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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隔–Hedatari–】授权转载 夜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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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理”与之交击之前,黑刃的形态却忽然发生了改变,从刃身上猛的生出了獠牙一般的利齿,直直的冲少年扎了下来。电光火石间,狗朗仓促的就地一滚,避开了几可致命的一击。
饶是他反应神速,“刺啦”一声轻响,外套的肩头还是被挂出了一道长缝。将少年一击逼退,黑王更不停顿的朝神社外掠去。
然而她并没有能够如愿的顺利离去。在黑王的去路上,青之王秀颀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他轻轻的挥了挥手,青色的气旋疾风般吹向黑王,缓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楼2015-10-2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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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没人看么……,楼主快没动力更了_(:з)∠)_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楼2015-10-21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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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3楼2015-11-25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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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能让它毁灭,而是不敢让它毁灭。迦具都陨坑那种程度的灾难相对于石板力量的彻底爆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倘若石板崩溃,这个国度恐怕不能幸免,而引发的连锁反应也许会波及整个世界。”
        “说不定会有下一个冰河纪。”
        “但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威斯曼无法接受他的研究带来可能致使人类毁灭的结果。但我想既然它的力量既然还是有益处的,那就坚持下去。也只能坚持下去。”
        白发满头的老者低下头,他的目光透过玻璃棺盖凝视着静静沉睡的友人那永远年轻的面容。仿佛在重复他们之间重复过无数次的争论一把,他的声音却是温柔的。
        “只要能坚持下去,或者有一天就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在这里停步,那一切都完了。”
        以低沉的音调说着也许并不是说给宗像听的话语,黄金的王者久久的注视着白银之王不会衰老的面容。
        只要石板继续存在,第一王权者就将永恒,而他却已逐日老去,终究有一日会一瞑不视。在自己死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下一任的黄金之王会有怎样的欲望?都不可知。而且,威斯曼也许会感到孤独吧?所以竭尽全力的他想要活的更久一点,将这个世界支撑下去,哪怕结果是于事无补的终将迎向灭亡。
        “假使如此,也是人类出于野心和欲望,自命不凡的自作自受。”
        他不无悲哀的如此想道。因为最初的时候,他也是因为石板力量而兴奋不已、认为可以控制它、利用他的那些人之一。宗像静静的伫立着,没有去打扰老者如同哀思般的怀想。他能够感受到黄金之王生命中所承受的那份重量。
        在登上王座的半个多世纪里,这位王者过的一点都不轻松。哪怕享有世间最高的权利与美名,也无法抚平他内心的煎熬吧?能够支撑到现在,宗像觉得第二王权者的确值得被尊称为“御前”。
        他在沉默中送上自己的敬意。当那双在岁月风霜中苍老的眼睛终于结束了凝视,转过来的时候,宗像才缓缓的再度开口。
        “那么,石板现在的状况比之从前究竟有何特异之处?”
        国常路大觉没有立刻回答,他沉甸甸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年轻的青王。在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与自己一样的坚毅不屈。
        宗像是未曾经历过“绝境”的“王”。也许有人会认为如果没有经历挫折,就很容易在困难面前一蹶不振。
        但国常路大觉在看到宗像的时候却觉得,也许经过绝境的人,才更容易厌倦。因为是好容易得来的活着的机会所以会更加珍惜这种事情,不太适用于如同是“祭品”般的王。
        承受着石板压力的人生,哪怕有着超越众生的绝大力量,也实在算不上是幸福的人生。
        就象黑王,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继续生存的怨恨。国常路大觉完全理解她的情感。
        因为虽然他也不是从绝境中诞生的王,但经历过战乱的他同样体会过如同地狱般绝望。
        只有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才会对希望有着近乎天真的幻想与执着。第二王权者本来是这样想的。但宗像礼司哪怕已经走在了他的终途之上,他那充满了生命力的眼睛里却仍然没有分毫的阴霾。
        这是一个强大到几乎不象是人类的人,也许这就是他能够只经由自己的意志即被石板选中的理由。
        想到这里,国常路大觉却又在心里摇了摇头,他想,不,也许这才是人类该有的姿态。
        无论何时都自尊、自信、自强,对于自己的生命和所肩负的世界从无退缩。这个人是最适合青之王座的人,然而现在他却在见证他的陨落。
        第二王权者感到难以启齿。在长久的静默后,于青之王坚定不移的眼神里,他终于还是做出了解答。
        “这样的能量暴动,从未有过。”
        “可能的成因呢?”
        “王是石板释放力量取得平衡的道具。王的压抑与克制实际上会激发石板的反弹,产生更强的压力,这也是王的自制力为什么越到后面越是难以为继的理由之一。”
        “达摩克利斯之剑作为石板力量的放出,在失去了载体后,它们会回归石板引发力量震荡。”
        “所以王权者坚持的越久,陨落时产生的回响越小,”
        第二王权者苦笑,
        “王权爆发是极端恶劣的形式。那是王因为失去对力量的控制,过于剧烈的释放导致石板力量活化后引起的倾泻。”
        “迦具都砸下的坑并不只是赤王力量的显现。”
        “而我曾以为对王权者而言,那就是最糟糕的爆发情况了,直到周防尊……”
        宗像的目光略略的闪动了下,他知道黄金之王的解说在漫长的背景阐明后即将进入正题。
        “起初我以为石板力量波动剧烈是因为罕见的同时有两位王权者陨落,但很快就知道不太对劲,力量仿佛彻底失去了理智一般暴动着。”
        白发的王者沉默了一会,
        “赤王他在陨殁时,已经王权爆发了吧?”
