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陈楚生故作诧异地说，"我说过在这一年里你是自由的，你可以拒绝我的......呃，插入......" 

　　他这么粗俗的用词让苏醒险些气昏了过去，咬牙切齿地说，"那我不愿意！" 

　　"请便。"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陈楚生居然就这么松开了双手，本来苏醒一直努力把身体向后面仰着，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送手，一个踉跄，撞到了后面的茶几，差点整个人倒翻过去。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茶几上的饮料和果盘已经把地毯弄得一片狼籍了，陈楚生好笑地看着他，又看看地毯，咳嗽一声说："客人，地毯清洗的费用帐单明天会送到府上。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苏醒不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陈楚生耸耸肩："如果你不介意在这里留宿的话，我当然也可以给你安排一间客房，费用嘛，算我请客如何？" 

　　"不用了。"苏醒喘着气说出三个字，几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可以走了？这次陈楚生这个恶魔居然放过了他？不管是不是欲擒故纵，现在赶快离开吧！ 

　　"不要我送你？"陈楚生向他走近了一步，嘴角那玩味的笑容让苏醒看得心惊胆战，连连摇头着后退："不......不......" 

　　陈楚生并没有勉强，伸手拿起房间里的内线电话："那我通知门卫给你叫辆出租车。" 

　　"不不不......不用不用。"苏醒几乎语无伦次，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赶快离开......让睡眠安抚自己......让紧崩的神经松弛下来吧......老天......我真会崩溃...... 

　　"喂，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又没有强暴你，"陈楚生拿着话筒，轻松地说，"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的话。" 

　　他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再一次在苏醒耳边清晰无比地响起："我要你心甘情愿地跪着求我操你。"

sf给各位亲 周末快乐

第三章 

　　"停停停！"录音师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对录音室里的苏醒做着"停止"的手势，然后凑过去和技术人员说着什么，很快录音室的门开了，阿文探进头来："苏醒，休息一下吧？" 

　　苏醒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沉默着摇头，目光停留在跟前的歌词架上，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大家，一上午NG了几十次，到现在别说一首歌，连一段都没有录完，这在从前的他，是不可想象的，难怪外面站着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来吧，喝点东西，放松一下。"阿文鼓励地说，"也让大家歇歇......对了，我请客喝东西，谁要？" 

　　外面爆发出一阵欢呼，一半是真心，还有一半怕也是刻意为之，把室内的低气压缓解一下，苏醒无可奈何地摘下耳套，走了出来，直接走到锁着眉头的制作人面前，低头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直率的道歉让制作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拍拍苏醒的肩膀说："不用急，我们还有时间......谁说要请客喝东西啊？我要波子汽水。" 

　　"我要珍珠奶茶！""我要可乐！""我要橙汁！"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叫着，阿文一一记下来，一片混乱中制作人用只让苏醒一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今天你的状态不好？" 

　　"对不起。"苏醒无话可说，只有低头道歉。 

　　制作人点了点头："嗓子没有什么问题，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坏了声音......看来也不是......" 

　　他皱起眉毛看着苏醒："怎么声音突然放不开了......好象是在害怕什么一样，你怕什么，歌词架又不会咬你。"

制作人说的这个笑话本意在调侃一下，没想到苏醒吃惊地抬起头来，脸色变了又变，末了还是低头道歉："对不起。" 

　　"好了好了。别老说对不起了，下午再说吧。喂，你们，喝完东西就去吃饭，一点准时开工。"制作人并不愿意过多介入艺人的生活，他只关心这张唱片能不能按时完成，说着就吆喝着工作人员离开了。 

　　害怕......真是一针见血的评价，苏醒心虚地离开录音室，在长长的走廊里大步走着，急促地喘着气，想要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好把脸上的惊惶给藏起来。 

　　的确，他是在害怕......自从那天在天上人间的K房里，被陈楚生戏弄过之后，他就开始害怕唱歌......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就是出不来......怎么努力也没用，平时澄净清爽的声线，现在忽然变得虚弱无力，高音部分不用说了，连最普通的音都唱不准...... 

