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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6.17]【小说】 长爱 SP TO姿 (By:望月千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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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之前就答应了姿的文。

于是我知道我的坑真的很多,不过我会缓慢地龟速的一个个地填~

灵感来自于某一个夜晚,复习地理时看到了1959年的伦敦烟雾事件。

相信我,我最近灵感很喷薄,不会让各位等得太久的。

——仅以此文,谢谢一直以来陪伴我支持我的姿同学。


                            --------千晴


1楼2008-06-17 21:35回复
    BGM:《少年》(http://fm381.img.xiaonei.com/tri ... 880151937507THO.wma


    2楼2008-06-17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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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得错~~

      BGM:《少年》(http://www.tvxqcn.com/bbs2/viewthread.php?tid=70243&pid=668836&page=1&extra=page%3D1#pid668836


      3楼2008-06-1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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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夜里,梦见十八岁的你。

        湿漉漉的短发,异常倔强的嘴唇,还有眼角眉梢时刻透露出的那种无人能复制的骄傲与不羁。属于你我的十八岁,像潮湿的花朵一样,新鲜并且芳香。你的手指穿越雨水,穿越伦敦终年不散的雾,伸过来抚摩我的脸,稍纵即逝的幻想,却比真实更加动人。

        你没有朋友。你说在那个城市,没有朋友与敌人,只有利益。可是我总想告诉你,对我而言,你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此时此刻的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也足够让我,不再痛苦的想念。

        至少我对你,怀有长久的爱情。

        但是,你转身走进大海,然后。

        ——没有然后。

        时光戛然而止的寒冬,留下无法修复的断层,梦境就此终结,年华就此停顿,徒留残忍而丑陋的空白。

        你不会回来。因为你只存在于我的梦中。


        4楼2008-06-17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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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一些倾国倾城的男子存在。

          英俊若神精心雕刻,辰光,星澜,一片片落于眼眸。犀利或者凛冽或则芬芳,擦肩而过。

          可他的眼底,又分明有伤口。伤口上是不可磨灭的寂寞,以及挥手间笃定的决绝。

          当他看着你,便似有一生的故事要说。



          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便惊觉他是这样的男子。他对她说,你弹琴,所以冒失的琴键由此得到快乐。请把手指给它们,把嘴唇给我。

          充满了魅惑。


          那应该是1959年的伦敦,隆冬时节。

          这个向来以雾城著称的城市,在这样一个冬天被死亡的梦魇深深缠绕。仿佛被笼进了一种无休无止的黑暗,黑色的云雾遮盖了本就不明媚的天空,终日不见阳光,像是上帝将这个岛国城市生生地扔进了极圈里。空气粘稠而沉重,夹杂着一股工厂中呛人的酸味,刺鼻难耐。街上鲜有行人,偶尔有汽车开过,呜咽着的声音空旷渺远,平添一丝可怖。人们都在惧怕,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丧生的人一天天还在增多,连报童都停止了工作,通讯停止带来的无知徒增恐惧。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离开这里,越来越多的人想却无法离开这里。人们只能蜷缩在家中,蜷缩在浓浓的冰冷的黑雾中,躲避着死亡,等待着死亡。

          夏清源和外婆在深秋时节随着巡演的乐团到达伦敦。她在上海时经导师的推荐,成为了这一颇负盛名的交响乐团最年轻的钢琴伴奏。她随同乐团进行环球巡演,出发之前父母千叮万嘱,最后依旧不放心,托外婆随行照顾。怀踹着最简单的梦想,一路经由东京,德里,开罗,罗马,巴黎,最后到达伦敦。

          乐团初到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各大报纸争相报道他们,他们的名字在城市间被迅速流传。Muse,缪斯,古希腊神祗的名字。夏清源很喜欢这个名字,圣洁而高贵。

          乐团在伦敦营利颇多,古板木讷的英国人,对于古典音乐推崇至极。带队的团长见利眼开,追加了七天十四场演出。想到外婆年迈,不堪舟车劳顿,夏清源也是欣欣然同意,也懒得去计较薪水的问题。

