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A Winter's Tale》衍生，大量设定借鉴，human!Castiel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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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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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眼，任这个真实到令人窒息的梦境带来的痛楚与压抑在皮囊内膨胀，旋即冲撞四肢百骸，和空气中的阴冷卷在一起麻痹身躯。中央公园午夜的星辰跌碎在他海蓝色的眸中，星点光芒被泪水带走滑落到头部枕着的带着地堡味道的背包上。
那个有着一切现在看来过于奢侈的东西的家——舒适的温度和湿度、柔软干净的大床、储备充足的食物、热水，以及最重要的，他的家人。
他发誓要燃烧荣光去守护的两个人类，对他们的爱甚至超过了烙印在生命中的对天父的尊敬。
曾经的家人。
荣光被剥夺的感觉不同于翼翅被撕裂时灵魂所承受的灼热与剧痛，那是一种更为迟缓的长线进程，让他能逐步体会到人类的艰难。被纷繁错杂的情绪和欲求缓慢吞噬，无法阻止，之前开始承受的悔过感与歉意亦不断扩大，挤压着心脏让他身体战栗、呼吸不畅。
生而为人，对不起。
想想那个梦，手指按过肮脏残破的御寒纸板，前天使尝试用从好心人那里学来的方法让自己溺亡在负面情绪和自怨自艾中的思考能力工作起来，旋即意识到这个想法更加糟糕。
梦中的他仍是主的战士，在卫戍部队中兢兢业业。他的荣光拯救了无数生灵，他的羽翼和战斗技能带领着血脉相连的斗士们将任务完成得漂亮。他甚至回忆起闯入地狱后燃烧在各处的烈焰，都比不上怀中饱受折磨的灵魂散发出的生命的热度。
早在一切发生之前他就看破了恶魔的谎言，他堕落的兄长不会逃出那个牢笼，天启与该死的折磨后遗症更不会扰乱Winchesters的意志。他更不会一意孤行，为了无谓的斗争杀害兄弟姐妹，成为可笑的假上帝，放出Leviathan让其在人间扰乱秩序，最终让天堂关闭，天使堕入人间。
强烈的希冀与幻想会带来错觉，冷硬的现实毫不留情将其割裂。
他犯下了无数再也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不再认为Dean会给他打电话。
他不再认为他还能回去，和他们一起作战。
他不再认为他还会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