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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人间寺——仙妖狐鬼中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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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故事里的阿九姑娘就是我心中的女魅,我就是喜欢女魅。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5-03-22 08:56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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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5-03-22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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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盛世,长安繁华满街,引得各地国王将相、侠客胡姬流连忘返,醉卧红楼,其间流传于世的侠骨柔情也好,横世恶霸也罢,甚至是牛鬼蛇神,仙狐妖灵,无疑是给长安街头的普通老百姓,增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往往一壶好茶,几碟花生米,听着说书人讲上一下午,有时候会疑心自己都成了那书中人,能纵高八尺,或者有着倾世容颜,聊以慰怀。
        长安城从来不缺少曲高和寡或者放浪形骸的外来者、书中人,只是,最奇特的,当属长安城东大街古月胡同的那个人间寺了。
        人间寺,人间之寺,也没有人注意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仿佛从大家知道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你说它不是寺吧,它的建筑却活脱脱的小版寺院,只是没有前院,临街就是它的正殿,有西天佛祖的金身,端坐尚且高九尺,福伦大耳,神态安详,闭目拈指,端的是大慈大悲,法相庄严。而且寺里有和尚,是个白衣僧人,白衣不粘纤尘,面容出尘脱俗,便是世间多少好男儿,在这僧人面前,也是相形见绌,僧人眉目晶莹剔透,双目更是澄澈,让人望去是极端受用,却又不起一丝杂念。很多见过白衣僧人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心里暗叹:太可惜了,就这样子,当个驸马也是足足匹配的。人间寺是接受香火的,又有无为大师,也就是那个白衣僧人,虽然建筑上不若正规寺院,但应该也被称作寺了吧。
        可是,这人间寺有女人,虽然大唐民风开化,但是这寺庙里有女人常年坐镇还是有些惊世骇俗的,更何况还是个极其艳丽的女人,这个女人总喜欢穿一身红衣,面容亮若明珠,眉目若画,眼波似一江春水,仿佛你只要看看她,就会被她融化掉。她在寺里的正殿摆了一个类似于说文解签的摊子,可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趴在那里假寐,又或是消失无踪,清醒的时候也是时而热情时而冷漠,再加上她那漂亮到有些妖异的脸蛋,这人间寺,也就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组合,迅速地声名远播,被长安街头议论纷纷。
        然而这一切,跟无为和阿九,也就是那个红衣的漂亮女人,仿佛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还是固守在人间寺里,经过人间寺的人们,经常还能听到阿九那清丽婉转的嗓音,咯咯的笑或者调笑和尚,让世人百思不得解。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5-03-22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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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双桃花眼斜斜地挑上去,言语也很是轻佻,慢慢地向阿九走近:“她们的身体已经跟河蚌合二为一了,如果你伤了河蚌,那河蚌将死,必然也要将到嘴的食物吞下去,总要做个饱死鬼”
          “如此月华如此夜,在下想请姑娘屋中小坐,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啊?……当然,如果姑娘赏脸,我到可以延长这位小姑娘的性命,这些河蚌,今晚将停止进食。”
          阿九环视四周,发现那些河蚌中尚有意识的女子,都睁开了眼睛,向她看来,那一双双的眼睛,都不断地向外流着珍珠,当然,更有人之将死的恐惧和祈求。
          阿九知道,青未寒的修为至少在两千年以上,只怕这个宅子的妖气,也是他知道她来了,故意布下的,让她自动现身,以阿九的修为,竟然面对面,也没有察觉出青未寒的本相。
          阿九略一沉吟,便走向屋子里,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通知无为。
          青未寒看着阿九走近,擦身,他突然凑上去在阿九的耳朵上轻轻地咬了一下,扑哧笑了,说:“原来是千年前有名的美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九就冷冷的截住了他,“我,叫做阿九”,阿九在心里不断地跟自己说,冷静冷静,一定要找出他的弱点。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屋。
          此刻的里屋,正笼罩在一片淡青色的光华中,那光华比月光还亮了一些,中间似有青烟缭绕,又有一种异香,让人仿佛置身在什么神秘的祭坛中。
          屋子里,有一张华丽的大床,布幔高挂,床上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神态安详,仿佛睡着了,嘴角还微微地翘着,正是柳欣。
          “阿九,你知道这世间最美味的是什么吗?”青未寒凑近阿九,低语道:“那就是情之所钟那些少女的心头血,那些一往情深所凝聚的心头血,会让你上瘾的。”青未寒紧贴着阿九,他说话时吹起的气就正对着阿九的脖子,阿九只觉得一阵寒意爬过了整个身体。
          下一刻,青未寒却瞬间移到了床边。
          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绯色的小刀,绯色的小刀弯弯的像美人的眉,又似胭脂一般光丽香烟,却又寒光遍体。
          青未寒的刀在空气中轻轻一划,一种异香渐渐弥漫:“阿九,要我请你吃吗?”
