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风雨的父母是警局的高层,对此赵怀安总隐隐不安,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甚是热情,没有半点两个儿子被抢走的不悦,两人睡了就这么混睡了整晚,第二天赵怀安倒是早起,懵懵怔怔的被寒意冷的打了个激灵,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他晃了晃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黄飞红,没想到黄飞红是铁了心死死的睡嘟嘟囔囔的不肯起来。
“嗯……再一会,一会会,五……”
赵怀安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扯走了他的被子,黄飞红起初仍旧睡心不死,缩了缩身子,又在床上滚了两圈,而后一只手胡乱的上下摸索,最终无果,生生被冻醒。
赵怀安穿上摆在床边的拖鞋,又伺候小祖囘宗穿上,一抬头,黄飞红耷着脑袋又睡着了,赵怀安嘴角一垂,拍了拍他的脸“黄飞红!醒醒!”
“嗯!我没睡!小憩而已!喝啊……”黄飞红打了个激灵,说着又打了个呵欠。
“一会你老实点,保不准他们爸妈在楼下。”赵怀安叹了口气,也没法多做说明,现在已经早上七点了,来的第一天直接人都没见就直接在客房里睡,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黄飞红点头如捣蒜,一副悉心听话的模样“嗯!嗯!”黄飞红脑袋正处于清晨的空荡期,脑中的记忆几乎为零,即便是赵怀安的话他也是左耳朵进有耳朵出,好在他还思量了一下,不过收效甚微,他一愣神,心想他父母管我什么事,什么父母?
赵怀安见他这副样子,定然是没听进去的,不过也没办法,走一步是一步,他领着黄飞红出门,拉着手,黄飞红亦步亦趋,时不时仰头捂着嘴还打着呵欠,才下楼梯,正迎上婆婆热切的视线,赵怀安一怔,脸上微红,黄飞红也顺着停下,和煦温暖的阳光照着他,更是有点迷糊,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赵怀安硬着头皮走上前“真是,不好意思。”
婆婆看着自家儿媳手牵着手,像是两个小鸡仔似的,虽然不太合体,但主要还是是可爱,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种原因,怎么看都好看。
“没什么,你们也累的很,辛苦你们来这么一趟,听说飞机中途还出了故障,真难为你们了。”婆婆的话说的温柔端庄。
赵怀安更是不好意思,黄飞红也被说的清醒过来,他抿了抿唇,惘惘的看了看前方的人,只感觉电流击身般的回过神,他大脑还没转,身体却先有了动作,那就是跑,找个窗户赶紧翻出去!赵怀安把人拉住,低斥了了一声“黄飞红!”
黄飞红一愣神,不敢有动作了,下意识的道歉“不好意思!”
婆婆掩唇笑了笑,招呼两人吃早餐。
起初早餐吃的那叫一个慢,而且雨风两兄弟又不知所踪,更是吃的度日如年,黄飞红埋头吃着,心里把雨化田埋怨了千万遍,赵怀安也吃的有些走神,一张脸总是红红的,好在公婆开始了些话题,赵怀安顺势聊着,最后都开了话匣子。
风雨的父亲纵横官囘场数十载,什么人没见过,况且两个人的详细资料他也是看过,也觉得十分有趣,赵怀安的话题只要不要涉及太深,抓囘住话头简直对他来说游刃有余,怎么说也是老油条了,聊了这一会子,更是有所评估。
赵怀安属于成熟内敛的那一型,办事能力在警局也是屈指可数的人才,不过可惜就是太过明义,是走白道的,行走下来被伦理牵绊会有多方不便,不过就看他破获的案子,仿佛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阻碍,实在是难得,而他弟弟黄飞红别看愣头愣脑的,偶尔插上几句话,总是一点即中,内含万千,他少言,完全是因为知晓自己哥哥的秉性,在关健上掐的很准,是在黑白道上的,这种人更是难得,办事懂得变通,大事上一点即通,好谋断,可惜的是对官囘场并没有太大兴趣。
desperatetimes,desperatemeasures(绝望之地必用非常手段)
两兄弟思想明显是互相冲突,但是从未有过碰撞,其实两种思想并没有谁对谁错之说,不过是在实现目标时运用的手段不同,要想他纵横多年,见过多少人为此争论,但是他从未想过各自怀着两种相悖理念的两兄弟能过的如此融洽,明明如此年轻,却识得大理,才屈居于曲曲警员实在是暴殄天物。
几个人侃侃而谈,这饭也吃的轻松下来,早茶时,赵怀安和公公看起了报纸,黄飞红睡意又起,枕着自己哥哥的大囘腿又眯起觉来,赵怀安实在觉得不该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但是婆婆却极其通融,还给人盖了张毯子。
