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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一个关于英雄联盟里英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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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易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一天没有夕阳,只有阴沉低垂的天空,易站在那条熟悉的小路上,等待索拉卡的回来。
阴凉的风缓缓的吹,吹来了索拉卡的熟悉的身影,索拉卡越走越近,就当她快要走近易时,她停了下来。
索拉卡久久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她看见了易腰上的剑。
他终究不愿意放弃梦想,谁也不能阻止他追逐梦想的脚步。
“索拉卡……”易呼唤着远处的身影。他的声音在熟悉的小路上回荡,听起来有些压抑。
索拉卡还在站在原地,像是一座失去灵魂的腊像。
“索拉卡,我等你很久了……”易低着头,不敢去看索拉卡的神情。
索拉卡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她慢慢的从易的身旁走了过去,却没有去看易一眼,仿佛她从来不曾认识过这个人。
悲凉的秋风卷着枯黄残叶远去,易对着同样远去的背影大声的说:“我要走了,索拉卡!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那道熟悉的背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却没有回头。
“我要去诺克萨斯,我要去查我父亲为何失踪还有生命之泉的秘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易大声的喊到。那听起来让人难受的声音被秋风吹散,索拉卡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她的肩膀在微微的抽动,像是在无声的哭泣。
易看着那抽动的肩膀,闻着从风中吹来的熟悉香味,他忽然好象将腰间的剑丢掉,冲过去抱住那哭泣的背影。可他又怎能放弃梦想,放弃他从小到大所坚持的东西。
“我真的要走了,你难道不想再见见我吗!”易对着背影喊到。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背影哭喊到。
“对不起,索拉卡,请你原谅我……”易低着头说。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要走就走!不要再来烦我。”背影哭泣着。
“无论你原不原谅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易大喊着。
“你滚!滚!!”背影蹲下身,大声的哭了出来。
“我明天就会搭船去诺克萨斯,再见了,索拉卡!!!”易用全身的力气说到,说完他转过身,大步的离去。在冰冷的风中,似乎有两滴闪着光的水滴从易的脸旁滑落。
易走远了,熟悉的小路上,只有索拉卡无助、放声大哭的身影。
夜,明月高悬,皎洁的明月下是那片熟悉的树林。
“师父,明天我就要搭船去诺克萨斯……”易低着头,右手伏着多兰剑的剑柄,喃喃的说。
“行李收拾好了吗?”师父拍了拍易的肩说。
“嗯,收拾好了。”易抹了一把鼻子说。“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去诺克萨斯?”
“算算,我们相识有十一年了吧。为师光是看你的脸,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去诺克萨斯查你父亲的失踪,还有关于生命之泉的秘密吧?为师跟你一起去,我们师徒两人在一起有个照应。”师父微笑着说。
“不,师父。请让我一个人去,我想磨练自己,成为一个真正剑客,而不是在师父的庇佑下过活。”易坚定的说。
“易,你知道吗。人们常说,活着不容易。我时常在想,或许我根本不应该遵守我与你父亲的承诺,将你培育成无极剑派的传人。越跟你相处的久,我就越这么想。”师父望着忧郁的明月,缓缓的说。
“为什么?”易不大理解师父的话。
“剑客的生活太苦了,你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不应该过这样漂泊的生活。你应该像所有艾欧尼亚人一样,过着平凡而幸福的生活。活着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师将你培育成无极剑派的传人,总是会感到愧疚。”师父像小时候一样,慈爱的摸着易的头说。
“师父,你有过梦想吗?”易沉默了很久,才喃喃的问到。
“当然有。”
“那你为了追逐梦想而后悔过吗?”易说。
“后悔过,可再给我一个新的人生,为师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条路。”师父说。
“我们是一种人。”易高仰着头说。
“好了,易,别再说这些伤感的话了,为师会哭出来的。”师父抹了抹眼角,忽然笑了起来。
“请你帮我照顾索拉卡和安娜姑妈,您年纪大了,应该在艾欧尼亚享享福了,让徒儿去瓦落兰大陆宣扬无极剑派的精神!”
“嗯,去吧,易。记得要冷静,做事之前要多思考。还有,在诺克萨斯做事不要太张扬,那里潜伏了很多高手。”
“嗯。”
第二天,啄木鸟港口。
天空阴沉,低低的压在海洋上。
帆船即将带着滚滚的浪花远去,易站在船头。
“易,记得!要冷静!!!”师父站在码头上高喊着,从不轻易流泪的他,眼中也有了泪花。
安娜姑妈站在胖师父的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我会的,师父你可不要哭,你说的,剑客可不能像个娘们一样哭!!!”易站在船头,一边笑着,一边却在流泪。
师父也笑了起来,在泪水打湿的模糊视线下,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站在船尾,在师父的眼中,易从来没有长大过。
“还有易……”师父抹去眼角的泪水,说。
“我知道,师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绝不妥协!!!”师徒两人同声高喊到。
“哗!”帆船终于扬帆,浪花也滚滚远去。
索拉卡躲在人群中,看着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在船尾的甲板上越来越小。
“珍重……”索拉卡低着头,哽咽的说。
诺克萨斯的月亮依然那么圆,星辰总也是洒满天际,星辰的另一端总是会有一个人每夜在为易祈祷。
剑,是师父送给易的那柄多兰剑,剑上沾有不少的鲜血。
时间,诺克萨斯大军刚刚撤回灰谷城的头几天。
地点,诺克萨斯地面上的贫民区。
在这两年多来,地面上的贫民区边缘流传了一个关于剑客的传说。
相传,那名剑客的剑不是名剑,只是一柄普通的多兰剑,一柄已经生绣而且缺口无数的多兰剑。
他的剑法也不是很高超的剑法,他出剑后,他的人和他的剑就再不会后退,直到与人分出胜负后,他才会停下。
他的脑子也不是很聪明,因为每当他杀掉一些无恶不作的富豪后,他不会取人一分一厘的钱财,他只会将巨大财富分于贫穷苦难的人们。
所以他过的很落魄,不止落魄而且还很危险,因为无数自恐的恶富都花了大量金币招募刺客去除掉这个剑客,但人们通常都会在第二天发现刺客们躺在壕沟里的尸体。
人们都很奇怪,像这样的愚笨而且剑法并不高超的剑客,怎么可能在危机四伏的诺克萨斯活下来,但他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奇迹一般。
每一个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这个剑客简直跟街边的乞丐一样没什么区别,虽然他的年纪很轻,可是每一个看见他的人,都会想到两个字——沧桑。
他的脸上总是黑腻油,蓬乱的头发和脸上的胡须像是从来没有清理过,他的眼睛是一双奇怪的眼睛,每当他在拔剑之前,他的眼睛里总是闪耀着无比的光芒。而让他无事可做的时候,他的眼睛就像是丧偶的诗人一般忧郁。
大家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每当有星辰洒满夜空的时候,今天这个剑客绝不会出现。也只有星辰漫天之时,那些恶富们才敢出门透透气。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15-08-27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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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到此为止吧。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87楼2015-08-27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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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斯维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知道斯维因一切的秘密。
      每当她听到斯维因冷漠的话语,就会想起斯维因曾在那间阴暗的营帐里,抱着正在哭泣的自己,彷徨的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嘴里呢喃的说着他放弃生命也不愿放弃的东西——那个遥远的艾欧尼亚。
      她永远也忘不掉那一滴浑浊的血泪。
      从那一刻起,锐雯就在心里立下一个誓言,她永远也不会离开这个可怜的人,不论忍受什么。因为她知道,如果连自己也离开了斯维因,那斯维因就太孤独了。她怎么能够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在黑暗里孤独的前行,去追逐一个伟大却又虚幻的梦想?
      “谁!谁在外面!”斯维因大声的质问到。
      斯维因的声音让锐雯从追忆中惊醒过来,锐雯立马走出营帐,眼前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哪里看的到有人影?
      “哪里有人?”圣子也走出营帐,皱着眉头,四处张望。
      随后斯维因拄着拐杖也走了出来,他也没看到营帐外有什么人,但刚才他明明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十分熟悉,他一看到那个人影立马就像到一个人——虚空先知,玛尔扎哈!