          紧接着灾祸悄然而至。仿佛只在瞬间,庞大的黑暗轰然降落,罩住伦敦城的上空,密不透风,隔离一切的阳光与海风。

          演出终止,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在穿越这样的黑雾千里迢迢赶到剧场后,还有心情听音乐。团长万念俱灰下卷款逃走,几十人的乐团忽然间群龙无首。尚有积蓄的,都想方设法买船票离开,身无分文的,比如她,也只有徘徊于令人窒息的绝望中,四处寻工以抓住生存的唯一希望。

          从前总听人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在此之前,夏清源从来不知道,这是何其的冷酷与残忍。

          外婆的身体受不住这肮脏浑浊的空气,终是病倒了。旅馆的老板看她们可怜,答应暂时不催缴房租,可一日三餐以及治病药品,样样要钱。思忖再三,夏清源决定找一份零工。

          “这个时候,且不说填饱肚子的问题,你看看那黑雾,不知有多少毒,小姑娘身子哪扛得住……”好心的老板朝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孥孥嘴,犹豫地皱着眉。

          “没有关系。”夏清源笑了笑,移开目光,以此来排解心中压得她几乎窒息的恐惧。

          “工作是有,可是那种地方……”

          “您告诉我吧。”她又一次重复,“没关系。”

          夏清源,没关系。


          5楼2008-06-17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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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7楼2008-06-17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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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痴J~!你要注意分行·~~~~

              要不~很多挤在一起~不好看文·~~


              15楼2008-06-30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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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米意思???


                17楼2008-06-30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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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M:《温柔的抉择》
                  试听地址:http://mp3.gougou.com/ting?cid=EA7F504634DB6BDA45941E78B85FADA13FCCD1DB&ti=0&tit=%E6%B8%A9%E6%9F%94%E7%9A%84%E6%8A%89%E6%8B%A9&singer=s.e.n.s.%E7%A5%9E%E6%80%9D%E8%80%85



                  在广袤的宇宙中间,我们要在陨石、太空垃圾、外星生物间闪展腾挪;在辽远的地球海岸,我们要在潮汐、雨雪、地震和海啸的缝隙安如磐石。我们和这个星球一起呼吸越来越昂贵的空气,我们在这个星球上一点一点地遗忘从前的自己,变成将来的自己。



                  他说,这就是生存,只是本能。



                  夏清源微微仰头,看到少年坚硬的下颔线,“难道说,连朋友什么的都可以不顾,只为了生存?”



                  “朋友?”郑允浩皱了皱眉头,从喉中发出一声冷哼,旋即在唇边化作没有温度的笑,“你不了解伦敦,在这个城市,特别是像在这样,被死亡紧紧相逼的时刻,根本没有朋友或者敌人,只有利益。生活在这里,首先考虑的,都是自己。”



                  这些话与她二十年来所构筑起的世界大相径庭,一字一句都鲜明得刺耳。她想,也许他是对的,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充斥着恐惧与绝望的地方依然活得如鱼得水,而不像她,差一点就毁掉了自己的人生。可他明明应该是个温暖快乐的少年,可为什么要提前让自己的双眼蒙上世俗不堪而肮脏的灰尘。



                  郑允浩见她满眼的失神,于是微微俯身,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凑近夏清源,“扑哧”一声笑了。夏清源想她果真不明白他,时尔少年老成冷漠桀骜,时而开怀一笑暖意盎然,不明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怎么了?觉得我很可怕?”