        “王权爆发所激发的力量却没有像迦具都那样得到释放,这才是最可怕的状况。”
        就象是宗像那晚面对黑王时,他提聚了力量却被狗朗打断没能使出,在事后他承受了异常强烈的、近乎暴动的能量躁动。石板也是同理,激发后倘若能够得到宣泄,力量的动荡会慢慢平息下来。
        而没有得到宣泄的结果就是那股狂躁的力量一直在石板中喧嚣。看到青之王了悟的眼神,第二王权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8楼2015-11-2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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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很想称赞他克制,哪怕王权爆发都没有丧失理智,但是……”
          “既然如此,又何必走到这一步呢?像羽张迅那样于爆发之前结束,不是更好吗?”
          国常路大觉曾经以为学园岛之乱的终局就是这样的,毕竟斩杀爆发的王权者没有成功的先例。因此,哪怕发现石板的力量躁动异常,他也没有能够立刻想到青王宗像已经因为斩杀了王权爆发中的赤王而濒临陨落。宗像静静的听着第二王权的感慨,他想,羽张迅和周防尊的不同选择大概就是赤王和青王的差别也说不定。与不同属性的石板力量相共鸣的他们,在灵魂的本质上是两类人。不过,周防尊多半也不知道他的选择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吧。宗像淡淡的笑着,那可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却又要任性的燃烧的人呢。
          “那么,和我的关系是什么呢?”
          第二王权者看着宗像那仍然冷静安定的眼瞳,从其中读出了明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在石板七王中,只有青王和赤王之间有着几乎可以称做是“宿命”的对应关系。与其他的王的循环再生因果对应不同,他们的力量本来就是为了纷争与拮抗而诞生。
          “赤王的力量本来就是七王中最暴戾、最难以掌控的力量。”
          “而周防尊在王权爆发的最后时刻被遏制,他所引发的狂躁即使用绿王的力量进行引导都如同是杯水车薪般无济于事。”
          黄金之王无奈的叹息。宗像想起了安娜在精神世界里所见的那些缠绕在石板上的绿色藤蔓,它们束缚着属于赤之王的力量。
          不让它们的痛苦办法可不是让它们得到解放。但消亡对于仰望着赤王的那些人而言,大概更加苦痛吧?
          “是我允许绿王从更多的异能者那里提取能量以维持他自身的存续。消除肇事的异能者的力量也是符合法典规章的处置。”
          “您知道那会导致死亡吗?”
          “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
          第二王权者没有回避宗像的质问,也没有饰词开脱,
          “我会承担起我的责任。”
          在对自己的意向进行交代后,白发的老者再一次的将深凝的目光停驻在年轻的青王身上。
          那张没有表情的雪白的脸,就如同是绽放在黑夜中的白色木兰,矜持、高傲、洁净。他想,对于石板而言,大概宗像就是它所能得到的最美好的祭品。
          自从学园岛之乱后,每次青之王走进来,国常路大觉都能感觉到那喜悦的震动。那是石板基于生存的哀愿。
          “它在呼唤你。”
          宗像没有答话,他也凝望着身材异常高大的长者。在来到这里时,对于可能得到怎样的答案他已经有所准备。
          现在的结果并不十分的出乎意料,他微微欠身,以青王以及宗像礼司的双重身份,对于黄金之王的倾诚相告表示了感谢。
          当他再直起身时,依然是正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的第四王权者。哪怕腰间并没有佩戴武器,但他从未放下手里的剑。那是他心中的“道”,无论何时,都不会有阴霾。
          “御前大人,绿王的目的,真的是协助您维护石板吗?”
          无节制的从异能者身上抽取足以致死的力量,将他们的灵魂和肉体一并摧残。在学园岛进行违法的秘密研究,但石板并不需要那些克隆出来的人类吧?第四王权者的作为不可能逃过黄金之王的耳目,但白发的王者却对他的别有用心保持了缄默。
          也许这是利益交联的常态,如同树木的枝叶相交、根茎纠缠。但宗像只想问肩负着这个国家甚至世界的王者,
          “真的只能如此吗?”
          对于宗像的质问,国常路大觉沉默着没有回答。从老者的变得暗沉的目光中,青王读出了觉悟。他微微露出了笑容。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的剑可还安好?”
          ***
          国常路大觉目送青王纤细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收紧了按在玻璃罩上的手指。
          第一王权者不朽的容颜隔着这透明的阻挡,宛若依然在生般静静沉睡。
          “威斯曼,我做错了吗?”