      忽然,那道人影又在黑暗的远处若隐若显,斯维因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大步追了上去。
      忽然,那道人影又在黑暗的远处若隐若显,斯维因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大步追了上去。
      锐雯紧紧的跟在斯维因的身后,她很奇怪,因为她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
      “斯维因,你在追什么……”锐雯跟在斯维因身后问到。
      斯维因没有回答锐雯,他追着那蓝色的浮空背影,穿过一顶顶燃着灯光的营帐,那蓝色的背影忽然停下,玛尔扎哈转过头来,指了指斯维因身后的锐雯,又转身走了。
      斯维因停了下来,背对着锐雯用不可反驳的命令口吻说:“锐雯军士,在这里等我。”
      “是。”锐雯低声说,她看着斯维因冷漠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融化在无边的黑夜之中……
      斯维因追着玛尔扎哈的背影走了很久,最后来到一条亮如白昼的无人街巷,街道两旁还燃着冲天的大火,这是斯维因所下的命令,要地下的人将所有房子烧毁,以表破釜沉舟的决心。
      玛尔扎哈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用那双湛蓝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斯维因。
      斯维因忽然伏下腰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腐朽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猛烈的行走,他咳了很久,嘴里不停的咳出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浓痰。
      “你究竟是谁!”斯维因跺了跺木拐杖,沉声问到。
      “我是命运的引路者。”玛尔扎哈用他那冰冷干哑的声音缓缓的说。“我只是来提醒你,你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空无一人的长街上,两旁燃烧的火苗正在渐渐的变小,一缕缕青烟围绕在两人的身旁。
      斯维因没有知觉的身体忽然感觉到一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正在撕扯他的灵魂,他的头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的眼前闪过无数凄惨的画面,那一阵阵残酷的画面正在刺痛他不再跳动的心脏,所有的画面都是一个地方——满目创痍的艾欧尼亚。
      “不!我绝不能这么做!我绝不可能带着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斯维因伏在地上,痛苦的吼到。泪水在不知不觉中已爬满了他的脸郏,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一滴滴浑浊的眼泪像是血一样贴在他的脸上。
      “你会的,因为你已经知道了生命之泉的秘密。你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符文之地的毁灭,你是被命运所选择的人,只有你才能拯救这个被符文战争所破坏的世界。”
      玛尔扎哈怜悯的看着彷徨无措的斯维因。
      “一定有其他法子……肯定有其他的方法……我要回艾欧尼亚,我要告诉所有人生命之泉的秘密……”斯维因痛苦流涕的说,他挣扎着,迷失着。
      “比尔,你何必在自欺欺人,你认为艾欧尼亚人会相信一个拥有亡灵身体的黑魔法师吗?既然命运选择了你,你为何不肯背负所有的罪恶……”玛尔扎哈说。
      忽然一阵黑雾从斯维因的黑袍里流出,托着一本玛尔扎哈给他的那本黑色的书,黑雾慢慢变成黑色的火焰将那本书烧毁,在黑色火焰烧尽书本的最后一刻,隐隐可以看见“莱卡西亚”四个字正被黑火吞噬。
      玛尔扎哈叹了一口气,最后化做一丝丝蓝影消融在大火照耀的街道中央。
      斯维因闭着眼睛,痛苦的呐喊着,伴随着痛苦的呐喊声无数暴躁的乌鸦从他的黑袍里飞出,遮天的乌鸦盘旋在斯维因的头顶哀嚎。
      歇斯底里的呐喊后,斯维因侧倒在地上,无声的哭泣着。在他将那本黑色的书烧毁时,他就已经下了决心。他将亲手摧毁自己的梦想!
      那位扎着马尾的女孩又出现在了斯维因的身旁,她含泪将斯维因泪流满面的脸拥在怀里。
      “比尔,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别再管那些事了。”马尾女孩抚慰着比尔的头,喃喃的说。
      “原谅我……请原谅我,爱丽丝。”比尔彷徨的抱着马尾女孩的腰,在女孩的怀里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我原谅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锐雯抱着比尔的头,温柔、怜爱的说。她尽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滚滚而出,爬满了她的脸。
      是谁熟悉的声音温暖了无数个寒冷的夜。
      是谁微微颤动的肩膀,如置身于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命运总是拿着一根皮鞭在催促着时间的流动。
      过了这一个漆黑的夜,还有一年,斯维因将带领诺克萨斯的黑鳞铁骑踏入艾欧尼亚。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95楼2015-08-28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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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机会来了!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和推断,杜克卡奥跟伊瑞奎斯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者说杜克卡奥根本就是伊瑞奎斯人。杜克卡奥之所以对艾欧尼亚有所企图,根本不是为了土地与资源,诺克萨斯在去年已经大败德玛西亚,早已有机会在瓦罗兰大陆扩张,可杜克卡奥并没有选择扩张,而是有意向去入侵艾欧尼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等到诺克萨斯打到了生命之泉,整个符文之地就注定了生灵涂炭!”
        “可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伊瑞奎斯人不早一点对艾欧尼亚有动作?”奈尔德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到。“杜克卡奥已经在诺克萨斯掌权了上百年,为什么这百年内没有动作,而偏偏选择在现在入侵。”
        “或许现在的杜克卡奥根本不是杜克卡奥,而是伊瑞奎斯人。杜克卡奥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许多人可以当上杜克卡奥,你可以,我也可以。而现在的杜克卡奥,就是伊瑞奎斯人,或者说是为伊瑞奎斯人所用。”
        “是啊,这下想通了。”奈尔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的说。“杜克卡奥已经在诺克萨斯握权了一百多年,没有人能活到一百多岁,或许已经有好几个人当上了杜克卡奥,而我们不知道。”
        “所以,师父,你来诺克萨斯的目的是为了刺杀现在的杜克卡奥?”易皱起眉头问到。
        “嗯,绝不能让伊瑞奎斯人的阴谋得逞。”奈尔德凝重的说。“我还要为我师父报仇!等了这么久,我终于等到了今天,师父的死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尝!”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14楼2015-08-28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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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间一天不见光,空气也是湿漉漉的地下室里,易悉心的照料着索拉卡的伤。
          很多时候,索拉卡会在梦中莫名的哭泣,她的枕头从来都是湿漉漉的。每当她在梦中哭泣时,易会心疼的抹去她脸郏上的泪。
          很多时候,索拉卡醒来时会见不到易的人,但易总会在油灯燃尽之前回来,或带着一身腥臭的血味,或带着一身的伤痕。也或许索拉卡醒来时,会看见易坐在床边,望着那桌上一盏如豆般的孤灯发呆,那时的易,眼里的迷惘与痛苦总是像一个旋涡,让索拉卡的心被旋涡绞的支离破碎。
          可最多的时候还是易坐在床边,面带笑容的握着索拉卡的手,与她聊一些在诺克萨斯发生的有趣的事:比如那一群曾与易一起生活的流浪狗,还有易曾经帮助过的人们。
          说到有趣的地方时,两人会哈哈大笑,但笑着笑着就会陷入无边的沉默。
          无边而深邃的沉默。
          两人都保持着一种默契,都没有去谈那些不好的事。
          那一天,索拉卡在黑暗中醒来,易没有在身旁。
          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着索拉卡的胸口,易第一次在灯燃尽的情况下没有回来。
          索拉卡在黑暗中手足无措,可她除了祈祷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索拉卡为了让时间过的快一些,一只在数数,一只数到第两万三千八百二十一下,那咿呀的木门才在黑暗中被打开。
          “易,是你吗?”索拉卡在黑暗中问到。
          “是我,我回来了……”易说。
          那一盏油灯终于亮了起来,易浑身是血的坐在床边,对着索拉卡微笑。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易笑着说。
          “你怎么了!”索拉卡惊声叫到。
          易伸出那只满是血迹的手握住了索拉卡的手,温柔的说。“没事,没发生什么,一切都很好。”
          索拉卡望着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易却开始说起他今天所发生的事,他脸上带着笑容,说的很平静,说到有趣的地方,他竟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
          “今天,我在街上遇到个胖子,那家伙胖极了,他的肚皮圆的像是个球,你真该看看他那滑稽的样子,他只有一只脚,双手都没了,双眼好象也被挖了。”
          “他就靠在集市的一面墙上,他可能是不知道往哪走,瞎子怎么知道往哪走呢,他就一直靠在那墙上。”
          “有几个小娃为了好玩,拿石子扔他。扔的他满脸是血,他那双比手指还短的手不停的在动,像是想挡石子一样。”
          “你真应该去看看他,他那样子太滑稽了。”
          易说到这里大笑了起来,可在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爬满了他的脸。
          笑着笑着,他喉咙呜咽着再说不出任何话,趴在床边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索拉卡从来没有看见过易像这样哭过,不论任何时候,易都不曾哭的像这样撕心裂肺。
          “他……他是……我师父,是我的师父!”
          易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泪水从他的心里生出,堵塞了他的喉咙,灌满了他的全身。他就像是一个快要被水淹死的人,趴在床边双肩不住的颤抖着。
          索拉卡坐在床边,轻轻的将易的头抬在自己的大腿上,任由易的泪水打湿她的裤子,她像母亲抚慰孩子的头一样,抚慰易的头。
          “会过去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会过去的。”索拉卡轻声的安慰到,她一直强压着自己的眼泪,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来,滴进易的头发里。
          时间仿佛飘在了空气里,谁也不知它是否在流失。也不知是时间止住了易的眼泪,还是他的眼泪早已流干,易没有再哭了。
          “索拉卡,我是个窝囊废!我是个窝囊废!师父是被我害的,如果他不是为了帮我挡不详之刃的暗算,他就不会中毒,更不会被杜克卡奥抓走。”
          索拉卡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抚慰易的头发。
          “为什么我这么废物!师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这样,我却不能救他。”易的声音因为哭泣变的沙哑,他将脸埋在索拉卡大腿里甚至不敢抬起头来。
          “我恨透了我自己,索拉卡,我恨透了我自己。”
          索拉卡温柔的抚摩着易的头,轻声说:“别再责怪自己了……”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索拉卡喃喃的问。
          易没有说话,听到这,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银顶区,黑塔,黑塔的最顶层。
          杜克卡奥依然低头,面无表情的扫视着桌上的文件,偶尔拿出羽毛笔在案纸上写写画画。身穿银色斗篷的泰隆则恭敬的站在一旁,斗篷上的帽子几乎挡住了他整张脸,使得没有人能看到泰隆的表情。
          两人有着一种奇怪却又无法言会的默契,当杜克卡奥扫视完一批文件后,泰隆会马上换上桌子下的另一批文件,当杜克卡奥将羽毛笔放下后,泰隆马上就会将笔去沾上墨水。当杜克卡奥抬头看了一眼窗子,泰隆就知道杜克卡奥有些冷,马上就去将窗户关上。
          两人几乎没有说一个字,却又能明白另一个人心头的想法。
          忽然,正在写字的杜克卡奥说:“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依然您的吩咐,已经将奈尔德的双眼挖去,唯一的手砍断,并将他放在集市里。今天下午,他的徒弟为了救他,中了埋伏,受了重伤。”泰隆说。
          “你们故意将易放走的时候,让易有所察觉吗?”
