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停下来,似乎想等颂猜回些什么。
颂猜低着头不出声,这时才抬眼看看冬瓜,笑了一下:“说什么呀?”
他似要把话题岔开,冬瓜没理他,愈发凝重地说:
“猜猜,我到底是比你大着几岁,周围这分分合合的事也见过不少,尤其是在咱们这个圈子里,所以才更觉得你和俞耕耘能走到今天不容易。人一辈子没几个两年,何况是能分享彼此生命里最好的两年,如果因为一点意气就说放弃实在太不值得。”
“不是意气。”颂猜静静听着,突然插了一句。
“那是什么?”冬瓜紧跟着问。
颂猜不作声。
冬瓜也沉默,片刻又开口:
“猜猜,你别怪我多事,我知道可能会惹你生气,不过,……我还是去找过俞耕耘了。”
“我不生气。”颂猜淡淡道,“依你的性子,要是不去找他我才会奇怪。”
冬瓜看上去并未释然,反而更加吞吐起来:
“可我没找着他,护士说他出差了,但不肯说去哪,另外,我托一个常做秀场的朋友查了查报上的那个男的,叫什么什么飞,圈子里名媛,听说,他参加完上次的酒会就离开上海,去了纽约,公司外宣说是海外培训,可是……”冬瓜像在掂量着什么,“私底下也有些捕风捉影的闲话……”他又犹豫了一下,“不过,没有确实的说法,道听途说,做不得准的。”
他落了话音,不再出声。
颂猜仍旧低着头,像是认真在听,又像是在认真走神,双目间或一眨,有浅浅的阴影在睫毛底下黯然掠过。
过了处暑,白天一日比一日短,夕阳燃不了多久便落了,屋子渐渐暗下去。
冬瓜沉不住气,他带着几分急切地说:“猜猜!你再这么不紧不慢下去,人可就真的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