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心机婊.】
期中考就这么过了,齐开放这个理科高材生成为了文科老师集体轰炸的对象,而文科小能手迟煦也成为了理科重点培养对象。
每周放假回家都要被迫去补习英语和语文的齐开放难得享受一次愉快的小假,正在打游戏。突然一个龟孙儿窗口抖动弹了出来,齐开放青筋暴起看着界面,退了游戏先声制人【有病呢有病呢】
【放啊】
【你打字快点好吗?】
【沈炜这人你觉得怎样】
【你别问我,我不支持你们在一起】齐开放很严肃地发过去。
【去你的!关我什么事。他好像看你跟迟煦不太顺眼啊?我好几次听他说你们了。刚才还在林易水群里瞎逼逼呢。】
【他说啥了】齐开放就加了几个班群,一般也是屏蔽群消息的,再说林易水创的群是个人群,他也没进,自然不知道沈炜说了什么。
【还能说啥,就说你俩这次期中考成绩的事呗,还有什么碎事也全都在那边嚼。】说着那边发来几张截图。
【……】齐开放戳开来看,有点不爽了,上次沈炜说迟煦的事,迟煦也没计较,虽然他也挺烦沈炜的,但也没给他不好看,他倒到处给他们打宣传了,【你跟迟煦说了吗?】
【没,我告诉你就让你兜着点】那边停了一会,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再说我跟迟煦也不是很熟。感觉他就跟你走得近了点,跟大家都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就那张脸还有笑刷存在感了。】
齐开放双手在键盘上停了会,终究没打出什么字,趴在了桌上。
迟煦,迟煦是这样的人吗?
齐开放没有采纳徐帖的“把人叫出来打一顿就过”的意见,虽然初中也打过架,但齐开放还是不支持武力解决的。他回学校准备一句话跟沈炜撩明白了,但在宿舍没等到沈炜来,等着等着冲动的心情也平静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沈炜不再提,以前的也就这么算了。
齐开放不想跟迟煦说这件事,说了也只是添堵。
课间操的时候外面下小雨,没出操。迟煦去厕所,齐开放去饮水机那儿打水,打了一会儿热水又溶了一半凉水,打完水转身看见站他后面排队的沈炜对他翻了个白眼,那模样特不招人待见。
齐开放肝火就冒上来了,杯盖一盖直接撞着沈炜就过去了。
沈炜愣了一下,反手抓住了齐开放,把他揪了过来,两个人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被同学劝着才分开。
齐开放气红着眼,呸了一声对沈炜:“你不就嫉妒我比你帅迟煦比你有钱我俩比你聪明!有本事明着来,背后嚼舌根有什么意思!”
沈炜被齐开放的话气笑,一脸扭曲,看见迟煦从正门进来,拉高了声音说:“你不也是看迟煦有钱才跟他玩的?你吃饭有几次他请的?有脸说我?”
初中的时候,齐开放有一堆酒肉朋友,虽说是狐朋狗友,但交情颇深,无意间从他们嘴里听来“齐开放从来不请我们,小气的要死,一起玩都扫兴”这样的话。他从不在意这些细节,出去玩也以为该是各付各的,从那以后和这群人也有了膈应。有钱才跟迟煦玩这种的话触碰到了齐开放的底线,他二话不说扔了杯子就扑上去就拿拳头往沈炜脸上砸,贾帅抱着他的腰要把他拉开,沈炜却勾脚绊倒齐开放,两个人躺在地上,齐开放被沈炜缠着手拧着。
迟煦走进屋里听到的就是沈炜的话,然后就是桌子掀倒的声音。不少人拿看热闹的表情看他,像隔着栏杆看金丝雀。迟煦抬腿插着兜走上讲台,桃花眼里冰冷的视线直线投在齐开放嘴角的血渍上,笑容意味深长。
齐开放扭头去看迟煦,感觉得血一点一点冷下来,在这个时候,在贾帅徐帖拦着他要把他拖走的时候,迟煦从讲台上走过来,笑着看着他和沈炜掐架,也不知道刚才在门边看了多久,就像千金一戏来观赏的少爷。在他心里,自己恐怕真的是为了什么金钱交的这个朋友。齐开放还记得,迟煦质问他是否讨厌他的时候,那副冰冷而认真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他可能从未相信过他,看他把他当作好朋友真心以付,心里一定也暗自发笑。
齐开放慢慢松开了拳头,眼睛发涩,被沈炜揍到的鼻子也有点酸,好像有液体淌下来了,齐开放没去擦,流过嘴唇滑滑痒痒的,他转开死死盯着迟煦的视线,狠狠地用脚蹬开了沈炜,却又被沈炜不识相地抓住了头发。
“把手拿开。”迟煦手揣着兜笑眯眯地走过来,一脚踩上了沈炜撑在地上的另一只手,他好像没用什么力气,过分漂亮的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柔声重复:“把手从齐开放头上拿下来。”
沈炜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咬牙松开了攥着齐开放头发要把他脑袋往地上撞的手,迟煦还是笑吟吟地踩着他的手,像是踩在厚实的大理石地板上,没有一丝犹豫和顾虑。
看戏的人们噤若寒蝉。
凝视着迟煦温柔而风轻云淡的笑容,齐开放的大脑已经无法放任他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