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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新人续写 十三月——后现代篇,不喜求轻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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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恋热爱
容垣驱车来到容浔举行订婚仪式的酒店时,还没停好车,已然发现莺哥已经迎着寒风站在酒店的大门外等待他。她等人的神情还是如此独特,与其他人或张望,或迫切的神态不同,她就这样淡淡的等着,脸色淡然恬静,仿佛本来不是在等人,不过是想在这里站着,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容垣更在意的是她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凛冽的北风中,冷得鼻尖都有点发红了。
他一走下车,她就瞧见了他,微笑着想开口说什么,可是他却皱着眉抢先开了口:“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了等我到了你再出来么。”
莺哥觉得委屈,挂着嘴角的微笑消失了,张口想辩解,但最终还是低下头,一言不发径直走到车旁,自顾自开门上了车,也不理容垣。
在去曦和外婆家接她的路上,莺哥还是一言不发。即使后来容垣问她冷不冷,她也赌气不回答。
无计可施之下,容垣一下子把两边车窗的玻璃都打开,刺骨的寒风咕咕地灌进来,把两人的头发都吹乱了。莺哥本来就穿的不多,自然觉得冷。这时,容垣又问:“冷不冷?”
莺哥侧头瞪了他一眼,目视前方地说:“不冷!”容垣还是没有把窗关上的意思,她更恼了,压着愠色,慢条斯理地把颈上的丝巾摘下,又把小香风外套脱下,虽然边脱边冷得瑟瑟发抖,但动作却没有半分慢下来。
容垣瞧见后,连忙问:“你做什么?”说着也顾不得莺哥说不说话,马上把两边的窗玻璃关上,把车中暖气温度提高好几度。他握住她的手,果然是冰冷冰冷的,“快把外套穿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着凉就着凉,省得你整天说我不听话。”她说这话时,嘴唇都泛紫了。
容垣听出莺哥还是在赌气,语气不觉软了下来,“听话,穿上外套再说。”
莺哥也奇怪自己好像变得有点儿无理取闹,可她刚才就是觉得心中委屈,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她顺着这下台阶,听话地把衣服穿好。
“你有时比曦和还要孩子气。”
莺哥依稀记得以前曾经听容垣这样说过他一次,她不服气地反驳说:“我这么早出来,还不是为了快点见到……”说到最后竟然说不出口。
但容垣听到后,自然高兴得追着她把话说完:“为了快点见到谁?”
莺哥望向窗外,咬咬下唇,“为了快点见到,”她停了几秒,“见到曦和。”
容垣听不到想听的答案,但也没有很失望,“口是心非。”
莺哥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想这样蒙混过关去。很快,就到了曦和外婆家。莺哥自然不能跟上去,就在车里等容垣接曦和下来。她在车里百无聊赖地看看周围的风景,听听车里的音乐,摆弄一下手机,就这样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容垣和曦和还未出现。


786楼2015-11-29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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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几天在参加面试,更新不能保证,抱歉


    来自iPhone客户端795楼2015-12-02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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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完了,最近都很忙


      800楼2015-12-04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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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理解,找工作很辛苦真的(。・ω・。)