          “也许,我现在更想吃河蚌宴呢,那些河中的东西,只怕我好几天也吃不完呢。”阿九淡淡的笑,表情却似无邪。
          “是吗?”青未寒扬了扬眉毛,“那帮蠢物,如何配入姑娘之腹?以姑娘姿容,在下自然要倾囊以待。”青未寒眼波流转,微微翘着嘴角,真是倒是无情也有情。
          “也许,我更喜欢吃烤河蚌也说不定呢?”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5-03-22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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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的身上色泽渐弄,那浓重的红色瞬间幻化成一条红色的火龙,阿九祭起火龙诀,心里思衬着,也许他本源自水,水火不容,火,或能客他。
            “但博美人一笑。”青未寒轻佻一笑,向阿九伸出了右手,那条红色的火龙,突然脱离了阿九的控制,到了他的手中,火焰熊熊燃烧,幻化成一朵彼岸花,地狱之花,“美人,喜欢吗?”
            阿九心里一凉。
            果然出师不利。
            青未寒柔情似水,阿九的心里却恶寒阵阵。
            他自是成竹在胸,她却也在绞尽脑汁。
            “阿九心肝,你还记得,怎么笑吗?”
            阿九真的笑了,那一笑,像无数星光流转的光华,像仙境的青莲刚绽了芬芳,美得让人窒息。
            仿佛只是一瞬间,阿九就变了一个人,眼波如秋水流转,盈盈欲语,眼角斜斜地挑了上去,既娇且媚。
            她的整个身体柔弱无骨,媚得,就像一条蛇。
            她袅袅婷婷地向青未寒走过去,红裙摇曳生波。
            “唉!”青未寒深深地叹了一声,“果然是倾国倾城,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你本来的样子。”
            “就算我忘了,你也会让我想起来的。”阿九走到青未寒的身边,看向他的眼睛,“你说是吗?”
            青未寒一手揽过阿九,一手抚上阿九的面庞,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也不合时宜的问题:“阿九,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哧哧”阿九低头浅笑,“活了几千年,你相信吗?只怕,是她们相信吧?”她指向床上的柳欣,那个女孩,深深地睡着,赤裸的身体像初生的婴儿,虽然她的美远远及不上阿九,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纯洁的美。
            “放了她吧,如何?”
            “美人相求,何敢不从?溺水三千,我唯阿九是从。”青未寒扬了扬手,床上的柳欣就失了了踪影,“我把她送到前院去了,你满意吗?”
            “嗯”阿九状似娇羞地揽住青未寒的脖颈,她左手的指甲,却在青未寒的背后快速地伸长,闪着锋利的光。
            阿九狠狠地将左手向青未寒的脖颈后侧抓去,那面庞上还保持着美得让人窒息的笑靥,她樱桃小嘴微张,好像下一句柔情密语的话正要说出来。
            好像很意外,又好像意料之中,阿九的爪子深深地扎进了青未寒的脖颈,青色的血顺着阿九白皙的手掌和手腕,蜿蜒流下,那血,凉的像要沿着骨头缝钻进去一样。
            阿九微微的一愣,就这样得手了?她看向青未寒的脸庞,一瞬间青气缭绕,好像真的受了重创一样。
            “心肝,高兴吗?”青未寒温柔地拭掉嘴角流出的血,像一个极尽小心哄骗女子的花花公子,还是那样的浓情蜜意,柔情似水。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5-03-22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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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一愣,已觉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已经一千年都没有过了,已经久到,阿九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了。
              “好阿九,你能把你的心,给我吗?”青未寒慢慢地将阿九放到了床上,阿九惊恐地发现,她动不了了,她竟然动不了了!
