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风清。楼下几个醉酒的侍卫唱着“月出皎兮，佼人僚兮”的调子。小白鸟“啾啾”地暗示着她回头看去，果见少年的白衣角在窗前时隐时现，上下翻飞。
身后一阵钗环叮咚之声，白凤放下了环抱在胸前的手臂，有些惊喜又有些好笑地看着弄玉提起裙摆迈到狭窄的飞檐上，他伸手护在她几寸开外，蓝眸之中不由得含了几分笑意。
他总是不知该怎么开口，便故意捡些没用的说：“今天是八月十五，守卫很松。”
弄玉蓦然抬起头来，望向流云之后的明月，他却匆忙收手，若无其事。她眉眼间隐有几分掩饰好的期待，月色流淌在她的明眸中，又如一件柔软的轻纱，将两人包裹在内。
她似是自语又好像在对他说：“你轻功那么好，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离月亮很近。”
他忽然心念一动，趁着雀阁下的守卫们又干一杯酒的空儿，带她扶摇而上，直冲云霄。弄玉惊诧之下紧闭双眼，却并没有叫出声来。高处凉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他低低地说了一声：“睁开吧。”
弄玉始终记得，那天晚上，他的背后是十里月华、万丈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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