          从齿缝中溢出的声音消散在唯有他独自一人的空寂之中。银发的友人曾以亮丽的笑靥半是惊诧的对他说,
          “是幸福哦。”——石板的力量应该是用来使人类幸福。威斯曼如此认为。但有人幸福就会有人不幸,这个道理国常路大觉当时虽然还是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已经明白了。
          威斯曼不明白,又或者是不愿意接受必定有人会不幸的事实。
          在完全意外的契机下他成为了德勒斯顿石板的第一位人类的契约者,现在的人们称他为初始之王,不灭的第一王权者。
          仿佛他是被命运选中。然而在当时,威斯曼和国常路大觉只觉得奇怪。在之前的实验中石板与小白鼠的契约呈现的是与威斯曼完全不同的力量属性。——对于“永恒不灭”的期望就象是呼应着人类对自身短暂存在的悲哀而诞生的一般。
          与威斯曼缔结契约之后,石板的力量急速的膨胀起来。那是一段十分短暂的时光,对于他们而言却很快乐。
          当时的威斯曼能控制并引导石板的力量,那么,也就能够以他为媒介让石板为人类所用。但很快的石板开始出现强烈的力量波动,与它精神相系的威斯曼立刻就明白到它需要另一个王权者。
          银发的学者很犹豫,因为不知道下一位王会被赋予怎样的能力,会是在小白鼠身上出现过的危险的红色吗?国常路对他说,“让我帮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9楼2015-11-26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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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还有两章然后就完结咯(´・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1楼2015-11-26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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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9楼2015-12-01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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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拖了那么久!楼楼错了QAQQQ!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0楼2015-12-01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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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静的白光将他包裹起来,隔绝了石板之力的影响。白银之王的身形以他熟悉的姿态浮现在面前。银发的青年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这应该是由我来做的事。”
                  在国常路大觉的眼前,散发着清净光芒的纤细身影倒了下去,穿过地板融入了石板之中。虽然早已失去了对于石板的制约力,但作为初始之王,第一王权者威斯曼始终是最接近石板本质的存在。
                  他毫不费力的进入了那个被沸腾的力量所充满的世界。它们烧灼着、拉扯着、侵蚀着他的身体,却又同时在治愈着、弥合着、修补着。
                  那是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在一瞬间被拆解又重新聚合了无数次。白银的王者在冷汗淋漓中张开手臂,他展开自己的力量象石板束缚着它们一样,尽量的将它们拉拢过来束缚在自己的力量之中。发着白光的身体渐渐染上了虹光,作为交锋中最主要的两股势力,血红和惨绿的颜色爬满了青年白皙的躯体。
                  抱着手臂,他竭尽全力的高高跃起,穿破石板之间的天顶,直向那最广袤的天空尽头飞去。他曾经在这片天空中飘荡了无数个日夜,一直默默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而今天也许就是结束。作为石板曾经的分身,他将代替它毁灭。阿道夫·K·威斯曼的灵魂越飞越高,穿透云层冲向一片暗蓝的星海。这是被肉身束缚的第一王权者无法做到的事。“再飞高一点,”他在不断的解体着的强烈疼痛中坚持着,直到将整个蓝色的星球纳入了视野。
                  静静的伫立在星海中,他的脑中传来国常路大觉悲痛的嘶喊,
                  “威斯曼!”
                  “一直以来,谢谢你了,中尉。”
                  束缚在残破躯体里的力量完全的爆发了出来,因为过于明亮而近乎白色的强光在一片深黯的世界里炸开。
                  ***
                  在夜刀神狗朗的怀抱中,青王的身体冰冷的如同冻结了一般。宗像在轻轻的颤抖,即使不是精神感应者,狗朗也能感到青王的力量正在怀中的纤细身体里暴动。
                  建筑在震动中发出形将崩塌般的刺耳声响,浮在半空中的他们的世界却一片静谧。青色的星光不断的自空中落下,如梦似幻。狗朗仰起头,宗像的脸在他眼前静静微笑。
                  那是散去了锋芒之后全然柔软的笑容,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冰冷理性的青之王也有如此和煦的时刻。
                  “我来迟了。”少年略见颤抖的声音里有着难以言表的沉痛。宗像的眼睛垂落在自己的佩刀上,他轻笑道,“是啊,已经用不上了。”他的声音依旧从容镇定,一点也听不出正承受着痛苦的扭曲。宗像没有责备少年的意思,狗朗却无法不感到自责。然而如果是责备自己就能够改变的事情,无论多少句“道歉”,他都会说。可现在,能够说什么呢?立下了守护的志愿,却什么也没有能够做到的自己,终究辜负了对方的信赖。“我……”宗像摇了摇头,薄紫色的眼睛在镜片后以惯常的清冷而温柔视线凝望着黑发的少年。“世事多有不如人意。”“你已经尽力而为,不要为了做不到的事情责备自己。”“我并不是在安慰你。你可以把它当做是我的劝诫。”宗像仰起头,望向头顶上的青剑。那憔悴的模样是人类攫取了超越承受限度的力量的证据。在石板那样的未知存在面前,就算是王,也并不比普通人更强大。然而,以自己有限的力量去做能够做到的事,不要因为未来的不可预知而犹疑不前,更不要因为有所遗憾而不断回望瞻顾。这是宗像长久以来所奉行的行事准则。在此时,他将之郑重的交付给眼前的少年。——让你鲜烈的生命如同夏日的鲜花继续在这世间盛开。这也是我的愿望。他低下头,安静的看着狗朗,“我很高兴能够遇到你。”