                  “没有。”她看着他,漆黑的瞳孔中果真没有怯意。



                  郑允浩自讨没趣,直起身子,打量她的眼神又有些不同。



                  两人并肩在荒无人烟的大街上走着,依稀可见那些繁华高大的建筑在黑雾中隐隐透出些轮廓,只徒增了些悲凉。接着又听见她的声音,“喂,这一次……认认真真介绍一分工作给我好吗?”感受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夏清源顿了顿,继续道,“我真的很需要钱,吃的东西,还有给外婆治病的药。”



                  “病?”他若有所思地重复。



                  夏清源点点头,“像是因为空气太污浊造成的感染,不停地咳嗽,有的时候还会咳出血来……”



                  “没得治。”不等她说完,他便冷冷地打断她,生生地掐断了她的希望,“自从伦敦变成这样之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感染,数不清的人死亡,这座城市总有一天会归于真正的寂静。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根本治不好,药店也只会胡乱开些药赚钱,倒不如买船票离开这儿。”



                  “不会的,一定可以治好,一定可以。”夏清源忽然提高声调,急促却笃定地说着。也不知是想说服他,还是仅仅是想说服自己。“不管是生存还是什么,只要还活着,就不算最坏啊。”



                  太天真了。他很想告诉她,不要总是对周围的世界满怀希望,没有多少人和事经得起她的期待。与其做这样毫无回报的投资,不如多用用脑子究竟怎样对自己才是最好。让自己冷漠一点,手段狠毒一点,就能生存得更长一点,比别人走得更远一点。这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可他说不出口,那双眼睛太过明亮,明亮地连映出的自己的脸似乎都多了一些不同于黑白的色彩。明明很可笑,这样的人应该在光鲜华丽中享受人生,怎么会到他身边来,可还是突然就说不出讽刺的话语,移不开自己的目光,甚至有汹涌的情感从胸腔处涌出来,告诉他,他多么羡慕她。



                  粘稠的空气让高声说话都变得辛苦,夏清源喘着气,跟前少年的脸在呼出的水汽氤氲下都变得模糊。



                  “为什么?”



                  为什么我觉得你像是在拼了命地掩饰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没有感到快乐却依然笑着。



                  为什么可以无动于衷地做着伤害别人的事。



                  为什么要独自生活那么辛苦。



                  夏清源迟疑地开口,搜索着尽可能不会被他排斥的语言,“你生活在这里不是吗?为什么却感觉你对这里有那么多的厌恶与怨愤?”
                  


                  19楼2008-07-19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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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打开BMG听~~配上这个曲子~~更加有感觉

                    --------------------------TBC-----------------------


                    22楼2008-07-3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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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这个带着巨大而沉默的毁灭力量的词语,让她颤栗着几乎感觉窒息,房间内一声一声的咳嗽仍没有断,脑海中满是外婆摊开的手掌上触目惊心地鲜红。她几乎是本能地上前,紧紧地抓住了大汉的后衣襟。

                      “他在哪里?”

                      “嗯?”他莫名地皱着眉头。

                      “郑允浩在哪里?”



                      迎面扑来的空气清冷又浑浊,路过的门窗中透出的蜡烛微光诡异地闪烁,却在这浓黑的屏障中照得人眩目。夏清源面色苍白,长长的奔跑让她胸口几乎快要炸裂,却无法阻止胸口压抑的悲伤不断扩大。此时此刻所想着的全是初见他时狡黠灵动的笑意,和他低沉的仿佛被赋予魔力一般的声音。她不能够失去他,若是连他也失去了,她如何在这地狱般的城市继续生存下去。

                      她最终停在了一间公寓前。班驳的墙显示着它的年久失修,可是流畅的线条却掩不住它曾有的明丽与辉煌。门牌上空空如也,找寻不到任何可以表明主人身份的印记,可当她站在门口时却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他在这里,郑允浩就在这里。

                      夏清源平息下紊乱的呼吸,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却并没有时间来假象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来面对他的冷漠与犀利,就发现没有上锁的门轻而易举就被推开。

                      “郑允浩?”她探进头去,试探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声音却像被黑暗吞噬般没有回音。房间内太黑了,她望进去就像双眼被蒙蔽般陷入彻底的黑暗,看不清室内的陈设。不知从何处来的力量怂恿着她最终走进门去,她只想见到他,问问他是否安好。

                      迈出去的左脚踢中了什么东西,愣了两秒后她蓦地反应出是一个人。夏清源蹲下去,看见郑允浩双目紧闭着躺在地上,哪怕如此黯淡的光亮下也能看见他脸上如纸的苍白,仿佛流逝了过多的生命。