          “应该没有。”
          “嗯,明天让易救走奈尔德。”
          “是。”泰隆不冷不热的说。
          “想知道为什么明天,我要让易救走他的师父吗?”杜克卡奥随口说到,他依然扫视着桌上的文件。
          “那不重要。”泰隆说。
          杜克卡奥忽然笑了两声,他的声音在笑,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泰隆楞了一会,问到:“您怎么肯定易明天会去救他的师父?他今天下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他会的,他就是这样的人。”杜克卡奥说。
          “那您明天,为什么又要放易将奈尔德救走?”泰隆问。
          “我已经叫卡西奥佩娅在奈尔德的身上下了一个定位魔法,如果易将奈尔德救走,马上就可以找到索拉卡了。”杜克卡奥拿起羽毛笔又开始写了起来。
          “那为什么今天又不让易将奈尔德救走?”泰隆问。
          “今天之所以不让易轻松的将奈尔德救走,是因为怕他起疑心,不肯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出来,如果找不到索拉卡,奈尔德这个棋子就白用了。”杜克卡奥头也没抬,淡淡的说。“明天也安排几个刺客让易给杀死,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心。”
          “是。”
          “这次行动,你得小心应付了。”杜克卡奥忽然抬起头,认真的叮嘱着泰隆。“索拉卡在超越学院里跟那些老学究研究生命之泉,他们已经发现了生命之泉是虚空祭坛这个秘密。”
          “就算生命之泉是虚空祭坛这个秘密被他们知道了,也没有太多顾及的。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不清楚,但那计划应该只有我们和伊瑞奎斯人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超越学院知道这秘密的人已经死光了,最后一个索拉卡也不能让她再活下去。”杜克卡奥说。“生命之泉是虚空祭坛的秘密被人知道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被别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不然这十几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将军说的是。”泰隆点头应到。
          两人不再说话。
          一轮深蓝的明月从西边隐去,带走了漫天的繁星。天空就像是被搅拌后的湖水一样浑浊不清,直到太阳从东边挂起,天空才变的澄澈起来。
          晨曦透过白雾照到了灰谷城空荡荡的集市上,原本热闹的集市,现在安静极了。
          奈尔德就靠在集市角落的一面墙上,一面湿漉漉长满了青苔的墙上,他的背也湿了,几根花白的头发也被晨露打湿了。
          奈尔德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一觉醒来后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黑暗的世界。
          他有些不习惯,特别是两只袖子那种空荡荡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灵魂被掏空了一般。他的老家伙也不在身边了——那柄没有剑身的剑。
          真是有些不习惯,可他也并不难过,他真的不难过。
          他现在平静极了,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平静过。
          清晨的阳光晒在他平静的脸上,使得他眼角上的皱纹仿佛也舒展了一些,除了不习惯天有些黑以外,他现在还是很舒服的。
          他就靠在那面墙上,他想了很多事,他从来没有安静下来想过这么多事,他可以四处走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像这样悠闲过。
          他在想他这一辈子做了些什么,还有他用大半辈子光阴去追求的东西。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温柔的阳光照进了他眼角的皱纹里,让他看起来开心极了。
          他笑的也很简单——因为他这辈子没有可以质问自己的地方。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愧疚。
          他想,如果一个人活到五十多岁,还可以问心无愧,没有悔恨的地方,那他很值了。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20楼2015-08-28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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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那些人呢?”
            “死了。”
            “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奈尔德感觉到了不对劲。
            易不说话,继续背着奈尔德走着。
            走过七条街,穿过了四个窄巷,再走了三条街,两条巷子,易确定了没有跟踪他们,才走进一条窄巷的暗门。
            穿过空气沉闷的走廊,再下了几阶没有灯光的石梯,易背着奈尔德打开了一扇轻薄的木门。
            索拉卡坐在床边,看见易背着奈尔德回来了,她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对着易叫到:“易,你终于……”当索拉卡看见易后背上的奈尔德后,她说不出话了。
            易轻轻的将奈尔德放在了床上,他身子一下软了下来,瘫在了床边。
            索拉卡含着泪将易扶在木凳上坐了起来,当她脱下了易满是鲜血的外衣,她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易的肩头上少了一块巴掌大的肉,少掉肉的地方已经可以看见了肩上的锁骨,易的额头上满是汗水,嘴唇也因为失学过多而发白,可他的脸却一阵病态的紫色。
            易中毒了,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费劲,要不是那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着他,他早已经晕了过去,更不用说将奈尔德背回来。
            索拉卡一边哭,一边用右手伸在易的肩头,一道白如润玉的光用索拉卡的手掌里散发出来,易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谁在哭?”奈尔德听见索拉卡一直在哭,他有些疑惑的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索拉卡刚想张嘴,易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对她使了个眼神,摇了摇头。
            索拉卡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我,索拉卡。”索拉卡呜咽着说。
            “索拉卡吗?你怎么来诺克萨斯了?”奈尔德吃惊的说。
            索拉卡哭着对奈尔德说出了,她为什么来诺克萨斯找易。
            三人沉默了许久,沉闷的空气中只正下油灯在燃烧的声音。
            易思量了很久,最后还是将怀里的古剑柄摸了出来,他将剑柄给了索拉卡,用眼神示意索拉卡交给奈尔德。虽然经过索拉卡的治疗,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可因为中毒,那带有麻痹作用的毒素扩散,让他此刻连抬手都困难。
            索拉卡哭着将剑柄放进了奈尔德的怀里。
            奈尔德感觉到一股冰凉却熟悉的感觉从胸口处透进了心头,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又被塞满了。
            “易。”
            “师父,我在。”
            “你看进门右手边的墙角处是不是有一块黑色的砖?”
            易对索拉卡看了去,索拉卡点点头,去了墙角。索拉卡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对奈尔德说:“这里的砖都是黑色的。”
            “那一块砖比其他颜色还深一些,你看见了吗?”
            “嗯。”索拉卡点头说。
            “你将它取出来。”
            索拉卡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块砖头取了出来,对着奈尔德说:“取出来了。”
            “你推一下你身前的墙。”
            索拉卡使劲的推了一下,一道石门应声而开,石门后是一处散发着湿漉漉空气的地道。
            “这是?”易惊疑的说,他在这待了这么久,竟没发现有这样的地方。
            “这隐秘的地下室是为师带你来的,这地道是为师在刚来诺克萨斯就挖好了的,是为了有朝一日万一遇见什么不测,可以从这里逃走。”奈尔德说。“你们从灰谷城的城门离开的话太危险,这条地道可以直通到灰谷城外,出了地道,向西走,走大概一天的路程,你们就会看见一座码头……”
            “师父你在说什么!”易大声的打断了奈尔德的话
            “你带着索拉卡走吧,在艾欧尼亚时索拉卡说的很对,是师父害了你,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太危险了。离开诺克萨斯,诺克萨斯太多的血腥和杀戮,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平凡一些其实没什么不好,你带着索拉卡走。先别回艾欧尼亚,如果你们没听到杜克卡奥死的消息,就去皮城吧。艾欧尼亚也不会安全的。”奈尔德语重心长的说。
            “师父,我们一起走,易花了这么大的功夫救你出来,他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的。”索拉卡站在地道门口说,她的眼睛不时的瞟向那道深邃幽暗的地道。
            索拉卡的心怦怦的跳着,那地道就像是通往天堂的地方。
            她太疲倦了,她自在超越学院和学院里的人发现了生命之泉的秘密后,就陷入了一个仿佛永无休止的旋涡之中。
            她亲眼看见了很多熟悉的人死去,看着双亲的离去,当她来到诺克萨斯找到了易,又在这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待了整整十天。
            她几乎已经忘记了怎么微笑,忘记了天空是什么颜色,忘记了阳光是暖还是辣的。
            那地道正在呼唤她,正在告诉她走出了那里,就可以逃离这该死的一切。离开诺克萨斯后,她可以和自己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再不用过这样担心受怕的日子。
            在这里,每当一睡醒来时,看不见易在身旁,她就害怕的像是死掉一样难过,如果连易也有什么不测,她简直就活不下去了。
            “师父,我们一起走。”索拉卡见奈尔德不说话,她又着急的喊了一句。如果不是她一个人搬不走这两个人,她早已经带着这师徒两走了。
            “你们走吧,我不会走的。”奈尔德淡淡的说。
            “为什么?”索拉卡着急的喊着。
            “你或许不明白,索拉卡。”奈尔德轻声的说。“人生中有那么一两件事是必须去做的,我又怎么能够妥协?”