　　只要一开口，身体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陈楚生对他做的一切......胸口的乳头隐隐作痛，身体各处跳出撩动的火焰，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发声......脑海里一片混乱，最上面的是那张恶魔的面孔，还有黑亮的一双眼睛，那一种猫看老鼠的眼神...... 

　　他受不了地冲出大楼，在侧翼的花坛边找了张长椅坐下，双手抱头，狠狠地喘了好几次气，才把心底里涌起的狂澜给压下去......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会发疯的，他真的会发疯的！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他要怎么才可以永远摆脱那个恶魔！
不可能了......已经不可能了......苏醒，你不要再欺骗自己，就算陈楚生现在突然死了，他整个人，也是你生命里最深的伤痕，他对你所作的一切，已经把你彻底改变，让你的身体深深烙印着他的标记，你永远也回不到从前那个苏醒了......就算他死了，你也无法摆脱他......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抚摸在脸上的温柔，心里许久以来沉淀下来的不甘，愤怒，耻辱，扭曲的情感，慢慢地平复下来。 

　　我还有工作，我还有支持者...... 

　　"苏醒！"阿文大喊，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扔给他一瓶矿泉水，"怎么一回来你就不见了？" 

　　"哦，我出来随便走走。"苏醒拧开盖子，畅快地喝了口，看阿文欲言又止的样子，奇怪地问，"怎么？有话说？" 

　　"恩，苏醒......你是不是不太舒服？"阿文吞吞吐吐地说，"或者下午我们不录音了，你回去休息吧？最近行程很紧，也许你压力大了，反而不在状况。" 

　　挑眉一笑，苏醒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我自己调整。" 

　　"唉，不要勉强，时间还有。"阿文翻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太过密集的NG，本来就会对你的心理有很大的影响，有时候暂时离开，是放松的好时候，看，后天你还有半天空闲，今天下午就--" 

　　"我说了不用了。"苏醒笑着捶了他一拳，"放心吧，我已经回到状况了，大经纪人。" 

　　阿文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你以前从来没有那么多情况的，我还以为你到叛逆期了呢，调整过来就好，我们回去吧，我给你订的便当该送来了。" 

　　"谢啦。" 

　　"不客气，你好我好大家好，把今天的份录完就一切OK了。" 

　　"遵命，金牌经纪人。" 

　　"走了啦！大明星。"

真真惊奇地扬起眉毛看着他，仿佛不相信这个桀骜不驯藐视一切的大少爷居然会对自己道歉，一直等到陈楚生深深地低下头去的时候，她才猛地一跳，结结巴巴地说："不必--不必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陈楚生抬起头来，一脸坏笑："谢谢，不过呢，刚才这些话，我是代替我家老头子说的。" 

　　"你！"真真瞪起了眼睛，却拿他毫无办法，半晌才说，"我不觉得陈总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当然有！要不是他把你介绍给我，那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个狡猾的老狐狸。"陈楚生义愤填膺地说，"满脑子都是他的公司，公司！丝毫不顾别人的想法，比如说你。" 

　　真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电脑："那也是因为有人实在让他失望。" 

　　"你是说我吗？"陈楚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无形中就给真真一定的压力，她烦躁地把鼠标一扔，抬眼看他："还有何贵干？" 

　　"哦，我想在你这里学习一下企划的基本流程，和新人的培养方案，最好是举例说明，"陈楚生漫不经心地说："没办法，既然老头子执意要我回来，我也只有勉强自己去学习怎么管理公司，不过嘛，还要从基层做起。" 

　　真真清秀的眉毛拧成一个结，怀疑的看着他："是吗？" 

　　"是的，老头子一直很夸奖你，所以我想跟着你学习是个不错的主意。"陈楚生煞有其事地说，指了指她的电脑，"这里面都是公司的最高机密？我能不能看？" 