        来自iPhone客户端803楼2015-12-04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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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浔来得比莺哥想象中的要快。
          仅仅隔了一个晚上,就在莺哥送完曦和上幼儿园回到大学宿舍不久后,容浔就派人联系她。
          只有一句话:一小时后,昊城中学校史室。
          和以往的所有命令一样,冷酷,无情。
          昨晚走出酒店时,莺哥就很清楚,容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只是没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事到如今,她只能见步行步,见招拆招。横在她心中的两条底线一直是:不能背叛容浔;不能辜负容垣。前者是为了报恩,后者是因为爱。但是,在走进昊城中学校史室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两条底线总会有无法维持平衡的一日。她不知道,这一天来临时,应该如何自处。总不能像个无事人一样在一旁看风景吧。
          一进门,就见到那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找我还有什么事?”连招呼都不想打,莺哥直接问容浔。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月娘?”
          莺哥冷冷地看着他,道:“有事,也不能找我。因为,我已不欠你什么了。”
          容浔上下扫了她一眼,说:“你过来看看。”
          莺哥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昊城中学历年最优秀学生的名册,容浔的名字赫然入目。虽然不解容浔意欲何为,她不自觉地搜索容垣的名字,很快也在后面找到了。
          “我和他八岁就考进了昊城中学。”容浔突然开口。
          莺哥心想,你那时是八岁,但九月开学时,容垣才七岁多啊。但她没有说话。
          “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比他优秀。”他说着,随手在旁边拿来一沓成绩单,“每一次考试,不论大考小考,我都比他优秀。他永远只是第二,而第一,只能属于我。”
          “你究竟想说什么?”莺哥冷冷地问。
          “月娘,你是知道我的经历的!”容浔开始有点小激动,“那年我才十五岁,刚刚大学毕业,风头一时无两。但在人生最光辉的时候突然跌入谷底,因为我父亲的失算,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恨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我在那荒芜之地苦苦挣扎。但我更恨他!他偷走了本来只属于我的一切!我的一切!他凭什么得到这么多?凭什么!”
          “这是你爷爷的确定,与他有什么关系。”莺哥难以置信地看着容浔,显然有点无法理解他的神逻辑。
          “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么显然易见的关系你怎么看不到了呢,月娘?”容浔以更加难以置信的表情反问莺哥,“如果不是他,我父亲根本就不用造反。原本属于我父亲的一切都属于他。但是因为容垣,因为他们母子的出现,逼得我父亲走投无路,害得我一文不名!”
          “你那时十五岁,那他多大?怎能逼到你父亲走投无路?”莺哥无法想象容浔因为这个人原因恨着容垣多年。过去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详尽,“过去的事我不清楚,但如果容垣要害你的话,当初为什么又要把你接回昊城?”


          805楼2015-12-0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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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鲜更新到!


            806楼2015-12-05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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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时十五岁,那他多大?怎能逼到你父亲走投无路?”莺哥无法想象容浔因为这个人原因恨着容垣多年。过去的事情她知道得并不详尽,“过去的事我不清楚,但如果容垣要害你的话,当初为什么又要把你接回昊城?”
              容浔听后愣了几秒,正当莺哥以为他想通了的时候,他说:“找我回来是因为他刚接手公司,需要可靠的人帮他。然而,本该是我继承公司,而他负责帮助我、辅助我!你以为他是真心待我?他连我的研究生都要抢,事事都想羞辱我,因为他当年处处不如我!”
              莺哥想起红珠临走前对她说的话,把事情的因果告诉容浔,“他那时根本就不知道锦雀,是你想多了。”不过若果不是因为你想多了,我又怎会遇见容垣呢。想到此处,莺哥不禁感叹世事之奇妙,造化之无常。
              “月娘,你被他的花言巧语欺骗了。”容浔不肯相信莺哥说的话,“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才是对的。他从前不如我,现在也不如我。很快,我就会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才是对的。”
              莺哥不想听容浔的所谓“复兴之路”,目光不由得扫向桌面上的那一沓成绩单。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职业间谍,莺哥对一系列有规律的数字很感兴趣。她顾不得容浔在说什么,匆匆地从手袋中拿出钢笔,在每一次考试的成绩单上写下容垣和容浔的各科成绩差。
              翻完最后一张成绩单后,莺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如此——尽管每次考试两人九个科目的成绩都不同,但是每一次考试两人的九科的成绩差都一模一样,一分不差。这些数字应该是有意思的,为了传达某种意识。容浔在一旁惊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莺哥拿出手机,找出一张最常用的摩斯码与数字的对照表把九科的成绩差装换成摩斯码,然后又通过摩斯码与英文字母的对照表,把摩斯码转换成英文。结果如下:
              ONPURPOSE
              成绩差果然是有意义的:on purpose——故意的。
              看到这里,容浔大概明白了多少。莺哥微笑着抬头看他,问:“你确定从小到大是他一直比不上你?”
              容浔哑然。许是因为这几个字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毕竟看过《名侦探柯南》的小伙伴都知道,每次考第一不是最难的,难就难在每次都考第二。在容浔的案例中,还要精确地了解对手,知道他肯定只能拿多少分,同时还要很了解改卷老师打分的标准,然后很有水平改错几道题凑够那个成绩差,最后还要平静地看着对手在面前嘚瑟。就好比犹太人在安息日打球,上帝为了惩罚他,让他百发百中一样——内心充满喜悦,却不能与人分享。
              莺哥看到容浔的样子,大概也知道他明白了。默默地走出校史室,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但是没有转身,说:“你好自为之吧。”
              莺哥回到昊城大学研究生楼,遇到刚下课回来的容垣。他问:“上午去哪了?”
              “随便逛逛罢了。”说完,正要转身走进研究生办公室。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转身神秘地笑着问容垣:“对了,你懂摩斯码吗?”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今晚过来,我就告诉你。”