            “你一个人走吧,索拉卡。”易将腰间那柄残破的多兰剑抽了出来,轻轻的抚摩着它。
            索拉卡看着易和奈尔德的神情,再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肯走,从小大到她都不明白,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人生中有那么一两件事是必须去做的。”这句话包含了什么意思。
            奈尔德刚想去安慰索拉卡,就隐隐听见地下室上面那条黑暗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那声音很弱,可他还是听见了。
            易也听见了,他还有些隐隐泛紫的脸变的无比凝重,索拉卡也不哭了,因为她也已经听见了那比猫走路还轻盈的脚步声。
            索拉卡忽然起身,将易背了起来,再从床上将奈尔德搀扶了起来,走向了那条黑暗的地道,走进去后,她再将那扇石门带了回来。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索拉卡背着易,左手搀扶着奈尔德,右手摸着湿漉漉泥墙,在黑暗中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
            那微弱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可前方黑暗的望不到尽头。
            奈尔德在想,到底是什么让这如此隐蔽的地下室也被发现了?接着,一连串漂浮在黑暗中的声音和画面闪过,终于他明白了。
            原来是自己,是自己暴露了易和索拉卡所在的位置。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跟易他们一起,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杜克卡奥依然能够找到他们。
            在一瞬间,奈尔德就做了一个决定。
            做这个决定时,他有些难过,因为他知道自己终将完成不了最后一个心愿了。
            可当他在黑暗中,看见那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孩时,他又在黑暗中笑了起来。
            那孩童有些愚笨,可是他是那么的善良和温柔,他的鼻涕总是流不尽一样的挂在鼻子下面,他的脸上总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接着奈尔德又在黑暗中看到了很多东西,他看见了那孩子将自己唯一的早餐给他吃时,那副满足的样子。他看见那孩子想小狗一样顶着自己肚子撒娇时的样子。
            他想起了那孩子总是那么的听自己的话,他看见了那座静谧的枫树林师徒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哈哈大笑。他想起了那孩子练剑时再苦再累也不说一个抱怨的字。
            他忽然发现时间过的太快了,快的好象根本没有好好的享受那份感情,就已经度过了很多个春夏秋冬。
            在不知不觉中那孩子已经长的这么大了,那孩子越来越懂事了,总是对自己嘘寒问暖,有什么好东西也会先想到自己。
            奈尔德也忽然发现,其实看着一个人长大,原来也不是很漫长的一件事。快的就像是走一步路,那孩子就大了一岁。
            “师父,你还好吗?”黑暗传来一声熟悉亲切的关怀声。
            “我很好。”
            奈尔德笑了,因为他觉得他这辈子最值得让他开心的事,不是杀了多少坏蛋,也不是救了多少无辜的人,而是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黑暗的尽头处传来一道隐隐的光,那光线是那么的耀眼,索拉卡和易头一次觉得光原来这么让人感到舒服,他们心中那一块大石头忽然放了下来。
            “易,你看见了吗?光。”索拉卡有些激动有些开心的喊到。
            “嗯。”易也很开心。
            奈尔德虽然没看见光,可他还是笑了,因为他听见了两人有些激动的声音。
            “师父,我们快出去了。”黑暗说。
            “嗯。”奈尔德淡淡的说。
            三人走出那间地道,外面是一间废弃的瓦房,一丝阳光透过了屋顶上却瓦的缝隙照了下来。
            阳光照在了易的脸上,照在了索拉卡的脸上,也照在了奈尔德的脸上。
            忽然,那幽暗不见底的地道里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索拉卡和易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22楼2015-08-28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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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为止了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27楼2015-08-28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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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尔德站了起来,踩着水花几个大步就跑进了湖里,水瞬间就将他那大肚子淹没,他转过头,对着还在发愣的易说:“别在那生闷气了,快下水来,为师教你游泳。为师游泳可是很厉害的,就在去年我游泳游了十天十夜来的艾欧尼亚哟!”
                易看着师父在阳光下的笑脸,那时的奈尔德的眼角还没有那一道像刀刻一般的皱纹,易心中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对着不远处的师父喊到:“师父,你过来。”
                奈尔德又走了回来。
                “你转过身去。”易仰着头,对着奈尔德说。
                奈尔德又转过身去,莫名其妙的说:“你要干嘛啊?易。”
                易一下猛的跳到奈尔德湿漉漉的背上,将下巴抵在奈尔德宽厚的肩膀上,指着看不到尽头的湖面说:“师父,你游泳这么厉害,能不能背着我游到湖对岸啊?”
                “好啊,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为师的厉害。”奈尔德背着易高喊到。
                说完,奈尔德踩着水花,背着易向看不到尽头的湖面奔去,没过多久,就已看不到奈尔德和易的身影。
                思念与愧疚几乎快将易撕裂,他颤抖的手将那冰凉的面具拿了起来。
                奈尔德是为他而死的,每当他想到这,他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抽进了心里,变成了一股浑浊的空气。
                可这时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声音跳了出来,告诉他现在应该做什么,他知道,那是正义的声音。
                饮血剑就在面具的一旁,剑身上泛起了隐隐的红光。
                “做出你的选择,易,我已经没有耐心了!”杜克卡奥冷冷的说。
                “易,你说这条鱼是清蒸好呢,还是红烧,还是烧烤呢?”奈尔德手里抓着一条金色的鱼,气喘吁吁说。
                奈尔德刚刚背着易游过了艾欧尼亚最大的湖,游了很久很久,游到夕阳也残了。
                “都不错啊,我都想吃。”易的口水几乎都快流了下来。
                “可为师只手里只有一条鱼呀,你应该做出选择。”奈尔德双手捏住还在乱扭的鱼身说。
                “嗯……”易犹豫的望着鱼,久久都拿不了决定。“师父,还是你决定好了。”
                “这可是给你抓的鱼呀,要不是你要我抓,我才不会去抓,所以应该你做决定,快点,我都快饿死了。”奈尔德一边笑着,一边用不耐烦的语气说。
                易看着那鱼在奈尔德的双手中越来越没力,心底好象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喊着什么。
                “那师父,你把鱼给我。”
                易双手接过滑不溜求的鱼,走到了湖边,轻轻的将鱼又放回了湖中。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鱼进入水中后,马上变的活蹦乱跳,只是眨眼间,那条鱼就已经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易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荡漾开来,他此刻觉得满足极了。
                “咕噜。”奈尔德的肚子叫了几声。
                “对不起,师父。”易低着头,有些愧疚的说。“害你饿肚子啦。”说完,易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对不起什么,你并没有对不起为师呀。”奈尔德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微笑着说。“其实我的想法是跟你一样的。”
                “好了师父,我们回家吧。”易牵着师父的胖手,向湖边的一座森林走去。
                湖边残旧的夕阳目送着两人背影的离去。
                “易,你是不是刚才听见了什么声音,它告诉你这样做的?”那圆胖的背影说。
                “你怎么知道?”那矮小的孩童的背影说。
                “那就是正义的声音。”
                “哦,徒儿明白了。”
                “可记住,不要让正义的声音妥协哦。”
                “嗯,你都说了多少遍啦。”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29楼2015-08-29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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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又安慰了几句泛相思病的提莫,与索拉卡一起离开了大圆湖。
                  穿过静谧的枫树林,穿过一条条熟悉的小路,穿过一条透明见底的小溪,索拉卡一直与易有的没的聊着。
                  最后易抱着一捧印月花和索拉卡回森林深处的一间简陋的木屋子里,索拉卡去了厨房,易抱着花继续走向了森林的深处。
                  小路的尽头有一座光秃秃的坟包,易走到了坟包前,将白色的印月花放在坟头,轻轻的用袖口擦拭了一下木头做的墓碑。
                  墓碑上雕刻了几个工整的大字。“无极剑派第三百六十八位传人。”没有名字的墓碑,只有身份。
                  坟里并没有奈尔德的尸体,他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只有一些他曾经穿过的衣物。
                  易坐在坟旁,冬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长满胡须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了。
                  易坐在那,久久的看着一处发呆,他脑子里空荡荡的,只是在听那风吹动树叶发出的声音。
                  他坐了很久,久的好象只坐了一会儿。他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直到索拉卡的身影出现在树林的另一头。
                  “易。”索拉卡在远处喊了一声。
                  易知道,是叫他吃饭了,他从坟旁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间静谧的森林。
                  “易,又跟师父说话了吗?”索拉卡牵着易的手说。
                  “没有。”
                  “那你在那坐这么久,什么事都没做?什么话也没说?”
                  “嗯。”易点点头,笑着说。“那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不想说话。”
                  两人无言的吃过晚饭,易从床下翻出那柄铺满了灰尘的铁剑,坐在了门前,用一块抹布轻轻的将铁剑擦拭着。
                  他一直擦,一直擦,却怎么也擦不亮。
                  剑已经生锈了,剑身上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了。
                  夕阳将坐在门槛上易的身影拉的很长,一直延伸到索拉卡的脚边,索拉卡看着易寂寥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索拉卡忽然觉得,易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同样,也会离她而去。
                  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瞬间将索拉卡淹没。
                  这几个月在这里,他们过的很好,很悠闲,易总是一副笑容挂在脸上,可每当索拉卡看到易的笑,就觉得那笑容里隐藏着什么。
                  隐藏着什么?她不清楚,易从来也没说过。
                  这时,夕阳远去,深冬的暮色伴随着浓浓的寒意笼罩在森林里。
                  索拉卡点燃了一盏油灯,在油灯下看起了书,易坐在门口望着暮色发呆。
                  易刚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到屋里睡觉,却看见远方深蓝色的暮色中走来一道人影。
                  那人影有些熟悉,走的也很匆忙,很快就到了易的身前,索拉卡听见脚步声站了起来,也走出了屋子。
                  “安娜姑妈。”易笑着打着招呼。“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这偏僻的地方来,有什么急事吗?”
                  “易,索拉卡,快收拾东西。”安娜一边弯下腰喘着粗气,一边满面急色的说。
                  “怎么了?”索拉卡不明就里的说。
                  “诺克萨斯来了!”
                  诺克萨斯来了,战争毫无预兆的发生在艾欧尼亚。
                  诺克萨斯一眼无边的黑色铁甲军舰在啄木鸟港口登陆,不到五个小时,艾欧尼亚边关之城失守。
                  数不尽的黑鳞铁骑正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向生命之泉进发。
                  战火随风而起,燃尽星空。
                  艾欧尼亚人血流不止,汇成红海。
                  此时,艾欧尼亚中部,最大的绿茵平原。
                  雨水夹杂着一点细雪从天外飘来,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冰冷的空气中有一股绝望的味道。
                  艾欧尼亚数已万计的难民在这冰冷的草原上,向生命之泉附近逃难。
                  雨雪似乎冻得他们的血液,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他们的眼中尽是茫然。
                  他们在逃难,却不知应该逃去哪。
                  亲人流尽的血让他们软弱,冲天的火燃烧了他们的家园。
                  他们每个人心中都在问自己,应该逃去哪,他们的家已经没有了,前方的路看不到方向。
                  听说,诺克萨斯人发明了一种新的化学武器,只要将那武器投放进生命之泉中,整个艾欧尼亚就会被诺克萨斯的阴谋控制。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穿过这绿茵草原,骑马只需要三天的路程就会达到生命之泉。
                  如果黑鳞铁骑到达生命之泉,一切都完了。
                  他们无论逃到艾欧尼亚的哪个角落,都逃不了被奴隶的命运。
                  易和索拉卡、还有安娜三人,挤在难民中,一同逃向生命之泉附近。
                  “易,我好冷。”索拉卡趴在易的背上,在易的耳边说。
                  索拉卡的脚已经被冻的麻木,连走路都困难,然而最冷的,不是她的身体,是她的心。
                  一阵阵悲戚的叹息声和隐隐的哭泣声被冷风吹来,吹进她的耳朵里,那一股绝望的情绪已经将她感染了。
                  “你把手放进我的衣服里,那样会好许多的。”易停了下来,握住索拉卡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好点了吗?”