　　"总裁办公室那台电脑能调动的资料比这里多。"真真间接地拒绝掉。 

　　"帮帮忙！在那里对着老头子那张脸，怎么看得下去。"陈楚生做了个痛苦的表情，"当然是由美女来讲解，比较好懂。" 

　　真真越发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但也绝对不甘心交出电脑，冷淡地说："你想了解什么方面的内容？" 

　　"比如说......新人......"陈楚生摸着下巴，沉思地说，"如果公司要推出一个新人，一般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呢？" 

　　真真受不了地捂住额头：天！这个纨绔子弟的大少爷！去混他的黑道不好么，跑来这里，问出的问题简直就是幼稚园水平，什么叫怎么样推出新人？难道这还有模式吗？一个艺人一个艺人地给他讲解？几百个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情况，讲到明年也讲不完！ 

　　"我很虚心地在等着哦，主管。"陈楚生故意低声下气地说，一副好学上进的样子。

真真有气无力地转过头来，暗暗决定下班一定要去拜拜。现在嘛，就胡乱说一些打发他算了："公司推出新人，一般都会考虑新人的形象，路线而单独设定出道方案，比如--" 

　　"比如歌星呢？"陈楚生抢过话头。 

　　"比如歌星，一般采用前辈带挈的方式，这样可以让观众逐渐熟悉他，吸引眼球，比如在演出中担任嘉宾，‘金色岩兽'就是在冰点乐队五年前的"冰临城夏"演唱会上一炮而红的，还可以在综艺节目中和前辈合唱，或者伴舞的形式--" 

　　陈楚生再度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或者在专辑里和当红的偶像明星拍MTV？" 

　　真真奇怪地看着他，没有否认："对，可以，在专辑上市之前，先放出MTV，很多歌迷会为了一首好看的MTV而有冲动去买专辑的，同时还可以吸引明星的粉丝也去购买，这是很简单的营销手段。" 

　　"所谓捆绑销售？"陈楚生弹了弹手指。 

　　"可以这么说吧，但这种方法我们并不常用。" 

　　"为什么？" 

　　"有的时候会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真真摊开了手，"粉丝们的心情是很微妙的，他们有时候会觉得新人是在借着他们的偶像走红，所以十分恼火，还有的时候会觉得这个新人配不上他们的偶像......我们一般是用倒过来的方法，在一个已经走红的歌星专辑里插一个MTV，让需要推出的新人作配角，这样，往往会有人来问，那个人是谁啊？不得罪粉丝，也可以达到目的。" 

　　陈楚生挥了挥手："打住，这些不重要。" 

　　真真似乎有些明白了，她把双手放在桌上，讥诮地看着陈楚生："那么什么重要呢，陈先生？" 

　　"哦......如果你方便的话，请替我查一个艺人的资料可以吗？还有她的企划负责人，"陈楚生忽然换了话题，真真盯着他看了足有一分钟，才慢腾腾地把手放到鼠标上："名字？" 

　　"段晓月。"

正操纵着鼠标的手停住了，真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样看着陈楚生，后者尽管身经百战，也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强笑着："有什么问题么？" 

　　"我倒是听说有演艺公司的公子哥儿喜欢玩弄旗下的女明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亲眼看见的一天。"真真冷冷地说，"出去！" 

　　"喂，女人，你不能这么小心眼--" 

　　"出去！"真真霍地站了起来，用手指着门。 

　　"谁告诉你我要玩弄小明星了--" 

　　"滚！"真真终于忍耐不住，火气爆发地操起桌上的金属名牌条向他扔过来，陈楚生敏捷地侧头躲开，嘀咕着："好男不跟女斗。"飞快地闪出门去，只剩下真真气得浑身发抖坐回椅子里。 

　　"这里真没法待了。"她自言自语地说。

少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用小手捂住嘴巴，娇嗔地看了苏醒一眼："我早过了扮家家酒的年纪了......苏先生真会开玩笑。" 

