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谦胸膛被割开，内部全是血。
“院长。”
护士惊恐地看着陈觉。
陈觉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止血钳。”
“是。”
“主动脉破裂，吸血棉。”
“是。”
“镊子。”
“是。”
“心率。”
“院长……”
陈觉没有抬头，松了夹住线的镊子，看了眼停止跳动的心脏，面色平静地解了手术套，他看向一旁的医生，“缝合吧。”
跟着一同进来的两个年轻医生互看了一眼，拿起了镊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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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队，医院那边说……抢救无效。”
江正轩垂着眼帘，“知道了。”
乔言：“莫小谦一死，不知道叶宸会是什么反应。”
程远一直盯着电脑里的那封邮件，“查到IP地址了吗？”
尔岚：“正在解码，对方是高手，信息被层层伪装了。”
乔言笑：“那你还真是碰到对手了。”
尔岚敲着键盘的手指一停，转眸看着乔言，“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已经找到破解方法了。”
“是是是，”乔言连忙点头，“你是最好的。”
上官凌：“那我们真要按照邮件里说的去做吗？”
江正轩：“我们好不容易在江华的值班证上发现了叶宸的指纹，可从昨天起，警署安插的眼线就被一一除掉了，叶宸目前的行踪我们是毫无头绪，或许，”他看向程远，“这封邮件可信。”
上官凌：“光凭指纹，证据太不足，如果这次让他回了老巢，这件事就棘手了。”

尔岚的眸光一顿，“我去趟洗手间。”
上官凌看了眼出门的女人，“尔雪的仇我们早晚会报。”
“好了，”程远转了话题，“我们就按邮件提供的时间地点去做，不管是不是真的，也只能赌一把了。”
江正轩：“我马上去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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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嗯。”
程远一把抱住站在门边的女人，“今天没出门？”
白筱撅着嘴，“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吗？”
“怎么？”男人笑，“心里不乐意？”
“没有啊，”白筱搂住程远的脖子，“反正最近老是犯困，陈梦来陪了我一会儿，我就去睡觉了。”
“嗯，没事就让陈梦来陪陪你，”程远的眼神难测，“别老想着出去玩，我会担心。”
白筱贴着程远，仰着脸默默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

程远一囧，“你还笑？！”
“程先生，”白筱从他身上移开，“浴室在那边。”
程远内心的草泥马最近频频表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就一次。”
“不行。”
男人企图去抱女人，可怜兮兮的，“你摸摸，都硬了。”
“我不摸，”白筱憋着笑，“给你十分钟，弄完记得洗手，出来吃饭。”
“哦。”
程远耳朵一耷，进了浴室。

第八十一章 颜如玉
“啊……啊，程……远……唔唔……。”
白筱被程远抱着，一丝不挂，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背后是高高的书架。
她还是大意了，正低头找着书，就被悄悄潜进来的男人扒了裙子。
程远说过，他不是柳下惠，是色魔。
为了对得起他的自我评价，程警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释放了压抑多日的欲望。
在全是医典的书房，一男一女时快时慢的节奏，带着荷尔蒙独特气味的喘息和娇吟，羞红了昏黄的日落。
“你还来……混……蛋。”
白筱被程远的体温烤得全身是汗，一个不留神从光滑的书柜溜了下来，正埋在白筱胸前的程远手一伸抓住了女人快要跌落的一只腿，健硕的身体往前一顶，就听到了女人销魂的呻吟。