                  “嗯。”索拉卡虚弱的点了点头。
                  天渐渐的黑透了,黑暗降临在这冰冷的草原上。
                  人们停了下来,有的人用被雨雪打湿了的棉被裹住自己,有的人一刻不停的向前方奔跑着,有人架起了火堆,用被子顶在头上,不让雨水将火堆浇灭。
                  每当夜晚来临,那隐隐的哭泣声就会演变成一场绝望的哭喊声,万人的哭泣声和祈祷神怜悯的声音在黑暗的草原上徘徊,不肯散去。
                  “够了!不要再哭,也不要再祈祷了!没有人会来怜悯我们。”远处忽然传出一位年轻人愤怒的喊声。“为什么我们不反抗,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诺克萨斯人毁灭我们的家园,杀害我们的亲人吗!!!”
                  那年轻人喊了很久,却没有人上去与他搭话。也不知是他喊累了,还是他的声音被哭泣声和雨雪声掩盖了,那微弱的怒吼声渐渐平息了。
                  一火堆前,易顶着被子遮挡雨雪,让木柴不被雨雪打灭。安娜姑妈盯着火堆发呆,索拉卡在易的胸膛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易,你说我们今后可怎么办呀?”安娜姑妈叹息着说。
                  “会好的。”易笑着对安娜姑妈说,他只能这样说,没有人能回答安娜姑妈的问题。
                  在不远处的一堆火架旁传来隐隐的对话声:
                  “爷爷,刚才那哥哥说的很对,为什么我们不反抗呢?”一位莫约十二,三岁的女孩悲戚的问到。
                  “因为反抗也没用,我们艾欧尼亚人怎么可能是诺克萨斯的对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呢喃的说。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女孩绝望的说。
                  “起源之城已经告破了,守备军的队长艾瑞莉娅也失踪,下落不明。再没有人能阻挡诺克萨斯的铁骑了。”老人一边说,一边被冻得浑身哆嗦。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女孩又重复的说了一遍,像是在问她的爷爷,又像是在问自己。
                  “或许有……”老人叹息着。
                  “有?”女孩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在微弱跳跃的火光中闪闪发亮。
                  “艾欧尼亚人有天启者卡尔玛这样充满智慧的领袖还是不行,艾欧尼亚还缺少其他东西才能与诺克萨斯对抗。”老人抹掉白色胡须上的冰水说。
                  “还需要什么?”女孩着急的问到。
                  “需要勇气,需要有人将诺克萨斯的黑鳞铁骑打败一次,让行动告诉所有艾欧尼亚人,诺克萨斯并不是不能被打败的,只有这样,我们艾欧尼亚人才能从一盘散沙凝结起来,只有团结的艾欧尼亚才能抗衡诺克萨斯!艾欧尼亚需要一个英雄!”
                  冷风将老人与女孩的话越吹越远,索拉卡还在易的怀里沉睡着。
                  “安娜姑妈,请你照顾一下索拉卡。”易带着歉意说,他轻轻的将索拉卡抱起来,交给了安娜姑妈。
                  “你要做什么?”安娜姑妈楞了一下,惊诧又疑惑的看着易。
                  “我要去完成一件事,我会回来找你们的。”易说,说完他转身就走。
                  有一个声音正在呼唤他,那声音的那么的强烈,让他绝不能妥协。
                  等到易的背影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安娜姑妈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她没想到,易竟真的说走就走了。
                  “唉。”安娜姑妈叹息一声。
                  忽然,她感觉到索拉卡正靠在她的怀里浑身颤抖着。
                  “怎么了?索拉卡?”安娜轻轻的安抚着索拉卡的头,问到。
                  索拉卡没有回答,她依然在颤抖,没过多久,安娜就感觉到自己的胸膛被泪水打湿了。
                  “你怎么了?索拉卡?”安娜急忙将索拉卡的头抬起来,看着索拉卡哭红的眼眶,急切的问到。“你说话呀。”
                  “易,他可能……可能回不来了!”索拉卡哭着说,她转过头想在茫茫的黑夜之中找寻易的背影,泪水却让她的视线变的模糊不清。
                  安娜楞在了那里。
                  诺克萨斯入侵艾欧尼亚的第五天。
                  淡淡的雨雾笼罩在草原之上,茫茫天之际只有一人的身影立在地平线上。
                  那人骑着一匹瘦弱的老马,腰间插了一把残破生锈的剑,薄薄的冰片凝结在他的胡子上、眉毛上、头发上。
                  天冷的不像话,而穿着一件布衣的他却丝毫没有颤抖。
                  那一面烧掉一个角的白旗正在他身后被风吹的高高飞起,白旗上有一朵盛放的印月花。
                  印月花,象征着自由与和平。
                  忽然,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渐渐传来,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那声音如同滚雷贴在耳边炸开,就连大地也开始颤抖!
                  一团黑色的浓雾在淡淡的雨雾之中变的清晰,已一种极快的速度向那孤影奔去。
                  这一刻雨雪停止了,那一团无边无际的黑雾像是奔腾的黑色河流,转眼之间就已将那白旗前的孤影吞噬。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31楼2015-08-29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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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下,大树旁。
                    “无什么……什么什么……易大什么?”易抓着脑袋,念着师父刻的字。
                    “这些字读,「无极剑派第三百六十九位传人,易大师」。叫你好好读书,连这些字都不认识。”师父敲着易的脑袋说。
                    “明明是你字太烂……弯弯曲曲的像蚯蚓一样。”易撅着嘴,摸着脑袋,委屈的说。
                    “是吗,哈哈……”师父摸着脑袋,尴尬的笑着。
                    “师父,为什么要刻个易大师呢?易就可以了啊。”
                    “因为带有大师的人,都是很厉害的人。为师希望你以后能将无极剑派的思想发扬光大,所以才刻上大师两个字,这是为师对你的期望。”
                    “徒儿绝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32楼2015-08-29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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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听见提莫的喊声后,转过头,对着树下两人笑了一下,说:“提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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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后,街角花坛旁探出一张可爱的脸,她的目光注视着远处树下交谈的两人。
                      阿狸先是觉得提莫蠢极了,然后她又感觉到很奇怪,奇怪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种感觉,那种有只小怪兽会从心底破壳而出的悸动之感。
                      那种感觉总让她觉得脸上烧乎乎的,她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想明白。
                      她回到家中,她坐在靠近窗户的床头,望着夕阳带走余晖,看着夜色逐渐迷离。
                      她还是想不清楚那些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那种感觉的出现对她意味着什么。
                      “呼。”阿狸很长很长的呼了一口气,她思索的有些疲倦了,呼完气后,她大字型的躺在了床上,她那几根不安分的尾巴轻轻的扫着印在湛蓝床单上的风筝。
                      阿狸忽然有些抵触那种悸动的感觉了,她觉得那种感觉让她……嗯……让她迷失……她是这么想的。
                      可为什么当她想其他人的时候就不会有那种感觉呢?比如想念她的母亲(女巫),想念以前在森林里用小石子扔她头的那只猴子,还有集市旁那个瘸腿的卖油条的大叔。
                      当她想起每一个人时,心中的感觉都不一样,什么样的感觉都有,但偏偏就是没有那种悸动的感觉。
                      嗯……她觉得她不要再去想李青了,那样迷失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一丝丝恐惧,就像下午提莫喊李青时,害怕李青发现自己时的那种恐惧。
                      不去想了,她决定早点睡了。
                      她死死的眯着眼睛,眯了很久,最后还是睁开了眼,望着窗户发呆。
                      带着秋意的晚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吹的洁白的窗帘飞动,那场景就像是风吹的李青白色的衣角飞起的样子。
                      挂在窗边上的皎洁的月亮又大又圆,那白玉一样的颜色就像是李青微笑时露出的牙齿一样洁白。
                      从风中传来孩童隐隐的笑声,竟有些像李青温雅语气。
                      该死,阿狸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啦!她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李青,反而越是激起她心绪抵抗,那抵抗的力量是那么的澎湃、不可阻挡,正带着她向一个味知而神秘的领域前进。
                      “噢,天呐,我是怎么了。”阿狸用尾巴挡住自己的脸,声如蚊蝇的抱怨到。
                      可刚一抱怨完,她就又开始一段美妙的想象旅程。
                      有先哲曾说过,爱情并不是完全来自与两人之间的互动,相反爱情的美好之处大部分来自于一个人的想象以及对美好的憧憬。
                      阿狸当然不知道那位先哲曾说过的话,她正在想象李青该是个多么温柔的人呀。
                      李青温文尔雅的笑容就像是夏日的阳光,而她就像是阳光下的冰块,正在慢慢的融化……
                      阿狸那透明的玻璃瓶子就安静的沉睡在床头柜上,玻璃瓶里已经装了一大半的纸星星了,看来她与那女巫的约定就快完成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人群喧闹的集市。
                      阿狸肿着两个黑眼圈坐在自己的小摊位前,她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发呆,那恿懒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快要困死的猫。
                      “啊……”阿狸打了个哈欠。
                      这时,一位有着稀疏白胡子的老人在阿狸的摊位上坐了下来,同时他从灯草绒的紧身外套的口袋中摸出五枚铜板,放在了桌子上。
                      阿狸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催动魔力散发魔法球里。
                      十分钟很快就过了,老人一言不发的带着笑脸离开了阿狸的摊位。
                      这时的阿狸已经睡着了,她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透明的口水顺着她嫣红的嘴角流到了细尖的下巴上,又顺着下巴滴到了白色的桌布上,留下了一小块水物渍。
                      现在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可她依然睡的着,只要她觉得困,她可以在任何地方困觉。
                      忽然人群更加沸腾了起来,就像是几十万只苍蝇在耳边打转,阿狸睁看迷离的眼睛看了一眼就在不远处围成一圈一圈的人群,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不远处已经围的水泄不通,人们叫嚷着医生,医院,空气之类的字眼。
                      如果是在平时,阿狸肯定比谁都跑的更快,就算挤死她,她也一定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她实在困极了,更何况梦中有什么美好的事情正在等着她。
                      “阿狸,阿狸。”迷迷糊糊的阿狸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她,但她分不清到底是梦镜还是真的有人在叫她。
                      直到她感觉到自己胳膊被摇晃了几下,她才睁开眼。
                      李青的脸一下浮现在她的眼前,离她很近,她甚至能够看见李青眼布上的毛边。
                      阿狸的天一下就红了,就像是吃了十斤辣椒一样红,天晓得她为什么脸会红。
                      “你还睡啊?”
