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炼化
“哎？你不回家吗？”我被许帅拉着去了别的地方。
许帅嫌弃的撇了我一眼“我有说过要回家吗？你蠢啊！你都蠢到我懒得吐槽你了。”许帅转过身去，没有拉我的手，我撇了撇嘴，又什么都不能说，拽着他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
“小时候就喜欢拉我衣角，这么多年了，这个毛病还没改过来！”许帅毫不留情的损了我一句。
我无奈的看着许帅的背影“这不是毛病，是习惯，就像你，喜欢走在我前面一样。”许帅没有回答，一定是故意的，我翻了一个白眼。
“戚沐茶，我喜欢你，所以，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但是，现在似乎不行了，不过，会有人替我来守护你的。”许帅的脚步没有停下，而是一边走一边说。
我垂下头，无话可回“你不用难过，二十年，我也算赚到了……”许帅一直没完没了的说着，我也一句话都插不上。
一天的时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慢，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许帅的语气也逐渐弱了下来，最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看着我，我看到了他的眼泪。
然后，他回过头，一只手扳过我的头，只是轻松的吻了我的唇一下，然后，递给我一个盒子，我熟悉的，就是那天在那个动漫周边店，他买的“你的生日礼物。”
我也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全都流了下来，我害怕，害怕他离开，习惯了有他，真的是什么都预想不到！
我没有说话，抱着他，他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感觉不到一点体温。
“啊！”我松开许帅，手被划了一个口子，血流出来了。
“他的身体需要你的血液来养护才可以保持不腐烂，所以，把手伸过来！”我没有动，却没佘明哲强行的把手扯了过去，然后把嘴唇放在我的伤口上，吸允血液。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每个月的大姨妈可以无偿的贡献给他，就怕他无福消受，我抬起头，看着天空。
佘明哲松开我的手“明天搬出来，我已经找了一个房子，就在学校旁，你爸妈已经同意了。”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却转过头，不看我“以后，我就是许帅，每一个星期，你供血一回。”
“凭什么是我的！”我咆哮了起来。
佘明哲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他爱你。”佘明哲转身离开了。
我也赶紧站起来，等寻找佘明哲时，他早就不知所踪了，天都黑了，就不能照顾一下女生吗？要是许帅的话，他……鼻子一酸，我揉了揉鼻子，向前走去。
我经常走这条路，所以，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可是这一回就那么点背，怎么也找不到路了，我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求救，手机又一点信号都没有，天呐！我就这么被抓到了！

这佘明哲又不知哪里去了“woc！”难道自己就要被留到天亮吗？不行！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啊！等一下！我有许帅给我留的打火机啊！但是……好像不在这啊！
其实，许帅死了，我真的接受不了，但是，许帅就那么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就一点都不敢相信，所以根本就哭不出了，也不伤心。
我靠在一棵树下，心里有点害怕，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点冷。
“唰！”
我靠着树，眼前出现了一把桃木剑，顺着桃木剑看了过去“许帅！”我惊呼了一声，佘明哲捂住我的嘴，抬起桃木剑，这是要杀人灭口吗？我也没招惹他啊！
“萧衡。”佘明哲的语气很冷，而且还挥起手中的桃木剑“我杀……”佘明哲的话没说话，我一把拉住佘明哲，佘明哲回头看了我一眼，身上的寒意便没了。
佘明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什么事！”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冷，就像和我又仇似的。
“我爷爷……”
佘明哲放下手中的桃木剑“这是我欠你爷爷的人情，等我复仇后，就会离开。”他向前面走去，我抬手去抓佘明哲的衣角，却没抓到，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果然是习惯了呢，即使身体是许帅，灵魂却早已换掉了。

第七章 摆渡人
全身的冷意，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梦，因为每一个触感都那么真实，一定又是佘明哲，他肯定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看到眼前的棺材了吗？那口红色的棺材了吗？”
