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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永恒价值理论的新诠释——《伊甸园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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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我第一次试图发掘伊斯塔格拉德奇幻体系之外的题材。事实说明,只要能捕捉念头,灵感就是源源不断的。这个题材比阿伦奈斯编年史还要适合对永恒价值的诠释——对。所以我决定用全部精力在这个新坑上努力。各位共勉。


IP属地:德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10-16 01:13回复
    引言


    IP属地:德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10-16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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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
      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
      神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遍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
      神说,看哪,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有核的果子,全赐给你们作食物。
      ——《圣经·旧约·创世纪》


      IP属地:德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10-16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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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数已经没有人再经常提起了。它最多代表的只是一种表面上的资历,然而没人能真正看出来一个号称一百五十岁(事实上这是实话)的青年和一个嗫嚅着说出自己年仅二十三岁的青年之间有什么区别,仅仅是年长的那位看起来更加呆滞与迟缓而已。他们每过十五年就会趋之若鹜地到医院去,进去的是一个因酗酒过度而弯腰驼背的中年人,一天之后他会昂首挺胸地一步一步走出医院大门,每走一步便把一只脚杵在地上,另一只脚微微抬起,扬起下巴自豪地望望周围,又抬起另一只脚。路上他会见到很多曾经叫他“醉鬼赫德”的家伙,他会一个挨一个地去问:“嘿,伙计,我是赫德!”那人会惊异地扬起眉毛,随口说一句:“啊,我还有五年!”
        是啊,还有五年他们才能再次重回年轻,有些人已经重复了十多次了。
        我是个大学生——骄傲的大学生,我再说一遍,阿尔卡兰奇·波弗洛尔,来自“落日之城”依卡罗斯,在十年前来到这个以文明和秩序著名的东方城市维里尔斯。这里的人们来自世界各地:有财产、有地位的贵人们不会接近布拉斯柯维尔,他们住在远远的扇子公园边,透过数层巨大的玻璃幕墙,可以清晰地远望生存港之外的天空和生存港之内人造的“自然大地”。我是个穷人,父母在依卡罗斯只能勉强算是个体面人。在这个高贵的城市,我微薄的生活费也只能担负的起举世闻名的贫民窟布拉斯柯维尔的房租了。但是住在这里,并没有让人感到不愉快——我是个年轻的人,真正的年轻人,出生于二十一年以前,像别人一样,若是没有大脑的致命伤的不幸,我就会永远活着,永远年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现在哪有人被剥夺生存权呢?这生存权就是永恒存活的权利,要求政府无偿提供更换形体的服务。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有人能够想象一个不允许永生的政府,这样的政府不会存在。
        然而怪事却发生了:现在的人们不想做事情,现在的社会风气甚至陷入了难以想象的停滞和堕落。年轻人们不去上大学,也不接受科技公司提供的直接像头脑里灌输知识的服务,因为他们总觉得那些公司会趁机把他们杀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们住进了布拉斯柯维尔。仅仅是我在这里上大学的十年时间中,酗酒、玩牌,甚至沉迷于“第六日”的人们——挤满了整个布拉斯柯维尔。
        “第六日”!我曾经接触过这一法律严格禁止的游戏。政府表明它是极其危险的,甚至将传播“第六日”的行为列入恐怖活动的罪状中去。这真是个令人着魔的东西。政府的禁令没有丝毫作用,仅仅是限制了它在互联网的传播而已。于是,一家早已破产的公司在七十三年前推出的、如今可以称之为最后一款个人计算机的古董,在这个计算机的任务全部集成在互联网的时代出乎意料地火热了起来。布拉斯柯维尔的黑市充斥着这款型号为B51的个人电脑复制品。它可以连接不与互联网有丝毫关联的存储媒介,于是成千上万份的“第六日”拷贝便在这种电脑上发扬光大了,像毒瘤一样传遍了整个世界,而文明之城,维里尔斯,正是它的发源地。