“还笑！”白筱软趴趴地挂在程远身上，耳边是男人低低的笑声。
程远从白筱香软的颈窝抬起头看她，“舒服吗？”
白筱瞪着他，媚眼如丝，“宝宝正在肚子里骂你。”
程远抚着女人被吮得红肿的嘴唇，“你告诉我，你不想？”
“不想。”白筱偏了头。
“那……”男人的视线下移，“我怎么觉得今天格外的润呢？”
“你……”白筱脸上的潮红本就还未退，被程远一挑逗，红得像是窗外的晚霞，“下流。”
“嗯。”
程远色眯眯地看着她笑。
白筱：“…………”
“白筱。”
“嗯？”
“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啊？”白筱搂着他，有些累。
程远看着地上，“书中，自有颜如玉。”
白筱一愣，笑了。
“好了，”男人拍拍她的屁股，“抱你回房，早点休息。”
“你还要出去？”
程远动作一顿，“嗯，”他抱着女人往门外走，“可能今晚不回来，最近比较忙。”
白筱低着眼帘，偏头看见了地上被他们的爱液浸湿的书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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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警惕，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小丁：“是，您放心，白小姐很安全。”
程远抬头望了眼关着的窗户，“另外，筱筱有什么异常也要随时向我汇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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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嗯。”
白筱躲在窗帘后面，看着程远上了车。
陈梦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越想越害怕，“白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开始吧。”
“不行，”陈梦抓着大腿的手不由自主地发着抖，“你不能去。”
“来不及了，”白筱紧皱着眉。
“白筱！”陈梦哭出了声，“那是个杀人魔，万一他知道了，他会杀了你的！”
“如果能抓住他，我死也瞑目。”
“你……”陈梦嘴唇发颤，“那你的宝宝呢，程远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这样？”
“陈梦，”白筱觉得鼻头有些酸，“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切都在计划中，他不会怀疑我的。”
“白筱……”
陈梦已经泪流满面。
“我要帮他赎罪，”女人看着她，“你明白吗？”
陈梦摇着头，“不要……不要……”
白筱眼睛发红，“好好照顾自己，如果……”
“不会的！”
“如果我回不来，告诉程远，”一滴泪从她的脸颊跌落，“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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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白筱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
“等等，”叶宸拉住白筱，“我有话想跟你说。”
白筱笑：“去候机室再说吧。”
叶宸的目光定在她脸上，“去那儿就来不及了。”
白筱大脑的弦一瞬间紧绷起来，盯着叶宸的眼神被恐惧填满。
“筱筱，”叶宸从里衣里摸出一把枪，笑容苦涩，“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白筱动了动喉咙，一把抓住叶宸的手，“学长，你听我说，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你去自首，说不定还有机会保命……”
“筱筱，”男人挣开她的手，很失望，“我以为，我以为你是真心想跟我走的。”
“学长，我……”白筱看着逐渐靠近她的叶宸，害怕和其他的什么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不能再让你去危害别人。”
“是吗？”叶宸的面容扭曲，似是很痛苦，“筱筱，这个世界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唯一不同的是，没有我，就没有Lethe 。”
“Lethe?”白筱的后脚跟碰到了墙，被逼进了死角。
“我的另一个名字，你说过的，”叶宸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只要喝了那里的水，就什么都忘了。”
白筱被强迫着仰起了头，一双眼睛泪汪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贩毒，为什么你要杀那么多人？”

叶宸没有回答，笑得有些阴，“筱筱，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白筱看着他手里的枪，“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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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进去？”
“看样子是被发现了，白筱有危险。”江正轩拿起对讲机，“听我命令，准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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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来吧！”叶宸一把拉过白筱，把枪抵在她的脑袋上。
“王八蛋！”江正轩从店里冲了出来，“行动！”
几秒的功夫，周围的便衣们便成一股收拢之势快速地把叶宸和白筱围在中心。叶宸带来的人也全都现了身，一时之间，两队人马举枪对峙。
机场的旅客们被冷冰冰的枪口吓得四处乱窜，尖叫声，嚎哭声，碰撞声，在整个银灰色的建筑里充斥着。
“我看你们谁敢动！”
叶宸站在包围圈里，死盯着带头的江正轩。
“叶宸，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无谓的挣扎？”叶宸笑，“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白筱被叶宸的手臂扼着喉咙，发不出声音，脸色因为惶恐和惊惧变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眉皱得快要挤成一团。
江正轩急得额头全是汗，“白筱，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程远呢，”叶宸扫了眼周围的人，转了个方向，“程远！你出来啊！白筱在我手里，你不来救她吗？”

白筱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欠她的解释是这个。程警官…医院那个男人说的是程远。她的五脏六腑像被人揪在了一起，心痛掩盖了恐惧。
“别哭，筱筱，”叶宸低头看着不停流泪的白筱，“一会儿你就会知道谁才是最让你失望的人。”
江正轩：“叶宸，你再不放下枪，我就开枪了！”
叶宸：“都给我出来吧。”
突然，不知从哪儿又冲出来一队人在江正轩的包围圈外又围了一个包围圈。叶宸的两对人马把警察们夹在了中间。
“你…………”
“江队长，”叶宸胜券在握，“快叫我们的程警官出来吧，你们今天，必死无疑。”
“乔言？上官？你们……”江正轩看着被人挟持着的上官等人走了过来。
“你早有计划？”江正轩难以置信地看向叶宸。
“不不，”叶宸笑得得意，“我只是未雨绸缪而已，我怎么会想到，”他偏头看着情绪激动的白筱，语气难过，“我怎么会想到，连你也骗我。我是真的想带你走，你怎么可以利用我的真心！”
叶宸把枪瞄准了白筱的太阳穴，发了狠，“程远！你怕了吗！怎么，不是说筱筱是你的女人吗，这就不要了？！筱筱，你看，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白筱痛苦的摇着头，哽咽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传出来。
“他说他爱你，他会保护你，全都是谎言！从一开始，这就是骗局，一场为了抓到我的骗局，而我，我才是真心爱你的那个人，你现在明白了吗？”
江正轩和乔言站在白筱的对面，看着她泪流满面，拼命地挣扎着。她想要说话，却被叶宸死死地桎梏着，绝望的表情刺痛了每一个人的眼。
“好！”叶宸的眼神狠厉，“既然你不出来，那就让你的好兄弟和你的女人都见鬼去吧！”