              青未寒那张绝美的脸庞慢慢地俯下,在阿九的唇上辗转吻了一下,他的唇,冰凉湿润,像极了毒蛇,“阿九,跟我走吧!”他似乎很是满足地叹了一声,手中,又出现那把绯色的刀。
              阿九的意识在僵硬的身躯里拼命地挣扎,突然脱口而出:“无为——”
              阿九的身体上突地腾起了金色的火焰,火焰升腾起来一个个的“卍”字,青未寒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的手,好像被火灼伤了,他盯着阿九熊熊燃烧的身体,神色阴沉:“离明之火?”
              这时候,屋子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白衣白袜的和尚,和尚无为。
              “阿弥陀佛,青未寒,你不应该在这里!”
              “那么,我应该在哪里,在极渊深寒?哈,”青未寒仰天大笑起来,“两千年,丛生到死,复生还(huan)死,每一次,都被冻为齑粉,两千年,你知道是多少日子吗?”
              “生灵何辜?你购珍宝斋,造珍珠泪,害了世间多少人?”
              “从极渊里出来,有个蚌精帮了点小忙,我就答应让他的子孙得享肉食,人类算什么,在你我眼中,何曾不是蝼蚁?这只不过是,我人间玩的一点游戏罢了,谁知道,却见到了她,”他指了指阿九,“还有你,若离,好久没见。”
              青未寒微微笑着,又恢复了他俊美绝伦风流倜傥的样子。
              两个绝美的男子,即将展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之战。
              “阿九,去帮那些女孩吧,也许她们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无为道。
              “和尚——”阿九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想问,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下的防身咒,但屋内的两人大战在即,阿九也就顺从地出了屋子。
              她出了那个屋子,就知道那个屋子将要很快进入另一个世界了,他们战将起来,恐怕会惊动神佛吧,可是,她还是不知道,青未寒是谁,好像,他认识和尚?
              院子里,水缸大蚌都静悄悄的,一动不动,好像失去了生命力。那些女孩,都在醒着,满目惊恐,却无可奈何,她们的身体,早已经被大蚌悄悄吞噬了。
              阿九用灵犀通灵术去听那些女孩的心里话,每个人都有着未了的心愿,和心心念念担忧的事情,有记挂父母的,有思念情郎的,有恐惧死亡的,有祈求快点解脱的,各种悲伤的意念充斥进阿九的大脑,一时间让阿九头大如斗。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5-03-22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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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为也浅浅的笑了,“阿九,人间最是悲欢离合,我希望,我们最终能功德圆满。”
                “当然,不过,你杀了他吗?那个青未寒,他是谁?”
                无为摇头:“我杀不了他,最多,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我和他,本都是盘古开天后出现在世间的,我,杀不了他”
                无为想起青未寒临去之时,朗声长笑,他说:“若离,阿九必将归我所有,你现在莫要亏待了她——”
                无为不想将这句话告诉阿九,他觉得,阿九没心没肺笑起来的样子,才是最好的。刚想到这里,阿九就开始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了。
                “和尚,你知道吗,你念经的样子特别好看,我都被迷住了呢?”阿九凑上前来,垫着脚,鼻尖几乎触到了无为的脸颊,吐气如兰,“咦,脸红了吗?难道你真的变成人了,刚到人间就变成人了?”阿九哈哈一笑,向后空翻,一跟头翻到了院中茂盛的,刚刚绽开了花苞的桃树上。
                阿九抚着桃树枝,一身的红裙在绿叶的衬托下愈发明艳,她透过花的缝隙看像远处,低低的叹道:“这样,真好!”