是佘明哲，即使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就凭这个语气和语调我确定了这一点，我点了点头“你想怎样？”我反问了一句。
“到红色棺材那里，帮我拿一样东西。”
我还是没有看到佘明哲，让我帮他还不露个面，也太没诚意了，我抬起脚向那里走去，毕竟是个梦境而已，不能怎么样，然而，当我的脚在靠近棺材的那一瞬间，一切景物都变了。
“你不要命了吗？”佘明哲垂着头，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我醒了。
头转向窗口，看向车外，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却没想到，佘明哲幽幽的转过头看着我“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佘明哲这么一说话，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又开始胡崩乱跳了，我的目光四下看了看“我怎么会知道是你在说话啊！”他没有回我，而是盯着我看，我非常不自在的把头再次转过去“你说什么啊！”
佘明哲顺了顺衣领“现在有很多人想杀你，你最好随时随地的戒备着，包括在梦里。”佘明哲抬起他的手，在我的的眼前晃荡着，很是正经的样子。
我用不屑的语气回了他一句“梦里能怎样？”我又扔给佘明哲一个白眼，冷冷一笑“我并没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么多仇家。”我不是那种特别容易得罪人的人，所以，应该很明确的说，我没有仇家。
“我的仇家很多。”佘明哲挑了挑眉毛。
他仇家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法算搭理他，也就在我没太在意的时候，客车来了一个急刹车，我的头撞到了前面椅子的椅背上，我抬头去看怎么回事。
客车的前门打开了，上来了一个二十四五的少年和一个少女（用词不当(;｀O´)o）女人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很巧妙的避开了她的目光，然后看着佘明哲。
而此时，佘明哲正和男人对视，赤裸裸的对视，这不得不让我……让我想歪了，就在男人走到佘明哲身边的时候，佘明哲身体微微向我这边倾了一下，然后，他的肩膀似乎沉了一下。
男人和女人坐在了车的最后面，我现在很笨就不清楚情况，佘明哲目光呆滞的靠着椅子“我遇上麻烦了。”佘明哲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目光四处飘忽。
“呵！你这刚复活，你就遇到麻烦了，哪个仇家那么厉害？”我更是无情的嘲笑着他，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这要复仇的人来的也又点太快了吧！
佘明哲对我摇了摇头，完完全全冰冷与认真的脸，让我心里有点没有底，佘明哲将头靠近我“刚上车的那两个人，是……是……摆渡人。”佘明哲的话刚一出口，我的身上立刻涌上了一股冷意，我不是害怕，而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时候，我见过很多次摆渡人，听爷爷说他们是将那些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带回地狱，让他们投胎重生。
那时候爷爷整天游手好闲，没事就给人家看看风水什么的，也经常碰到拿着怨念很深的鬼，就把事情交给摆渡人，并不是爷爷的能力不够，而是，爷爷年纪也这么大了，并不想招惹那么多的事情了。
摆渡人就是和多管闲事的！这是他们在我这里的概念。
“要怎么做？”我靠着椅子，轻声说，如此看来，我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看我了。这消息也太灵通了一点吧！佘明哲前前后后复生还没多久呢，人家就找上门了。
佘明哲看了看我，像是在深思，然后淡淡的说到“借我点阳气。”
“哈？”我不解的看着佘明哲，也是惊讶了，阳气也可以借吗？佘明哲靠近我，右手撑在客车的玻璃窗上，另一只手扳住我的肩膀，我侧过头，本能的架起双臂。
佘明哲微微摇头，用右手把我的双臂按下，又用他的肘部靠在玻璃窗上，本来空间就小，这个动作做完，我和佘明哲之间的距离就更靠近了，佘明哲表示非常的无奈“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他小声的训斥着我。
我紧紧的缩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你确定？”我的目光上下扫了一遍他“你现在的这个动作，我非常的！认真的！不满意的……”我本想一个词顿一下，却……还真就发生了这般玛丽苏的剧情了。
他……吻了我。我却享受起了这个吻。
就在他的唇触碰到我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瞬间通了，什么都通了，也明白了好多，佘明哲所谓的借阳气，就是吸收阳气，鬼魂利用阳气遮盖住本身的阴气，防止阴兵把自己带走。
然而，在我的记忆里，爷爷和我说过吸收阳气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身体接触，电视里经常演的吸取什么的，当然，吻，这种方法是最简单直接的。