　　"本来就是一样的，是你太紧张。"苏醒考虑了一下，"这样吧，等会你站着不动，不用往前倾身体了，我往前走一步，做出要拥抱你的姿势......别担心，这个时候晓月就出现了，我不会真的给你抱下去的。" 

　　范晓棠听见"拥抱"这个词的时候就红了脸，羞涩地低着头不说话，听到他说最后一句，樱唇微翘，显出唇边俏丽的小梨涡，轻轻地，点了点头。 

　　"开麦拉。"导演喊了起来，苏醒和范晓棠立刻退开，按着剧本开始演，顺顺利利地到了最后一关，范晓棠果然没有动，静静地站在原地，抬起小脸，乌黑的长发飘飞，映着喷水池飞扬的水珠背景，越加清纯可人，而苏醒也按照说好的那样，深情地看着她，接着，仿佛情难自抑，跨前一步，双手就要拥上去。 

　　"停！" 

　　苏醒一怔，又是哪里不对了？他望向导演，却发现导演也是一脸茫然，然后在视野之外，范晓棠的母亲满脸严肃，噔噔噔地走上来，用手指着他："你离我女儿远一点！" 

　　刚才那声"停"，居然是她喊的。 

　　"妈！"范晓棠满脸通红地喊，而正要进入镜头的段晓月忍笑忍到内伤，不得不背过身去，肩膀抽动着。 

　　苏醒尴尬地看看她，只有苦笑着道歉："对不起。" 

　　忙碌了一天，临下班的时候又接到陈楚生的电话，要他晚上过去，苏醒的心情可想而知，疲惫加上愤怒，他坐进车里的时候，额头一跳一跳地疼，不得不用手指狠狠地按住揉动。 

　　"生哥吩咐，请苏先生先在外面等半个小时再进去。"走入天上人间，那个三十多岁的于助理含笑亲自来招呼他，把他领到布置豪华的会客室，派人送上茶水，出门之后，低声对紧跟自己的小弟说："通知生哥，苏先生来了，可以开场了。" 

　　黑衣小弟点点头，从员工电梯下到地下一层，悄悄走进最大的一间KTV包房，借着送饮料的时候对着陈楚生使了个眼色。

包房里坐着四五个人，都是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其中一个二十七八岁穿手工西服的人悠闲地转着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抢先开了口："陈大少，虽然说我爸爸和令尊是好朋友，但你从前一直在黑道叱诧风云，我们也没有什么机会坐下来聊聊，听说你最近回到公司继承家业，真是可喜可贺，今天这单，我买了，算是交个朋友。" 

　　"许先生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地，怎么能叫你买单，今天一切费用算我的。"陈楚生是在场的人中唯一没有穿西装的，随意的一件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肌，那一股狂野的嚣张的气焰让几个客人都不禁皱眉，另外一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微笑着说："陈先生浪子回头，想必令尊也高兴异常，既然以后就是做正当生意的了，我们广富银行当然也不会不给陈先生面子，今天一聚，朋友是交定了，但朋友在心不在行，就不必招待我们了吧，我太太还在家等我，我......" 

　　"哎！高先生你不是开玩笑吧，还太太！惦记着老婆别出来应酬啊。"他身边坐着的一个油头粉面的二世祖笑着对他比了个小指，"要走你们走！我可是一直知道天上人间的小姐质量高水准高，可惜啊，价格也不便宜，现在好容易有陈大少买单，不享受的是傻瓜，你们都走吧，小姐来了都归我一个人。" 

　　始终没说话，年纪也比在做几个都大上几岁的中年男人威严地咳嗽了一声，拿着架子说："浩明你也太过分留恋花丛了吧？小心我向你爸爸告上一状，让他好好管教你。" 

　　"别呀孟叔叔。"叶氏房地产集团的小开叶浩明嬉皮笑脸地说，"都出来开心的，别吓唬我好不好？要是我爹问起来，我就说您带我来见识的。" 