                      “怎么了?”阿狸的声音比蚊子声还小。
                      “你快看那边。”李青神秘兮兮,带着一丝恐慌的神情,指着不远处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
                      “嗯?”
                      “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做了什么事吗?”李青叹息着说。
                      “你难道还不明白,你做了什么事吗?”李青叹息着说。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阿狸被李青的样子搞的有些头晕。“我刚才在睡觉……”
                      “刚才是不是有个老人来看了你的魔法球?”
                      “嗯。”阿狸点点头,她看着李青的样子,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就是因为你散发出的魔法波动,让那老人晕倒了,就在那边……”李青指着远处围着的人群说,他俊秀的脸上有一种阿狸不能明白的表情。
                      “啊!”阿狸捂着嘴,叫唤了一声,带着一种害怕的神情看向了围成一圈的人群。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34楼2015-08-2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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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后,充满愧疚的阿狸每天早晨都会去到那老人的家中,照顾那可怜的孤寡老人。为他清洗被褥与衣物,打扫房屋,准备食物。
                        老人的家就住在起源之城西城区的边缘,他家有一处宽大的花园,花园里有一排宽五米高四层的木架,木架上摆满了盆栽。
                        阿狸每次去老人家中时,都会看见老人带着苍白的脸在清理木架上的盆栽。
                        老人总喜欢将盆栽的盆子一个一个的挨着擦亮,并且往袖珍椰子、文竹、人参榕、千手观音、马蹄莲、仙人掌、仙人花里洒上一点水。
                        阿狸觉得愧疚极了,她看着老人苍白的脸就会感觉到难过。
                        老人总是看着阿狸忙碌的背影时说。“你真是个好姑娘……”老人总爱唠叨的重复这句话。
                        所以每当老人赞美阿狸时,阿狸就会将头埋的低低的,不停的帮老人做各式各样的事。
                        阿狸并没有去问老人的病情怎样,毕竟那是自己所造成的,她也没有给老人说老人的病是她的过错,她害怕受到老人的责怪。
                        有时候,下午。李青散步会经过阿狸的摊位。
                        “老人的病怎么样了?”李青会带着一种阿狸不能明白的笑容说。
                        “好很多了……”阿狸低着头,像个罪人一样。
                        老人爱吃猪肝,几乎每天都吃。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阿狸已经与老人很熟悉了,老人总爱坐在一张腾椅上与阿狸聊着他年轻时候的事。
                        老年人谈论过去,年轻人谈论将来。
                        那天早晨,老人的花园里。
                        蝴蝶在不远处的花丛中飞舞,空气中有一股阳光的味道。老人和阿狸坐在花园中央,老人正喝着红茶,悠悠的说完他以前当外交官时,是如何的风光。
                        接着阿狸就随口说了一句。“您很爱吃猪肝呐。”
                        “还好吧。”老人喝了口红茶,用枯萎的手掌轻轻的拍着自己膝盖,说。“不过这段时间我都快吃吐了,再爱吃的东西,吃那么多,也会想吐的。”
                        “那您可以吃别的嘛?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吃一个东西呢?”
                        “医生建议的,因为我贫血。”老人说,即使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上次我去逛街,看过你的魔法球后。因为贫血我还在集市里昏倒咧,这么老的人了,还丢这么大的脸。”
                        “这哪有什么丢脸的,是人都会生病嘛。”阿狸笑呵呵的安慰着愁脸的老人。
                        虽然阿狸心里好象闪过了什么东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她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那天下午。
                        李青路过阿狸的摊位。
                        “老人的病,怎么样了?”李青还是带着那奇怪的笑容说。
                        “好很多了。”阿狸也笑着说,像熟透了的草莓一样颜色的嘴唇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有一个路过的邮递送信员看着阿狸的笑容都不知道路在哪了,踩滑了一块青菜皮,狠狠的跌在了地上。
                        可惜李青是个瞎子……
                        “好运。”李青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狸目送着李青的背影消失在热闹的人群中,她现在还在想李青的笑脸。
                        可为什么那笑容会让阿狸觉得奇怪呢?
                        阿狸想了很久很久很久,迟钝的她,这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李青是个骗子!
                        她终于知道李青的笑容为什么那么奇怪了,原来李青正在逗着她玩!老人的病根本不是她所造成的,害的她每天都像是个罪人一样去老人那报道,用行动来做出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忏悔。
                        阿狸想着李青奇怪的笑容,气的连牙齿都痒了。
                        如果说,阿狸很早就知道老人的病不是她造成的,出于善良,她还是会去帮助那可怜的孤寡老人。
                        但出于善良的帮助与负疚的忏悔行动根本就是两码事!
                        李青是个骗子。是的,李青是个虚伪至极,媚俗至极的大骗子。
                        喜欢一个人,或许并不会喜欢那个人的全部。但讨厌一个人,那是绝对会讨厌那个人的一切的。这句话很贴切阿狸现在的心情。
                        阿狸鼓起腮帮子,涨红了脸,看着眼前穿梭不息的人群。
                        她开始讨厌起了李青,因为自己是那个……那个的什么李青。(阿狸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她对李青的情感)而李青却骗她。
                        然后她就想起了李青的一切,她回想起了很多。
                        李青曾用谈吐有诗人的气质去赞美一个五大三粗的卖老鼠药的小贩。
                        曾用美丽去赞美一个水桶腰、满脸雀斑的老妇人。
                        曾用“公主”这个词去称呼一个邋遢、满脸赃污小女孩。
                        人们都喜欢李青,都喜欢李青机智、充满诚意的赞美。
                        以前阿狸也喜欢和李青说话,可现在她觉得李青太虚伪、太媚俗,她觉得李青不惜用谎言来让人们喜欢自己。(阿狸一直觉得,媚俗与虚伪是人类最卑劣的根性)
                        阿狸那泡在水雾里明亮漆黑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很快,她可爱的脸蛋上露出个带着一丝狡猾的笑容——嘴角微微的上翘,不露出牙齿,眼睛轻轻的眯成一条缝,眼缝里有细微的眼光在流转。
                        那是阿狸招牌似的微笑,每当她这样笑时,就有一些很古怪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萌生。
                        “阿欠……”李青正走在回寺庙的路上,浑然不觉的打了一个喷嚏。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35楼2015-08-29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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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狸低垂着又红又烫的脸,小声的说:“那……那怎么行,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怎么能那样……”
                          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这句话是拒绝的意思,可阿狸那软绵绵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就像是欲拒还迎让人心头发痒。
                          本来艾瑞莉亚只是想逗逗阿狸玩,结果阿狸可爱、害羞的样子瞬间让她的意识决堤,她感觉到一股不可违背的力量正在促使着她行动。
                          艾瑞莉亚将阿狸的脸抬了起来,望着阿狸红艳的嘴唇,吞了一口唾沫。
                          秋日的暖阳透过树叶化做星光点点的跳跃在两人的肩头,树梢上几只小鸟正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脚边准备做出亲昵动作的两人。
                          阿狸的心脏快跳出喉咙了,她的尾巴无力的圈成一团拖在地上,她看着艾瑞莉亚的脸越来越近,脑袋里一片眩晕,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了一般。
                          “不行呀……”阿狸小声的说,那声音估计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阿狸阿狸阿狸阿狸。”一个憨憨的,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
                          树梢上的鸟儿被那声音惊的四散而逃,乌云瞬间遮蔽了秋阳,秋风吹的树叶哗哗响,金黄的残叶不停的飘落在阿狸和艾瑞莉亚的肩头。她们之间那种微妙奇异的情愫瞬间退却,阿狸低着头,抱起自己的一根尾巴,假装梳理了起来。
                          艾瑞莉亚皱起了眉头,似乎对自己刚才的意乱情迷而感到不解。
                          很快,一道矮小的背影从树林间跑来,跑到了阿狸的背后大口的喘息着。
                          “阿狸,快把你的球给我玩玩。”提莫扯着阿狸的尾巴说。
                          阿狸想,自己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阴魂不散、蠢到家的约德尔人呢。
                          “唉。”阿狸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将藏在九根尾巴中央的魔法球掏了出来,给了提莫。
                          提莫憨笑了几声,将魔法球攥在手中倒来倒去,玩了一会后,纳闷的说:“里面怎么没东西?”
                          阿狸一副被打败的样子,将手覆盖在魔法球上,过了一会说:“好了。”
                          提莫抱着魔法球,瞪圆了小眼睛,坐在地上,再不理阿狸,像是已经对魔法球里的东西着了迷。
                          “休息一会吧。”阿狸对艾瑞莉亚说,说完走到一个树下,靠坐在了树干上。
                          “对不起,刚才……”艾瑞莉亚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为自己有些过火的举动道了歉,其实她自己也并不知道为何会有那样的冲动。
                          是因为阿狸娇媚的脸,还是因为阿狸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她陷入了迷失?
