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把话说开了。说到底,德姆斯特朗就是怕承担管理不当的责任。看样子,3月15日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上报。事情被压下去了,卡卡洛夫可不希望自己刚上台没多久就出事。所以,他们就异想天开,来纽蒙迦德碰碰运气。
阿不思想要蔑视地嘲笑一下,可他发现自己本根笑不出来。
德姆斯特朗这招棋走得漂亮。反正决不会损失什么。就算达不到期望的结局,他们也赌定他,阿不思•邓布利多,没脸把事情兜售出去。
你们赢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疲惫地认输。
但他会同意吗?他忽然有点好奇。
“女士,既然您如此坦诚,我认为我也有必要对您实话实说。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事情的结果绝不可能如您所愿。监护人的法律定义对我来说太过敏感了,我想,在这一点上我无能为力。但是,正如您所说的,您所期待的结果对这位迷人的小姐也不是全无好处的,因此我的想法是,你们可以采取一种折中的策略。我记得——除非你们更改过校规——德姆斯特朗的校规规定,任何刻意破坏学校防御系统的学生都将立即被学校开除。而拉格洛夫小姐在逃离学校时,不可能没有破坏学校的防御系统,因此,可以认为拉格洛夫小姐在破坏了防御系统之后就自动被学校开除了,因此她的情况就不属于无故失踪,而是开除离校。这样,就没有必要取得监护人同意了。对外,德姆斯特朗根本不必声张自己开除了一个学生;对内,学校可以张榜发布开除拉格洛夫小姐的公告,而学生们则会认为,在这之前的几天,拉格洛夫小姐是因为在接受学校的调查而被隔离开来了。而现在,情况调查清楚了,她也就被开除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还没有对学生透露更多的信息才对吧?”他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老实说,这不是一个高明的策略。只是个圆滑的擦边球而已。不过这听起来也相当具有操作性,只要能把事情平息下来,就不失为一个办法。而且我相信,也没有多少人会计较事情的真相,毕竟每个人都有很多自己的事情。”格林德沃有条不紊地陈述了自己的想法。
他早该料到,结果理应是这样。
对于瞒天过海一类的事情,他永远比他在行。政治的确比教学更历练人,更让人成熟,更让人狡猾。
『第三种选择,总是最合适的做法。』虽然听起来,他总是最无奈,最孱弱。其实,也不尽然。
事情总算要告一段落了。
“您说的是,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毕竟,这样对双方都是有益的。”格林女士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不过似乎也还勉强可以接受,毕竟,没有落荒而逃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谢谢您,格林德沃先生。”
“女士,不必多礼。不过在临别之前,我希望您能把那叠稿纸留下来,看过之后,我明天会寄还德姆斯特朗。”坐在她对面的先生礼貌地问。
有那么几秒钟,格林女士有些犹豫,她似乎拿不准该怎么办。不过后来也许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谢之情占了上风,也许是她动了荒唐的恻隐之心,反
正不管怎么样,她同意了那位和蔼可亲的先生的请求。
道别之后,格林女士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开。邓布利多随后站起身来,两个人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礼貌地相互道别。
当房门在他身后关上的一刹那,他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也不知是为谁而哭。『也许,只是为了彼此的苍老,或者,岁月的蹉跎。』