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概体力已经恢复过来,他从床上站起来,随手取了一件长睡袍套在身上,懒洋洋倚在床头柜旁,摆出审讯的架势:“第一个问题……”
刻意的停顿和陈楚生危险的微笑,让Allen不由自主地有点畏惧起来,充满警戒地看着陈楚生。
“……你是公子手下级别属于一等的杀手?”
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原以为他会问什么刁钻的问题。
“不打算回答?”陈楚生不喜欢他的安静。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陈楚生邪俊的脸敛去所有笑意:“回答我。”他沉下声。
真泄气,无用的抗拒只会让陈楚生再用凡凡来威胁他而已。
“是。”Allen生硬地吐出一个字。
“你杀过人吗?”
“嗯?”
比森林里的猛兽更有威胁力的庞大身影从侧边压过来,气息带着戏谑喷在Allen脸上。
“我问你,你杀过人吗?”
看见Allen不自然的表情,陈楚生觉得有趣似的笑起来:“不会都忘记了吧?”
“是的。”Allen受不了陈楚生猫玩耗子般的表情,一板一眼地回答:“忘了。”
讥笑变成了冷笑,陈楚生靠得更近了,Allen试图不露痕迹地后仰,逃避几乎要贴上唇的感觉,听见陈楚生轻蔑地吐字:“被人洗脑的笨蛋。”
早知道陈楚生对他人的自尊没有任何顾忌,Allen还是忍不住露出不满的眼神。
可他没有办法开口反驳,确实,他曾经被洗脑。组织的老大公子毫不隐瞒这一过程,甚至详细叙述了整个过程。
“从你有自己的记忆,也就是,你被洗脑后,有没有杀过人?”
“……”
“回答。”
“没有。”Allen不甘心地看了看陈楚生。假如行动成功的话,现在答案就应该是肯定的了。
“看起来……”也许是为了增加对Allen的压力,陈楚生缓缓地再度逼近。情况更加糟糕,Allen的头快碰到床头,躲避的空间已经收窄到了最后,而且,陈楚生曲起的左膝盖,恰恰恶意地压住了遮盖赤裸身体的被子:“我是你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被陈楚生近距离盯着打量的滋味难以形容,毒蛇的目光是冰冷而邪恶的,而陈楚生的邪恶不同,里面夹杂着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诱惑的错觉。
跳动在陈楚生眼眸深处的,是既冰冷又邪恶但充满诱惑的火焰。
Allen很清楚陈楚生现在不过是在审问关于公子组织里的事,但在很近的距离对着这样的眼睛,却让Allen无比清晰地回忆起陈楚生强迫进入身体时的感觉。
很丢脸的,Allen反射性地抖了一下。本打算抽身退开的陈楚生,立即被这个反应激起了兴趣,更肆意地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