大概一分钟左右的时候，佘明哲松开了我，然后看着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的我，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笑容，我的心里默默的吼了一句：woc！那是老子的初吻啊！

第十章 逼婚
和顾夏溪来到食堂，什么也没要。只是坐在那里“你……”他忽然说了一个字，但是停顿了，我抬头去看他，他的目光又游离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你是阴阳人？”
我看向椅子，那只猫窝在椅子上“不是。”顾夏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很疑惑，现在我疑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我能看到以前看不见的东西了“这是……”
“戚沐茶！”
佘明哲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站在桌子旁“甩开我，就是为了和这个男人私会啊！”他说的很大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倒是真的无所谓了，继续看着顾夏溪“是怎么回事？”顾夏溪看了看佘明哲，又看了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耸了耸肩“不用理他。”我用一只手撑着脸。
佘明哲双手使劲的拍在桌子上“戚沐茶！”
一个条件反射，我的手指甲抠在了我的鼻梁上，而且，还抠下来一块肉“佘明哲，你他妈有病吧！”我起身往寝室走，一个激动，刚才我叫的名字是好像是佘明哲。真是越乱越填事。
回寝室的路上，又被茜茜拦截“干什么啊！我要回寝室。”我有些不耐烦了，任凭茜茜怎么拉我，我也依旧是往寝室走。
“你脸怎么了？”茜茜从兜里拿出面巾纸，递给我，我皱着眉头看着她，我都忘了这件事情了，她这么一提，还真就疼了起来，茜茜看我没接，直接上手帮我擦“哎呀我都忘了！沐茶！”茜茜这一惊一乍，使劲的戳了一下伤口，那酸爽……
茜茜惊讶的抬起双手“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什么，许帅和别人打起来了。”茜茜后退了一步，看着我的反应。
刚才不是还和我在一起呢吗！怎么“woc！”忍不住的骂了一声，赶紧向食堂跑去，不作会死啊！
“你他妈属猫的啊！”佘明哲捂着脸，时不时的看他手上的血。
顾夏溪站在他的对面，双手自然下垂“我没有手指甲。”下一眼，我看到的是顾夏溪背后的猫。
佘明哲扬起头“不是你挠的，他妈鬼挠的啊！”还真让他说对了，但是，佘明哲会看不见顾夏溪身后的猫？猫！我知道了，是那只猫！
我向顾夏溪走去，却被佘明哲抓住手腕，向外走，被佘明哲强行拉着走了很远“佘明哲！”佘明哲什么也没说，拉起我的手，在手指上使劲的咬，手指当然不是说咬破就能咬破的，反而是特别疼，我抬起另一只手使劲的拍在他的头上“你要干什么！”
风吹过他的脸，发丝微微上扬“跟我签冥婚。”他微微开口，我完全懵住了，佘明哲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要和你订冥婚。”
我嫌弃的看着他“你疯了吧！我不可能和你订冥婚！”我后退一步“还有，顾夏溪……”
“你喜欢他吧！”佘明哲不假思索的说了一句。
我翻了一个白眼，并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人，你就看不到他身后的猫吗？”
“对，我不是人，我……嗯？”佘明哲说中了重点，他竟然以为他是个人了，佘明哲闭上眼睛沉思“那不是……嗯。”佘明哲抓了抓头发“糟了！阴气好重！”佘明哲拉着我往后山跑，阴气重，为什么往跑？
无意间的一个回头，我看到了顾夏溪也往这边跑来，难道，佘明哲说的是顾夏溪？绕过教学楼，和后山隔绝的是一面墙，佘明哲抱起我，轻轻一跳，便跳上去了，然后跑到一座坟墓前，把我放下“说吧，你是人是鬼？”
佘明哲的话让我一愣，我回过头去看，，顾夏溪，他仍然冷着脸“用你管！这个女孩我要了麻烦你让开。”在顾夏溪说话的时候，我仍然能听到猫叫，究竟是谁在说话。
佘明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然后……他竟然真的退开了，顾夏溪面无表情的向我走来，woc！这就把我卖了！我不断的向后退，眼看就要退到坟墓上了，我转身打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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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那道符，拼命的向楼下跑，打死我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从八楼跑到一楼只用不到一分钟，佘明哲是个厉鬼，而且，能坚持八年没有被摆渡人带走，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更多的，是怨念。
所以我一定要快点找到他们，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出地址，直奔学校。