　　孟德兴不理他，声音放得和缓了一点对陈楚生说："楚生啊，你肯回来继承公司，你爸爸一定很高兴，我们这些老朋友呢，当然能扶持你的都会扶持，这些场面上的应酬，其实就不必了，大家心里有数。不过呢，今天既然来了，不好驳你的面子，这样吧，谁也不许提走的事情，大家唱歌，也不许熬夜，到了十二点，就各自回家。当然罗，光我们唱也没意思，到底是来到这个花天酒地了，就叫几个你这里最顶尖的小姐来，大家文雅点，陪着唱歌完了就结束，不必再多玩了，你看怎么样？" 

　　陈楚生英俊的脸上挂着笑，竖起了大拇指："孟叔叔说话就是在理，好，我听你的。"

　前奏响起，苏醒机械地把话筒凑到嘴边，眼睛直直地盯着屏幕，竭力不去想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占有欲十足地环绕住自己的手臂，要做一个合格的歌手，最大的一点就是把所有外部因素都抛至脑后，在音乐响起的一霎那，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 

　　"所有的记忆 
　　比不过空气 
　　让孤单的人自由自在 
　　辨是非黑白 
　　瞒天与骗海 
　　遮掩不了无奈 
　　温暖的记忆 
　　拥抱的温馨 
　　越快乐我越觉得悲哀 
　　只有忘记你 
　　装作不清醒 
　　明天如何不由我决定是迷局还是宿缘无法澄清" 

　　到底是十一周金曲冠军，这首歌此时唱来，房间里那么多人，竟然慢慢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边的动作，聚精会神地听着他唱，陈楚生嘴边泛起一丝得意的笑，故作关心地在间奏中亲自端起冰水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扭过头去，也没有生气，微笑着在苏醒脸上吻了一下。 

　　一首歌唱完，陈楚生自然是带头鼓起掌来，叶浩明愣了一下，也大力地拍手，嚷着说："唱得好唱得真好，今天难得，不如请苏先生和我合唱一首歌怎么样？选首好听的我会唱的！" 

　　"那也得是首男男对唱才可以吧？不然叶少爷你要是自己唱女声呢，还是要我们的小天王唱女声？"陈楚生笑嘻嘻地说："都不太合适啊，再说，让苏醒唱别人的口水歌，也不大好吧？他又不是K房歌手。"他偏过头去亲昵地磨蹭着苏醒的脸颊，"对不对？小天王可是很有点脾气的哦。" 

　　苏醒咬着牙忍受他的这一系列动作，从这个恶魔嘴里说出来的"小天王"简直是一种WURU的名词！他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却被陈楚生的手掌牢牢抓住，笑着说："你们玩得开心点，我等会再唱。"说着低头凑近苏醒的耳边，看上去是在甜蜜地窃窃私语，但是苏醒听了却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样？你的出场够惊人的吧？"陈楚生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地笑，把他轮廓完美的耳朵含在嘴里用牙齿咬着捻来捻去，"看那几个家伙眼都直了，啧啧，花钱叫个高级的鸡算什么？他们也就玩到头了，哼哼。"突如其来重重咬了苏醒的耳朵一下，苏醒疼得不由自主"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却被陈楚生的嘴唇狠狠压上，只能在喉咙里闷闷地呻吟着。 

　　从叶浩明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苏醒被陈楚生半压在身下，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无措地抖动着，俊美的脸上泛起一片潮红，无可奈何而又甘心忍受的表情，一只手本能地抓住陈楚生的手臂，修长洁白的手指松了又紧，微弱的挣扎之中竟然显露出无限风情，让他觉得口干舌燥，不得不大口喝着啤酒。 

　　陈楚生终于结束了这个吻，意犹未尽地松开钳制他的手臂，趁着昏暗的灯光，手指解开了苏醒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慢慢地伸了进去，苏醒的身体明显地震动了一下，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一只手臂抬了起来，按住了对方的手，陈楚生低下头，又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隔了一张桌子，音乐声又那么大，叶浩明竖直了耳朵也只听到破碎的几个词"上次......你怕......叫......明天......"最后是陈楚生低沉而充满得意的笑声。

　"你好啊。"他开口搭讪，"我老妹是你的迷呢，家里海报CD一堆，没想到这里能碰到你啊。" 

　　苏醒不说话，走到一边，把手放到烘手器下面吹，叶浩明斜眼看见垃圾箱里几张沾着可疑液体的卫生纸，笑了起来："出来了？陈老大真是有点本事，以前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好玩的，不过今天嘛......" 