                      她心中蹿起难言的巨大恐惧,手忙脚乱地搀扶起无知无觉的少年,凭着适应了黑暗的双眼寻找到床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倒在床上。

                      也许是在移动过程中的不适惊动了他,他在昏迷中依然发出沙哑的咳嗽声,秀挺的眉痛苦地揪在一起,让他本就如同孩子一般的睡眼更加令人心碎。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长时间凝视郑允浩,他是如此年轻英俊,却过早地让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隐忍的疼痛与风霜,拒绝了平静也拒绝了温柔,默默无声地走进暗无天日的世纪洪荒,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24楼2008-07-3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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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清源伏在他的床前泣不成声,声音中的悔与痛不知是不是只有她一人能够听见。原本以为只有忍耐住心底的寂寞就能够盼来重见天日的光明,却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把心交到黑暗中行来的少年的手心。

                        她擦了擦眼泪,在房间中寻找能够饮用的水,却在房间的一角看到了堆积得足有半人高的唱片,它们在黑暗中也已久用力的反射着些微的光亮,仿佛在召唤着别人将它们发现。放在墙角的则是一架早已经布满灰尘的播唱机,暗哑的颜色差点将它与晦暗的墙壁融为一体。

                        莫扎特,舒曼,肖邦,巴赫……清一色的古典钢琴曲。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曾告诉她喜欢钢琴,因为后来的事实令那句话如此像用于欺骗她的话语,所以她从来没有相信。

                        在他面前,她总是会丧失分辨的能力。可她应该还能够相信,如果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在那一刻她终于妥协了,要命的自尊还是什么统统抛弃。可直到这一刻她依旧不能通透,他与她的相遇,是神的玩笑,还是另一场准备好的别离。



                        夏清源在附近的药店外站了很久,内堂的光过于明亮,晃得她的眼睛几乎都无法睁开。坚硬的石头搁在手中,仿佛要将她的手心刺破般,阵阵清晰的疼。

                        出入的人都有着光鲜的外表,厚重的毛皮大衣,精致的头发和妆容,哪怕穿着佣人的衣服,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能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夏清源看着他们,在些微的厌恶露出头角时才惊觉自己从前不也是如此。

                        自以为高雅的,纯净的,把冷漠的拒绝当作洁身自好。

                        她握紧了手中的石头。

                        在大堂中唯一的一名工作人员进内堂偷闲片刻的工夫,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近去,径直去向许多人直奔的柜台,好在那里离出口并不算远。

                        夏清源咬紧下唇,用力将手中的石头砸向透明的玻璃橱柜,巨大的声响让她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等待回过神时,手中的石头已经换成了原来躺在橱柜中的药品,拼命奔跑中还能听见身后忽近忽远的咒骂声和追赶的脚步声。她将药拽得很紧,感觉胸口快被剧烈的心跳撑开,却仍旧咬紧牙,加快了脚步交换的速度。

                        冷风仿佛都变成了刀子,否则,为什么会这么疼,这么疼。

                        无路可退,所以艰难匍匐,苟且偷生,只能看向前方。相信奇迹,可是天堂又在何方?神皆
                        非全能,如何来拯救这些芸芸众生的子民。

                        她在这样一个冬夜最终抛弃了她十八年来的信仰。



                        他在烧灼般的疼痛和干渴中忽然听见了钢琴声。可他的心中只有莫大的难以言说的悲哀与怨恨,一直在梦中所见到的少年就睁着空洞无神的泪眼呆呆地看着他,或者是看着他身后洒落一地的乐谱和唱片,呆呆地伸出手,沙哑的喉咙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要哭了,他想说,无论你哭多久都不会有人回来,好好站起来,自己养活自己吧,这世间本就是强者生存。可是他的喉咙也同样的沙哑紧窒,难以出口的言语都成了恨,恨别人,也恨自己。所以他也只能伸出手,想碰一碰这个脆弱的少年瘦削的肩膀,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触目所及只有黑暗。

