来手里有人家把柄就可以随意揉捏别人的感觉还真好。
看他受气的样子,我心里又多松快了一些,嘴角忍不住也要上扬。
莫绍谦眼睛尖,我稍稍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里,他说,“你现在又笑什么?”
我说,“我哪里有笑?” 又换了一张死板的脸出来,可是明显就撑不住了。
莫绍谦用手指推了那颗红枣到我面前,“你的?”
“人家给我的。你要干什么?” 我想他是明知故问,他肯定早早就看见了,人虽被围着,眼睛说不定从没离开我身上。我和娜娜妈妈聊天的时候,几次偷瞄他,总是能和他的目光对上。如果这是别人丢在桌上的枣子,他碰都不会碰,哪里还会用手指滚来滚去玩那么久。
“那是你咬的咯?”他指了枣子上的破皮处。“你不吃了?”
“被你弄来弄去的还怎么吃?我不要吃。” 我怕他把枣子塞我嘴里,说完话,赶紧把嘴巴闭上。
莫绍谦拿起枣子来,在我面前一晃,就放在他自己嘴边咬了一口。
“你怎么吃我的?”
“你能吃我的面包,我就能吃你的枣子。不要浪费了。”他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