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节.
于是最后便只剩下他
如同困兽
不 他并不是
他只是卧在笼子里
静静看着他们
一个 一个离去
有笑着的
哭着的
鼻涕流下来的
有站在那里挥手的
转身时摆了摆手的
有吻别的
摸头杀的
语法课多用于补觉
可也记得
无论作修饰的定语是什么
结果 只是
他们 一个又一个离去
笼子栅栏间隙很大
他还在那里
坐着
看着
地上满是遗落的东西
为什么忘了呢
为什么会忘呢

第一章.第三节
央周今天是自然醒的，芥末也没过来，看样子已经喂过了。
记得昨天妈妈说是商陆今天早上叫他起床来着，说是适应一下，下午就随商陆走。
得亏那人忘了，自己倒落得清闲。难得啊。伸了个懒腰，又准确无误地找到眼镜，戴上。
坐在床上的央周，盯着不远处他刚整理的两小箱衣物。——商陆一进来就是这场面，以及那只探头探脑的猫。
商陆也不知道央周要做什么，便把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上面撒了一层昨天那个口味麦片。走的时候顺便也拎着芥末的后颈出去了。
换了衣服的央周还是把早饭端下去吃了，商陆依旧挡住了他看向挂钟的视线。
不过今天他看的不是报纸，而是妈妈昨天写的一张单子，无非是他的病情、应对方法、注意事项什么的。
商陆也依旧没抬头一次，直到A4纸正反两面的5号字都看过一遍后，把那纸撕得极碎，扔进垃圾桶里。
吃过午饭，央周并没有换上平时出门的衣服，而是坐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看商陆来来回回从面前经过。从他的画室里取出大小不一的画，又整理好放进纸箱。
央周一声不吭地坐在原处，偶尔揉揉芥末的头，数着商陆来回跑的趟数。
终于在晚饭前收拾规整，那两人倒也不做挽留，那样爽快地表示希望他们赶紧走。
央周抱着芥末，看了看周围列在那的纸箱，皱起眉。
“画。”
“都在这里了，还有画具。”这是央周头回听他说话，声音也蛮好听。
“画！”可他又重复了一遍。说罢就扔了芥末，换回了拖鞋，往画室跑去。
画室已然空荡荡的，当初四面刷的白漆，这些年竟没染上颜料。只是太空了，已经从边缘开始泛黄。
央周愣了两秒，又转身去了书房，从笔筒里抽出了裁纸刀，回到画室。
这时候芥末才出现在门口，嗷呜一声又被人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