刚进学校，我便打了一个冷颤，阴气很重，凭感觉，阴气聚集在了游泳馆里，那里，不止佘明哲和许帅这两个鬼，不，是灵。
游泳馆已经关门了，绕着游泳馆走了一圈，最后，找到了一个没关的小窗户，离地面很高，却因为旁边就是墙而很容易就上去，爬墙，可是我的强项呢。
爬到墙上后，就听见游泳馆里有一些异常的声音，什么笑声哭声，透过窗户，我也看到了佘明哲和许帅，许帅的身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许帅的灵躺在地上，周边有很多黑色的不明物体。
泳池里还有一些漂浮的灵，像是对许帅这个残缺的灵跃跃欲试，我跨上小窗口，佘明哲蹲在许帅身边“自不量力。”佘明哲弯起嘴角，泳池里，一个灵试探性的往许帅身边爬。
佘明哲转过头去，眸子里充满了怒气，从我这个角度来看，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可怕的表情，加上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目光，我竟然有些害怕。
佘明哲转过头去，邪魅的笑容，不屑一世的表情，抬起许帅的手臂，露出恐怖的獠牙，他是要吃了许帅的灵吗！
“别！”
我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从小窗口跳了下来，顺着泳池边向佘明哲跑去，绝对不会让佘明哲吃掉许帅！佘明哲抬头看着这边，被他这么一看，吓的微微一愣，刚才因为距离的原因，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现在一看，竟然变红了。
脚腕不知被什么东西扯住，身体整个向前跌入，倒在地上后，手腕也很快被扯住，我整个人点进了泳池里，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深水区，水深1.90米，更何况，我……不会游泳……
在水中我看到了很多狰狞的面孔，他们向我游来，我拼命的挣扎着，手腕和脚腕却被一股力量狠狠的拉扯着，然后……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肩膀……

第十三章 契
鼻子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深知自己又回到了医院，我还没有死，眼皮重的睁不开，嗓子也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顿时，让我陷入了恐慌，我会不会醒不来了？
耳边忽然吵杂了起来“二位去休息休息吧，都在这守了这么多天了，我来照顾就行了。”是佘明哲，我很确定，虽然是许帅的声音，但是这语气，绝对错不了。
老妈的语气很低落，说话的语速也变得很慢“这都这么多天了，就一个溺水，也不至于昏迷这么久啊！孩他爸，你说我们家沐茶要是真出……”
“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佘明哲的声音不断的在我耳边盘旋，像是一种诅咒“既然戚老爷子把她交给我了，我会尽责的，你们回去休息吧。”
没有等到老爸老妈的回答，换来的却是关门声，良久，佘明哲再次开口，并且还伴随着挪东西的声音“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他感觉到了？我再次努力挣扎，还是一样的结果，我也想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状况，看看爸妈，看看……看看这个世界，可是，完全睁不开眼，也动不了，就像是被禁锢住了似的，
佘明哲将什么东西抵在我的额头上，眼前的黑暗有了一些改变，出现了一个光点，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我的手。”那命令般的口吻，像是在宣布他赢了。
我没有伸手去抓，而是任性的质问他“许帅呢？”这是我唯一担心的问题。
“死了。”他极其残忍的抛下一句话，一点都不委婉，也丝毫没有悬念。
瞬间被这两个字彻底击垮，内心的防线也彻底瓦解，眼泪冲破最后一道阻拦，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你凭什么？”
“嗯？”
面对黑暗，相对的，我并不是害怕，更多的是恨“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出现就要剥夺我最在乎的人！”我内心激烈的怒吼着“爷爷死了，许帅也死了，你连他的灵都不放过，为什么？凭什么！”
“啧……”佘明哲发出不耐烦的提示声“先出来再说。”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对于我的态度，他依旧保持着冷静。
反而，他越是冷静，我的火气越大，话语也越是猖狂“不！你凭什么左右我？你没资格左右我！即便是受爷爷的嘱托，你也没资格！”此时的大脑已经完全空白，说的话也开始不经大脑了。
佘明哲没有再说话，我却仍然胡闹“这样的话，也正如你所愿，反正我也只是你的一个累赘，只要我不死，你就可以留在这，这不是更好吗？”
“就那么在乎他吗？”他的话很冷，面对他的质问，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不在乎，还真的会在乎，说在乎，可能吧“好。”说完，眼前的光消失了，额头上的东西也被拿走了。