                          时间是一条直线,它一直在流失,一直奔向不可逆转的未来。
                          可在那一条直线当中,却蕴涵了无数条曲折的命运线,如果艾瑞莉亚那一吻亲了下去,或许不止是她和阿狸的关系会发生巨大的转变,就连她们的命运也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后来阿狸也曾经常的想过,如果那一吻亲了下去,那她的生活又是另一副画面了。
                          “没关系,我已经忘了。”阿狸笑着说。
                          尴尬扭曲了身旁的空气,两人都沉默了一会。
                          阿狸思索着怎样打破这样的尴尬。
                          “艾瑞莉亚,你到底在郁闷什么啊?”阿狸说。
                          “我不想说。”
                          “因为说了也没用?”
                          “嗯。”
                          阿狸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场盛大葬礼,想起了斥责艾瑞莉亚的父亲,还有那个有着严肃嘴脸的老妇人。
                          阿狸知道,那个巨大的屁是那老妇人放的,老妇人恼羞成怒的用葬礼上大笑的理由来斥责艾瑞莉亚,可她斥责艾瑞莉亚的心态却是艾瑞莉亚的笑让她觉得尴尬。
                          “我或许明白……”阿狸说。
                          “你明白?”艾瑞莉亚微笑着说。
                          “嗯。”阿狸点点头。
                          这时,提莫抱着魔法球走了过来,将湛蓝的魔法球交还给了阿狸,说:“谢谢你,阿狸,我要回家了。”
                          “玩够啦?”阿狸没好气的说。
                          “没有……”提莫不舍的说。“可我现在该回家了,最近我的蘑菇老是被那些可恶的兔子偷吃。”
                          “那你快回去吧。”阿狸说。
                          “嗯。”提莫点点头说,忽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阿狸,我玩了你的球,没钱给你呀,要不,你们去我家,我请你们吃蘑菇?”
                          “不去了,等会我还有事呢。”阿狸忽然想起了那个讨厌的人,她此刻很想见到那人。
                          提莫还是坚持邀请阿狸去他的家,最后阿狸奈不住提莫的死磨硬泡,和艾瑞莉亚一起跟着提莫走向生命之泉旁的那座森林里。
                          提莫一路走,一路与阿狸和艾瑞莉亚有的没的聊上几句,但每当他与阿狸说完,总是要去扯阿狸的尾巴。
                          “别扯我尾巴,求你了。”阿狸快要崩溃了,她带着哭腔说。“你不扯我尾巴,就不能跟我说话吗?”
                          “你真是奇怪,你长这么高,我又拍不到你肩膀,跟你说话只有扯你尾巴啦。”提莫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着阿狸,憨憨的说。
                          “那你跟艾瑞莉亚说话怎么办!”阿狸已经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了。
                          提莫用眼角瞟了瞟涨红了脸的阿狸,摇头晃脑,用一副哲学家的口吻说:“她又没长尾巴。”
                          “……”艾瑞莉亚。
                          “……”阿狸。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38楼2015-08-29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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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提莫搭建在树梢上的小屋下时,阳光也已经变的有些稀薄了。
                            刚才还神神气气的提莫,此刻低垂着头,沮丧的坐在大树下,稀薄的阳光照在他那顶帽子上,帽子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眼前是一片狼藉的森林,四处都是已经死掉的蘑菇的尸体。
                            “它们又偷吃了我的蘑菇。”提莫躲在阴影下,喃喃的说。
                            艾瑞莉亚走到提莫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到:“没关系,蘑菇长的很快,再种就好了。”
                            “艾瑞莉亚说的对。”阿狸也安慰到。
                            提莫没有说话,他躲在阴影里,沉默着。
                            蘑菇是吃不成了,阿狸和艾瑞莉亚又安慰了几下提莫,最后各自回了家。
                            那天晚上,阿狸躺在床上,一直在想着艾瑞莉亚那个没有亲下去吻,还有当时那种既恐惧又期待的复杂感觉。
                            她用尾巴遮住自己红透了的脸,好象生怕别人看见她胡思乱想的样子。
                            想着想着……艾瑞莉亚变成了李青的影子。
                            “讨厌!”阿狸对着脑海中李青的影子小声的喊到。
                            老人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了,他的脸色已不像当初那么苍白,渐渐有了健康的红润。早晨阿狸去老人家中时,老人正在花园里整理他的盆栽,他总是用一块抹布将盆栽里的叶子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将盆栽一个一个的摆放整齐。
                            阿狸与老人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又开始帮老人打扫房屋,做一些老人不能做的事。
                            等到阿狸忙碌完后,老人叫了阿狸来到花园里坐下,泡了两壶红茶。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还请你一定不要拒绝。”老人微笑的指着矮木茶几上摆放的一个精美礼物盒。
                            “我不能要。”阿狸摇了摇头说。
                            “还请你一下要收下,相比你为我做的事,这点礼物简直太微不足道了,如果你不收下,我会睡不着的。”老人说。
                            有几次老人都坚持要给阿狸金钱上的报偿,但都被阿狸拒绝了。
                            这并不是说钱对于阿狸来说不重要,阿狸拒绝的原因,是因为阿狸觉得自己帮助老人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善意,如果收下了报偿的话,那会让阿狸心中的成就感降低,甚至会完全抹杀那成就感,因为收了钱后那种善意的帮助,不就变成了一种工作吗?
                            阿狸看着那巴掌大小精美的礼物盒,有些好奇,那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呢?
                            但尽管她再好奇,她还是对老人摇了摇头。
                            “你是在可怜我吗!”老人突然有些生气的说。跟阿狸的想法不同,老人觉得阿狸的帮助是在怜悯自己,他觉得他应该改变自己和阿狸的关系,才决定送这份礼物,如果阿狸收下了这份礼物,那他们之间就不在存在那种施舍与被施舍人之间的关系,而转变成了朋友,相对而言阿狸的帮助也变成了朋友之间的一种友谊。
                            “没……没有啊。”阿狸被老人生气的样子吓了一跳。
                            “那你必须收下它!”老人命令到,将礼物盒子塞进了阿狸的手中,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屋子里。
                            阿狸收下了那份礼物,巴掌大小的礼物盒里是一瓶难见的隐身药水。除了药水用法的说明书外,还有一封老人真挚的感谢信。
                            真挚的感情总是含蓄的,尽管老人是退休了的外交官,他依然用这样含蓄的方式表达自己对阿狸的感激,并且希望与阿狸建立一份长久的友谊。
                            李青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阿狸远远的跟在后面。
                            阿狸正在观察与思索,她想,到底怎样让那个可恶的人受到惩罚呢?阿狸并不知道,自己每一次的恶作剧都会让李青相当难受。
                            那晚阿狸又失眠了,脑子里全是那双手粗糙却又温柔的手,
                            “唉。”阿狸叹息着。“讨厌。”
                            阿狸觉得李青太讨厌了,让她讨厌的连睡都睡不下。
                            她心底那只小怪兽又准备破壳而出,不停的在她脑里乱蹿,将她脑子绞成了一团糨糊。
                            “喂,那讨厌的家伙让你睡不下,难道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阿狸隐隐听见小怪兽咆哮着。
                            阿狸觉得小怪兽说的对。
                            五分钟后,阿狸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在镜子里消融。
                            当阿狸来到那间破旧的寺庙时,月如玉盘挂在天际,清淡如水的月光洒下一片,古久寺庙的轮廓在淡蓝色的月光中隐隐的突显,耳边时常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阿狸凭着记忆找到了李青所住的房间,她轻手轻脚万分小心的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很久,确定没有让李青醒来,她才大胆的进了房间。
                            阿狸使足了劲才使自己没笑出声来,她开心极了,她觉得老人送她的礼物太好用了。
                            她该怎么整李青呢?嗯,不着急,时间长得很咧。
                            她先在窗户边上坐了下来,抬起双手,看了看,当然,她已经看不见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那种没有人能看见自己,不论自己做了什么事都没人能发现的心情,让她感觉到无比的轻松,再没有什么感觉能比那种感觉更为轻松的了。
                            阿狸先坐了坐李青常坐的椅子,摸了摸李青经常敲的木鱼,随手将李青的念珠放进了怀里,然后又嗅了嗅李青的僧袍。
                            僧袍上有一股淡淡的汗味,有些难闻,却也让她心跳加快。
                            阿狸玩了一会觉得累了,最后她在李青宽大的床上躺了下来,李青的睡姿很不老实,一张异常宽大的床只有一小块地方让阿狸躺着。
                            她看着漆黑房梁,思索着怎样去整李青,有些疲倦的她很快就变的迷迷糊糊了。
                            “喂!你怎么能在这里睡觉,你不是来整那个讨厌的家伙的吗!”小怪手咆哮着提醒阿狸。
                            阿狸很快就起身来,强忍着倦意和打哈欠的欲望,她看向了身旁的李青,又想起了那双手。
                            阿狸借着月光隐隐的看见李青的手心向上,微微的卷着手指放在身旁。
                            她试探性的,轻轻的用食指在李青的手心点了一下。
                            “咳。”李青咳嗽了一声,吓了阿狸一大跳。
                            但很快李青没了反应,沉稳的呼吸声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阿狸的心猛烈的跳着。
                            “怕什么,他又看不见你。”小怪兽怂恿着阿狸。
                            对啊,反正他又看不见我。
                            阿狸露出狡猾的笑容,越发大胆的用食指在李青的手心里画不规则的圈圈。
                            阿狸越玩越起性,甚至将李青的手指扳来扳去,李青咳嗽了好几声,她都不在意。
                            她很满足,她甚至忘记了她应该是来恶整李青的,不是来玩他的手的。
                            “喂,阿狸,你是来做什么的!”小怪兽还不忘提醒她。
                            阿狸马上就醒悟了,她是来整李青,不让他好好睡觉的!
