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些年头的老木门中颤颤巍巍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虚弱的笑着一脸老褶,“风公子好些个天没来我这小梨园了吧?是来找雁南的吧?可是不巧,她今个儿晌午让王爷的轿子给接了去,您看……”
“王爷?可是那裕王小世子舒王爷?”风雨山皱了皱眉,将手上的礼物递给伺候的小厮让她转交给雁南。
“就是舒王爷,说要请戏,点了名要雁南,留了五十两银子,就……”那小厮心照不宣的笑着接过疯子手上的东西。
“五十两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梨园的生意这么好做了?”风雨山愣住,五十两银子足够最好的戏班唱上两个日夜了,这个小戏班子的一个并不怎么红的旦角出一场戏怎么着也不值这个价钱。
“公子,这可是过夜的钱。”旁边的小丫头不知轻重的解释着,还怕风雨山听不懂似的加重了过夜两字。
风雨山在出仕之前也曾做过皮肉生意,自然知道这“过夜费”的意思,当时脸就黑了,隐忍着怒火,这真是欺人太甚!
那舒王爷怎么可以欺人至此!要紧牙关,青筋爆出。
老头见状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个身份不明却一直暗中接济自己的贵公子,连忙举起拐杖就要打身边多嘴的小丫头,一个要打一个讨饶,吵嚷之间更让疯子烦躁,“我问你!我待你们戏班还不好么!不求你们做什么只求你们能照顾雁南,难道我的心意你还看不出么?如今做出这种事去讨好舒王爷,真是枉为人师!”疯子一手抓住那老头的衣领,作势要打。
“风公子息怒啊,小老二也是被逼上了绝路啊!这舒王爷就看上了我们小雁南,非要带去做小妾,如若不答应……那舒王爷的作为公子也该清楚的啊,恐怕整个戏班几十号人都得见阎王去!”老头也歇斯底里的喊道,雁南自打五六岁便由自己带着跟亲闺女一样,如果还有其他法子,谁又能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来!
用力将老头甩开,翻身上马,娘的,他要是没动雁南还好说,若是碰了她一根头发丝老子点了他的舒王府。
想自己与他无仇无恨,不过是半年前在茶馆自己看他猖狂的姿态不爽,将一壶热茶“不小心”泼在了这人身上还捎带着骂了这龟孙几句,这人便跟自己一直处处作对。
上朝的时候每次跪拜完起身时这人总是在身后踩住自己的朝服,好几次差点将自己的裤子踩下来,为这个还被张平那死太监笑了好久。
私下里更不用说了,这混蛋不占自己点便宜就愧对舒王的流氓名声!
但这些不过是幼稚的小把戏,虽然烦人倒也无妨,但现在明知自己跟雁南交好多年,竟然把主意打到雁南身上。
疯子就是疯子,这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无数种能让舒大王爷生不如死的刑罚,甚至已经准备好了等小桀回来就告诉他大亚出现了第一位阉人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