                        令人安然于绝望的黑暗。

                        可是这一次,迎接他的却并不只有寒冷。伸出去的手收不回来,仿佛被一种温暖的力量拉紧。他惶然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紧紧握着他的另一双小而白的手,然后是模糊的熟悉的眉眼上,一双过于明亮清澈的眼睛。钢琴声如潮水般缓缓漫上海岸,宁静的音符将狭小的黑暗空间点亮,填满。

                        “你醒了?”夏清源欣喜的笑容中还有未曾抹干的泪痕,察觉到他将醒未醒的疑惑,便笨拙地解释道,“听说你生了病,所以你来……”

                        轻快的音符在耳畔萦绕,隐约能够看见被尘封多年的唱录机再一次缓缓地缓缓地转动。这本应该是他心底最不愿被窥探的秘密,他本以为他会怒不可遏,生气地指着这个无知女孩的鼻子叫她滚,可是,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钢琴的乐声和夏清源的存在都令他感到一种久违了的安然与温暖,他在这安然与温暖中沦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是非常温柔的乐声,温柔地仿佛可以看见弹琴的手指,仿佛可以看见乐声的流向,缓慢而无法抗拒地将他轻柔地包围。

                        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身前的女孩起身走开后又回来,伸到他跟前的双手一只握着水杯一只托着几粒药丸。

                        “药……?”他艰难地从喉咙中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嗯。”夏清源点头,看见他醒转的喜悦笑容还盘踞在眼角眉梢未曾散去。

                        看到这样的她,他也禁不住地笑,虚弱地,明媚地,“我只是感冒而已,你给我吃什么药?”

                        “感……冒?”

                        他点头,眼中爬升起灵动的狡黠,“难道你以为……我会生了和你外婆一样的病,所以紧张到亲自跑来照顾我?”


                        夏清源语塞,被人一语中的后通常只有用沉默掩饰,哪怕根本掩饰不了什么。先前的担心仿佛都化作了泡影,可是她为他所做的事情,却并未让她在心中思考过“不值得”这个词语,只要他还能像现在这样对她微笑。

                        可他的笑却忽然僵硬下去,看她的眼神犀利中带着不信。

                        他问她,声音近乎颤抖,“你哪来的药?”

                        夏清源沉默地咬紧下唇,再一次感到言语的无力。他的追问让她忽然间感到无所适从,她所渴望的他的目光也变为了道道利剑,毕竟她曾经对这样的他轻蔑与冷淡,此刻才明白被人质询,即使只是目光,也足够令人死无葬身之地。

                        郑允浩看着她神色闪烁,他想他应该要嘲笑她曾经可笑的坚持终是化为泡影,不是曾那样嫌恶过,抗拒过吗?到最后不过证明了一切都是可笑的挣扎。然而胸口却漫起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潮,让他上下浮沉的心脏中装满了她眼角眉梢的慌乱和逃避,每一次的跳动都带起疼痛的触觉,却分明不是为了自己。

                        夏清源仓皇地站起身来想要逃离,却被蓦地拉住一个温暖的怀抱。手中的水杯打翻在身上,冰冷却无处蔓延。他烧灼的体温环绕着她,厚重的缓慢的呼吸清晰地就在耳旁。郑允浩仿佛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那般的用力,狂烈跳动着的心脏和着钢琴声舒缓的节拍,吟唱着突如其来的幸福,以及难以言说的痛不欲生。


                        25楼2008-07-3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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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26楼2008-07-3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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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这篇文看得我不行了··


                            29楼2008-08-02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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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GM:《Refrain》
                              试听地址:http://mp3.gougou.com/ting?cid=812B7CE9CAC1AE7C1BA1126A3A362E7DA2B76D8E&ti=0

                              单薄的身形飞快地在浓雾里穿梭,街道上的石板因为雾气的润湿变得十分光滑,没过几步就要趔趄一下,终归是摔倒在街上。夏清源挣扎着站起来,揉了揉疼痛的膝盖,听见自己喘息的声音迅速地消失在空旷的寂静里。



                              并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只是路过的了了数人谁都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看一眼别人的生活,他们压低了帽檐,瑟缩着脖子,从视线的这一头穿到那一头,消失得如此轻易。



                              那么郑允浩,也会如此吗?