                长安城最近最劲爆的消息,就是珍宝斋东家一夜之间消失的事了,听说那些家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有露水的草地上,青府荡然无存。曾经销声匿迹的强盗屠老三一伙,被官府在长安郊区逮个正着,被扣上锁链的时候,他们还迷迷糊糊的,一直到最后的行刑,他们好像都没有清醒过来。
                听说一个叫柳欣的姑娘大病了一场,坊间流传是被妖精迷住了,还是一个红衣姑娘治好的,好像,就是人间寺的那个姑娘。
                人间寺,也渐渐赢得了人们的一些好感。
                逝去的就是逝去的,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挽回不了的,生命,不要轻言辜负。
                『珍珠泪』END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5-03-2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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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篇完结了。好似没人看啊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15-03-2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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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收了王言生,无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他从来没有反对过,又好像,但凡阿九同意的事,他就没有异议。
                  从此以后,人间寺又多了个和尚,法号无用,他本是寒窗苦读的书生,在人间寺,抽空便研究藏经阁内的经书,渐渐的开始在前殿讲经说法,倒让阿九和无为,清闲了很多。
                    只是阿九唯一后悔的是,无用的厨艺实在太差,经常把阿九精心准备的食材做成一团碳或者浆糊,阿九每次都怒火中烧,心疼不已。
                    看着阿九暴跳如雷,无用一脸惶恐的样子,连无为的心里,都浮现出一丝笑意。
                    好在无用倒肯用功,平时跟巷子里大娘们多打听,多学,没过多久,厨艺就直追阿九,因为阿九的厨艺,也实在是差的可怜。
                    于是阿九经常就要拿那香油钱,偷偷的去来燕楼买上几大碟山珍海味,一旦无用发现了,便会苦口婆心劝说阿九,出家人不能杀生,不能吃荤腥等等等等,何况人们捐给寺里的钱更应该用来救济贫民,广结善缘,岂能果一己之腹?
                    阿九不耐烦听,一爪子就挠上去了。
                    无用捂着脸哭道:“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九姑娘你动辄动粗,岂是淑女行径?”
                    阿九却扬长而去。
                  这一天,人间寺来了一人,声称要拜会无为大师,此人不到三十的年纪,面白无须,头戴一顶黑色布帽,身穿月白色长襟褂子,眼神干净和善,手指白皙修长,似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大师”来人道:“在下听闻大师颇有神通,也愿急人之难,故此特来相求。”
                    “施主有何疑难之事,但讲无妨。”无为还是一贯的道貌岸然。
                    来的这个人,自称杜仲,家住西城中段狮子巷,家里世代行医,尤其是他的父辈,曾任朝中御医,很是光耀门楣。只是杜仲父亲命中无富贵,当上御医没几年,就一命呜呼,留下杜仲和母亲相依为命。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些平时与杜家交好的人,看杜家眼见败落,也就都唯恐避之不及,杜家两人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
                    彼时,杜仲还在少年,医术远未大成,但为维持生计,就开了个“杜记医馆”,自己依靠家传医书,一边摸索着自学,一边看病卖药。
                    前些年因为杜仲医术有限,所卖药材也基本是自己上山采摘的,所以生计很是困难。可是最近几年,“杜记医馆”成了长安响当当的悬壶济世的神医馆,不仅仅能够做到药到病除,收费也很是合理,也从不拜高踩低,偶尔有那付不起医药费的人,“杜记医馆”也是先看诊,给病患留出足够的时间筹备银钱,所以“杜记医馆”在民间的口碑极好。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5-03-2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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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仲也因此成为小富之家,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杜仲能有今天,他结发的娘子功不可没,杜家娘子是杜仲山上采药认识的,娘家姓莫,也是个家学渊源的医女,对于各色药材功效辨识特别清楚,又因为她在山中长大,也就知道很多珍稀药材的生长地,带着杜仲收揽了很多珍贵药材,由此医馆生意才慢慢好起来。
                      成亲五年来,莫氏持家有方,温柔贤惠,“杜记医馆”的所有药材,都是莫氏亲手称量包好,递给病人。认识莫氏的人,无不背地里赞不绝口,羡慕杜仲找了个好娘子。
                      可是最近,杜仲却发现了莫氏的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多少让杜仲又惊惧,又烦恼,甚至大感自尊受挫。
                    杜仲有个小徒,小名杜金儿,是杜仲的远方子侄,自十岁左右开始跟着杜仲学徒,今年也十三了。杜仲考虑也该让杜金儿站站堂了。就跟莫氏商量,让杜金儿先抓药,再过个一两年,药材辨识都没问题了,再开始慢慢的看诊。
                      莫氏初是不同意,说杜金儿年岁还小,怕他抓错药,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杜仲一笑:“娘子,你还不知晓我的本事,怎么说金儿也是随我三年之久了,抓药这种小事还是难不住他的,再说,我也希望娘子你好好歇息,调养下身体,也该给我生个大胖儿子了?”