              808楼2015-12-06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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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乐美
                眼前是冒着腾腾热气的碧色温泉,温泉后种了大片樱林。冬惑草似乎没有如何折磨容垣,至少他看上去气色不错,只是身形消瘦。但我很快就否定这种想法,这是最后一日,他面上那些不寻常的神采,想来是回光返照。落日余光在天边扯出一块金红的绸子,笼得温泉后的樱林璀璨如同赤雪。他淡淡吩咐身后的小童子:“今日好多了,去拿两本书,我想泡会儿温泉。”
                小童子哒哒朝书房跑。他合衣迈进池水,靠着池壁时,从浸湿的衣袖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骨骰。
                莺哥送给他的那枚骨骰,原以为被捏碎了,化在那座荒凉街币的夜风里,在这个傍晚,却静静躺在他手中。他认真地看着它,漆黑眼眸似汤汤春水,缱绻温柔,良久,将它紧紧握住,闭上眼睛笑了笑。近旁不知什么鸟兀地哀叫一声,温泉后的樱林里猛地撩起山火,火势如猛虎急速蔓延,顷刻漫天,林木噼啪作响,红色的樱花在火中翩翩起舞,如一只只涅盘的红蝶。火光映得容垣的脸别样俊美,可滔滔热浪里,他的眼睛却没有再睁开。
                莺哥扑过去时,容垣的身体正沿着池壁一点一点滑入水中,她浑身都在发抖,要抱住他不让他掉下去,却忘了这山、这火、这樱花、这池水,包括容垣,皆是我拿七弦琴奏出的虚幻幕景。身后火势汹涌猛烈,仿佛耍将半山红樱燃成劫灰。她双手遍遍穿过他的身体,再如何轻柔的动作,却连一个拥抱都已是不能,可还是不肯放弃,一遍又一遍地伸手去抱他,徒劳无功地眼见着他一点一点滑人池水。如墨的眉、紧闭的眼、高挺的鼻梁、薄凉的唇,渐渐都隐在水下,池水归于静谧,只剩漫天山火,而她静静看着眼前平静的池水,半晌,颤抖着肩畴,像一头孤寂的小兽,痛苦地哭出声来。
                猛然从梦中惊醒,莺哥发现自己原来倚着墙睡着了。她记起来了,容垣死了,因为她而死的。万幸,刚刚的不过是一场梦,一场关于前生的梦。然而,前世今生的经历,何等相似。前生如此,今生会不同吗?
                虽然很难过,但是莺哥没有哭。是不是太难过的话,会哭不出来?
                就这样,她无力地靠着墙坐着,呆呆地看着宿舍三面墙,不知道过了多久。
                无计可施。无计可施。莺哥想了很多,结果依然是一筹莫展。原来当初她选择留下了不走,仅仅是因为她舍不得离开容垣。而那个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一切都是孽报吗?也许当初他们就不应该爱上对方,这段爱恋,双方都或多多少地违反了些职业道德。而违反规则,往往是要遭到规则的报复的。现在,容浔回来了,她的报应也来了吗?
                手机响起,来电的是君拂。莺哥才想起,君拂约了她今天去看卿酒酒的表演《莎乐美》。自从开学初一支青花悬想震惊了整个九州大学之后,卿酒酒的表演可谓一票难求。她也精益求精,不仅发展传统的舞蹈,更不断开发国外舞曲。例如今天这场《莎乐美》,就是根据理查德·斯特劳斯的《莎乐美》改编的,而后者的是在王尔德的独幕剧《莎乐美》的基础上改编的。唯一不同的是,在王尔德的原著中,对莎乐美经典的七层面纱舞没有过多的描写,而卿酒酒今天表演的重头戏正是那要了施洗约翰头颅的七层面纱舞。
                如果说莺哥之前是期待的,现在她去,只是出于想让一切看上去还正常。


                830楼2015-12-14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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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水经验?