                            阿狸带着坏笑捏起了李青的鼻子,李青很快就呢喃的发出郁闷的梦声,并且轻轻的拍掉了阿狸的手。
                            阿狸时不时捏捏李青的鼻子,又扯了扯他的耳朵。
                            如果她的笑声也能够隐藏的话,她一定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忽然,睡梦中的李青一个翻身将阿狸挤在了角落里,她的背贴着冰冷的墙壁,胸前被一双大手覆盖上了……
                            阿狸发现她已经不能动了!她试图扳开李青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却发现李青的力气让她不能挣扎。
                            那只手非常的不老实,一直在她的胸前摸来摸去,偶尔还捏两下。阿狸已经被那只手搞的紧张的快要晕过去了,她还能感觉到那只怪手上灼热的暖意。
                            “大和尚,你的头越来越圆了。”李青喃喃的说着梦话。
                            天呐,阿狸此刻后悔的不得了,她怎么会跑来李青这呢,没整到李青,还被李青摸来摸去。
                            那讨厌的家伙,竟然连睡觉都这么让人讨厌!竟然还说自己的胸像和尚的光头。
                            阿狸紧张的呼吸都困难,九根尾巴卷成了一团贴在屁股后面。
                            也不知被李青摸了多久,当李青的手离开自己的胸前时,阿狸觉得自己好象是一个快要被淹死的人,终于能够呼气了。
                            但很快出现了让阿狸更紧张的一幕。
                            “啊……”李青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睡饱了,天已经这么亮了啊。”
                            阿狸缩在床角,看着窗外又大又圆的月亮和漆黑的夜色。
                            天哪里亮了?
                            “阿狸,快跑,那家伙是瞎子,你隐身药水没用的!”小怪兽在阿狸的心底惊慌的叫了起来。
                            是啊,他是个瞎子……
                            阿狸此刻觉得自己比那个捂住自己耳朵去偷铃铛的家伙更蠢。
                            “快逃呀,阿狸。”小怪兽惊慌的说。
                            逃,怎么逃?阿狸隐约的在黑暗中看见李青身影的轮廓挡在门前。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39楼2015-08-2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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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时间退回到阿狸进入李青房间的那一刻。
                              李青躺在床上睡不着,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心里就会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
                              这时,他听见了有人推门的声音,那声音很弱,但他能听见,他甚至能听见蚂蚁在地上爬时所发出的声音。
                              接着他闻到了一股熟悉好闻的味道——阿狸来了。
                              阿狸这么晚了来做什么?李青楞住了。
                              他听见阿狸坐上了他的椅子,摸了摸他的木鱼,然后又嗅了嗅他的衣服。
                              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么晚了,这狐狸来自己房间做什么?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隐约的期待感,所以他装做睡觉,想看看阿狸到底要做什么。
                              接着他又感觉到阿狸在他的身旁躺了下来,李青已经分不清此时到底是梦镜还是现实了。
                              那狐狸怎么会做出这样离奇的事呢?
                              阿狸在他的身旁躺了很久,他甚至听到了阿狸的尾巴扫在毛毯上的声音。
                              没过多久,阿狸竟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呢喃声。她竟然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李青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才让他确定了自己此刻不是在做梦。
                              接着他听到阿狸翻身起来的声音,他赶快装做睡着了的样子。
                              不一会,他觉得自己的手心有点痒,一阵又痒又温暖的触感在他的手心荡漾开来。
                              那狐狸疯了吗?
                              “咳。”李青咳嗽了一声。他想用这咳嗽声,来制止阿狸放肆的行为。
                              可结果阿狸老实了一会,又在他的手心里画起了圈圈,甚至将自己的手指扳来扳去。
                              李青痒的都快笑出声来,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笑声的时候,阿狸又开始捏起了他的鼻子。
                              他一边假装说梦话,一边拍开阿狸的手,希望阿狸老实点。他甚至咳嗽了好几声,来提醒阿狸,自己是醒着的。
                              可那笨狐狸竟又扯自己的耳朵。
                              李青很想起身,问那只笨狐狸到底想对自己做什么,可他想了一会,觉得那场面肯定很尴尬,他不愿意让别人尴尬,所以只好忍耐了下来。
                              但忍耐并没有让阿狸老实,他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扯,鼻子被捏。
                              最后李青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将阿狸挤在了角落。
                              这下那笨狐狸该老实了吧。
                              可李青也发现,自己好象按住了自己不应该按的地方。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那柔软滑腻的触感让李青的心就像是被猫抓一样的痒,作为对阿狸打扰他睡觉的惩罚,他决定捏两下。
                              但捏了两下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根本不想离开那地方。
                              那就多惩罚这个笨狐狸一会吧。
                              那地方太软了,尽管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李青还是能感觉到阿狸激烈的心跳。
                              “大和尚,你的头越来越圆了。”李青假模假式的装作说梦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也不知是专门说给那笨狐狸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以降低自己的负恶感。
                              李青听到阿狸急促呼吸声,知道,不能再摸了,再玩那笨狐狸说不定会因为呼吸困难晕过去。
                              可他自己的心跳也不是一样那么激烈吗?
                              最后李青摸了摸左边的,又捏了捏右边的,才离开了那柔软的地方。
                              他思索可能天快亮了,如果大和尚来了他的房间,看见那笨狐狸后,一定会误解他。所以他决定放阿狸走了。
                              李青下床,走到了门前,当他快要推开门时,他感觉到了一种失落的感觉。
                              所以他决定了,逗逗这只笨狐狸,再放她走。
                              阿狸缩在角落里,看着李青的黑影,紧张的快要晕过去了。
                              “嗯?”李青疑惑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谁在那?”
                              完蛋了,完蛋了。那家伙已经发现自己了。阿狸眼前天旋地转的想着。
                              当然,李青没有听见阿狸的回答,他本来就知道阿狸不会回答他。越是这样,李青就越觉得好玩。
                              李青走到床边,摸索着,抓住了阿狸的一只尾巴。
                              阿狸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叫声来,如果现在地上有个洞,她肯定会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狐狸?”李青疑惑的说,他此时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阿狸用狐狸的声音叫了几声,她只希望李青发现狐狸后,会放那只狐狸走。
                              “真是一只狐狸呀。”李青说。“狐狸可是个好东西,皮毛可以做衣服,血可以做药引子,肉还很鲜美。好久没吃肉了,今天可以和大和尚好好的吃一顿狐狸肉。”
                              阿狸听到李青已经将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安排好了,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当阿狸醒来时,天依然没亮,她被绑在一间简陋的厨房里,李青正在她的身旁,霍霍的磨着刀。
                              她迷糊了一会,然后很快就看见那闪着寒光的菜刀。
                              “你是个和尚,和尚怎么能吃肉!”阿狸乱扭着身子,大叫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委屈,眼泪终于不听话的掉落了下来。
                              “你是个和尚,和尚怎么能吃肉!”阿狸乱扭着身子,大叫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委屈,眼泪终于不听话的掉落了下来。
                              “阿狸?!”李青一脸震惊的说。
                              “是我。”阿狸低着头,撅起嘴说。她很不想承认自己是阿狸,但她更不想被人宰掉。
                              “怎么会是你。”李青有些郁闷的说。“你早说你是阿狸,我就不会绑你了。”李青话虽这样说,但他依然磨着刀,压根就没想过给阿狸松绑。
                              “你快松开我呀。”阿狸扭着身子说,她此刻窘迫的快要死掉了。
                              “哦!”李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还把这事给忘了。”
                              李青放下了手中的菜刀,现在他满手都是磨刀石的泥屑,摸索着走到了靠着墙壁的阿狸的身边。
                              李青先是摸上了阿狸的脸,泥屑瞬间就抹满了阿狸可爱的脸,原本娇艳欲滴的脸蛋此刻已经变成了大花猫。
                              “这是我的脸!”阿狸着急的大叫,泥屑瞬间就被抹进了嘴里,又苦又涩。
                              “啊!”李青慌乱又紧张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眼睛看不见,你也知道的。”
                              阿狸又怎么会不知道李青是个瞎子,她一肚子怨气不知道往哪发。
                              “你绑我的绳子在下面。”阿狸说。
                              下面是阿狸柔软的肩头,李青捏来捏去,却又一脸疑惑的说:“没有找到绳子啊。”
                              “在我的腰上。”阿狸小声的说。
                              “腰是在哪里呢?”李青又往下摸。
                              摸到了一团又软又滑的地方,摸到这,李青没有往下摸了,停在了那里。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阿狸着急的大叫了起来。
                              “这不是腰吗?”李青纳闷的说。“对不起,我眼睛看不见。”
                              “你是故意的!”阿狸带着哭腔重复的大叫着这句话。
                              她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明明是她来整李青的,她觉得此刻应该是李青被绑着,被她弄哭。
                              “你别摸了,好不好。”阿狸哀求着说。
                              “那我怎么给你松绑?”李青严肃的说。
                              “可你别摸我的胸……绳子又没绑在胸上。”阿狸呜呜的说。
                              李青的手又摸上了阿狸的腰,她的腰一样的柔软。
                              “是这吗?”李青摸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根有三根手指那么粗的绳子。
                              “嗯嗯嗯。”阿狸猛点头。“李青,谢谢你,快给我松绑呀。”
                              “很快的。”李青说。
                              阿狸近距离的看着李青俊秀的脸,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肚皮上被绳子捆绑的压力渐渐放松,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那感觉就好像一个被关了几百年的罪犯,终于重见天日,重得自由的感觉。
                              就在绳子松到一半,手腕刚刚能动,身体却被绑的死死的时候,李青站了起来,走到了厨房中央,又开始磨起了菜刀。


                              IP属地:宁夏来自iPhone客户端140楼2015-08-29 19:5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