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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概念文学:指新概念作文。新概念作文没有题材限制,但参赛者写得较多的是校园生活、家庭生活,以及对经典的阅读和人生的哲理性思考。这几种类型的题材交织着小作者对亲情、爱情、友情的感悟,对生与死的思考,对价值观人生观的辨析。不管内容有多少变化,文章中任何一种感受和思考都打上了作者生活态度的烙印。


1楼2015-07-23 16:32回复
    【文】病——乔木(部分转载,来源:百度贴吧新概念作文大赛选手吧)

    文:乔木
    我叫思迁,喜欢黑色,留有长长的指甲,头发很黑很长而且很厚。在画画的时候,它们调皮地遮掩住我的大半张脸。我躲在隐约的黑暗后面,小心翼翼地用6B铅笔图描出柔软的灰色世界。
    我认为,要快乐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做到的。
    我是个有病的孩子。
    我…没有爱。
    七岁那年,医生告诉我,我的大脑里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肿瘤。它压迫了我的情感神经,导致我对爱恨的反应迟钝于常人。比如,你给了我一粒旺仔牛奶糖。按照常理,我应该开心地回应你一个友善的笑容。可是,由于我神经的不通畅。嘴角要等到几个小时或者几天,几个月,乃至数年之后才会缓缓地上扬。
    在外婆去世的时候,弥漫着悲痛气息的葬礼上所有人都掩面痛哭。外婆是个善良的人,信佛,对待人事宽容忍让。虽然那时我对生死之事还没有明确的理解,但我知道自己是很难过的。我抱着洋娃娃站在沉睡的外婆身边,想起很小的时候,夏天里,她躺在凉席上,也是这样的姿势。在肃穆的葬礼上,我突然的抚掌大笑。人们惊异地望着我,我却笑得更加放肆。妈妈因我这不适宜的举动在众目睽睽之下恼羞地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啪”,巴掌打下的时候我在笑,我要用猖狂的笑把过去对外婆所有积压着的情感释放出来。外婆是世界上唯一疼爱我的人,我的父母不爱我。我从来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亲昵地对爸爸妈妈说:“我爱你”,并煽情的亲吻他们的脸颊。因为这样,有一次,妈妈喝醉酒后抓住我的头发,她瞪着充血的眼睛,对我说:“思迁,我生养你多年,你从未有过感激的言语。你冷血得让人害怕。哪怕你只是说一句,你爱我,我也会为我抚养你多年所牺牲的感到欣慰。”我惊恐地逃到墙角,瑟瑟发抖。我只想告诉那个女人,她是魔鬼。
    外婆不会像妈妈这样对我。好久之前的夏夜里,我和外婆在屋子外面乘凉。她总是搂我在怀里,摸着我茫然的脸说,思迁,你的心口有座山。你明明爱这个世界,爱所有人,可是,你为什么羞于表达呢?
    外婆懂我,她死了。没有人再知道思迁心里有座无法跨越的山。
    妈妈给的那一记耳光,让我再次清醒地意识到我是病了的孩子。我的喜悲总是不能及时的表达出来。为了不再重演外婆葬礼上的尴尬场面,我把所有的表情扫进了垃圾桶。冷漠一些没有什么不好,至少不会出错。
    所以,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我没有任何朋友,谁也不想与一块冰冷的木头交往。曾经有一个叫简简的女生愿意与我做朋友,她喜欢拉着我的手把头微微偏向我的肩膀,然后趴在我的耳边轻声絮语。她的心事好多,琐碎的像海滩上不知数目的沙砾。不过她很快就离开了我,我不能陪着她一起因为那些无聊的话题或哭或笑。她很失望,她说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朋友。之后没有人再在我耳边碎碎念。我有点怀念那段时间让人心烦的聒噪。
    我寂寞得如同一只猫,花红酒绿的世界不允许我介入。于是我自己创造了一个王国,我用画笔勾勒出大片黑灰色。枯萎的花朵在墙角孤独地憔悴,干涸的土地饥渴地咧开嘴,古道西风瘦马,踟蹰的少女在荒野漫无目的地行走。
    ……


    2楼2015-07-23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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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病——郗彤彤me(部分)
      异瞳者
      异瞳者的两个瞳孔,一个和常人一样是圆的,另一个则是方的。
      常人辨别不出异瞳者,只有异瞳者之间才能看见彼此菱形的瞳孔。
      在异瞳者的眼中,整个世界都是残缺而真实的。

      深秋的早晨是有寒意的,冷清寂寥。但太阳一出来,沉寂的城市便开始酝酿着喧嚣,不断有温热迸裂成这座城市的朝气蓬勃与朴实淳厚。阳光所及之处,温暖厚重。
      6:01am,学校,新的一天睡眼朦胧的醒来。
      教室里的两个少女,一个倚墙站着,那是贺优。另一个比贺优高一些,是俞江瑶。两个人单单站着便显出青春期少女特有的纤细与敏感,身体刚长开,宽大的校服也遮不住她们怯生生的玲珑曲线。素净的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眼睛总是让人联想到“湿润”“洁净”“盈盈”这种水汪汪的词儿,眼底是不谙世事的忧郁。
      贺优背后是使用多年不再洁白的墙壁,她再无退路。俞江瑶身体前倾,双手背后,她凝视着贺优的两个圆瞳,语气中有惨淡的嘲讽:“呵,所以自欺欺人的一直是我,你眼中的世界多完美多善良,你才不是异瞳者,在逃避在否定在后退的到底是谁?真的是我吗?贺优,你我之间有什么好遮掩的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贺优握拳,捏碎了一把尘埃。牙齿因为用力咬了太长时间,牙床一阵阵麻木酸痛。
      “对,我是异瞳者。”贺优面无表情的开口,“所以我能看到你菱形的瞳孔,能感到这个世界的残缺,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菱形的瞳孔?”俞江瑶诡异的笑了,“贺优,你知道的,根本没有什么……”
      “俞江瑶!你够了!你滚!闭嘴啊!”
      贺优的喊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和酣畅淋漓的决然,眼中本来像小兽一样“有食物就好了”的天真荡然无存,只剩下火焰燃尽的余烬,仿佛风一吹她便会同余烬一起消散了。她以一种极其无助的姿势跪倒在地上,整个人再无一丝生气,像死火山突然猛烈的喷薄后,便又是数百年的永寂。
      贺优没意识到自己在喊叫的同时用身体把俞江瑶撞倒在了深灰色的肮脏的水泥地上,她的大脑只剩下嗡嗡的声音,嗡嗡的空白。俞江瑶虽摔得猝不及防,好在没有磕碰到头。她忍着骨头的隐隐作痛挣扎着爬起来,没有看一眼摔青的伤口,也没有在意两个手掌和衣服后摆被印上了尘埃。俞江瑶蹲下,用手扭过贺优毫无生气的脸:“贺优,你非得让我说明白吗?那好,你听着。”
      于贺优而言,她耳中的嗡嗡声逐渐减弱,俞江瑶的声音仿佛穿过了百万光年才艰难地来到她身边。在俞江瑶的声音到来之前,孤独的贺优活在黑暗的永寂里,仰望着手可摘星辰的夜空,抬手掬了一捧回忆。
      ……


      5楼2015-07-23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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