                      莫氏一脸娇羞,只是眼中犹有犹疑,却也强不过杜仲,只得答允,让杜金儿每次称好的药,都交她过目,然后慢慢放手。
                      于是,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但凡有来看诊的,杜金儿就根据杜仲的药方给病人抓药,当然每次抓好之后先给师娘莫氏送去,由莫氏检看。
                      本来,这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有一点,实在透着古怪,那就是每次莫氏接过杜金儿送来的药,就让杜金儿到屋外等候,自己在屋中翻检,大约半刻钟到一刻钟的时候,再唤杜金儿进去,依旧把药拿到前堂,交给病者。
                      杜仲一开始只道莫氏有些小家子气,不想让杜金儿学去她家传辨药的本事,可事情总有好巧不巧的时候,当这种巧合来临,很多秘密也就浮出了水面。
                      那天杜仲午间被朋友拉去喝酒,多喝了几杯,下午就免不得总去茅房。半下午的时候,杜金儿恰好去给莫氏送药,杜仲一时兴起,就想着,偷偷地潜过去看看莫氏,吓吓她,另外也想提提她总把杜金儿留在门外的事。
                      杜仲悄悄地走进自己的屋子,给杜金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杜金儿是小孩心性,自然满脸欢喜地点头应承。
                      杜仲蹑手蹑脚地绕到屋子侧面,悄悄地趴在窗子下面,就想待会突然从窗子底下跳起来,逗逗莫氏。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5-03-2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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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偷眼向窗子里望去,只见莫氏正打开药包翻检药材,杜仲心里直笑莫氏太过谨慎小心,果真是妇道人家。若他当时喊出一声,惊了莫氏,也就看不到后来的事情了,那个烦恼他很久的事情。
                        他就见莫氏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银针,扎上了左手中指,然后在右手协助下,向散开的药材包中,滴了几滴血。
                        每一包都有几滴血,一共五包。莫氏滴完了血,仿佛习惯性的把手指发在口中吮吸了一下,再将每个药包仔细的包好,唤杜金儿进屋来取。
                        杜仲只觉得心里一时烦乱如麻,理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莫氏是四邻交口称赞的贤内助,夫妻俩甚至从来没有红过脸。按理说,莫氏绝对不会做对自己有害的事情。可以,她又为什么向药里滴血呢?
                        是偶然为之,还是一贯如此?
                        杜仲阴沉着脸回了前屋,跟谁也没提这个事情。
                        晚上,莫氏做的是杜仲一贯喜欢吃的翡翠芙蓉汤、香焖鳝鱼面、青天白日小葱拌豆腐,可是杜仲却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莫氏问:“杜郎,可是日间有什么疑难杂症?说将出来,我也懂些医理,说不定能帮上什么。”
                        杜仲摇头,只道:“日间多喝了两杯,身子有些乏”。
                        莫氏体贴地站起来,为杜仲揉捏肩胛,就像平时无数个日夜,莫氏都是如此温柔体贴,杜仲心中一暖,就不自觉的握住了莫氏的手,他想起这些年两人相濡以沫,莫氏的种种好处,慕煞了旁人,也让杜仲心下甚慰。
                        杜仲温柔地握着莫氏的手,轻轻地捻着她的手指……
                        没有伤口?杜仲蓦然想起了日间的事,是因为伤口太小,还是,本就是偶然的事情?
                        杜仲的心里一下子又烦闷了起来,便托口头疼,早早歇了。
                        此后几天,杜仲特意在杜金儿送药之前,就躲在卧室窗口外面,偷偷观察莫氏,却发现,那日不是偶然,莫氏仍然每包药里滴入四五滴血,这对于她来说,显见是一贯如此的了吧?
