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伸手,指缝中倾泻而下的丝滑,幻散出魅惑的琥珀色光华绕上周身,三千情丝拖逦至脚下,翩纤飞洒有若红线缠足.....‘缚住了,生生世世便再也逃不开...’揽上纤软的腰肢,梦呓般的声声轻唤:“霄...儿……?”目光痴狂得似要将怀中的人融化。
他,在唤他——霄儿.....幽沉的嗓音柔情似水潺潺流淌至心房,玄霄迷醉的轻闭上绚丽的凤目,睡着了似的默然无语,面若春风拂柔。天青紧紧按住自己胸口‘怎么办,我要怎么办……?该死的心脏,不要....不要再跳啊——天呐!吵死人了’按下忐忑不安的心绪,闭目决断般的,将自己微微颤抖着的唇深深含住两瓣丰润的丹唇,热烈中带着温柔的吻,狂野地掠夺着玄霄口内甘美甜蜜的津露。撩拔的他不由自主地回应着天青,齿颊间软滑的舌尖彼此交织纠缠着起舞。甘醇的感觉从两人的口腔一直蔓延至全身,化作一池春水。瞬间崩落了梗阻在心底的百年的坚冰.....
时光静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两人的心跳声,妖艳胜血的彼岸花在身侧簌簌飘落而下随风轻舞,如泣如述,将紧紧相拥的两抹身影裹入其中.....千般旖旎,万种柔情在心涧涤荡.....
“爹——爹啊——,快...快来看看....紫英...紫英他怎么了??”一声声焦急的惊呼让天青和玄霄回神清醒过来,匆匆掠回天河身边,只见侧倒在天河怀中的慕容紫英面上惨白似雪,额上密布的冷汗淋漓而下,双手十指卷曲地绞着腹上的丝袍,身子已抽搐的蜷成了一团,痛苦辗转的挣扎着。尽管天河不断地输入真气也丝毫不见缓解,喘息声反而越发急促沉重起来。玄霄虽不明就里,却也看得出状况极为不妥。
捉牢了紫英震颤僵直的腕子细细诊脉,发现他体内灵力几近枯竭气虚血滞,经脉细软无力,胎息躁动不安已成坠落之势不由大惊:“这是怎么回事?!罢了...现在计较不得,天青!你可带了针囊?尽快施针,晚了怕是要落胎!”天青压过腕后神色一冷低声道:“针囊在青峦峰,而且金针固胎之法实是调动母体全身真元养胎,若行针,日后母体性命难保!”天河怀中抖作一团的紫英听说突然圆睁了秀目,哆嗦着折起身来扯住天青语不成调:“救....呃~啊!孩儿...唔,要不.....我立即....自断心脉!”话一说完,便再也撑不住倒抽着凉气倒回天河怀里痉挛起来,腹中似有一柄钝刀慢慢翻绞着剜剐剥离着血肉,剧疼一波强似一波传遍了全身,隐隐感觉身下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漫开,眼前的景像逐渐模糊了....
天河心如刀割,惊惶无助的盯着天青一句话也说不出,玄霄见不得他这付无措的样子颦起剑眉:“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什么好犹豫!我开启法阵回青峦峰再说。”
凄迷的弦月下,天河小心翼翼地把苍白透明的紫英轻轻拥在怀里,像是对待一件极为宝贵易碎的瓷器。施过针的紫英混身冷若玄冰,只有高耸彭隆的肚腹带着炙热的温度,好像周身的能量都输送给了胎儿,整个人无声无息的昏迷了过去。天河低头看着自己被紫英染透,斑驳血迹的前裾,紧紧攥住他冰冷无力的手掌贴在脸上,不敢放手。害怕一放手床上人就会飞离自己飘走,不再会陪着自己满山遍野的追逐山猪,不再会陪自己在圆圆明亮的月亮下想念大饼,甚至不再生气的甩着雪袖斥责自己.....眼皮很重,不...不可以睡,天河不想......不可以....弄丢....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