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简的一身素衣白裳,恬淡的眉眼,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不负她大家闺秀的头衔,娴静而美丽,知书而达理,但只我知道,那精致的眉毛扬起时是怎样的生动。
忽地,眼前只剩下了瑰丽的红,冰凉的带着植物特有的清新,她移开覆在我眼上的彤管草,嘴角抿起的弧度很俏皮,笑盈盈地望着我:“怎么,这彤管甚得汝心,竟看得痴了?”
一场风起得恰到好处,她的发丝撩过我的面颊,触及了我的发,我也笑着看她,摇摇头却没说话。
折子戏里唱的风月情浓甜得发涩,可那一句话却是不假,这风景有风景百般,可那一般有你好看?
“诺。”她伮了伮嘴,我便伸手接下,手指停留的地方还能感受她的温度。
记忆忽然就回溯到很久以前,那时她的发才刚刚覆过额头,随外祖父外出郊野放牧偷玩了一遭,回来时也是这样往我手心里塞了这么一株草,不过那草要美些,听她说,它唤白茅。
那时候的她啊,还那么小,却愿意给我她喜欢的东西,我还记得当时她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显得格外乖巧,她凑到我的面前,就那么不设防地问我:“你说白茅草好看吗?”
“好看。”你送的东西怎能不好看?
“那我呢?”
我笑着看她,却没有再说话,有些话一说,有的心事啊,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