一瞬间,泪水自少年的眼中决堤一般的涌出,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对于他而言,此时此刻,依然能够站在这个人的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因为即便生与死横亘在身前将他们分隔,心灵的交契却绝不会由此而断绝。那是哪怕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独自一人也可以不感到孤寂的继续前行的满足——因为遇到了你。哪怕是悲哀的分离,也因之变得喜悦。少年松开了手臂,他后退两步,缓缓的自黯黑的刀鞘中抽出那能将一切归为虚无的刀锋。“再见了,狗朗。”“真是让人感动的诀别。”在准备迎接最后时刻的两人脚下传来颤抖的低微笑声。衣衫凌乱的黑王倚着不久处的一具维生舱坐着,从打开的舱盖不难推测她刚刚从里面爬出来。鲜血染红了半身白色和服,在她身下形成一汪渐渐晕开的血泊。狗朗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了宗像身前。就在前一刻他还正准备依照约定在青王王权爆发之前将其斩杀。注意到他这矛盾的行为,黑王忍不住再次发出了笑声。因为气力的衰微和地板的剧烈震动让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在被宗像斩伤后,又被绿王偷袭变成了对方的饵食。她想,我也是自作自受。在绿王说有那孩子的消息时,她立刻就相信了。但正如宗像所言,精神世界的王者能够很轻易的臆造假象。但哪怕已经确定了绿王在这么多年来一直欺骗自己的现在,黑王仍然相信曾有那么一刻,也许绿王是真的接触过她女儿的灵魂。因为他拿出的证据是只有自己和那孩子才知道的事。为了让绿王能够在浩瀚的世界中搜寻女儿的灵魂下落,黑王让他取走了自己的血——虽然不是本人,但来自母亲的信息也有一定的辅助效果。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5楼2015-12-07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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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还有两章番外,一章就有正文的三章那么长……,我是另外开贴发还是就发在这个贴里?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9楼2015-12-07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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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隔/夜宗夜]番外:凪 - Nagi -(END)
                      在微雨的淅沥声中,宗像比平日略早些醒了过来。他张开眼睛,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透不进半分光线,也无从判断外间的天色,但想必雨云徘徊下的天空不会怎么明亮。
                      在连绵不断的阴雨中,开满东京街头的樱花早已悄然谢去。宗像也已经习惯了今年的反常气候。
                      虽然在新年过后曾有过一段极短暂的暖热天气,可之后的气温却一直偏低。而今已临近夏日竟依然保持着初春时分的微凉,隔三差五还会下点小雨。
                      弥漫的雾水将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勾勒成一片灰白的朦胧,仿佛无穷无尽的迷思萦绕难去一般。
                      那悱恻的光景偶尔会让宗像想起年少时听过的有关雨雪寄托忧愁与哀思的文艺说法。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对这类有过分感性之嫌的发散不以为然,可与眼下的天候异常有关联的死者却确实是存在着的。
                      以无色之王与赤王周防尊为先蹈,在之后御柱塔之战中,黑王和绿王也接连陨落。即使算上一直未能醒来的白银之王,尚在王座的“王权者”也已所余不足半数。
                      然而,由七王之力彼此制衡的超能力者的世界却意外的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态势。作为担负维序之责的青王,宗像从没有这般清闲过。
                      不仅需要SCEPTER 4出动的案件难得一见。哪怕偶尔出点状况,也根本不必劳动堂堂第四王权者的大驾。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登上王座以来,他所感受到的释放力量的压力也轻微的几乎象不存在了一般。
                      倘若将之依照第二王权者国常路大觉所提出的理论去解释,意味着石板被“RESET”。在近乎奇迹的成功消除掉过载能量之后,本已濒临崩溃的石板回到了与半个多世纪前当它在德勒斯顿被发现时相接近的初始状态。
                      再度得以平稳展开的能量蓄积与释放的循环到达下一个临界点前,或许会有数十年、甚至更久的平静时光。
                      虽然说不上危机彻底解除,但正如黄金之王所说的那样,至少“我们得到了一点时间”。
                      ——人类还没有失去构筑未来的可能,哪怕头顶上依然高悬着不知何时就会坠下的灭世之刃。
                      宗像也与第二王权者有同感。他认为这个结果不坏。只不过、作为从灭亡危机中幸存的附赠品,东京的天气如果能够不这么多雨就更好了。
                      但正如周防尊的陨殁曾为冬季带来过异常躁热一般,因为缺乏足够的抗衡,在石板现今的力量结构中,却是通过宗像的存在而保有的青王的力量显出了压倒性的强势。
                      受第四王权者冰冷的秩序之力影响,恐怕不止今年,说不定接下来的若干年里,阴雨与低温都会频仍的造访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
                      石板七王里也只有青赤这对因应拮抗而诞生的矛与盾才会对于失去了彼此制衡的局面有着如此显著的反应。
                      如果将历任青赤双王的交接与同时期的气象资料相比照,就能轻松的发现无一例外的存在着诸如此类的微妙变化。
                      固然它们的影响强弱程度不一,但好在充其量也不过是天气或冷或热些、雨雪略多略少些之类的微变,尚不至于造成灾害。
                      可即使是不怎么热爱阳光的宗像,在经历了连续数月的潮湿天气后,也多少有些怀念起周防尊在生时那相对正常的季候轮回了。