                  来自iPhone客户端834楼2015-12-14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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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现场已经人头涌涌。心中的抑郁屏蔽了四周的吵杂声,此时,莺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不要赌一把?
                    要不要赌一把?这个赌局赔率应该会很高吧。怎么可能?结果无非就是容垣能够理解她原谅她,或者不能。百分之五十的赔率。一旦输了,就无法翻盘。
                    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宣传这场《莎乐美》的小册子,上面赫然的图片是莎乐美捧着约翰的头颅,并且即将印下那死亡之吻。
                    “你说啊,为什么爱一个人爱到为了亲他一下可以让人把他的头砍下来呢?”君玮拿着宣传小册子问一旁的君拂。
                    君拂想了一下,估计也是回答不上,于是抛出另一个问题:“那我问你啊,有的人明明有人真心待他好,他却偏偏觉得别有用心、居心不良?”
                    莺哥一听,马上回过神来,幽幽地补了一句:“是啊,为什么呢?”
                    没想到对于这个问题,君玮倒是很有想法:“你们都知道弗洛伊德吧,那有听说过心理防御机制吗?什么?没有啊?”看到莺哥摇头,他有点急了,可能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个其实也不重要,顾名思义随意感受一下就行。有一个心理防御机制叫投射。就是呢,把自己不能接受的冲动、欲望或者观念归因于客观或别人。这对婴儿来说很正常,但是成年人的话就可能由于极度地歪曲实现而成为偏执妄想。”
                    “近来长进了不少嘛。”君拂由衷道。
                    “当然!我要用这个理论来写篇精神分析批评的论文交期末作业呢。”
                    君玮后面的滔滔不绝莺哥已经听不见了,她想起了容浔。大概是他在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突然遭遇巨变,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懑,无法接受这种失败,于是得找个人来做靶子。他应该是恨他父亲的,他说过他父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也应该恨他祖父的,恨他再婚,恨他不近人情。但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容垣——利益的既得者。所以他才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各种事情都怪在他身上。他真该去看医生。
                    “学姐在想什么?”君拂看见莺哥沉思已久,问了一句。
                    “没什么,看看剧情简介罢了。”
                    君拂相信了,没有再多问,但莺哥说谎了,她早就知道《莎乐美》的剧情。这段取材于圣经的故事:希律王和嫂嫂希罗底勾搭成奸,弑兄夺位,遭到了先知施洗约翰的谴责。他把约翰囚禁起来,但是碍于先知的身份,不敢杀他。但是希罗底恨约翰,也是教唆女儿莎乐美,用一支舞蹈换取约翰的头颅。但王尔德却把故事改成莎乐美爱慕约翰,索吻不成,利用希律王对她的迷恋,换取约翰的头,一尝所愿。
                    故事按着剧情的发展缓缓展开,脸色极其冷峻的卿酒酒实在是符合莎乐美的人物性格,除了对着约翰,她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即使那个爱慕她的卫队队长自刎在她面前,她也毫不动容。
                    终于等到全场观众期待已久的七层面纱舞。一袭白衣白裙的卿酒酒,缓缓地,空灵地,配合着音乐的节拍,在舞台上旋转。白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披在她身上的七层轻纱逐一落下,美得令人屏息。一舞过后,全场观众顾不得表演还未结束,纷纷起立鼓掌。


                    840楼2015-12-14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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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我想表达的point。发现我真是业界良心啊,每天还更1000+。
                      我要feedback,读后感。
                      晚安安


                      844楼2015-12-15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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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面试笔试,这两天不更新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48楼2015-12-16 18:58
                        收起回复
                          大家不用安慰我,心疼我的话和我多聊聊剧情或者其他话题更好。
                          我今晚什么都不干了,就写小说。


                          852楼2015-12-18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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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早点更。希望可以看到多点feedback。
                            飞机起飞了,然而,莺哥还是没有见到容垣,怎么办,OMG!
                            ps 论文的literature review难死楼主了,还有结论难产,真不知道怎么在下周四前把1500词的框架交给毒舌的哆啦A梦副教授,may god bless me


                            857楼2015-12-1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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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大家一个羲和


                              来自iPhone客户端875楼2015-12-20 23:3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