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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_居址}_____咏歌城|平王府——平王。孟无安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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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孟无安【废太子】
兴许是事出突然,先皇来不及精密布局,是以鲁王一家以血洗地之时,填了不少冤魂,亦有许多泥鳅得逃,待得我一夕之间由太子转成幽禁之身,由不得让人浮想联翩,好在皇家之事无人敢言,说的最多的莫过于我等不得先皇老去,便已开始觊觎那尊龙椅…
幽禁七年再见天日,城头早换了大王旗,身周故旧也是人心离散,仿佛我真成了孑然一身,好在推开那一扇吱吱嘎嘎的木门,见着那两尺铁剑,仍可号令一方,只是京都如囹圄,使我不得逃…
而京都,能困我几年?且容我待时而飞!
人物词:大梦已先觉,迷局无余子,始求居安处,更慕长平时


1楼2015-07-23 09:52回复
    平王。孟无安
    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凝于鼻尖的一滴细汗,就那么看着他行了全礼,轻轻对身边明岫道:“去,吩咐上酒。”
    “月大人…”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才将右手伸至他面前,笑道,“以往你可不会跟我如此客气。”
    “我倒是忘记了,你对我这,熟,也不熟。”引了他坐下,已有仆从端了几壶梨花白,亲手斟满,将玉白骨瓷杯轻轻递与他手上,方才坐于一旁。
    自斟自饮三杯,一句接一句:“敬你三杯酒,一杯祝你步步高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二杯祝你运筹帷幄方寸永不乱,三杯祝你觅得佳妻配良缘。”


    5楼2015-07-23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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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眉头微蹙,再饮了一杯,笑意绽如秋月,语带明媚:“那我要恭喜月大人了。”
      “你每次说谎左肩都会微抬…”盯着他微颤的指尖,曼声道:“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看他神情仍不放松,夸了一句:“我那弟弟登基时的《御极诏》你写的吧?词锋极佳,当得起月家之后。”
      瞥了瞥那樱花醉与那一株海棠,声线飘忽:“自门下故旧离散,我便只喝梨花白…”
      抬手推了推他送来的酒,“樱花醉,早就不喝了。”


      7楼2015-07-23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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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问话,笑意转淡渐冷,轻嗤道:“月大人你大事聪明小事糊涂,却总爱自作聪明。”
        接了酒杯,轻轻招手,明岫便恭顺伏于我怀中,他月白轻衫下的白嫩肌肤隐隐可见,我将酒杯递与他,“敢不敢喝?”
        待明岫饮尽杯中物,我便挥手让他下去,明岫有些顿步不前,直到我盯了他半晌,他才知并无转圜悻悻而去。
        “他叫明岫,像不像你?”轻扯嘴角笑了笑。
        再看一身蓝衫的男人,轻轻扯了扯衣袍,淡淡道:“最衬你的还是烟青,年纪轻轻学什么老学究?”


        9楼2015-07-24 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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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他似自语似呓语的话头,蹙眉道:“你好歹是一国之相,说出的话仍这么想当然,这七年的历练白捱了。”
          手向左方高几上一伸,拿出一方二指宽的紫檀戒尺来,笑意勃发语气却极冷:“手伸出来。”


          11楼2015-07-24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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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看他掩饰尴尬的样子,弯了弯唇角。戒尺早已随意搁置一旁,他起身之际,我也跟着站起来,比他高出半个头。
            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既是故人,便让他故去吧,你知道我那疏芳馆内,藏了不少妙人妙物,那个中趣味,你也尝过些。”
            见他错愕,便退了一步,曼声道:“月大人好歹避些嫌,我身份尴尬,你私会旧主这事儿,与你悍然入主丞相府的决绝果敢不符呀,以后这府里,你还是别来了。”
            矮身坐下,端茶。


            13楼2015-07-24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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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一应行事,我均不置可否不发一言,待他拱手告辞,也只轻抬茶碗,微微点头而已,并不起身相送,由他自行离去。
              闭眼沉思了盏茶功夫,已觉出身边有人,睁眼见是范文衡,一手提着一大缸酒,便不再言语,任他自行作为。
              他掀开地面一尺见方的一块青石,戳开酒坛封泥,将酒尽数倾入地下凹槽,霎时便酒香四溢。
              我取了另一坛酒斟了一杯,对范文衡笑笑:“难为你总要与我演戏。”
              范文衡并不说话,只等我酒喝完就为我满上,七杯之后便停下,坛中余酒仍倾入地下。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是酒味,却并不甘醇,犹如醉汉吐息,酒味中带着浊臭。
              ————结————


              15楼2015-07-24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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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开一幕----------
                平王。孟无安
                是夜府邸内外动静不小,我连披衣下床看看的动作都欠奉,反而是范文衡在门外站了许久,却没敲门进来。
                翌日巳时光景,摆了酒在积云馆里坐了,旁边站着范文衡。
                要说范文衡,着实无趣得紧,跟了我许多年,却只能听我说话,偶尔笑容小露,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冰山模样。
                然而我用他且一直不换的原因在于,他不识字,还是个哑巴。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呀。”
                我爱高处,观澜亭如此,积云馆亦如是。
                “我那二弟,当年与他一起读书时,先生便说,有将兵之才,却无将将之能,若单拎哪一项才能,都是数一数二,偏无眼界与肚量。”轻瞥了一眼范文衡,仍自顾自喝酒说话,“急,太急了,这不像他。”忽而又是一笑:“只怕尘儿是以私情相求,而非晓以公义,不然断断不会如此。”
                便在此时,一童儿气喘吁吁跑来,口中说道:“王爷,月……月大人又来了。”
                我懒得走路,便头也不抬,对那童儿道:“叫他来积云馆便是。”