                      然而,谁也不知道继任的第三王权者何时才会出现,更加无从预测他又将是怎样的人。宗像对此并不怎么关心,但闲的过分的时候还是会漫不经心似的想一想。有很多事在当时的他而言算不上明白。
                      可现在事过境迁,尤其是自己也有了体验之后再回想起来,周防尊因何驱动着走向死亡却一目了然。如果释放属于赤王的力量对于第三王权者而言是近乎于不可能战胜的本能,那么下任赤王大概同样在这个位置上无法长久。
                      意识到也许有生之年里还会再次面对王权爆发的严峻时刻,宗像却没有半分压力的、理所当然的想——到时候、让夜刀神君去解决就是了。
                      理刀斩王不需要任何人付出任何代价,无疑是最佳选择。而黑发的少年也完全具备承担这一重任的能力。
                      同样作为超越现有知识体系的神秘存在,相对于石板,三轮一言授予养子的这件诛王宝具也许是更为高深莫测的存在。它的力量从何而来,又是以怎样的机制在运行?似乎比石板更难琢磨。
                      尽管夜刀神狗朗坚持只有三轮一言才是“理”的真正主人,他不过是得到了它的认可故而能够使用而已。
                      宗像却看不出有什么差异。那把刀现在只听命于黑发少年,根本不存在可以使用它的复数的备用人选。
                      虽然也可能是没有遇见其他的适格者,宗像却更倾向认为少年的说法只是根源于他那根深蒂固的“一言大人”情结。
                      在夜刀神狗朗的心中,已然病逝的养父如同永不坠落的信仰、神圣光辉的近乎神祇。青之王对于他年少的同居者有如宗教般的虔信颇不以为然,可少年纯真的闪亮表情在他看来却算得上有趣,而且他也承认与之缘悭一面的先任无色之王应该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或许,任谁有过象三轮一言那样了不起的“父亲”,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8楼2015-12-19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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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会在余下的人生里备受影响吧?然而,满怀憧憬的仰望着某个事物的心情却是宗像哪怕终其一生也无从体会的情感。无论作为青王还是宗像礼司,他所追随的始终都只是存在于他的人类躯壳中的自我。半侧着身,宗像一动不动的合着眼睛,任由在醒来的那一瞬就彻底清醒的思绪在清晨静谧的黑暗中倘佯。耳边绵长的气息属于和他缔结下守望之约的“骑士”。昨夜他们睡在同一床被褥里。醒来时,宗像感到属于少年的细瘦肢体仿佛畏冷似的微微蜷曲着靠在胸前。
                        在心理学上,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动作,通常意味着精神的脆弱,然而夜刀神狗朗却绝非软弱之辈。
                        只不过曾是“弃犬”的少年大概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那深入骨髓的寒冷,而全身心的渴望着与人相依的温暖。
                        当他以小黑狗的形态来到宗像身边时,就已经非常坦率的对拥抱过他的青王展露出畏惧孤独的模样。
                        恢复人类的形态并取回记忆后,黑发的少年却再没有象从前那样黏着宗像,只有在熟睡时仍然会本能的贴紧过来,仿佛不如此就无法安心一般。
                        这无意识的脆弱模样比照着他清醒时的坚毅神情,有着鲜明的自知软弱而更要坚强的不屈意味,也益发的让人觉得怜爱。
                        宗像微微翘起唇角,拢在少年腰间的手掌在温热的躯体上轻轻滑过。光洁紧致的肌肤所蕴含的热力每每也能让体温偏凉的他完全的暖热起来。
                        就算是拥有绝大力量从而立于云端之上的王权者,说到底也终归不过是和万千众生无异的、会感到寂寞孤冷的渺小人类而已。倘若连这一点都不敢承认,与其说是狂妄,在宗像看来倒不如说是懦弱。
                        尽管只是极轻微的动作,宗像的手掌抚过时,狗朗还是立刻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尤带迷糊的抬起头。
                        一片黑暗的房间里,青之王洁白的面孔仍然模模糊糊的在他眼前勾出了一点轮廓。狗朗蠕动着蹭过去亲了一下。感应到他的动静,由电子程序自动控制的光源被点亮。
                        昏黄的灯光由弱渐强的在房中逐渐的蔓延开来,而以紧贴的姿势双唇相触,狗朗也终于彻底的清醒了。
                        无意中厮磨在一起的肢体再次燃起昨夜的情热,当轻碰变成深吻时,狗朗忍不住从鼻间发出略显甜腻的“哼”音。
                        宗像的手指不知何时插入发丝用力托住了他的后颈,而他的手掌也牢牢的固定着对方的侧颊。靠在狗朗指缘边的耳垂有些凉,齿间相追逐的唇舌却异常的热。
                        翕张开再紧紧抿起,唇与唇彼此吸吮。嬉戏着在几番不轻不重的咬啮过柔软的舌尖后,再深深的卷绕在一起,既缠绵又热烈。
                        终于分开时,狗朗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被子里爬了出去。
                        “该、该做早饭了!”
                        背对着宗像整理浴衣,少年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但拒绝求欢的语意却十分坚决。
                        初尝情爱滋味的年轻人往往难以抗拒肉体欢娱的吸引,有些人甚至会显出异常沉迷。
                        狗朗却始终表现的相当克制,他就象是中世纪的苦行僧般,再甜美的诱惑也无法使之放弃对于戒律的坚持。
                        他是如此严格持守着心中的信条,哪怕是自认为向来“很”依循“规则”行事的宗像,一旦与黑发的少年相比,就完全称不上严谨了。
                        ——因为是工作日的早上,所以绝不可以放纵的在起床后做“堕落”的事。
                        虽然狗朗从来没有这么明确的表达过,了解他性情的宗像还是很轻易的就领会了少年那因为过于古板反而显得十分可爱的“奇妙”逻辑。
                        但对于每天都是“工作日”的青王,究竟要上哪儿去找那些符合他标准的“休息日”呢?宗像有些好笑的想。他没有拦阻的任由对方挣脱开去,慢条斯理的在散乱的被子里撑起了头。