                              她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眼睛发酸。脚步又再度迈开,一瘸一拐。



                              “喂,小姐,你连路都不会走了吗?”熟悉的声音里熟悉的戏谑,让人不用看都知道那眼角眉梢的笑中故作姿态的轻松。



                              他总是,在她最想念他的时候出现。



                              郑允浩站在几步开外,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要命了的不可一世,挑着眉毛看她的洋相,却又走近来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揉了揉方才摔痛的膝盖。



                              面对这样的郑允浩,无论多少次,她总是无所适从,只好放任他亦真亦假的温柔,和疯狂如鼓点般的心跳。



                              “这么着急,是在找我吗?”



                              “哦,这个。”夏清源手忙脚乱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他留给她的两张船票,递到他跟前。



                              “还给我?”他慢吞吞地说着话,秀挺的眉毛有些不满地拧在一起,言语间都有了不耐烦,“你没听到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吗?”



                              已到嘴边的辩解被他生生阻断。



                              “你不想回家了吗?不想离开这儿了吗?不是觉得这里肮脏,绝望,恶心得想吐了吗?你拿到船票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他眼中亦翻涌着滔天的悲伤。



                              “不是的!”陡然提高的音量宣泄出她难以抑制的情
                              绪,却没有足够的后劲让她一口气说下去。不是还有你在这里吗?夏清源咬着下唇,一波又一波情感的喧嚣从心脏打到脸上来。



                              这样的神情令郑允浩已经坚硬的心又柔软下来,可他依
                              旧克制着自己不靠近,惧怕会因靠近而产生的留恋。只是语气依旧无法克制地温柔下来,最终叹了一口气,
                              说,“不是还有外婆吗?这样的病,如果不去到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不管你偷再多的药,终归是于事无补。”



                              终于奏了效。尽管脸上依旧是惶然的犹豫,却还是渐渐地将伸出的手放回了口袋里。



                              “可我……可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夏清源为难地玩弄着僵硬的手指,低垂着头不愿他看到她脸上的不舍与委屈,“你帮了我太多了,可是为什么呢,我们认识才这么些天。虽然我很开心,但……我没什么好回报你,在这里我一无所有。”



                              “我也不是无偿帮你,我郑允浩可不是像你这么犯傻的好人。”



                              夏清源怔一怔,一抬头就看见他还是一脸不屑的笑,七分张扬,三分痞气,浓浓的肮脏的雾徘徊在每一寸空间中,却没有弄污他眼角淡淡勾勒的温柔。



                              郑允浩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好好想想吧,你必须报答我,这才公平。”



                              她微微拧着眉,安静地站着,不一会儿终于释然笑开,望向他的目光明媚,“那么我给你弹钢琴吧!要知道,伦敦人可要花上15英镑才有机会听到呢。”



                              “嗯?”他还未明白她的意思。



                              夏清源轻轻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喉咙,抬手做好弹琴的架势。下一秒,清甜的微微颤抖的女声萦绕在耳畔,她一面哼着曲子,一面舞动着灵巧的手指弹着一架不存在的钢琴,一会儿簇着眉,一会儿眯起眼,神情是久违的愉悦而陶醉,让站着的郑允浩不知不觉就产生错觉,仿佛她与他就站在一架钢琴前,满世界美好到纯粹。



                              《Petrushka》。第一次见面时他告诉她,他所喜欢的钢琴曲。那是他记忆中最动听的音符,曾无数次自他母亲的指尖流泻而下,是他凌乱的人生开始前最后的甜美记忆。可为什么,回忆里那些仿佛长了翅膀的灵动音符,却不及她这场“虚假”的演奏来得真实美好。
                              


                              30楼2008-08-02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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