                        也有几个人的药,杜仲没让杜金儿送药给莫氏,却发现,曾经三五付要就能够医治的病症,往往得拖沓到十几付药,有的甚至是热症冷症没加仔细分辨,就混淆了。
                        难道,莫氏的血竟是等同灵药?
                        这让杜仲又不由得有些恼火,难道,莫氏是在帮自己?自己的医术,还没有炉火纯青吗?
                        这事像针一样,扎的杜仲的心,微微的疼。
                        后来听说长安城人间寺,很有些神奇,便想过来碰碰运气,毕竟,这件事在他心里也好久了,实在憋得难受。
                      说话间,杜仲已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牛皮纸包好的药包,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5-03-23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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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为大师,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又怕枕边人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大师,听闻您法力无边,能否帮我解惑?”
                          无为接过药包,拆开牛皮纸,对着院子里的阳光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鼻子闻了闻,便说:“杜施主,恐怕明天才能答复您。本寺阿九姑娘是悬壶高手,但也要仔细辨认才行,如果杜施主不介意,可明天复来。”
                          “是,那如此多谢大师了”杜仲告辞而去。
                          阿九甚是奇怪:“和尚,我什么时候会看这些花花草草的了”
                          无为但笑不语。
                         天边的月露出半只角,几丛忽聚忽散的星星,亮闪闪的,仿佛在窥视人间的故事。微风扫过树枝,新绽的嫩叶撩拨出一些黑色的阴影,像一些隐在黑夜里的精灵,静悄悄地垫着脚,走过熟睡的人们,去收集那梦中的甜蜜,或是苦涩。
                          阿九就在这样的夜里醒了,推开屋门,下的楼下,院子里的青草浅塘,比起白日来,更是风情无限。
                          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百花、百果的香甜,丝丝缕缕,仿佛成了凝固成了实质,在你的身边,鼻端,轻轻的来回漂浮。
                          阿九对着星月伸出了手,她的手,在一身红色睡裙的映衬下,也是别让风华,亦有些浅浅慵懒,她的手,触到了空气中那些凝固的香味,竟一翻手的时候,手中开满了花朵,竟然混淆了四季时令,合欢、腊梅,迎春、秋菊,姹紫嫣红煞是好看……还有一些不盈一咬的小型浆果,都散着极舒畅的甜香。
                          “既然来了,便该坦诚相见吧?”阿九走到院子的中央,盯着院中的桃树说道。
                          那桃树深褐色的树干上,施施然走出一个女子,女子高挽华髻,眉飞入鬓,面如玉华,眸似点墨,面容说不上的清新秀美。
                          她身穿浅碧色的罗裙,似碧草扶风,行走之间,自见婀娜之态。
                          女子对着阿九福了一福:“鲜花恰恰赠美人,奴家莫翡翠,见过阿九姑娘。”
                          那女子又对着屋子福了一福:“无为大师,阿九姑娘,奴家漏液前来,想恳求两位两件事情,大师是深有佛缘之人,也许这长安城里,只有大师可以帮到奴家。”
                          和尚亦缓缓地行到院中,他一贯的白衣白袜,白色的僧衣不染纤尘,月也似的光华,眉目如星。
                          “奴家久闻无为大师不染铅华,不似人间俗物,阿九姑娘更盛瑶池仙子,今日一见,方知传闻远远不及。”
                          “翡翠姑娘,你亦可当得起花容月貌”阿九道。
                          “翡翠姑娘,你家夫君已经疑心于你,不知姑娘,打算以后如何自处?”