                        由眼角的余光中瞄到这满溢情色的慵懒动作,无法抵抗宗像所散发出的、如同迷药般令人晕眩的吸引力,黑发的少年只能红着脸落荒而逃。他的狼狈模样让青王更加愉悦的加深了嘴角的笑痕。
                        在适才的亲热中,宗像也已经不可抑止的兴奋了起来,可他却压根没有打算哪怕是半引诱的去强迫少年违背其“操守”。只不过、对方逗弄起来是如此有趣以致于自从有了亲密关系后,隔三岔五的宗像就会有意无意的“捉弄”他一下。
                        对于擅长把握驱动他人的宗像而言,能够令少年露出慌乱的表情并不具备足够的挑战性。但夜刀神狗朗虽然性格直率的几乎有些天真,却并不怎么容易受窘。
                        故而在达成后,宗像依然会有种奇妙的满足感。他愉快的重新躺平在床褥上,将被子拉到颌下。
                        哪怕外间一直是雨水不断的天气,松软被褥却透出如同经过了日晒的芳芳气息。毫无疑问,它们被黑发的少年细心的用烘干器烘烤过。
                        在狗朗出现前,这些都是只能交予勤务部安排家政人员或使用机器人加以处理的琐事。
                        即便宗像一贯注重生活品质,SCEPTER 4的后勤服务也有着相当高的水准,却也绝不可能令到每处细节都妥帖合意。
                        如今,在少年无微不至的打理下,宗像已经在短短数月间迅速的养出了早醒后仍然散漫的留在舒适的床上消磨时间的习惯。
                        虽然这近乎赖床的行为多少有些与青王端庄的形象不符的惫懒,可“勤勉”标准向来独特的宗像却丝毫不以为杵,而且他也无意要对无关紧要的小节过分认真。不管表面上的行止再如何怠惰,只要精神不曾松懈就不成问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9楼2015-12-19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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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普通的加入了虾仁的白菜馅却被少年调理的异常鲜美。咬开来还会流出少量的汤料,使得口感不会过于干涩。将剩余的半个饺子放入口中,宗像的眼睛不自觉的溜向了盛放它们的方形平碟——浅蓝色的细瓷碟里还剩了两只。份量很少,正好吃个新鲜,也挺符合狗朗适可而止的饮食观念。就在宗像这么想着的时候,黑发少年高高兴兴的将自己面前的那份饺子推了过来,一副“您喜欢就多吃点”的期待表情,让宗像忍不住在心里叹气。狗朗在想什么他很清楚,但他在想什么狗朗大概完全没有发现。
                          他并不是因为胃口不佳才消减了饭量,而正是因为少年的饭菜做的太过美味,总让宗像不知不觉吃的太多。
                          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明显的觉察到自己的体重增加了。以宗像的身高而言,他的体型偏瘦。
                          稍微增加些重量也不至于臃肿或者成为影响行动便捷的累赘,然而喜欢凡事在握的青王却不怎么喜欢这种多少有些“脱轨”了的状况——它意味着节制力正在无意识中逐渐走向解体。
                          对青王的自我警醒一无所知的少年却丝毫不懂得他的辛苦,反而试图做出更加美味的饭食来引诱宗像恢复从前的食量。
                          大概在他看来,根本不觉得宗像有克制的理由,说不定还在反省烹饪手艺是不是不够好呢。
                          “也许,该给他找点别的事做。”转动着手中的叉子,宗像暗暗寻思着。
                          他的目光越过面前的碗碟落到摆放在餐桌远端的数个便当盒上。
                          那些相当漂亮的描金饭盒是第二王权者送给狗朗的礼物——用途是给他还有留在御柱塔的那个粉红头发的少女准备食物。
                          现在它们装满了各色早点,正敞开着等待热气散去才好加盖。宗像约略的一眼扫过,就看到了让他倾心不已的饺子也赫然陈列其中。
                          在饮食上,黑发的少年对所有人都一样尽心。御柱塔之战结束后,狗朗开始每日往返于两位王权者的属地之间。最初只是因为白银之王必须被安置在石板之间以策万全而猫不肯离开,狗朗才会在看察威丝曼的状况时顺便给他的同伴捎去便当。
                          可不知从何时起,第二王权者也加入了等待便当喂食的行列。
                          哪怕不是石板依循正常原理所选出的“王”,在对于想要的东西全力以赴这点上,国常路大觉却和其他的王权者没有任何不同。
                          宗像觉得倒也不难理解。对于久居荣华之巅的、近百岁的老人,名利富贵这些身外之物早已不足挂齿。
                          能够给他“活着”的美好体验的大概只有肉体或精神上的愉快,而口腹之欲正是人类最为直接的享受之一。正如宗像所料,堂堂黄金之王才不会满足于区区便当。
                          虽然不知道具体经过,但宗像完全能想象出老奸巨猾的第二王权者是如何巧妙的利用猫的存在,不着痕迹的驱使夜刀神狗朗在御柱塔为他下厨。
                          ——作为厨师的狗朗无论在SCEPTER 4还是御柱塔都是毫无疑义的“偶像”,吸引了包括王权者在内的无数拥趸。
                          如果说SCEPTER 4最近和御柱塔的关系不怎么融洽,那也一定是因为狗朗那本就不算多的造福公众时间被第二王权者“无耻”的至少占去了一半的缘故。
                          对此宗像倒无所谓,他还不至于要去和行将入木的老头子计较。而且就算不能回来做午饭或者晚饭,狗朗也一定会在宵夜上加倍用心作为补偿。
                          但正因为少年是如此兢兢业业的恪尽“职守”,宗像有时候会忍不住觉得作为超能力者的他的生存意义仿佛已经完全被各色饭菜给淹没掉了。
                          现在的夜刀神狗朗十足十的就是个“厨师”,也许在宗像的事上更适合被称为“万能管家”。
                          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微小事务他也一一打理妥当,丝毫不觉得腻烦的、平静的渡过每一天。
                          是因为少年的心里有着等待阿道夫·K·威丝曼醒来的目标作为支撑,故而能够忍受一日复一日的冗常吗?宗像觉得应该不是这样。
                          与石板存续紧密关联的第一王权者究竟何时恢复神智恐怕要取决于石板能量的积蓄状况,而相对和平的时代也许会极大的延缓它的苏醒进程。
