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朴灿烈——
“喂,伯贤。起床啦。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嗯,知道啦,再睡五分钟。” “再不起来我就不等你自己先走咯。” “不要不要,我马上就起来。”然后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 自从上了大学,两个人就从家里搬出来,租了公寓。我就成了这家伙的保姆兼闹钟。这样的情景成了每天早上必演的剧目。 好不容易赶上了上课前的最后一班公车,伯贤这家伙昨晚又熬夜了。跟我一样,其实伯贤也没意愿要接管家族企业之类的。但没办法,我们都是家里的独子。而且,当年为了留在伯贤身边我跟爸爸做了那样的承诺。这家伙也是一路跟随我所以放弃了最爱的唱歌吧。但是还好,他并没有完全放弃,从高中起,伯贤就一直在学校音乐部练习。最近又被催曲了吧,每天都看他熬到很晚才睡。正想得出神,突然司机猛地踩刹车,然后脚上传来被踩的痛感。是个女孩子,糟糕,我的鞋。这可是伯贤送我。不过,脚怎么这么疼?额……我低头一看,嘿——这人怎么回事啊,踩了人还上瘾了,居然还不把脚拿开。“喂,踩够了吗?”我有点不耐烦了,眼看着伯贤送我的匡威要报废在她那双脏不拉叽的运动鞋下了。“踩够了就把你的脚拿开。”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把脚挪开,一个劲的道歉。 什么嘛,这女的还真是有够迟钝的。不过她干嘛莫名其妙的脸红啊,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的语气太重了? “什么嘛,灿烈,又是你的爱慕者吖。”伯贤这家伙,这种时候说什么风凉话。我可是为了你送我的鞋被踩才生气的好不好。切,居然还跟那女的搭起讪来了。不过话说,这女的好面熟啊,好像,好像经常会在图书馆碰见。 终于在要忍受不了伯贤这家伙无休止的废话之前,公车到站了。估计她也是赶课,车门刚拉开,她就一个箭步冲了下去,唉,果然是个毛躁的丫头。谁知没跑几步又折了回来,对着我来了个九十度的大鞠躬,又是道歉。我刚刚是不是真的把话说得太重,吓到人家了。现在反而变成自己有点歉疚了。毕竟她也不是故意踩我的。还没回过神来,这丫头又一溜烟跑了。 我是朴灿烈,伯贤的死党。十岁那年,我第一次遇见伯贤是在那家医院。爸爸带我去看他。那个时候他还在高烧昏睡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伯贤他病得很严重。期间有次正好碰到他忽然呼吸困难被抢救。我隔着玻璃看着病房里被抢救的他,因呼吸困难而涨红的脸,还有那不时滑落的眼泪。他在哭,为了什么呢,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