                          “莫非无为大师也如那天上人间的执法者一般,认为人妖不能相恋相伴,这人间真爱不值一晒?”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2楼2015-03-2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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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天神,也从不知晓人间情爱,只是姑娘,我都知人间情谊当以信任为基础,姑娘如何不知其中道理?今天,杜仲已经疑心于你,你们夫妻,可否还能一如既往,举案齐眉。这不能琢磨的人间情爱,真的强的过那山中岁月?姑娘可知,你命中天劫便是犯在情之一字上,今日之事,不过开端而已。”
                            “多谢大师提点”,莫翡翠展颜一笑,那一笑中,包含了太多的淡然幸福,与安于乐道的感触,“奴家与杜郎,相遇便是缘分,杜郎偏好山中采药,奴家亦是山中修炼成的形体,杜郎是谦谦君子
                          翡翠儿,翡翠儿,在山中的时候,各色草木精灵,山神妖怪,都喜欢叫她翡翠儿,她本是那山石中的一块翡翠宝玉,天长日久,吸纳日月精华,山神仙气,就渐渐修成了型,最初的时候,她只愿变作山中的一只翠鸟,总是在树丛间跳来跳去,把大好的时光,都用在学那鸟儿婉转歌唱,倒惹得一些千年老树精,哄笑连连。
                            后来翠鸟飞上了天,看到了大路朝天,更见了那些袅袅婷婷行走的女子,桃花妍色,芙蓉脸颊,细声软语,步履生花。她三百多年的山中所炼就的价值观,轰然瓦解,她亦步亦趋地学那人间的女子,也就变幻了形体,再回山中,已是那些尚在辛勤修炼的狐兔花草之辈,羡慕的对象。
                            那一日,太阳软绵绵的,却是入秋后难的好天气,弱冠之年的杜仲,却突然发现自己迷失在了这座熟悉的山中,这座从十几岁就开始肩负起他们母子生活的山,那一日,彻底让杜仲迷了路,九道十八弯,高可及腰的荒草,密密匝匝的古树,一眼望去,青色的天空都被分隔的七零八落。
                            杜仲迷迷糊糊地辗转在各个小径间,只觉得遮天蔽日的都是草木,好像每一条都是上山的路径,又每一条都有些不一样。
                            杜仲焦急的走着,突地柳暗花明,就进了一个山坳,山坳里一大片滴翠的草地,几只蝴蝶尚且飞上飞下,好像这里的春天,从来都没有离去一样。山坳侧角是几棵需四五人合抱的古树,古树的枝桠极多,蔓生出硕大的树冠。只是秋日里的树冠,已是透出许多暖色的金黄,在阳光的照射下,连成一片浓亮明媚的颜色。
                            古树的树根下,正酣睡着一个少女,少女一头黑色秀发随意地铺散在地上,身着翠绿色衣裙,身底下,亦是翠绿色的青草,柔柔软软地铺着。她的身侧,飘落几多泛着金黄和艳红的叶子,更衬得她肤色雪白如玉。
                            杜仲瞬间怔忡在原地,以为自己误打误撞进了仙境,又以为其实是自己在梦里呢,他怔怔地看着睡梦中的少女,只怕一动,眼前的一切就不复存在了。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3楼2015-03-2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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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翡翠儿第一次见到杜仲,在她从一场好眠的午休中醒来,就看到一个呆愣愣的后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学着人间的闺秀咳嗽一声,道:“你这后生,怎么如此唐突?”
                              杜仲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作揖致歉,想起自幼读得孔孟之道,不由得羞红了脸。
                              翡翠儿就扑哧一声笑了。
                              在翡翠儿的心里,即便再过数百年,她也忘不了那个明媚的午后,那个干净淳朴的年轻人,于是她在后来的日子里,她就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偶遇”,更让那山精妖怪,幻化出山中木屋,白发双亲,为她演一出戏。
                              直至锣鼓喧天,她为他褪下那一身青衣,陇上全身浓艳的大红嫁衣,从此只为尘世中,一平凡妇人。
                            “奴家与杜郎,情比金坚,天地可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莫翡翠,似是赌咒发誓,又似是说给无为和阿九听,“我此生只愿与杜郎,双双终老。”
                              “翡翠姑娘,你本是翡翠成精,又怎会满身花草香气,莫非,你亦脱胎换骨,原体已挫骨扬灰?”阿九问。
                              “阿九姑娘所料不差,奴家是已脱胎换骨。因奴家本是翡翠玉石所修,无论寒冬酷暑,均是遍体生凉,与杜郎相见日久,杜郎只道奴家患有体寒之症,想要给奴家诊治调养。奴家如何敢让他诊治,玉石成形,何来脉搏?但一直回避,杜郎也未必不心生疑惑,从而与奴家生分。奴家无法,只得求了山中五千年首乌王。首乌王本也劝奴家,这世间人心最为难测,自古至今,又有哪段人妖之恋得了真心?无奈奴家一意孤行,非求得首乌王软了心。”
                              “原来姑娘一身花草香里,倒有何首乌的灵气。”
                              “是,”莫翡翠微微颔首,“只是首乌王也无法让奴家脱胎为人,就寻的山中小型首乌拼凑人形,并遍采山中百花、百草、百果,淬炼汁液,充当身体血液,把奴家本体翡翠石烧制上孔洞,制成七窍玲珑心,并以六月初十新开之芙蓉花瓣,覆于体外,是为肤,并取了山中灵兽的筋脉,串行全身,才成就了今日的奴家。自那以后,奴家亦有了随周边环境变幻的体温,亦有了心跳、血液,普通人看去,只当也是一普通人罢了!”