        IP属地:德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10-16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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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当我要把这一定律用于我时代的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时,早上的那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死亡案已经被确凿地定性为自杀,但一切曝光出来的细节还是令我震惊不已。当警方监测到死者的植入芯片停止工作时,他们在第一时间破门而入。然而接下来的景象却能够称之为联席政府创建以来之最。据说死者的那间小屋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而“凶手”自己则跪在地上,张开的左手中躺着一把热能手枪,右手撑在一台已经被砸毁的仿制B51型个人电脑上。毫无疑问,这是一起涉及到“第六日”的案件。由于发生在举世闻名的文明之都维里尔斯,令世人惊骇的程度就显著地提高了。十几具尸体都是转移用形体的残骸,很明显这些都是从布拉斯柯维尔的黑市渠道购买来的;而每具形体都是被锥子刺穿胸膛,又被锤子砸破了脑壳,发臭的血液和脑浆黏住了整片屋子的地板。而死者本人则是用那把手枪烧穿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人已经死了十三天了。没有人曾经察觉,而封闭的房间完好地保存了一切。从现场发现了一件惊人的证据:死者的身体植入芯片被拆了下来,两端用导线连接着一枚低压电池。这更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了。植入芯片被安放在每具转移用形体的后颈,一旦取出,很难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个人把它取了出来,为了伪装成活着的样子把它连接上电池,直到电池放完了电,才被当局认定为死亡。这个人的自杀倾向是可以毫无疑问地看出来的。是的,毫无疑问,他不想让联席政府将他及时转移入新的形体,迫使他履行永生的义务,于是宁可让自己死后保持十三天的跪姿直到大脑腐烂,彻底无法挽救。看完这一切之后,我几乎是呆住了,一动也不动。
          “‘第六日’为什么有如此大的蛊惑效用?政府明令禁止是非常有道理的。这起死亡案十分确凿地反映了它的危害。死者沉迷于‘第六日’这一精神毒品,将其中制造的暴力臆想成现实,由于自己显然良心尚存,便找了十几具转移形体当靶子。这显然已经是精神失常的表现。‘第六日’的沉者会自然地产生厌世心理,产生逃避的情绪。显然,它已经成为了我们当代社会的一大公害,必须进行严厉的打击和更加严厉的禁止。”
          “在这个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的社会,屡禁不止的‘第六日’显然是重要的催化剂之一。一定要严厉打击这一破坏社会稳定的恐怖活动。希望地球联席政府继续落实对‘第六日’的查处,不要让无辜的民众继续受到精神毒品的残害。”
          但是我的注意力不在这些跳出的访谈上,而是在努力地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似乎似曾相识,一定是这样。我的目光在家中扫来扫去,最终定格在大橱柜边上的一个灰黑色的收纳袋上。


          IP属地:德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10-16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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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找的正是它。
            现在我必须来讲述一下我在布拉斯柯维尔区最后的那天晚上遇上的怪事了。回想起来简直不可理喻至极,但这是真实的,真正地发生过的,而我是当事人,更是第一目击者,所有的事实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离开布拉斯柯维尔的那天晚上,我一如既往地下了悬浮车,走进布拉斯柯维尔街区的小巷。在即将走到我那间小屋所属的大楼时,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小道上闪过了一个黑影。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通常在我深夜归来时,整个布拉斯柯维尔区的街道上一定是阒然无声,空无一人。酒鬼们不是混迹在外街的酒馆,就是躺在破絮遍布的床上酩酊大醉了。黑影,敏捷的黑影,包含着一种我在布拉斯柯维尔从没有见到过的气息,生命与活力的气息。
            小偷?我全身的神经警觉起来。深夜游荡在街上的人,除了小偷还会是什么?依卡罗斯乱糟糟的治安与夜晚伴随着我的整个童年。而在维里尔斯,即使是贫民窟布拉斯柯维尔,深夜也像政府发布了宵禁的布告一样死寂。黑影不仅跑着,还发出依稀能听到的嗵嗵的响声。箱子,那人搬着一个箱子。一定是小偷。我的直觉使我走向那个方向。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突然打开了自己的光棒。白光完完全全地照亮了小巷中的每一个角落。刚才的黑影摔倒了,箱子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摊在夜晚潮湿而油腻的街道上。
            这个“窃贼”现在就半跪在地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的全身被照得一览无余。像是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无比的脸,以及微微抽动的、上下两片大小不一的薄嘴唇;衣衫破烂,但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用了某中蹩脚的方法把全身上下打扮成了了一副奇怪的——或许他自己觉得十分体面的样子。摔成了这样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散落在地上的是一大堆泛黄的纸。那是我在大学的博物馆之外头一次见到的纸,令我吃惊无比。他努力地伸出手去,向我频频地点头,似乎是在示意我帮助他把那些掉落的东西整理起来。他奇怪的眼神我不敢去直视,只是皱着眉头,望着那些沾上了一片片污秽的纸。


            IP属地:德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10-16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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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德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10-16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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