                16楼2015-07-25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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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内几乎算作黑云压顶,我算到了天子因他探视我可能引发的愤怒,却没算到他一夜之间去而复返,所以在等他来的时间里,思索良久,仍因身在局中而茫然无绪。
                  他来了,却是情绪压抑之后的爆发,一时间没去怪他又忘了丞相该有的城府,只将他搂入怀中,轻声道:“不要急,慢慢说,我在这儿呢。”
                  抬手指了指案前青瓷鱼缸,那鱼缸内只有一缸净水和几枚青石,却有一枝海棠斜置缸内。
                  “你瞧瞧,昨儿你那枝海棠还没蔫儿,你便这般神色焦急,像什么话?”


                  18楼2015-07-25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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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存半晌,情势陡转,他大口灌下的酒,没来得及拦下。
                    不过将剩下的夺了过来,一口灌下。
                    玉液琼浆莫过于此,那味道自比府上自酿的好太多。
                    他有些呆愣,我经了这一时的温柔,也冷静下来,不欲他有难过的心思,便颜色速整,笑道:“若被他知道赐下的酒你也喝了,只怕又是一场天子震怒与君臣离心的大戏。”


                    20楼2015-07-25 1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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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手抚了抚他的发梢,笑意发自肺腑:“你呀,就是关心则乱。”
                      随即黯然,皱了皱眉头,“只可惜了你,一招不慎,几乎全盘皆输。”
                      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故意拉了他坐到腿上,口气半是促狭半是心疼:“怎么样?天子震怒不好受吧?”
                      听他后话,便知他仍然没想透,温声与他解释:“咱们这位天子,小时候与所有兄弟捉迷藏时,便最好争先,所以大家寻藏身之处时,他总是睁开眼睛偷看,还极好面子,所以他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让史书上写着登基一年,兄弟阋墙?以致自己担上弑兄之名?”
                      “他昨日那一出,不过是试探你而已。”轻吁一口气,便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哪怕你一直冷硬着,将大势说与他听,也比以私谊相求来得稳妥。事君王,不过是求一个信任而已,你如今……哎”后话不欲再说,只怕他有更重的心绪。


                      22楼2015-07-25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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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呀你!”听他絮絮说着,那心思自然飘得极远,尤其说到卦象时,更是阖目细思,好一会才无奈道:“古来帝王家的腌臜事儿,几个不是找了借口,可你看正史里没讲,可有稗官相佐,总是不同。”
                        语气沉了几分:“我不过是回到从前的日子罢了,我这二弟有一桩好处,便是没有话本里那些帝王的深沉样,他何思何想,都写在脸上,你多注意些。”
                        “也不必说些誓死要保住我的傻话了,帝王无家事,凡有动荡都是尸体来填,你背后站着偌大的月家,若再涉险,当初的忍辱负重都算白捱了,你既然能顾大局一回,便能一直万事相权。”
                        拍拍他的肩,算是给他信心,“原本你能借着他赐酒与我的机会,无论有毒无毒,你都再下几钱鹤顶红,那时背了黑锅的是他,全了君臣之义的是你,便是天子怪你自作主张,也会被你这投名状所感……”


                        24楼2015-07-25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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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与他说我被一朝从太子位上掀下马来可能另有原因,他不过是个契机而已,只是语气平淡道:“昨日你问我还恨你不,现下明确告诉你,说不恨你是假,但你能有今日,更多却是欣慰,希望你一路走下去,别回头。”
                          听他后言,继而肩头的剧痛传来,咬牙忍了,却有满心感动,搂了他脖子叹道:“你仍是这个钻牛角尖的性子。”
                          将桌上的一碗冷茶递与他道:“你弱点太明显,是优势也是劣势,我不承诺什么,只希望你别再与人对赌,尤其是与天子对赌,一输便再也翻不了盘。”
                          将他扶正,仔细端详,当年那个半大的明媚少年,如今被各路危局洗礼得沉稳许多,只那清俊的容颜依然不变,看了许久似看不够一般,终究在他额头轻吻,继而咬牙道:“今日别后,别再来了。”


                          26楼2015-07-25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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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珍重!”并不留他,也未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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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话不再多言,待他脚步声远,才猛然转身,心知他这一去,当真难以再见,心下一空,不知是否还将有下一个七年。
                            ---------结---------


                            28楼2015-07-25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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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
                              平王。孟无安
                              一夜的风雷之声,每每半入梦乡之际,便被一声惊雷、一道闪电惊醒,是以一夜未睡。
                              次日晨起,却不曾见到半点雨星,风雷声直至午后方才断绝。
                              天气仍旧燥热。
                              自由再失,便连院墙外连成一片的芙蓉阵也无法亲近,只好在观澜亭内饮酒。
                              观澜亭是府内最高处,且呈四野无人之态,算是王府内的一处小妙境,每每有事未决,我都喜欢来这里小酌沉思。
                              正是神思遨游之际,却见一人冒出,真真是神鬼无踪,无奈开口:“你倒是好身手,居然来了这里,不会是从小时候你常爬的那狗洞钻进来的吧?”
                              @孟无昶_


                              29楼2015-07-26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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