                          但以狗朗的性格,不论是在无法预测的漫长时间中静静等待,还是白银之王醒来后不再有可以寄予期盼的具体对象,都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步调吧。也许平凡的生与死才是夜刀神狗朗的追求。
                          他脚踏实地的站在人生的道路上,哪怕身周只是一片静寂,却仍然坚持着一步步的向前走,不知无聊为何物的渡过每一点流过的时光。他的坚毅里隐约透着点通达世事般的柔韧。
                          “这是三轮一言教给他的吗?”宗像想起那位经常被同居人提到的隐士。
                          他其实并不清楚在他成为青王时已然逝去的无色之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毫无疑问,相比于国常路大觉,三轮一言才是王权者中的真正异类。但再如何异质,三轮一言也绝不会是夜刀神狗朗的同类。
                          作为被石板选中的载体,能够与其力量相共鸣的他,在心底深处应该也和其他王权者一样埋藏着热望与寂寞吧?身为他的养子,一心崇拜着他的黑发少年对于养父苦与乐又能明白多少呢?但正如本质的相类也不可能使得他与宗像在思想上变成孪生兄弟,再如何的亲密又或是相像,这世间仍然没有人能够完全的明白另一个人。
                          可也正因为这样,作为独特的唯一存在,人与人之间才会在彼此交错时如同万花筒一般变幻出绚丽的图案。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1楼2015-12-19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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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条斯理的吃掉最后一个饺子,宗像在飞速转动的思绪中捧起了汤碗。“狗朗,去上学怎么样?”“嗯?”因为太过意外,少年在半空中停下了筷子,眨动黑色的眼睛将迷惑的目光投向侧手边那张微垂的雪白的脸。宗像小口的啜着汤。他的神情淡定的一如既往,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话题的突兀性。“……是有什么事吗?”大概是认为完全没有被宗像如此问询的理由,狗朗自然而然的将之理解为“是不是有需要我以学生身份去做的事”。这迅速的反应以及奇妙的推理偏差都让宗像几乎立刻想到他的副官对于少年的赞誉——作为执法人员会非常专业。淡岛直到现在依然时不时的会在宗像面前表现出对于狗朗不能成为SCEPTER 4一员的遗憾。也正是这位让宗像认为值得信赖的副官在继“善条剑技特训班”之后,又于日前提交了一份全新的“培训计划书”。她打算将现有人员依照专业和技能特性的不同,分批送到高校的对应院系接受深造。虽然在计划书中SCEPTER 4的女副长使用了不少光冕堂皇的官方说法来阐述拟定新计划书的动机,但究其真实用意无非是鉴于目前的“失业”状况,与其让青组的精英们在办公室里开茶话会无事生非,倒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做,顺便提高下专业技能,也算是一举多得。而且,虽然宗像没有将自第二王权者那里得来的有关石板的研究资料对属下加以说明,但长年跟随他左右的淡岛仍然敏锐的由青王的态度中觉察到御柱塔之战后的平静期也许不是“短暂”的“巧合”。作为SCEPTER 4的领导者,宗像礼司只有二十四岁,他的氏族也大多很年轻,有不少人根本还是可以被称为学生的年纪。在淡岛的计划书里,众人的年纪也理所当然的被作为理由之一列出。宗像当时就联想过根本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夜刀神狗朗。因为是孤儿,黑发少年的确切年纪无法确认。但他的模样仍然未脱青涩。因此在考虑是不是要给狗朗塞点能够分散注意力的事时,宗像立刻就想到了淡岛的提案。在对于“上学”的提议来源约略的加以说明后,宗像放下手中的碗,撑起胳膊注视着年少的同居人,“我觉得淡岛君的想法不错。要不要试试?”“虽然不见得能够让你学到希望的东西,但学生的生活也算是一种经验。”“经验……”少年若有所思的表情里没有坚决拒绝的意思,宗像决定再加把力。“说起来你在苇中学园也当过几天学生,感想如何?”狗朗想了想。他以学生身份呆在苇中学园的初衷是监视疑为“无色之王”的伊佐那社。虽然他和真正的学生一样每天按时上下课,也有过一些让他感觉不错的人际交往,甚至还因此参与了学园祭的准备工作,但狗朗从没有作为“学生”的自觉。他所关心的始终是与亡主的遗命息息相关的“伊佐那社的善恶”。“学生”只是实施监察所需要的身份“道具”而已。如果一定要说感想如何……“很健康的生活方式。起床和睡觉的时间设定都很科学,运动课程和室内课程的安排也算合理。”狗朗非常实在的在交出感想的同时附加了具体的说明。他微微偏过头去,回视着咫尺之外的薄紫色眼睛。在近距离下,镜片的遮挡效果几乎不存在。落雨的清晨那略显晦暗的微光透过落地窗斜斜的映在宗像的侧脸上,让他的肤色显得越发的白而眼瞳却愈发深沉。哪怕他们已经有了非常亲密的关系,但对于狗朗而言,眼前的这个人仍然充满了神秘感。“宗像大人也有过学生的经验吧?您的感想呢?”狗朗以期待的表情看着宗像。而当他采取“宗像大人”之类的敬称来作为措辞时往往意味着那是非常认真的、不容许被敷衍的问题。宗像当然不会屈服于压力,但视情况而定,多数时候他也不介意满足对方。
                            只不过那真的是有点久远的回忆了,被忽然问起时,就算是记忆力超卓的宗像也要稍微的想一想。
                            虽然同样不是在大都市的嚣攘人群中长大,但和小小年纪就与身为无色之王的养父隐居山林的狗朗不同,宗像当然有过正常意义上的学生经历。
                            他从不曾主动去向人提及成为青王前的过去,却也并不意味着在刻意回避。只不过多数是回想起来甚至会有些找不到重点的琐事,没有被特别加以提及的理由。
                            仔细想,其中倒也有一些留下了印象的事。宗像记得最清楚的大概是进入高中后出任学生会长。
                            当时的状况差不多可以用“热闹”来形容,支持他的和反对他的人彼此攻讦着吵成一团。
                            宗像早就知道自己的性格不怎么受欢迎,但他也根本不介意别人的好恶,对于成为学生们的会长也没有兴趣。
                            他静静的坐着,就象个旁观者一样对于身周的喧哗无动于衷。他的沉默一直维持到反方抛出
                            “当会长需要的是办事能力而不是考试能力”的论调。“你们看,连他自己都觉得没信心所以才不做声的吧!”
                            说话的应该是个男同学吧?宗像依稀记得那个人指着他嚷嚷的很大声,因为激动,声调尖锐的甚至有些刺耳。
                            支持宗像的人如同受到致命重击般沉默了。在静寂中,宗像听到自己冷冷的声音,
                            “办事能力?”