第八十三章 游戏
“别动！”
叶宸话音刚落，一群武装人员就冲了出来，团团围住以叶宸为中心的犯罪份子。
“这……怎么会？”
叶宸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男人，难以置信，他转头看向举着枪的老秦，吼了出来，“不是说全都在这里了吗？！”
“这……叶先生，我明明……”
“饭桶！”叶宸一脚狠狠地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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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
程远：“上官你带一队人在二楼狙击，江正轩你和乔言带一队人下楼埋伏。”
江正轩：“那你呢？”
程远检查着手里的枪，“我和尔岚带着武装小队去监控室。”
江正轩皱眉：“你确定他会留一手？”
程远笑：“他就爱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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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看着一身黑色警服的程远向她和叶宸缓缓走过来，他的眼睛里全是阴霾。
“你终于来了。”
“放了她。”
“放了她？”叶宸挑眉，“那我还有命活吗？”
程远举起手里的枪对准男人，“你觉得你现在有选择吗？”
白筱看着全都举起了枪的警察和罪犯们，疯狂地摇着头，她急得脸通红，一双手使劲地掰着叶宸的臂膀，胸口因为呼吸不畅闷得快要窒息。
“筱筱，你看，他一点都不在乎你，你看啊，这就是你喜欢上一个浪子的下场。”
程远握着枪柄的手全是汗，他没有看白筱，一双眸死死地瞪着叶宸，“我再说一遍，放了她。”
“程远，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了解我？”叶宸的情绪在发狂，五官狰狞得可怕，“你是不是觉得你一直都在赢？为什么我珍惜的你都要夺走？！为什么不管是萧然还是白筱最后都会离我而去！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江正轩：“他怎么了？”
“疯了,”乔言摇着头，“他疯了，疯了。”

“那好啊，”叶宸突然大笑起来，“那我们就比比看，看谁的枪快。”
“砰！”一声枪鸣响彻了整个樱市。
“不要！”白筱终于挣开了叶宸的手，眼看着他被一枪打中了胸膛。
张帆：“叶先生！弟兄们！给我打！啊！”
张帆被江正轩一枪击倒在地。
“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着，只要放下枪投降就有请求宽大处理的机会，但凡有人反抗，”江正轩冲着上空鸣枪，“全部击毙！”
“学长……学长……”白筱扶住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的叶宸，她看着从自己手缝涌出的血，声音在颤抖，“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住……坚持住……”
“来人啊！”白筱跪在地上，嘶吼着，“快来人啊！”
“筱筱……”叶宸躺在银灰色的地板上，气息越来越弱，“来不及了……”
“不，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白筱转头看着程远，“你快叫人救他！救他……”
程远站在原地，看着抱着叶宸的白筱，她眼里的悲痛像是一把利剑射穿了他的心脏，竟一时让他怎么也挪不动脚。
“学长……”白筱泣不成声，“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
“筱筱……”男人颤颤巍巍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那个绒盒，他冲着她笑，仿佛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我的……我的一生承诺。”
白筱看着他手里的绒盒，眼泪像是决堤的湖水。
“打开看看吧…………”
“嗯，”白筱伸手接过，指尖都在发抖。
“喜欢吗？我的月桂女神。”
一枚戒指呈现在她的眼前，白筱看着月桂枝状的钻石在寂静的天空下发着光，一滴泪跌落，盖住了原本专属于它的幸福。
“白筱……我不想当阿波罗，不想喝那里的水，我想你一直陪着我……”
“学长……”白筱俯身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
他靠在白筱的肩头，嘴唇一张一合着，“为什么……你不继续等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晚才明白。白筱，可以的话，下一世，我不想那么笨。我们……我们……重新来过。”
“别说了，别说了……”白筱用手堵着他的伤口，“我不准你死！”
叶宸吃力地抬头去看她，“你……你能原谅我吗？”
“嗯……”白筱捧着他的脸庞，腹部被哀痛扯得生疼，“我原谅……我原谅你。”
“我就知道，”叶宸笑，一如白筱初见时那样，淡淡的，却侵入了少女的心扉，“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
“我要走了。”叶宸靠在白筱的怀里，“有一个请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你说。”白筱哽咽着。
“能不能……”叶宸的声音越来越小，“能不能……能不能把扣子还给我……我不想你……不想你……”
不想你再扣住我的心。
“学长……学长？学长！”
白筱不敢去看他，她知道他哭了，她的衣襟全是他的泪水。她轻轻地把他放在了地上，擦了擦眼睛，艰难地站起身来。
在场的所有人就那样看着她拿起叶宸手里的那把枪往人群外走，一步一步，微弓着背，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
“白筱……”程远拉住了她的手臂。
“滚开！”白筱扬手把枪抵在了男人的心房。
乔言：“程远！”
尔岚：“程远！”
上官凌：“程远！”
江正轩：“白筱，别冲动！”
“你要杀了我吗？”程远抬手握住枪口。
白筱的眼睛哭得红肿，有些睁不开，她对上男人受伤的眼神，嘴边的笑还未成形，手一松，丢了枪。
“你也配。”
程远表情一滞，像是真的被人一枪打中了心脏。

wuli叶宸死了，每次看到这里，宝宝的心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