                              “炼石为心,只怕,是彻骨之痛吧?”阿九喃喃低语,那神情,竟全无平日里的飞扬跳脱之意,她微微地垂下了头,脸色隐在一片晦暗之中,却怎么也辨不清楚了。
                              莫翡翠的脸色亦是一白,仿佛记起了那场炼心之痛。
                              “阿弥陀佛,翡翠姑娘,即是如此,你亦当数十年谨守你的秘密,如何让杜仲看破了行藏?”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4楼2015-03-23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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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也有什么伤心事,说不出来?”
                                红绫见问,也是勾起了自个的伤心:“奴家本是这红楼花魁,奈何岁月逐水流,青春不复存,二十三岁的时候,妈妈怕我年华将逝,便给我下了迷药,初夜卖给一个五十老者,自此花魁不再,只余这肮脏身子,那梦中萧郎,自也不敢相见。如今已是三十,容颜老去,门庭冷落,这妈妈,一月倒有大半时候说要将奴家卖于下等窑子,到时候,只怕……”
                                红绫越说越伤心,更是嘤嘤哭起来。
                                此时杜仲已是两壶酒下肚,头晕脑涨,看弱女子哭泣,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大丈夫气:“青春不在,青春不再?找神医啊!我就是神医,杜神医!哈哈,拿笔来,返老还童,对神医来说,还不简单?我是神医,神医,拿笔来!”
                                红绫直道他开玩笑,杜仲却已疯魔,他拍着桌子大喊:“拿纸笔来!”红绫无奈,亏得自己年轻时也是诗书画高手,就去自己屋里去了笔墨纸砚,给杜仲研了墨,杜仲信手写来:“当归、熟地黄、白芍药、川芎各三钱,阿胶膏一两,翡翠血二十滴”杜仲顺手写上了翡翠血,写完了自己喃喃低语:“翡翠血,翡翠血,哈哈,翡翠的血啊!”杜仲一头栽倒到桌子上,口中犹在念叨:“一定要去杜记医馆,杜记医馆抓药……”
                              杜仲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梦到一身绿衣裙的莫翡翠,眉目如画,笑语盈盈地说:“杜郎,此生只愿与你携手共度白头”,下一刻,莫氏却又翻了脸,“你不学无术,医术平庸,若不是我,能有你今日?”……如此反反复复,这一觉,竟是出奇的长,到醒来时,竟然已是次日午时。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想是那王大公子醉卧温柔乡,早就忘了这里的救命恩人。杜仲宿醉难醒,头疼欲裂,使劲揉了揉额头,看窗外的天光,阳光明媚,倒是难得的好天气。
                                杜仲从身上摸出一小锭银子,掂了掂,心中想着,也不知道够不够付账,却也不愿在这种地方再掏银钱出来。好在现在午时,红楼里的人经过一夜缠绵,多半未起,杜仲以袖子掩着脸匆匆地奔到街上,只怕有谁看到,批他有辱斯文。
                                回到“杜记医馆”,杜金儿远远迎了上来:“师父,你上午去哪了?来了好几拨病人了,还好有师娘在,有些有方子的就抓了药,没方子的,也大体给看了下。”
                                “师娘,哼,有师娘在幸好?只要师娘就够了!”杜仲阴沉着脸,拨开了迎上来的杜金儿。
                                “师父?”杜金儿看着发火的师父,一时间摸不到头脑。
                                杜仲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就撇下杜金儿,一个人进了内堂。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医馆并没有人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15-03-23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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