                            “会长所需要的可不是这种东西。”
                            “就让我来展示下什么是真正的‘会长’吧。”
                            以中学生而言过于傲慢的说话所造成的冲击让偌大的会议室彻底陷入了死寂,而后爆出了雷鸣般的欢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3楼2015-12-19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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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像象一个王者一般优雅的站起来接受了致意。他的宣言通常会被认为是受到挑衅后燃动了好胜心使然,但宗像的心里却很清楚,会接下这份在他看来纯属“幼稚”的挑战状大概只是因为当时的他太无聊了。即使不具备精神力,年少的宗像礼司仍然是毫无疑问的“天才”。而且,在对于超现实的力量只剩下故口相传的“知识”,实际上早已无从捉摸“神”的意向的宗像家而言,年少的他那过于冷酷明晰的头脑才是令人畏怖的“怪物”。因为确信自身的强大,他根本不会去在意不在同一水平面上的事物。那时的宗像眼光落在遥远的未来,而未来却还只是一片令人焦灼的、无法看清的朦胧光影。厌恶着无法掌控的状况,无法将目光切实的集中在具体的实物上,心底里就如同开了一个大洞一般发出空虚的呐喊。而他也非常清楚,他的渴望恐怕无法轻易获得满足。但就算是只能拿来打发时间的小CASE也好,对于焦虑也无法解决的问题,宗像变换着思考路线,将注意力暂时集中在眼前。他当了整整三年的会长,哪怕到了应该改选的时候,忠实的信徒们仍然不肯通过继任人选。宗像将他治下的学生会打造的如同是精密运作的机器般,树立起堪称典范的规则与秩序。而今回想起来,那大概就是“青之王”初次的君临实验。他的反对者也一直存在,然而,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值得宗像去稍加瞻顾,让他颇觉无趣。但无论有趣还是无趣,时至今日,这段过去也早已成为了宗像礼司所独有的回忆。根据超能力保密原则,在登上青之王座时,与新任青王有关的人被洗去了相关记忆。并非所有王权者的人际关系都会被彻底清除。关于保密法则,在国常路大觉那里有着一整套的安全评估程序。但对于肩负维序重任必须保持中立立场的第四王权者,因为常常在公众前露面,他们甚至被安排了公务员的伪装身份,也理所当然会是被坚壁清野的重点执行对象。宗像对此并无怨言,他也不曾打算过要以任何人的记忆来作为自身存在的证明。但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洒脱,也许是因为它们不够重要。对于所重视的对象,又怎么可能容忍遗忘?在被失去记忆的夜刀神狗朗误认为三轮一言时,哪怕只有极其短暂的一刹那,宗像也确曾不快过。他微微眯起镜片后的瞳孔。在率直的望向他的黑眼睛里闪动着亟盼的光芒,但宗像知道狗朗有兴趣的是他的过去,而不是“学生生活”。和宗像一样,对于黑发的少年而言,有价值的也只是萦系着回忆的、特定的“人”。而且绕着这个人转动就是狗朗所喜欢的生活方式。从以前的三轮一言到伊佐那社再到现在的宗像礼司,如果没有重要的“那个人”,再有价值的经验也会失去吸引力吧?虽然听起来有些“缠人”,但因为并不是出于盲目的依附,宗像也从未因此而厌烦,反而在看到少年安定从容的身影时,会有一种如同是被宽抚了的舒爽感。他完全不打算去改变少年的习惯。虽然只要宗像表现出坚持的态度,甚至连口舌功夫都可以省了,在去上学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狗朗大概会不说二话的听从。但这并不是宗像提议的本意,而且他也绝不愿意在自己的过往上对狗朗做出伪饰。他沉吟了片刻,最终采用了少年之前的说法。“大概也就是健康的生活吧。”听到这句模糊的回答,狗朗有些失望,“只是这样?”宗像微笑着向他点头,“嗯。没什么有趣的事。”
                              他的笑容非常诚恳,也完全是实话实说,紧盯着他的黑发少年却渐渐的拧起了眉头。他感觉到在宗像的神情里,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意兴阑珊的气味。
                              那双薄紫色眼睛虽然看着狗朗,视线却缺乏少年所熟悉的力度,有种不知道心思究竟落在哪儿的飘忽感。狗朗最近常会见到这样的宗像。
                              仿佛在想着什么,落在淡岛他们眼中大概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可狗朗却能很轻易的察觉到那就是什么都没有想的放空状态。
                              “有趣的事……”
                              黑发的少年在心里默默咀嚼着宗像的措辞。他不自禁的想起了御柱塔里的那位有智慧的老人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
                              对于有着丰富阅历的国常路大觉而言,夜刀神狗朗的性情就象白纸一样一目了然。他很清楚要怎么与这个刚直的少年相处,又要怎样赢得他的尊敬和令他柔软心肠。
                              他们很快的象忘年交一般熟络起来,在狗朗的意识里,御柱塔的主人是个上了年纪的亲切老者。坦率而健朗,那包容而睿智的模样有时候甚至会让他联想起已然逝世多年的养父。
                              “王权者都是寂寞的。”
                              在又一次闲聊中,须发尽白的老人直截了当的如此对他说道。
                              “三轮一言或者是个例外。”
                              “他不常到我这里来,特别是收养你之后。虽然之前他就在隐居,却绝没有那么深居简出。”
                              “我想,因为有你在身边,所以他不再寂寥吧?然而,除了三轮一言,我所见过的王权者再没有人能够象他那样彻底的安于遁世生活。”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象‘你’一样的重要对象,而只不过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过于安和而显得无趣的无聊日常。”
                              国常路大觉的骨骼嶙峋的手掌轻轻的按落在身侧的透明玻璃上。
                              在那下面,银发的第一王权者虽然恢复了呼吸,却仍然在睡梦中徘徊。狗朗的目光也顺着老人的手势落在了维生舱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4楼2015-12-19 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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