等风雨两兄弟拜访完各位亲戚好友,正准备看看那两个是如何窘迫,权可当消遣补偿,但是真实画面却让人惊掉了下巴,他们两个从未见过自己父母如此融洽对待旁人,而自己母亲一见到他们两人回来,瞥了他们一眼,甚是冷然,赵怀安感觉一丝寒意,低了低报纸,正见到婆婆正嘴里含囘着浅笑,柔如春风的看着他。
看到婆媳之间如此融洽是好事,但是,也太过好了,简直仿佛风雨才是外边的,要知道他们两人是天天在自己父母的眼刀下过活,即便柔和些,那眼神也能剜出二两肉,两人处处谨言慎行,脾性在压榨下也变的极其孤僻怪异,而即使是亲朋好友还是工作多年的同事,他们眼底还是有些冷意,但是在两个媳妇面前,完全是实打实的笑吟吟,这母子亲情即视感简直闪瞎了他们的眼。
到了下午,他们的母亲大人直接带着俩媳妇去购物,眼看盛情难却,赵怀安也不敢拒绝,而黄飞红觉得婆婆特别亲切,简直当作了亲妈,那俏皮撒娇劲一股脑子使出来了,当然,毕竟他的亲生囘母亲比较奇异,只能当兄弟,平常是浑闹浑说,撒泼打滚,根本没有承欢膝下的机会。
原本两兄弟以为是去当买买提,没想到成了穿穿穿,换换换,上到发型眼镜,下到鞋袜衣裤,一应俱全,统统都换了个遍,两兄弟直接傻了眼,原本想拒绝,一张金卡唰唰唰的刷了个遍,婆婆笑的从容,轻声说,不穿就丢,不换就扔,堪称中国好婆婆。
不过在她笑着说的时候,两兄弟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似乎她天生就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气魄。
这两兄弟衣着这个婆婆在一开始就觉得不爽了,一个穿的随便,邋邋遢遢,一个太过古板严谨,怎么能忍。
于是就轮到了赵怀安苦恼了,婆婆选的衣服有些太显年轻,不过总比黄飞红的衣服要好的多,在出了试衣间,他更如此觉得。
黄飞红的衣服极其修身,白色的休闲中长夹克,腰间系着黑色的皮带,下摆没过臀,袖腕子折起来,内里穿着白底黑边的无袖马甲,腰部是类似束腰的样貌,穿起来应该极其繁琐,把臀腰的曲线都一一勾勒出来,总归一个词,俏皮。
而他的明显要好些,长款的白色外衫,,下摆过了臀有着简约的线条,外套敞开,袖子正掩腕稍稍到手心,里边是修身的长袖衬衫,修着腰,没过臀,两边裂开了角,像是学生又像是老师,总归也是休闲。
而后两人还各自系上了围巾,飞红的是方巾,两角一系留了两条尾巴在脖后,而他的是中规中矩的长条围巾,婆婆看了看,又添置了一副长方形眼镜,论其原因是矫正视力,黄飞红又添置了一双无指过腕的布质手套,护手。
这一路走下来了,赵怀安是局促了一天,像极了被小男生吻了一下立马羞怯的十八少女,黄飞红倒是没心没肺,两手插兜,乖巧的跟在婆婆后边一步一步的跟在后边。
终于到了回家,两兄弟坐在车上是累挺了,黄飞红趴在赵怀安腿上,脑袋直接埋在他腿上,赵怀安拍了拍他的脑袋,一抬头只看到婆婆正盯着他们两个,总觉得让人觉得发毛,一转眼又是温柔端庄。
路上两兄弟又睡着了,眼见快到家,婆婆又提议三人走回去,两兄弟点了点头,权当松松筋骨,路旁就是海滩,海风微醺,两兄弟把婆婆护在里头,时而攀谈两句,聊两句家常,路上黄飞红还捡了只狗,正巧是邻居的狗,走丢了,他抱着不撒手,慢慢的跟着。
婆婆简直爱死了这俩儿媳,心善的很,任由她折腾,说什么都不拒绝,飞红更是权力配合,她说什么他应什么,完全没有应承的味道,仅仅是不忍拒绝,好玩的很。
到了家,风雨两兄弟正在花园里,雨化田已经抽了不少烟,空旷地方都有些烟雾缭绕,连带着风里刀也抽了几根,两人见人都回来了,惊的嘴里的烟都掉了,这一番改头换面,可谓是,无法形容,总让他们觉得日子不好过,又不难过,赵怀安被盯的嘴角直抽抽,脸上绯红一片,低着头快步回了房,走动时下摆随之飘忽浮动,像是暖阳下的海浪,风里刀傻了眼,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追人。
“把狗给我放下。”雨化田走到人跟前,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好歹婆婆在旁边,他也不敢跟他吵,黄飞红只能乖乖放下狗,见人听话,雨化田倒是很受用,他上上下下审视一番,黄飞红熟视无睹,撇了撇嘴,雨化田猛然凑近,他身子顺势便向后一仰。
雨化田嘴角勾了勾,笑的自然,他伸手摸向他的领口,一顿,又抬手整了整黄飞红的领子,凑到他身前,低低的声音,有些柔惑,但总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仿佛在命令他,口气里又带着不容拒绝“这衣服不错,常穿吧。”
黄飞红嘁了一声,很是不屑,这副样子他见怪不怪了,他怕个什么,只是折腾一番就这么一句话,觉得雨化田整个是一个神经病,侧过身一路小跑的走了。
婆婆也笑吟吟的跟上去。
等人都走了,雨化田脸瞬即五颜六色起来,其实方才他伸出手是想扒衣服,但是内心却纠结‘穿的这么好看好想扒囘开,但是扒囘开好可惜,不扒囘开更可惜。到底扒不扒囘开’
等他回神,他踹了一脚身旁的狗,见它跑远了,才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