我的世界，又变成了黑暗，没多久，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也走了，心却突然的疼了一下。

我一直都不明白，人死了，为什么还有灵呢？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执念呢？为什么不直接消失呢？我，难道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了？希望不是这样子的。
周围的空气逐渐冷了起来，动又动不了，就那么静静的感受冷空气的侵入。
“人要知足，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是会计较很多事情的。”
空气仿佛凝固，思维也像是凝固了，没有一点思考的余地“置身于黑暗之中，你所想的人是谁？为什么会想他？出于什么目的？”
身处黑暗，我仿佛看到了黑暗之中的我，坐在那里，四周呼啸着的孩子啼哭声，以及那尖锐的笑声，周围无形的灵，在互相撕扯着对方。
“这个孩子，不能留。”

“阴阳邪物，怎么留下？”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害怕了，我能确定的是，这两句话都是爷爷的声音。
“舅舅，舅舅我求你，救救这孩子。”这声音，该说是陌生还是该说是熟悉？老妈在求谁？她的舅舅？老妈不是孤儿吗？哪来的舅舅？
“圣言，你又不是不了解，这孩子阴气那么重，生下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听这语气，爷爷在劝老妈，呐那个阴阳邪物是什么？是我么？不是吧……我怎么可能是呢！但是……这舅舅一词，该如何解释呢？
没等上一句话回过神来，就听到老妈不屑的扔下这么一句话“又是这句话，你就不能换一句话吗？我都听腻了！”之后，便是关门声。
一双手蒙住了我的眼睛，那双手很凉，感觉不到温度，凉的让我打颤，但是，偏偏就是这双手，让我很安心。
在黑暗中，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沐茶沐茶，沐火温茶。”声音很沧桑，我也并不熟悉这声音。
“醒了？”病房里的光线有些暗，佘明哲靠在墙边，没错，就只是他的灵，看着我，那冷漠的目光，着实让人不愉快“付出那么大的牺牲，你，要怎么补偿我呢？”他撇向一旁的床。
说是遍体鳞伤，还真的是过奖了“许帅！”忘记手上的针，直接冲了过去“啧……”针被硬生生的拽了出来。
“喂！”速度很快，手上多了一份力量，肩膀也被抓住“你是智障吗？”唉？他能碰到我？他不是灵吗“他现在很弱，你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毕竟，你仅存的阳气也不多。”

“什么？”刚想挣脱他的束缚，却无力的坐了回去，佘明哲抓着我的手腕，将胶贴和针从我手上剥离，扔到一边。
他松开我，靠着墙站着“因为救他，我从你身上摄入太多阳气，如果，你现在靠近他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带走。”扔给我这句话后，他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的小部件。
我咽了咽吐沫，用仅存的力气挣扎着“那你还靠近我。”
佘明哲摊开双手，表示无辜的样子“我现在不是离你很远吗？”他的这个动作让我看清楚他手里的东西，是一个自带机关类似孔明锁的木制小盒子“倒是你，为了这么一个人，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吗？作为补偿，我和你签订冥婚的事，就扯平了吧。”
忽然感觉，这些话从佘明哲口中说出来，竟然有一丝好笑，我呕气的翻了一个身，真的是很尽力的去翻身，不去看他，明明当初就是他惹出的这些事，怎么还能怪我了？
腰不知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喂，你就这么不想理我？那我错了还不行吗？哎，你饿不饿，吃点什么东西吧，补补阳气。”佘明哲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感觉像是他蹲在床边。
“滚。”这个字真的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嘎吱……”
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佘明哲用最快的速度从病床的这一边跃到另一边的病床上，拉上挡帘，然后安然无事的站在床边。
护士拿着本子来查房，看着沾着血液的床单，一脸吃惊，应该说是飞奔过来，查看我手上的针眼“啧……这是怎么……”扔了这么一句话没说完的话。
目光微微撇过床边的佘明哲，护士则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对啊，她看不见的“这药我不要了，你拿走吧。”躺在床上，我并不想说太多，更何况，我又没力气去多说。
护士没有回答，而是拿着药和针走了出去，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发现什么，闭上眼睛，真的好累，好想休息。
“想听一听我的想法吗？或者说……结果。”佘明哲声音反复的在耳朵里盘旋，我微微点头，虽然是呕气，却还是弱下来倾听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