　　他凑近去看着苏醒领口处露出的一截脖颈，轻轻往上面吹了口气，果不其然看见他身子一颤，戒备地退开几步，扭头看着他，那张让万千少女尖叫的俊脸，此刻看起来竟是如此无助脆弱，撩动叶浩明内心深处的暴虐情感，满脑子转得都是一个念头：如果可以把他压在身下，让他这张知名的脸随着自己的进入挣扎痛苦，让他能唱出冠军金曲的嗓子为了自己而哀求呻吟......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那份满足感无论买多少名车都难以代替的。 

　　"你零不零卖？"他往前走了一步，直截了当的开口："价钱好商量。" 

　　苏醒羞耻得脸上都能滴出血来，他咬着牙后退，后背碰到冰冷墙壁的时候，只好停了下来，看着这个花花公子向自己一步步地逼近，满心的不知所措，身体瑟瑟发抖，就像被猎人盯住的猎物，丝毫没有反kang的能力...... 

　　要不要往他脸上揍一拳，然后冲出去？他问自己，可是......那之后要怎么办？陈楚生那个恶魔......他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吗？说不定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一个再度把自己推向深渊的理由......本来以为就要脱身的......还有半年不是吗？ 

　　叶浩明逐渐逼近，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着说："还是要我直接去向陈老大说？放心，我不会那么小气，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我们家最发愁的事情，就是不知道钱该怎么花。" 

　　说着，他大胆地伸出手，指尖在苏醒袒露的胸口慢慢滑动着，苏醒感觉就像是蛇在自己皮肤上爬行一样，浑身暴起了鸡皮疙瘩，他恐惧地闭上眼睛，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咣"地一声开了，陈楚生似笑非笑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传入他的耳朵："叶少爷，夺人之爱，不太好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叶浩明识趣地一拱手："那我就谢谢生哥了，以后请关照小弟。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说一声就好。" 

　　随着洗手间门被关上的声音，苏醒才敢抬起头来，迎面正好碰上陈楚生带笑的双眼："抓得我这么紧干什么？怕我真卖了你？嗤，区区一百万，还不够塞牙缝的。" 

　　苏醒说不出话来，浑身还在哆嗦，他清楚地知道，陈楚生只不过拿他当诱饵，展示给那几个有钱人看看他的本事，以便日后有谈判的资本，他完全没有违背两人的约定，但是......这种行为，越发让他喘不过气来，胸口闷得几乎窒息。 

　　"还没缓过来哪？那小子对你说了什么了？吓成这样？"陈楚生索性伸出手臂把他整个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早知道就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数了......别怕别怕，没事的，连我都跟你打着赌呢，怎么能让别人碰你？" 

　　"那......你刚才说的......"苏醒好不容易才张得开嘴说话，声音微弱无力，"你说要给他安排别人......你想把项楚变成......" 

　　"切，没见过你这么爱替别人操心的。"陈楚生脸色一变，粗鲁地伸手抹了抹他的头发，"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弄好，还管别人？项楚里不是一直都有小明星跟人做生意？只是你这个位置的少见罢了，我倒是觉得，凡事正规化了都有好处，明码标价嘛。再说，平时王铮亮拉的那些，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底层，简直入不敷出，想要做大的，首先要胆子大，听见没有？人家可是出你一百万一夜呢。" 

　　苏醒忍无可忍地推开他，喘着气，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